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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001章 - ~将军令~
美国。加利福尼亚州。洛杉矶。
这是一栋豪华别墅,座落在洛杉矶市的郊区。
别墅内外灯火通明,院子中有三个荷枪实弹的警卫,在巡逻游视,严阵以待。院子后方的山坡上,同样也有三个荷枪实弹的警卫在巡逻。
别墅的大厅里,灯火辉煌,明亮而不刺眼,室内装饰的虽然豪华,但很有格调,并没有让人感到俗不可耐。
六个荷枪实弹的警卫在室内来回游走,神情紧张,手持机枪,随时待发。
一个戴眼睛的年轻男子,正在全神冠注地盯住墙壁上的六组电脑画面,这六组电脑连接六台摄影机,六台摄影机分别对着别墅内外的六个方位,任何进入别墅的人,都无法瞒过摄影机而不被觉察的悄悄进入别墅。
大厅中央是一张巨大的大理石桌子,光滑的桌子上放着一个沉旧的檀香木盒,木盒上油漆剥落,斑痕点点,和这大厅中的雍容华贵,很不相称。
一个五十多岁的金发男人,双手捧着木盒,一手拿着一张信笺,一张保养得法的脸孔上,此时显得扭曲而愤怒,口中喃喃的说:“H先生……H先生……”
信笺上的字是用打字机打出来的,上面是中国的汉字,下面是英文,汉字他虽然看不懂,但是英文他还是懂的:乔治先生您好:将军令是我中华民族之瑰宝,先生已代为保管多年,现在是归还我中华的时刻了,今夜十二点正,我将登门领取。临书仓促,不尽欲言。致此!
2002年3月30日。
HX在这个男人对面,坐着一个灰白头发的老者,这个老者精瘦、沉默,眼神显得非常镇定,甚至有点冷酷。
灰白头发的老者,缓缓把一张纸送到金发男人的面前,用一种不紧不慢的声音说道:“乔治,咱们是多年的老朋友了,我才破例用了私权,让局里把H先生的绝密档案给我传真过来。这是这两年来局里费了九牛二虎之力,还要中国公安部的朋友帮忙,才弄到这些关于H先生的资料。”
这个灰白头发的老者,是美国联邦调查局的资深职员威廉先生,金发的男人,就是这别墅的主人乔治。
乔治接过传真纸,传真纸上面是一张亚洲男子的照片和简介。
照片中的男子,看来不过二十四五岁,黑色长发,浓眉,虽然传真过来的效果不好,但是这男人眼睛中的神采奕奕,仍力透纸背,给人一种极强的感染力。
乔治虽然不太看的起亚洲人,仍能感到,这个男子在亚洲人中,是个标准的美男子,他的气质和风度,就是和欧洲国家的贵族相比,都毫不逊色。
照片下面是这个男人的简介:姓名:海侠化名:国际用名HX国籍:中国种族:汉族年龄:1977年12月16日身高:182厘米体重:70公斤体型:瘦高肤色:黄种眼睛:黑色头发:黑色职业:私企老板、雇佣兵、冒险家。
语言:精通英语、法语、德语、日语,对其它语言也其有天份特长:擅长技击,对中国功夫和日本空手道极为精通,曾在某神秘训练基地受训,接收过魔鬼式的野营训练。
乔治大吃一惊,说道:“不可思议!名震天下的国际大盗H先生,竟敢是个不过二十五岁的小孩子!”
威廉说:“他不是小孩子,世界上还没有这样厉害的小孩子,他出道不过一年多时间,就盗窃了二十多件价值连城的文物,三次受人雇佣进入战乱区解救出人质。只是他做事干净利索,绝不拖泥带水,从不留下任何蛛丝马迹,国际刑警也对他无可奈何。最主要的一点,他所盗窃的文物,都是失主用不正当的手段,所得而来的。”
威廉说到这儿,用一种奇异的眼色看了一眼乔治。
乔治的脸上掠过一丝不自然的表情,沉思了一下,抬起头来,说:“咱们是老朋友了,我也不瞒你,H先生要来盗取的将军令,是我父亲六十年前从中国带回来的。六十年前二战期间,我父亲是一名美国空军军官,那时,中国正在打抗日战争,国民党的总裁蒋介石向美国求救,我父亲就是美国政府派遣的空军,协助国民党作战。他从前就喜欢中国文化,对中国的历史也很了解,喜欢收藏中国的文物。他在中国的重庆,遇到了一个姓刘的老人,知道这个老人藏有一件稀世珍宝……”
乔治把檀木盒子打开,从里面取出一个形式奇特的东西。
这东西长不过长不过三十多公分,宽不过十公分,厚不过一公分,通体狭长,顶部是三角形,底部是个手握的把手,看起来乌黑沉重,因为年代久远,上面都已生锈,露出暗红和浅绿的颜色,也不知是铁铸成的还是铜铸成的。
威廉把头凑近,仔细看了看,皱眉说道:“……稀世珍宝?”
乔治用手抚摸着将军令,说:“这物品贵重的不是它的本身,你也喜欢中国文化,应该知道中国八百多年前,有一个位著名的将军,叫岳飞。”
乔治指着将军令上的一个汉字,将军令的后面雕刻着一条中国龙,正面雕刻着一个虎头,虎头的下方,用古汉字雕刻着一个“岳”字。
威廉点了点头,说:“不错,我知道岳飞这个人,他是八百多年前的中国汉族的一位将军,精于军法,领兵收复了很多被中国的少数民族占领的失地,可惜后来被人诬陷,被中国的皇帝杀了。他一直被历代华人所推崇。”
乔治点了点头,说:“正是他,这个将军令就是他生前所用的令箭,这面令箭述说着这位东方奇人的辉煌战绩。”
威廉说道:“那都是过去的事情了,这面令箭现在只不过是件不起眼的文物,也值得H先生来盗窃?”
乔治说:“那你就有所不知了!现在中国大陆和台湾的关系紧张,大陆一直想要收复台湾,所以几百年前的岳飞的收复失地的令箭,在今天意义重大,在大陆和台湾,这面令箭的价格已上升到一百元美元。”
威廉噢了一声:“原来如此,怪不得如此值钱!但是老兄你家财千万,区区一百万元,也不用这样如临大敌吧!说真的,如果不是你老兄再三邀请,我还真不想赶到你这儿。我明天就要出差,飞到中国的北京去了,我们国家现在正在和中国政府协商,准备在北京设一个美国联邦调查局的办事处,我就是主要的负责人。”
乔治说:“一百万美元事小,只是我已和一个台湾的商人谈妥,后天台湾商人就要来看货,失了将军令,我这面子可栽大了。所以才要麻烦你这个联邦调查局的高官来坐阵。”
威廉说:“H先生行事奇异,特立独行,他所看重的也许不是这将军令的商业价值,你可以说说令尊是如何得到这面令箭的么?”
乔治的脸上有几丝尴尬,说道:“你也知道,咱们西方人推崇的是中国的古代文化,对二战时期的中国,多多少少是有些瞧不起的。那个姓刘的老人的祖先,是岳飞将军的一名部下,跟随岳飞南征北战,后来岳飞被杀,这名部下就收藏了这面令箭,归隐乡下种田去了,他的后人世世代代相传这面令箭,只是缅怀岳将军,没有想到这面令箭可以值很多钱。我父亲知道了这刘姓人家有这面令箭,看到了令箭的潜在价值,就收买了一个国民党的政府官员,把姓刘的老人收进监狱,然后由我父亲出面把老人保出来,条件是要这面令箭,当时是老人老活不肯,他的家人不忍看到他年纪这样老了,还要在监狱受苦,偷偷把令箭送给我的父亲,交换姓刘的老人。据说,老人出狱之后,不吃不喝,对家人谁也不理,口中一直喃喃说:我是罪人!我是罪人!我是民族的罪人!就这样,三天后,老人就病死了。当时,我父亲听到老人过世了,心中也很不舒服,还给他的家人送了很多钱财,被他的家人给退回来了。我父亲回国后,本想就把这将军令卖出去,但是,中国一直动荡不安,战乱不断,打退日本,打内战,打完内战,中国断绝了和世界上的交往,然后国内就是所谓的大跃进,然后是十年文化大革命,一直没有机会出手。中国大陆方面不稳定,顾不上收复台湾,所以这面令箭当时在台湾方面也是卖不出高价,就这样一直保留到现在。据中国的朋友们说,那姓刘的后人,现在还一直在想办法把令箭要回去。”
威廉说:“令尊用的手段是不太正确,怪不得H先生要来盗窃,可能是受姓刘的后人雇佣。”
乔治说:“我就不信那H先生真的像传说中的那样厉害,我现在请来的这十二个人,是加利福尼亚州‘美国之鹰’保安公司,最出类拔萃的保安,配备最精良的武器,那个H先生敢来,叫他有来无回。”
威廉无置可否的点了点头,抬起头来,看了看墙壁上的挂钟,时针正好指在十一点三十分。
威廉说:“据我所知,H先生从来没有失过手,他如果说十二点正会来取走将军令,一定会来。他敢提前通告你他什么时候要来盗取,就一定料到你有防范。”
乔治说:“前几位收藏家被H先生盗去文物,都是提前收到他的通知,却又在没有正面冲突、正面交火的情况下被他取走,真是不可思议。我就不信这H先生是个隐形人,可以神不知鬼不觉的进来。”
乔治部起身来,拿着将军令,走到墙壁前,在墙壁上用手一摸,打开了个暗门,原来是个砌在墙壁内的密码箱。
乔治输进密码,把将军令放到密码箱中。
乔治坐回来,说:“这个密码箱精钢铸成,用钢筋混凝土凝固起来,就算用炸药,也不容易取出,更何况没有我的密码,他就算是得到这个密码箱,也没有办法打开,如果强行打开,密码箱就会自动爆炸,里面的物品就会成为飞灰。我倒要看看H先生如何盗取。”
乔治一摆手,一个金发碧眼的小姐送来两杯咖啡。
威廉品尝着咖啡,一双眼睛不时看一下墙壁上的时针,又看看密码箱。
时针一下一下的响着,在空荡荡的大厅中,气氛安静中有着沉重。
戴眼睛的男子说:“先生,电脑上的画面一直没有任何动静,没有被人侵入。”
就在这时,别墅外面突然传来一阵枪声,大厅中为首的保安手中的对讲机响了起来:“A组,A组,B组发现情况!”
为首的保安神色凝重,沉着的说:“B组包抄过去。C组原地不动,随时待命!”
大厅中的气氛一下子紧张起来。
戴眼睛的男子忽然说道:“不对,电脑被人侵入,现在电脑显示的画面,还是五分钟以前的画面,可能有人侵入进来。”
乔治气急败坏的站起来。
大厅中的六名保安都神色紧张,枪上膛,手指扣在扳机上。
四名保安枪口对准四个方位,两名保安对准墙壁上的密码箱,随时准备射击。
就在这时,大厅中的电灯突然暗了两下,然后突然熄灭。
大厅中突然陷进了一片黑暗中。
乔治大声说:“开枪,开枪,向密码箱开枪,不要被H先生靠近密码箱。”
大厅中响起了一阵密集的枪声。
威廉沉着的说道:“不要开枪,大家不要乱开枪,不要动,先看看动静。”
大厅中立时安静下来。
威廉说:“把备用储电机打开,大家不要混乱,中了敌人的圈套。”
戴眼睛的男子用电脑启动储电机,过了不到一分钟,大厅中的灯光重又亮起来。
大厅中被乱枪扫射,一片狼籍,但密码箱还是好好的。
乔治扑过去,打开密码箱,看到将军令还在,长长舒了口气。
保安手中的对讲机又响了起来:“A组,A组,我们是B组,我们被骗了,我们发现的只是一个假人,被人安装了电动的假人。”
“A组,A组,我们是C组,你们那儿是什么情况?是不是敌人侵入了?我们这儿没有发现敌人的踪迹。你们要不要支援?”
为首的保安说:“各组先不要动,听侯命令,现在大厅中情况不明。”
威廉走过近乔治说:“将军令有没有被人掉包?”
乔治仔细看了看,说:“是真的!”
突然灯光一暗,大厅中漆黑一团。
这一下灯光没有先闪两闪,直接熄灭。
黑暗突如其来,每个人都是一愣,眼前一团漆黑。
威廉连忙掏出手枪,只感到好像有个人影在身边闪过,直扑乔治,他正要扣动扳机,手腕突然一麻,仿佛被蚂蚱叮了一口,一条手臂都托不起来。
六名保安机枪上都配备有激光瞄准器,就在黑暗突然来临之时,那些激光瞄准器,同时被一件极细极小的物体击中,发不出光来。
保安在黑暗中无法辩认,不敢乱开枪,怕误伤到乔治和威廉。
黑暗中,只听乔治大叫一声,就没有动静了。
大厅中的保安用对讲机说:“B组,B组,C组,C组,你们都来客厅,包抄过来!快!快!快!”
这时,别墅内外乱成一团。
等到外边的保安打着探照灯进来大厅搜索时,大厅里的灯光忽然恢复正常,灯火通明。
威廉托着一条软软的手臂,全身无力。
乔治张口结舌,姿势怪异,动也不动,双手虚托,只是原来双手中的将军令,却不知去向。
十二名保安发现,在威廉的手腕上,有一根很细很小的钢针,在乔治的脖子后面,也有一根同样的钢针,所以他们才会全身发软,不能动弹。
半个小时后,乔治和威廉的身体恢复正常。
乔治的脸色铁青,咆哮如雷,大骂“美国之鹰”保安公司,连小鸡都不如,不如改名叫“美国小鸡公司”十二名保安脸色惨白,垂头丧气,一声不吱,站在那儿被骂。
威廉脸色阴睛不定,眼睛看了看桌面上的H先生的档案,暗暗点了点头,嘴唇边却泛起了一丝丝微笑。
谁也没有注意到威廉的微笑。
正文 第002章 - ~财目明细表~
海侠缓缓从浴缸里站了起来。
他已经在浴缸里面泡了半个小时,直到热腾腾的水开始变凉,才极不情愿的站起身来。
热腾腾的水,泡的他全身懒洋洋的,没有一丝力气,但是,当他一步跨出浴缸,脚板站在地面上时,那种懒洋洋的感觉马上一扫而空,代之而起的,是一种旺盛的精力,充沛全身的每一个细胞,每一个毛孔。
他伸展了一下四肢,全身发出了一种轻微的骨格脆响。
他伸手去取挂在浴缸旁边衣架上的浴巾,轻轻擦拭身上的水珠。
他的皮肤是一种健康的古铜色,身材修长,双肩宽阔,全身线条流畅,充满了男性的力量和健美。
他不是肌肉男型的类型,但他全身的每一寸肌肉都精力充沛,里面仿佛流动着无穷能量,这使他的肌肉看起来,如精钢一样的结实,肌肉的精度可以媲美李小龙。
他的头发漆黑而长,几可披肩,浓厚细密,充满了男性粗犷的魅力,配合着斜插入鬓的浓眉,使他看来,有一种使女性无法抗拒的侵略野性,但他的双眼却清澈明亮,眼角微微上挑,这种丹凤眼,又使他看来有一种说不出的秀逸洒脱。
他的鼻子挺直,他的嘴唇的弧度棱角分明,都象征着他的坚强、决断、冷酷,但是,当他笑起来时,就如温暖的春风吹过大地,岸过的柳枝轻拂湖面。
他站在那里不动时,让人感到他有一种随时都会一触即发的暴发力,但当他行动时,却又有一种极强的自我控制力。
海侠擦拭干净身子上的水珠,推开了浴室中的一扇窗口,向外面望去。
外面阳光灿烂,海水湛蓝,三月的春风轻拂海面,海面上有几只海鸥在穿梭飞翔。
这里是海边,海天辽阔,远处的地平线只看到朦胧的灰影,近处的海水轻拍着岸礁。
海侠所处的是一部大房车,大房车分上下两层,他现在正站在房车的上层的一个房间。
海侠取过衣架上的白色浴袍穿上,扎紧浴袍的衣带。
“叮咚”两下轻轻的敲门声传来,一个银铃一样的东北口音的女孩子的声音,清脆唱道:“叮儿铃叮咚,快点把门打开,我想和你做爱!”
海侠笑了,他并不急于打开房门,笑道:“好凌儿,你就不会好好说话么?怀珏小姐听到你这样唱她的歌,会活活气死的。”
门外的声音变的又甜又媚,笑嘻嘻的说:“大少,你难道不爱我了吗?你难道不喜欢我了吗?”
海侠苦笑道:“我什么时候说过喜欢你,什么时候说过爱你?”
他说到这儿,嘴角泛起了一丝丝邪笑,笑道:“你难道不知道男人在洗澡后,身体会有某种变化和反应,会有某方面的需要么?聪明的女孩子,都不会在男人洗澡时,闯进浴室的。”
门外的女孩子用不屑的口气说:“切,你海大少身上有什么地方我没有看到过?你以为你有什么好看的?男人我看多了,你的也不过算是小号的。”
海侠一边开门,一边苦笑着:“怕了你啦大小姐,这样的话你也说的出口,我看你这小丫头想男人是想疯了。”
门外站着一个二十左右的少女,黑黑的长发,编结成两个麻花辫,用红头绳扎住,白白净净的瓜仔脸玲珑精致,不施脂粉,却透着青春的红润,有这种红润,任何脂粉都显得苍白多余,一双清澈明亮的大眼睛纯净而秀气,眼睛深处有着让男人心动的野性和锋芒,她上身穿一件宽大的白色衬衣,不扣袂扣,露出浅绿色的内衣,内衣里面小兔子一样不安份的跳动,下摆衣襟随意一系一扎,下身穿一件蓝白色牛仔超短裤,露在外面两条结实、修长、健美而充满青春活力的玉腿。
这个少女全身漾溢着一种少女特有青春活力,这种活力张扬、放肆,让人妒忌,让人心疼,让人怜惜,也让人疯狂。
少女用手抚顺着麻花辫,一双眼睛媚眼如丝,用又甜又腻的声音说:“大少哥哥,人家的麻花辫好看么?这可是我用了两个小时才编好的!”
海侠打击她,故意不看她的麻花辫,一边向楼下的客室走去,一边说:“好看什么呀,土死了,你以为还是九十年代的小芳?”
少女噘起樱桃小嘴,在他后面大声说道:“我要沉痛的告诉你:帮主,你老了,过时了!”
房车从外表看来,和普通的两层客车没有什么分别,但是里面的设计和装饰,足足可以买十辆普通客车。
房车的上层是卧室和浴室,下层是客室,客室中有最现代最先进的人性化设计和装钸,足可以比美总统客房,每一件家具的摆设,都有条不紊,深居匠心,使客室看起来,即温馨又有品味。
海侠在桌前的椅子上坐了下来,用最舒服的姿势坐好,享受的叹了口气。
桌面上早已摆好了凌子为他准备的早餐:一只烤的金黄的乳鸽,一杯碧绿的苹果汁,一个夹着火腿肠和蔬菜叶的汉堡包。
和世上大多数人一样,他也喜欢奢侈和享受,对于衣食住行,都很有自己的讲究。
不过,他的奢侈和享受,这世上只有极少数人才享受的起。
凌子在他对面坐了下来,手托粉腮,用夸张的崇拜的目光看着他。
海侠也不理她,只顾享受自己的早餐。
早餐不但颜色搭配的好,味精也很不错。
他吃干净盘子中的食物,轻轻喝了几口苹果汁,说道:“你不要这样的看着我,我的脸会变成红苹果。”
凌子拍手笑道:“好呀!咱们的海大少也会唱怀珏姐姐的歌曲了。”
海侠板着脸孔,一本正经的说:“我早就说过,我是个爱好艺术的高雅的人!我喜欢电影、文学、音乐!”
说到这儿,他干咳了两下,继续说:“当然啦,我喜欢的是电影是黄色电影,文学是情色小说,音乐是流行歌曲。我常教导你:地区的就是世界的!通俗的就是高雅的!看的多了,一样可以陶冶人的情操!”
凌子笑的快要没气。
海侠话锋一转,说:“凌子,雪儿来了没有?”
凌子哼了一声:“雪儿!雪儿!人家理都不都你,你还整天想着人家,你们两个从美国飞回来,刚分开了一天,就想人家啦?”
海侠笑道:“唷,凌子姑娘还会吃醋呀?”
凌子马上变了脸色,凶巴巴的说:“本姑娘就是吃醋,你是本姑娘的,本姑娘吃定你啦!”
她走到海侠面前,一张粉腿蹬在椅子上,居高临下,伸出纤纤玉手,带有侵略性的抬起海侠的下巴,用夸张的表情和声音恶狠狠又带有几份挑逗性的说道:“妞,给大爷笑一个!”
海侠也不反抗,配合着凌子,白痴似的吡牙一笑。
凌子满意的一笑,收回手来,说道:“看你表现不错,以后在江湖上混不下去了,本姑娘带你去卖笑,还是有的一混的。雪儿姐姐在外面等了你半个小时了,让你洗澡后吃过早餐,就去找她,跟我来吧,本姑娘给你带路。”
说完就转身向车外走。
海侠看着凌子扭动的腰肢,浑圆的臀部摆动的韵律勾人心魄,不由得心中一荡漾,笑道:“凭本少爷的姿色,在鸭界还是可以混口饭吃滴,不过,凌儿你么!……你膀大身宽,虎背熊腰,在女性娱乐界混不下去,还可以来鸭界发展,保证比我要红,一定能混成个腕儿……”
凌儿身材虽然不胖,但是她还是拼命减肥,对自己的身材达不到想要的效果,甚为苦恼,此时听到这个海大少,竟然敢用“膀大身宽,虎背熊腰”来形容她女性的身材,那还了得,当下尖叫一声,就要捉住海大少,好好修理修理。
海侠早已扭身跳开,远远逃了出去,只留下一串低沉煽动的男性声音:“小凌子这几下虎扑不错,有空我到了日本,给你带个相扑士回来,你们好好切磋切磋……”
海侠穿着白色的浴袍,赤脚走在沙滩上。
三月的海风吹拂起他衣袍的下摆,吹在他的身上,冰凉而潮湿,他标枪一样挺拔的身子,在阳光下,在海风中,就如岸边的礁石一样坚硬刚毅,又如海面上的海鸥一样充满灵活动感。
离房车一百多米远,就是海水,海水一波一波涌上来,又一波一波退下去,轻柔、永无休止。
在海水刚好涌上来,却刚刚沾不到海水的沙滩上,有一张太阳伞,太阳伞下,放着一张轻便塑料桌,三五张塑料凳子。
此时,一张凳子上正坐着一位少女,面朝大海。
海风吹拂起她的长发,使她看如同海中的仙子,如梦如幻。
海侠缓缓走过来,站在少女的身旁,打量着少女被海风吹拂起来的长发,他的目光温暖如海风,多情而潮湿。
少女听到了他走过来的脚步声,也不转过头来,仍在专注的看着海面,又仿佛是在沉思的出神。
她穿着一身职业的浅白色女性服装,庄重而典雅,裙子下摆,露出了一小段莹白如玉的肌肤。
海侠看着那一小段裸露在外的肌肤,似乎已在痴痴出神。
那少女终于回过头来,看着海侠。
她的眼睛清澈如同大海,眼波温柔、平静、坚毅,仿佛这世上没有什么事,可以让她感到震惊或动容,她的眼神似无情又似多情,让你可以在她的目光中迷失、彷徨、清醒、坚强。
她的鼻子纤挺而秀气,配合她的脸型,恰到好处。
她的嘴唇红润,像是含苞欲滴的花朵,可以唤醒你多年以前曾忘却的情怀。
她整个人看起来,庄重、典雅、感性、性感、智慧、精明、坚强、却又不失温馨和女性的韵味。
这是每个男人梦想的女人,这是每个女人都会妒忌的女人。
看着她的眼睛,海侠叹了口气:“听雪同志,你不觉的在这样的海滩,这样的阳光下,穿的这么庄重,是件煞风景的事么?”
听雪微微一笑:“你是老板,我是为你打工的,这次来,我是向你汇报工作的,所以,我认为穿成这样,没有什么不对。”
海侠在凳子上坐了下来,说道:“我们是合作伙伴,我出力,你出技术,没有老板和下属之分吧?”
凌子不知何时来到,她手上的托盘中,端了三杯饮料,放在桌面上,笑嘻嘻的说:“雪儿姐姐,你别听他的,他分明是嫌你穿的太多,没有满足他这条色狼的意淫。”
听雪不由笑了。
海侠也笑了:“凌子,怎么挺好的事情,到了你的嘴里,就全变味儿了?”
凌子说:“你敢说你心中想的不是那个意思?”
海侠说:“什么事不用说的那么直接吧?给我点面子好不好?不然我以后怎么在文艺界混!”
凌子说:“——还文艺界混?你们男人有几个好东西?那个不是花天酒地,酒池肉林?表面上一本正经,道貌岸然,内里都是花花肠子,龌龈思想。你不就是想要雪儿姐姐穿成个三点式的比基尼么,最好是什么都不穿。”
海侠的脸皮再厚,此时也有点红了。
听雪笑道:“好了!好了!不要再说了,你们两个都没有好话,狗嘴吐不出象牙来,再说下去,不定说出什么来哪。你们两个之间有什么猫腻都好,可不要把我牵涉进去。”
凌子听雪儿这样说,越发的变本加厉,一下子坐在海侠的大腿上,一手环抱住海侠的脖子,一手伸进他的浴袍中,抚摸着他赤裸精健的胸脯,一边夸张的喊道:“雪儿姐姐不要这样说人家,我们之间是清白的!我们之间是清白的!”
听雪笑吟吟的看凌子发癫,笑道:“我看你是看周星池的电影看多了。”
海侠好不容易才摆脱开凌子的上下其手,笑道:“她哪儿是周星池电影看多了,她是看外国的A级小电影看多了,我总结了一下凌子的性格,她居有高度的表演欲,和中度的神经质,加轻度暴力型多重人格分裂症。以后,如果那个男人有机会和她共度春宵,她会同时扮演受虐者和施虐者,同时淑女型、白领型、教师型、警察型、空姐型,她会表演一遍,暗室、皮鞭、火烛、红色皮衣、黑色面具,一应俱全,一个不落。”
凌子不但不恼,反而拍手笑道:“看到了吧?雪儿姐姐!还说我外国的A级小电影看多了,你看海大少,狼尾巴露出来了吧!他对A片研究的多透彻,不但对各种类型的制服片分类明确,对于虐待片用什么工具,也是了如指掌,这样的男人,整个就是一个道貌岸然的公车色狼。”
听雪打开桌面上放的一台笔记本电脑,正襟危坐,说道:“好了。玩笑开过了,我现在要汇报工作了。”
海侠伸了伸懒腰,叹了口气,喃喃说道:“最无趣的时刻来临了!”
凌子嘻嘻一笑,说:“你们工作上的事,我不管了,反正到时别少了我那份就行。”
转身走开。
听雪一边移动鼠标,一边说:“我昨晚上把本年第一季度的财目明细表整理出来了,我加了防盗密码,发到你的伊妹儿一份,你有空可以看看。以照规矩,我还是要向你当面汇报一下。年前,也就是二零零二年一月份,你从巴黎带回来的那份画,我们送到国家书画博物院,我们两人从北京到巴黎来回的差旅费,在巴黎的信息费及两地的工具托运费,加上其它的开支,一共花掉十万美元,二月份,你从意大利的罗马带来的那具雕像,这次是你和凌子两人去的,据你们回报,共花掉十三万美元,这次,我们两个人在美国带来的‘将军令’,花费的所有开支是十八万美元。”
她顿了顿,又说道:“这是今年三个月的季度开支费,刚才你听到的都是数目较大的,加上你用公司名誉捐献给希望工程的一百万元人民币,给四川灾区捐献的一百万元人民币,还有很多大大小小的捐献,你三个月,在国内一共捐献了三百万人民币。”
海侠懒洋洋的坐着,说道:“那么,到目前为止,我们支出了多少?”
听雪移动鼠标,说道:“本季度,我们的支出一共是八百多万人民币,约合一百万美元。”
海侠笑了笑,说:“也不多嘛,才一百万美元。那,我们的收入哪?”
听雪看了他一眼,说道:“本季度,珠宝店赢利五十万——人民币,鞋厂赢利五十五万——人民币,针织厂赢利八十八万,酒店赢利一百二十万,地产公司赢利最多,二百万人民币。大大小小的十八个子厂分厂算在一起,总公司一共赢利了八百五十万人民币,约合一百万美元,”
海侠看了看听雪的脸色,搔了搔头皮,笑嘻嘻的说:“入不敷出,咱们干的都是赔本的买卖呀。”
听雪似幽似怨的白了他一眼,继续向下说:“这是公司的收入,你个人从今年只接收了两单赢利的生意,广东的林老板和上海的王总,给你的报酬,一个五十万美元,一个一百万美元。所以在生意上,二零零二年的第一季度,我们亏损五十万——美元!”
听雪说到这儿,合上笔记本电脑,直视着海侠的眼睛,说道:“你年前从德国厂家订做的这部房车,我们汇去了是五十万美元,也在这个季度之内,所以,大少同志,我隆重宣布:我们这个季度的赢利额是负资产,还是亏损八百万人民币——一百万美元。”
海侠笑了笑,躲开听雪的犀利的目光,说:“唉,男人要挣钱呀!男人没有钱,腰杆子都不硬,还要看给他打工的女人的脸,这还不是老婆,如果成了老婆,还不天天被骂成窝囊废。对了,‘将军令’你交给刘老伯了吧?”
听雪说:“昨天回来,我就把‘将军令’交到刘老伯手上了,二柱陪刘老伯上北京,也许现在他们两个人已经在北京历史博物馆了。”
海侠笑道:“有二柱送刘老伯,我就放心了。刘老伯的父亲为了将军令活活气死,害的他这一辈子都不安心,如果他不说把‘将军令’找回来后,献给历史博物馆,我那会出钱又出力的,把它从美国偷来。”
听雪嘴唇边上,泛起了一丝不易觉察的微笑,说:“就会为自己狡辩,你想做大侠,做侠盗,也不要把总公司托垮了呀,二十多个分公司,上上下下五六千人,都要吃饭呀!再说了,你老爸泉下有知,你这样不思进取,架空公司,还不得从地下跳出来和你算帐。”
海侠捕捉到听雪的笑意,才松了口气,夸张的以手拭额,说道:“你板着脸孔的样子,好严肃好吓人呀!公司有你这个青岛海洋大学商务管理系的博士生,我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听雪笑道:“少拍马屁,我下个月没有时间管理公司了,我还要写博士论文哪,博导催了我几次了,再不交上去,就做不成博士生了。我没空理你的烂摊子!现在公司上上下下,都知道他们的神秘幕后老板是个不管事务,不思进取的败家花花公子,以后公司出了事,破了产,员工没有了饭碗,也会骂你。”
海侠嬉皮笑脸道:“我可是把你当成公司未来的老板娘的,公司破了产,你只好跟着我睡大街了。”
听雪一摆手:“Stop(打住,停止。少来了,你海大公子红颜知己遍天下,人见人爱,花见花开,号称情场浪子鬼见愁、玉树临风小白龙,对女人的态度,说好听点是:花开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说难听点是:宁做错,莫放过。小女子高攀不起。”
海侠听的下巴差点掉下来:“麦咖(天呀)你从那里学来的这些赞美我的话呀!这些话用来形容我是如此贴切,如此的恰当,真是生我者父母,知我者雪儿也!”
听雪笑骂道:“恬不知耻!工作汇报完毕,我要走了,记住,一个月内不要找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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