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容簡介
水蜜桃系列第三本《冬日暖阳》开文。
先婚后爱文,傲娇沈公子的漫漫追妻路....
分割线————————
文案:
许伊涵想,如果哪天她不幸爱上了沈屿阳这个妖孽,必须毅然决然的离开他。
一年后,她照做了,微笑的递上离婚协议书,可沈公子却执拗着不愿放手。
“等我腻味了,自然会放你走。”
再后来,身下的小人被他折腾成各种姿势,他郁闷至极,妈的,怎么就做不腻?
爽文甜文
第一章,这种好?
A城名媛富少的聚集地,UR俱乐部,今日宣称不对外营业。
众人败兴而归,多事点的向保安打听才知,原来是被沈家少爷包了场。
酒吧内很安静,一改往日的喧嚣嘈杂,放着舒缓悠扬的轻音乐,俱乐部的老板是个华裔,大红唇,低胸短裙,两团软绵呼之欲出,大波浪卷发松散在身后,手指轻抚,眼波荡漾开来,颇有一股妖娆的异域风情。
从她出现到一步步走到吧台,几乎所有人的视线都锁在她身上,看只有一个人不为所动,闷头喝酒。
“——沈少爷。”她娇媚的扑上来,酥胸挤压着男人硬实的手臂,还似有若无的蹭了蹭,“你总算来看我了。”
她扬起红润的唇,半抱怨半撒娇的开口,“见你身边那么多莺莺燕燕,是不是早把人家给忘了?”
男人一口饮净杯中琥珀色的液体,又随意的晃了几下空杯,一个侧眼扫过来,慢悠悠道:“你谁啊?”
“——讨厌。”女人作势推了推他,娇嗔道:“就爱跟人家说笑。”
“你忘了,那晚你跟我...”
她说到一半,忽的咽了回去,因为男人突然侧过身子,懒洋洋的撑住头,深邃迷人的桃花眼在她身上肆意打量。
被这双眼睛盯着瞧,很少有人能逃脱哑然的魔咒。
女人被看的浑身发热,控制不住的想扑进男人怀里,却听见男人漫不经心的声音,夹带着几分淡淡的鄙夷。
“我,跟你?”
女人点头,涂着红指甲的纤纤玉手放肆的压上男人结实的大腿,像蛇一般往上滑形,眼看就要触到那敏感的某物。
男人却精准的控住她的手,冰冷的甩开,女人被这力度推的往后仰,高跟鞋险些踩空。
好不容易站稳,气恼的看他,“——沈少爷。”
沈屿阳瞥眉,极其不耐,低喃着吐出一个字。
“什么?”
“——滚。”声音要多冷有多冷。
女人一脸惊吓,假模假样的挤出几滴眼泪,努了努嘴想说什么。
沈屿阳却慢慢扬起笑,威胁的调调,“你这店不想要了?”
女人一秒收住泪,深知沈屿阳的调性,扭着腰识趣的转过身子,恰好与另一个男人擦身而过。
沈屿阳回头,自顾自的倒上一杯酒。
“心情不好?”来人问。
“很少见你把人弄哭。”秦墨坐在他身边,拒绝了酒保递过来的酒杯,优雅的喝了口水,这才把话说完,“尤其是女人...”
沈屿阳低声道:“你知道我最烦人撒谎了...”
“跟我睡过的人,我怎么可能会忘。”
秦墨抬手将紧绷的领带扯散,整个人也放松下来,却仍不忘调侃沈屿阳,“所以我才一直称赞你记忆超群。”
沈屿阳睨了他眼,“请你过来不是给我添堵的。”
秦墨一脸疲累,“你有话快说。”
“什么事这么急?”
“——回家。”秦墨轻叹一声,眸底柔光奕奕,“思婉一个人在家,我担心她搞不定那两小子。”
沈屿阳差点被一口酒噎死,硬生生被喂了一波狗粮,等缓过劲来恨不得把酒泼他脸上,“你就非得在我面前炫耀?”
秦墨笑了笑,“你还没习惯?”
沈屿阳默声,此时无比后悔邀请这位爷来喝酒。
林思婉身子不好,秦墨又舍不得让她受苦,所以婚后多年都没要孩子。
谁料26岁那年她意外怀上了,一怀还是双胞胎,秦墨一开始担心她承受不了,曾动过流产的念头,可林思婉哭着求着要把孩子生下来,秦墨拗不过她,只能同意。
自她怀孕起,秦墨便推掉了所有的饭局酒局,专心致志在家陪她。人人都说ST集团秦总严酷冷峻,不近女色,却少有人知道,他其实是个名副其实的妻奴,毫无翻身可能的宠妻狂魔。
“说到那两小子,倒是许久没见了。”沈屿阳侧过头,笑里藏着暖意,“怎么说我也挂着干爹的名,你就好意思天天给关家里,不让我瞧瞧?”
秦墨顺话说,“你若喜欢,自己生啊,也省的成天去觊觎别人家的。”
这话明显触到了沈屿阳的痛点,他笑意渐收,整个人倏地烦闷起来,酒也是一口一杯的喝。
秦墨也是察言观色的一把好手,立马看出了端倪,“怎么,吵架了?”
沈屿阳不答,又闷了口酒。
“就伊涵那么单纯的姑娘,你也能欺负?”
“谁敢欺负她啊...”沈屿阳冷哼一声,“她都快骑我头上来了。”
“哦?”秦墨眼尾吊着笑意,“这么激烈吗?”
沈屿阳狠瞥了他眼,什么风度啊优雅啊全扔到脑后,几乎是咬牙切齿的低斥,“你到底是哪边的?”
秦墨笑的阴柔,“秦家跟许家三代世交,伊涵好歹喊我声哥哥,你说我哪边的?”
身边的男人气的够呛,也不知想起了什么,烦躁的抓了把头发,干脆连酒杯都免了,拿起酒瓶就往口里灌。
喝的太急,列酒辛辣无比,没喝两口便呛出口,由着喉间一路烧到胸腔,身子像是被点燃了般,呼出的气息滚烫灼人。
秦墨静静的看了他几秒,沉声道,“沈屿阳,你要对伊涵好点。”
酒劲上头,某人揉了揉发胀的额,嗤笑了声,“我对她不好吗?”
秦墨眼尖,撇到不远处散放的八卦杂志,他起身,都没细看就把杂志甩到沈屿阳面前,唇角一勾,意味深达的问:“这种好?”
第二章,谁要她喜欢?
其实无需认真看,娱乐八卦的封面十有八九跟沈屿阳有关。
出镜的女主角一个月不带重样,A城除了沈屿阳,再也找不到第二人。
他本就长的招人,性子高调又浮夸,只需稍作引诱,便勾的那些女人前仆后继的缠上来,甘愿被他呼之即来挥之即去。
沈屿阳无辜的摊手,“我可一个都没碰过。”
“我信你,伊涵能信吗?”
沈屿阳脱口而出,“那也要她问...”
后半截话硬生生憋了回去,某人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立马收声。
秦墨是什么人,一见他这样就知道绝非吵架那么简单,伊涵年纪小,单纯开朗,只是迫于家庭压力被沈屿阳拐上这条贼船,想是这会看明白了,清楚沈屿阳的尿性了,便想着法子要脱身了。
“老实说,你是不是自傲了点?”秦墨道:“我不觉得她会喜欢你这种类型的男人。”
沈屿阳心一颤,板着脸嘴硬的吼了声:“谁要她喜欢?”
秦墨站起身,抬手将凌乱的西装整好,像是有意刺激他,“人家清清白白的小姑娘被你霸占了一年,你既做不到珍惜,又何必强留着她。况且,以她的性子,也做不出分你家产的事,说到底,你也不亏。”
沈屿阳简直惊悚,秦墨这个人实在太恐怖,一语中的,还变着法子的往人心窝里撮。
可要让面子比天高的沈公子低头,基本不可能,几秒后,他艰难的挤出两字,“多事。”
秦墨笑:“那我先走了。”
他掏出手机看了眼,笑眯眯的接起电话,转身朝门口走。
“唔,这边结束了,我马上回来,等我。”
沈屿阳独自饮到半醉,晃晃悠悠走出俱乐部时,早已守候在外的娱记们蜂拥而至,尖叫声一浪高过一浪。
以往沈屿阳还会耐着性子应付,可今晚情绪尤其差,顶着一张大黑脸,一句话都不说,保安眼疾手快的拦住人群,艰难的护送沈屿阳上车。
车门一关,嘈杂的声音被阻隔在外,他如同进到一块净地中,慵懒的解开领口的衣扣,头后仰,重重的靠在椅背上,焦灼的呼吸也在一吸一吐间逐渐平缓下来。
“少爷,今晚回哪?”司机回头问。
后座的男人大半个身子隐在黑暗里,半天没出声,也不知是不是睡着了。
司机摸了摸下巴,将车开出一小段路,又停在路边,让他醒醒酒,稍作休息。
这个司机跟了沈屿阳5年,严格来说,沈屿阳算是个很好相处的老板,他有少爷气质,却没什么少爷脾气,说不上斯文内敛,但绝非嚣张跋扈之人。
如果非要说点异于常人的地方,大概就是他混乱的私生活了。
沈屿阳这类富少一直都是娱乐记者的宠儿,他不管到哪,都能轻易成为全场的焦点,跟着他从来不担心挖不到猛料。
何况他会玩,也玩的开,疯起来时甚至会挑个顺眼的直接压进包厢里就做。
但他有洁癖,从不带人回家,迄今为止,上过他车的女人,除了沈母,就只有一个被他藏的极隐蔽的小女生。
司机一度认为她不过是个被包养的女大学生,可她对沈屿阳的态度,又着实不像个娇滴滴的金丝雀,恭恭敬敬,小心翼翼,反倒像是对待长辈一般的乖巧恬静。
后座传来细微的声响,“——唔。”
“少爷?”司机试探的唤了声。
几秒后,车后回声,酒后的声音嘶哑性感。
“回世爵。”
司机低声应,车子也平稳启动。
今晚的酒喝的猛了点,烈酒后劲足,这会儿酒劲上来,头疼欲裂,晕的有些难受。
他转而看向窗外,车内昏暗,路灯橙黄的刺人眼,光线照进来,刚刚好在车窗玻璃上印出男人的大致轮廓,五官模糊,以往一丝不苟的发此时却凌乱不堪。
男人冷笑了声。
狼狈。
他只能用这个词来形容自己现在的状态。
莫名其妙的怒了一整晚,有意思的是,他气的是不知自己为什么生气,所以才会烦闷的想杀人。
想他沈屿阳这32年来顺风顺水,事业,生活,甚至是女人都完全在他的掌握中,他清楚自己的优势,也擅长利用优势来达到目的,只要是他想要的,什么都能手到擒拿。
可没曾想,当挫败感与无力感席卷而来时,他居然有瞬间的不知所措。
明明是极擅长控制情绪的人,却被激的几近暴怒,甩上门怒冲而出时,连他自己都觉得自己好笑。
第三章,我不要。
他跟许伊函结婚一年,她几乎很少主动给他打电话,即使打过来,也是极类似的对话内容。
“沈妈妈说,今晚想让我们回家吃饭。”
“恩,”男人轻声应,“你在哪,我去接你。”
“不用麻烦的,我自己可以..”
他皱眉,也懒得跟她多话,口气不耐,“地址。”
那头噤声几秒,最后还是妥协般的小声报上位置。
这类对话多了,导致沈屿阳一接到电话便条件反射的问,“我妈又给你打电话了?”
那头却一愣,吞吐道:“不是的...”
沈屿阳狐疑,想了想,还是吞下那句“那你找我干嘛?”的话。
“那个,今晚你有时间吗?”那头颤巍巍的问。
“恩?”
空气静了瞬,唯有清晰的风声从耳边穿透而过,她像是鼓起了十万分勇气,吸一口气,再慢慢吐出来。
“可以回..唔..家吃饭吗?”
许是觉得“家”字着实别扭,断断续续才把话说完。
沈屿阳胸腔一震,想是也被这个字惊到了,脑子一片浑浊,居然鬼使神差的应了声,“好。”
那头明显没抱太大希望,可听他爽快的答应,一时间不知该说什么,半响才生硬的回道:“我等你。”
沈屿阳今天的工作效率为零,“我等你”三个字,时不时从脑子里冒出来,刺耳的让他想发火,又温情的让他想靠近,复杂的情绪相互交织又错开,磨的他完全没法集中精力工作。
“沈总?”助理见他失神的太过明显,忍不住喊他。
某人瞬间清醒,别过脸,若无其事的应声,“恩”。
梁泽一脸疑惑,“很少见你走神,发生什么事了吗?”
这种情况对于沈屿阳来说,的确稀少,他私底下虽玩的疯,但也算是个不折不扣的工作狂。不同与平日里的放荡随性,工作中的他严谨、专注,且从来不会把私人情绪带到工作中来。
也正因如此,才能让国内外闻名的金牌助理甘愿回国,在他身边一待就是4年。
“没事。”沈屿阳假模假样的翻了翻文件,话锋一转,“你刚才说什么?”
“今晚有饭局...是..”
“推了吧。”他语调坚定的打断。
梁泽一惊,讶异都写脸上了,仍不忘提醒他,“星辰的林总,约了很久了。”
“今晚有事。”沈屿阳起身,言简意赅的回绝,拿起外套就往外走,经过梁泽时,不太自然的开口,“我先走了。”
身后抱着一推文件的梁泽下意识看了眼手表,下午4点?
他扶了扶眼睛,果然不太对劲。
上车后,沈屿阳还没坐稳就急切的报上地址,“去熙园。”
司机的思绪在脑中转了好几圈,才隐约搜索到这个地方,瞬间明了。
男人优雅的翘着二郎腿,低头用平板翻看投资曲线图,心情跟这些红红绿绿的线条一样,忽上忽下,瞬息万变。
这间公寓,算是他们的婚房,沈母让许伊涵随便选,只要开口就给她买,谁知小姑娘最后选了这么个不大不小的公寓,简简单单的两室两厅,这让住惯了豪宅的沈少爷颇为不满,又不好让她下面子,硬着头皮住了两天后,便以各种理由跟借口拒绝回家。
丈夫夜不归宿,她也不气不恼,甚至于每次他都能听见她语气里难掩的欣喜,“没关系的,祝您好梦。”
沈屿阳难得黑脸,好梦个屁,还一口一个您的,听得他心里“咯噔”一声,感觉自己已经老的半条腿踏进了天堂。
再见面时,他一脸严肃的的纠正这个称呼,许伊涵有些委屈,可又迫于他的淫威,不得不点头,诚恳的表示自己一定会慢慢改正。
可兴许他们是有段时间没见了,以至于沈屿阳进门后,刚换好鞋,厨房就冒出个小脑袋,一见到他,大眼睛瞪的像小钢炮,圆溜溜的。
“您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扔外套的动作一顿,他回过身,垂头盯着她看,也不说话,锐利的视线如吸盘,紧紧的锁在她身上,她顿时觉得四周的空气都被抽干了式的,缺氧的厉害。
他突然朝这边走来,许伊涵脑中警笛大作,条件反射的关上厨房与餐厅的透明隔门,还手忙脚乱的上了锁。
于是帅气妖娆的沈少爷就这么被自己的小娇妻给锁在门外,那惊恐的小眼神,不断起伏的胸口,还真是防他防的跟洪水猛兽一般。
“开门。”他嘴角扬着笑,却怪异的让人发颤。
她摇头,“——我不要。”
他没了耐心,一个字一个字的喊她,“许、伊、涵。”
她咽了下口水,哆哆嗦嗦的开口,“您要...干什么?”
沈屿阳冷笑一声,这还没开始就被人挡在了天边,他能干什么?
许伊涵认真一想,觉得自己似乎太过敏感了,转身将手中的胡萝卜放在砧板上,然后把门锁打开。
厨房不大,只够一个小姑娘进进出出,沈屿阳身形挺拔,一站进来,呼吸都顿感不顺畅了。
他的视线扫过料理台上红红绿绿的食材,轻声询问:“做什么菜?”
她身子站的很直,微低着头,语气诚挚回答他:“我不知道您会这么早回来,所以才刚刚处理好食材。”
“您可以先去客厅休息会,等做好了...我...唔...”
她声音越来越小,沈屿阳的身体却越靠越近,几乎将她圈在身体与料理台之间。
第四章,你觉得我很闲?
她不敢看他,偏过脸艰难的吐气,他突然靠这么近,身上浅淡的香水味充斥在她鼻腔,刺激的她头皮发麻,整个人瞬间僵住了。
沈屿阳低头,只能看得见她乌黑的头顶,还有隐在发丝间泛粉的小耳朵。
她真的很小很小一只,瘦弱的仿佛只要他稍稍使力就能把她捏碎。
“不敢看我?”他声音低哑,带着一丝蛊惑人的妖气。
“不...不是...”
然后,她轻吐一口气,慢慢的转过头。
可一撞进他那似笑非笑的深眸里,她脑子骤白,小手紧握着拳,使劲掐手心的嫩肉,想让自己清醒些。
要说沈屿阳这种人,的确是上天的宠儿,且不说显赫的家世,事业一路顺风顺水,就单说这张脸,就实在好看的有些过分。
褪去少年时期的青涩,20出头的沈屿阳便开始慢慢往“妖孽”这条路上迈进,五官完美到了极致,尤其是那双桃花眼,眼眸幽深,眼角微微上扬,勾着似有若无的笑,眼波还泛起柔柔的涟漪。
他的穿衣风格也是独树一帜,显少有人将大红大粉的衣服穿出高端大气范,但他可以,仿佛是天生的衣板子,不管穿什么都能让人感到惊艳。
就像现在,着粉色衬衣的沈屿阳,浑身都散着浅淡的柔光,如同一个气质温婉的绅士。
“许伊涵。”他脸压下来,温热的气息喷在她鼻尖,“我说的话,你都当耳边风的是么?”
她呆滞的眨了几下眼,没听懂。
“老实说,我真有这么老?”鼻尖相触的那一秒,小姑娘脸红的快爆了,可压的太近,她连推开的空间都没有,只能焦灼的绷紧身子。
“恩?”尾音一飘。
许伊涵心底一阵叹息,这男人真的是个妖孽。
“不是的。”她小声答,立马改口,“你,你很年轻。”
沈屿阳似被逗笑了,松开手,身子退后些,两手环着肩,低头打量她。
这小姑娘身子小小的,清汤挂面的脸,礼貌又谦逊,乍一看同一般的富家小姐无异。
可她却拥有一股神奇的魔力,也说不上是不是大智若愚,她总能三言两语把他气的脑子冒烟。
即使这样你还不能发火,口气稍重些,便见到她顶着一张胆怯又委屈的脸,可怜巴巴的道歉。
得,这一下你成了万恶的坏人,犯下了不容原谅的错误。
男人出了厨房门,许伊涵随即一软,手撑着料理台身子才没滑下去。
心跳声激昂热情,震的心口发酸,她重新拿起胡萝卜,心里一遍一遍告诫自己要冷静,不能发疯。
沈屿阳跟她之间有着天壤之别,她从不敢去奢望什么。
其实也不是他太过遥远,而是她不敢去追,这条路注定艰辛,路上荆棘密布,她会被穿刺的遍体鳞伤,即便如此,她也没把握能拿下最终的胜利。
她身在一个重男轻女的富裕家庭,从小只能得到少得可怜的关爱,但庆幸的是并没影响到她天生开朗的性子。
她知道自己不聪明,也不会察言观色,总是恼人而不自知。她唯一的优点就是处事果断,不纠结不犹豫,一旦决定了,便绝不回头。
毕竟,没人疼,她就只能自己疼自己。
饭桌上很安静,严格来说,这是他们单独在一起吃的第一顿饭。
许伊涵自认厨艺还不错,当然,这些家常小菜自然比不上餐厅大厨烹饪的精致餐品。
不过对面的男人似乎胃口不错,不仅喝了两碗汤,还吃了一碗堆尖的白米饭。
吃完,她起身收拾餐具,沈屿阳突然开口,“还不说吗?”
“什么?”
“找我回来,应该不只是想请我吃饭吧。”他眯了眯眼,“有话跟我说?”
许伊涵直接倒吸气,握在手里的筷子“吧嗒”一声摔在餐桌上。
她硬着头皮道:“现在吗?”
“不然呢?”沈屿阳起身,拿过沙发上的外套穿上,转头问她,“你觉得我很闲?”
“不是的,我只是....”
说不上为什么,就是突然词穷了。
她猛地灌下一杯水,像是给自己壮胆般,迈着小短腿跑回自己的房间,等出来时手上拿着一份文件。
她慢慢走过来,细声细气的解释,“本来想跟你坐下来好好谈的,但你赶时间的话,我就长话短说。”
小手递过来,沈屿阳低头一看,强忍着差点没把这小姑娘掐死。
离婚协议书。
呵,能耐了是吧?
很好。
真的很好。
见他脸色深沉,又似压抑着满腔怒气,她心间直发憷,直觉告诉自己得说些什么,于是她傻不拉几的开口道:“后面的条款都写的很清楚了,关于你的财产,我自动放弃。如果有什么要求你尽管提出来,如果我能办到的,一定....”
冷冽的眼神扫过来,凉风阵阵,她浑身一激灵,识相的咽回后面的话,两手背在身后抠弄,杵在原地不敢说话了。
大概过了半分钟,虽然对她而言有一个世纪那么久,男人终于开口,像是平复好了情绪,音色浅淡疏离,“还有呢?”
还有?还有什么?
她咬紧唇,半天才憋出一句:“谢谢,谢谢你这一年对我的照顾。”
第五章,你怎么来了?
这种客套话沈屿阳听过很多次,但这一次尤其逆耳,32岁的年纪,被一个20岁的小姑娘提出离婚,这种挫败感史无前例,重重的砸在身上,郁闷又气人,重点是,你还不能表现出来。
骄傲如他,断然问不出“为什么?”这种伤自尊的话,不管是感情还是事业,从来都只有他放手的份。
现在这算什么?被一个乳臭未干的小丫头按在地上摩擦?
呵,真特么有意思。
他冷着脸不想搭理她,自然也没有接过那份文件,转身就往外走,可走了两步又实在想不通,停在客厅中央,转过身看她。
“许伊涵,你到是跟我说说,你为什么想离婚?”
得,这脸打的,分分钟啊。
她眼神纯净的与他对视,低喃着,“那你为什么不想离婚?”
这话跟塞子似的,堵的沈屿阳五脏六腑都疼,骨子里的傲气跟幼稚瞬间漫过理智,他就知道,这姑娘总能把他憋成内伤。
“当初我们结婚就是为了各自的家人,现在一切好了,我们也没必要耽误各自的时间,你可以找你喜欢的人,我也能有新的生活。”
她一本正经的回答,许是怕他的脸还不够黑,又加了句,“我会真心祝福你的。”
要你祝福个屁,沈屿阳几乎瞬间暴走,他走过来,停在她面前,眉间皱的紧。
“你的意思是,许家度过了难关,我就没有利用价值了?所以想一脚把我踹开?让我有多远滚多远?”
这种咄咄逼人又透着一丝委屈的话,只要稍微残留点理智,都不可能从沈屿阳嘴里出来,可他确实这么说了,心里所想的,一字不漏的全说出来了。
许伊涵被问的满脸通红,辩解道:“可那时候你也是利用我,我们之间是公平的,你不能这么说我。”
“你对许家的帮助,我会一直心存感激,有机会也一定会报答你。”
沈屿阳沉着脸不说话。
“你说过的,只要沈妈妈的病情好转,我随时都可以选择离开。”
她大着胆子质问:“你不会言而无信吧?”
沈屿阳哑然,呵,这还真是。
今天这小姑娘算是让他开了眼,如此犀利又清晰的口才真是从平日里说个话都磕磕绊绊的人嘴里出来的吗?
脑子实在太过混乱,以他多年的经验,这时候不适合做任何决定,他笑了下,撂下一句,“让我想想。”
转身,步子走的不急不慢,气质依旧高傲骄横。
可关门时,“砰”的一声,几近摔门的力度,震的她耳朵“嗡嗡”作响。
她抬起手揉了揉耳朵,有些郁闷。
这是,又被她搞砸了吗?
沈屿阳整整消失了一个星期,不接电话也不回信息,跟人间蒸发了似的。
许伊涵的心里愈发不安,她担心时间长了父母会知道这件事。
如果真被妈妈知道,家里必定会闹翻天,平日里妈妈对沈屿阳是毫不掩饰的谄媚,一口一个“女婿”喊的亲热,也不知从中捞了他多少好处,总之一提起沈屿阳她就喜笑颜开的。
要是知道许伊涵动了离婚的心思,少不要一顿怒骂,说不定还会用族谱上的姓名威胁她,想想都让人头疼。
所以,这件事她必须尽快处理好,然后再去国外当两年交换生,隔的这么远,他们也不能拿她怎么样。
揣着这个小心思,许伊涵出现在沈氏大楼外。
这里是她第二次来,虽然同第一次是完全相反的目的,内心却同样的焦灼不安。
前台小姐礼貌的拒绝她的请求,她也不恼,自顾自的坐在大厅的座椅上,耐心的等待。
进出的人很多,她丝毫不敢懈怠,生怕一个走眼,就错过了他的身影。
“许小姐?”是男人的询问声。
许伊涵抬起头,一个带着眼睛的斯文男人,清冷的目光正上下打量着她,她缩了缩身子,“你是?”
“沈总的助理。”他唇角扬起笑,“一年前,我见过你一次,就在这。”
她像是想起什么,恍然大悟,“是你。”她站起来微微弯腰,“上次谢谢你了。”
如出一辙的剧情,她来找沈屿阳,不让进,最后是被这个男人给领了上去。
“这次,又来找沈总?”他问。
她脸一红,“恩。”
“跟我走吧。”他说,“你在这等不到他的。”
跟在他身后,果然顺利的通过了安检,只是四周火辣辣的目光全数聚集到他们两身上,让她浑身不自在。
上了电梯,梁泽见看她微低着头不说话,忍了会,又实在好奇的不行,问了句,“你们吵架了?”
“啊?”许伊涵抬起头,一双眸子雾蒙蒙的,偏过头心虚道:“没有。”
况且,他们也算不上吵架吧,恩,只是探讨。
梁泽咧嘴一笑,觉得这姑娘实在是个人才,看起来身子小小,柔柔弱弱的,居然能把沈屿阳这种心态好到变态的男人给搅的一团乱,实力不容小觑。
整整一个星期,沈氏众人都处在水深火热当中,大BOSS情绪不佳,下面的人都颤颤巍巍,唯恐一个失误就会被扫地出门。
到了他办公室外,梁泽想了想,还是提醒她一句,“他心情不太好,你小心点。”
她胡乱的点头,蹑手蹑脚的推开了办公室的门,门一关,男人略微嘶哑的声音传来,“文件拿过来了?”
屋内很大,所有的家具,甚至是摆件都随了主人的性子,浮夸高调,五颜六色的晃人眼。
她正前方有一张硕大的办公桌,男人穿了身闷骚的深红色西装,正低着头认真看文件。
见没人回应,他这才慢悠悠的抬起头。
下一瞬,几乎跟见了鬼一样的表情,两秒后,又迅速转回冷淡脸,轻咳了声,故作淡定道:
“你怎么来了?”
(啊~挺忐忑的,也不知道你们喜不喜欢,恩,看完给个反馈咯,爱你们。)
(对了,我说一句,沈屿阳是个高傲的幼稚鬼,霸道总裁是假像,假象,假象!)
[ 此貼被梅川裤子在2021-11-22 10:42重新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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