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雨声烦 [樓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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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篇:契约
北北坐在深色的橡木桌子旁,样子看起来很轻松,并没有原先预想中的紧张。她相信自己要在这次会谈中提出的建议很吸引人,绝对不会被拒绝。 她打量着房间,房间布置的很简单,只有一张桌子和六把椅子,看上去不像会客室,反而更像是餐厅,墙上有一些照片,非常前卫、漂亮,丝毫没有色情的感觉,跟她想象中的差不多。 她多么希望会谈快点开始啊…… 她坐起来伸了个懒腰,轻轻拍了拍胸口。 这个房间最特别的地方就是有一整面墙都是镜子,巨大的镜子使整面墙看起来有些模糊,她并不笨,知道这镜子就是所谓的单面镜,有人在镜子后面监视她——暗中观察、评估、判断。 不由自主的,她产生了一种冲动,想上去FUCK一下,但理性告诉她,现在是关键时期。 六年了。 她已经玩这种游戏六年了,而且她非常擅长,该死的擅长。 她找不到更好的了,如果他正在寻找D市最好的女m和她一起玩,就不需要再找别人了,北北在这儿,而北北就是那个女m,这不是狂妄自大,她是很好,而她也知道这一点。 “北北小姐、北北小姐”麦克风中突然传出尖细的声音,低沉、隐秘、阴冷、而肉欲。 北北咽了口唾沫,试图不让对方看出自己吓了一跳。她是一个player,而且是非常好的一个,她有权在这里,在D市最排外的私人俱乐部之一,与这个城市最好的player会面,这次会面是最后一次当面向他呈现自己的机会。 “北北小姐,你费尽心思想来见我,我想知道为什么。”一个优雅的声音问道,但在礼貌的声音背后隐藏着钢铁般的冷酷。 “非常感谢您愿意见我,先生。”她语气恭敬地说。 “北北小姐,你已经追了我一年多了,最后我想还是来见你比避开你要省事些。”声音停了一下又说。 “你一直在避开我?为什么?”北北皱眉。 “注意你的礼貌,北北小姐。我已经注意到你的存在——谁能不呢?你几乎和这城里的每一个S都玩过了。” “他们没有任何不满意的地方,不是吗?”北北用挑衅的语气问。 “没有,一点也没有,除了对你热情的时间太短外……你有一种趋势,一旦耗尽你的S,就会离开她去找下一个。”声音听起来似乎觉得这一点很有趣。 “我在他们那里找不到任何东西……有趣的足以让我能一直和他们在一起。”北北耸耸肩。 “是什么使你认为我能够满足你苛刻的标准呢?”那个声音大笑起来。 北北有些踌躇,这不在她的计划之内。“我并没有什么苛刻的标准……我只是……”她犹豫着,不知该如何解释。她已经在这个城市玩了很多年,从一个有着一双热切眼眸的新人变成了经验丰富的老手,而兴奋的时刻却总是如此短暂。 “我想要更多。”她低声说。“虽然我每次也能达到高潮,但却很难,更加无法持久。我受过很好的训练,你会发现和我一起玩是很令人兴奋的。” “这不是兴奋不兴奋的问题。这训练是……”声音冷漠地说。 北北注视着镜子,想看见镜子后面的男人。 “你能向我解释,我为什么应该和你一起烦扰呢?” “你是一个传奇人物,每个人都知道你的存在,但没有人知道你是谁,你是最好的player,有……” “而你认为只有最好的才配和你在一起?”声音问她。 “是……不!我的意思只是……我需要一些东西。”北北的声音显得很脆弱,她无法用言语来表达自己的需要。 “你已经说过很多关于你自己,和你的需要。”声音沉思着。 “如果你让我和你在一起,我会专注于你和你的需要。”北北急切地说,“我是一个player,先生。我知道怎样去取悦别人,如果你接受我作你的m,我会尽我最大的努力取悦你,而且我会使你非常快乐、非常快乐。”她微微侧头看了镜子一眼——一个挑战,一个允诺,一个暗示,会是哪一种呢?如果这个男人愿意说“是”的话。她不知道。 “不,北北小姐,你只会尽最大努力的使你自己高兴,并在这个程度上取悦我,我相信我是会感到满意。但过不了多久,当你清楚这只是一种空虚的感觉时,你就会要我离开…你的建议是我无法接受的” 北北坐了下来,觉得心脏仿佛被拳头猛击了一下。“请,先生……给我一个机会。”她低声说。 “不,”那声音令人惊讶的和蔼,“你不应该到这里来,北北小姐。如果我对你感兴趣,我会自己去找你,你也可以免去这种……羞辱。” “噢,你没听说过吗?我是一个受虐狂,羞辱使我兴奋。”北北难堪地透露。 笑声从麦克风里传出来,“性受虐狂,”声音说道,“你喜欢字典里的解释吗?”声音停顿了一下,北北猜他大概是在反问。 “性受虐狂,1:精神病学中的一个名词。在反常的情况下感到快乐,特别是性快乐,是由别人控制着从羞辱或痛苦中得到,等等。” 北北闭上眼睛,仿佛看见自己被固定装置束缚着,她最后一个主人挥舞着鞭子在她身上抽出交叉的十字,她感到疼痛、羞辱的感觉重现,两者都带给她绝对的、惊人的快感。她的小穴立刻变得湿润了。 “那个是在形容你吗?北北小姐。你认为自己是变态吗?”那个声音几乎是温和地问道。 “不,”北北突然大声地说,“我知道我是什么,而且我和他们都达成了协议。” “真的?——要我继续吗?2:心理分析。有将自己置于危险的倾向。也许就象你今天到这里来一样?”这声音干巴巴地评论,“那是你每天都在做的吗,北北小姐?追求着死亡与痛苦,拥抱所有的苦楚,并欣然接受?” 北北张开嘴,然后她看见许多不同场景下的自己——从即将启动的公共汽车上跳下来的,在车子呼啸而过的时候横穿马路,在后面追赶她丢失的姐妹——找到她——并被她拒绝。她闭上嘴,点点头,把脸埋在掌中。 “3:一个从自己的痛苦中获得快乐的倾向——这个,我想,就是你现在正在做的。”这个声音讥笑着,“北北小姐,现在开始坦诚地告诉我你的经历,告诉我是什么引导你到了我这里——从第一次受虐的经历开始,那么接下来我就会告诉你我是否准备改变主意。” 北北站了起来,身子有些晃动,她感觉到这个男人似乎知道并且了解她——这吓到她了,这使她想起…… “陆弦。”她低声说,“一个以前的男朋友,我遇见他是在我18岁的时候。他过去经常绑着我……而且对我很残酷,我发现它……引起了……” “好,继续。”声音命令。 “为了使我忌妒,他经常和其他的女孩调情,她喜欢看我和别人打架,让身上伤痕累累,我总是赢——除了一次。”她停下来,望着半空。 “发生了什么事?” “他就去和那个家伙睡了!和她过了一整夜——和她睡了。”北北握紧拳头。“这个教训清楚地告诉我,我必须要做最好的、最有魅力的、要能吸引他。他是个奖励,是个S,而我什么都不是,我的存在只是要为他服务。” “你发现那引起了?” 北北叹了口气,“是的。噢,上帝,我虽然不愿意这样,但是我不知该如何应付这种不安全感,我们分手了。有一段时间,我去交了一些正常的男朋友,但是我……我始终忘不了陆弦带给我的感觉,后来,我知道了BDSM.刚开始我只和主人做,后来有一天,一个主人把我送给一个陌生的家伙,让我吸他的阴茎——这应该是最大的耻辱,可我发现自己竟然觉得享受。”北北低声说,“后来,我到外面去找男人。我从不认为自己淫乱,但我喜欢被男人统治。” “我知道了。”声音沉思着。 “我感到……无法控制。”北北继续说,“这对我的吸引力太大了,我不能控制我自己或我的人生。对我来说有些事情已经发生了……更正确地说,我是为了获得比以前更多的刺激而拿生命做赌注。我不确定是否想活着,每天我醒来时都不知道今天我是否会自杀。我一直在想,我没有选择生命,它却不负责任的形成了,我当然也可以不负责任地选择死亡的方式,我要用sex……用BDSMsex……。其他人察觉到我这个想法都离开了我。我已经被这个想法控制住了,只有很短的一段时间能稍微缓和一下这种念头——我对自己说,不能这样做,这不是我真正的想法,而是它们的。”北北站起来,悲愤地看了一眼镜子,“谢谢你的接见,即使你没有回应我的好意。”她说,“还让我泄露了我的秘密……希望我的故事会让你觉得愉快。” “它是使人着迷的……使人着迷。”声音以吟咏一般的语气说,“你引起了我足够的兴趣让我重新考虑。” 北北在门口停了下来,全身变的僵硬,她猛然转身,心脏剧烈地跳动,“你会接受我吗?你会让我做你的m吗?”她问道。 “不。”低沉而从容的声音说。 北北的心立刻凉了。 “我不会考虑让你做一个m,北北小姐,那不适合我。而且很明显,迄今为止这种关系只是在为你服务。我只会考虑让你做我的奴隶。” “什么?!”北北大步走到镜子前。 “你应该懂我的意思,北北小姐,你已经在这圈很多年了。”这声音柔声斥责道,“我不想和你成为一星期做爱一两次的那种关系,我对那个不感兴趣,而且对你也没什么好处。如果你真想和我玩,那么就需要更多地……持久地安排——1天24小时、1星期7天。” “那我的工作怎么办?”北北怀疑地问。 “我对你要继续工作没有异议,只要你在每件事上都照我说的做——你要和我一起住,我有专门的奴隶住处。你会有一只手机,无论什么时候我要用到你都可以派上用处——而且不管在什么情况下——从光着屁股让我鞭打,到让你去取东西。” “这样可能会妨碍我的工作。”北北低声说。希望她新穿上蕾丝内裤不被湿透。 “你要确保它不会。”这声音听上去毫不关心,“我更希望我的奴隶每天结束后能说一些有趣的东西。我要我的奴隶是能带的出去的,有良好的装扮,懂礼貌,聪明,有教养,迷人而且优雅……这并不容易。我的奴隶既要能服侍我也要能做艰苦的工作,能娱乐我,满足我的性需要,以及普通的照看。你要做我不拿薪水的仆人,厨师和女管家——所有的角色,而不仅仅是个床伴。” “听起来似乎是一项艰苦的工作。”北北评论道。 干巴巴的笑声传出来,“这是有补偿的,你在接受这些协议之前可以好好想一下。到桌子旁边坐下,北北小姐,我会把我的条款拿给你看,然后你可以决定是否接受这些条款。” 北北一声不哼地照指示做了,她的嘴干涩,她已经被搞晕了。她想她已经知道了,当她第一次来到这里时,为什么会进来。她要让站在最高处的这个超级S着迷。而且在这期间,她会得到她想要的,别的任何人都做不到!她不喜欢这个样子,她会失去一切……可是……可是她的身体却因为想到要被这样完全地拥有而颤抖。她和陆弦之间也是这种关系,但她们谁都没有详细说明并将其列入清单过。 门开了,一个仆人走了进来。他拿了一张纸放在北北面前,并把他带来的一支银制钢笔、一瓶墨水以及一张吸墨纸放在北北的右手边,接着一句话没说的离开房间。 北北看着这张纸,这张打印的整整齐齐的纸上写着: 奴隶契约 奴隶同意在所有方面完全服从于她的主人。任何时间、地点都不能拒绝服从她主人的命令;奴隶也同意一旦签订本契约,她的身体就属于她的主人,所拥有的全部资产、财物也将属于她的主人;奴隶同意尽最大努力使她的主人满意,她的存在只是为了让她的主人高兴;奴隶了解她所做的一切,将放弃她的正当权益,但在她希望并且认为有益的情况下予以认可。 我已经读过,并充分了解了这奴隶契约的全部内容。我同意献出所有的一切给我的主人,并且承认她对我的身体、我的心、我的灵魂以及我的头脑拥有所有权;我了解我将象一个奴隶一样被支配、被训练、被惩罚,我承诺忠实履行我的主人的愿望,尽最大可能的为她服务; 我知道我不能撤销这个奴隶契约。 签名: “绝对办不到。”北北放下笔站起来,狂怒地走到镜子前,“你肯定精神有问题,我不了解你,我甚至没见过你,这真是太荒谬了。” “够公平了,”平稳的声音说,“见到你很高兴,北北小姐。你出去后请关上门。” “Fuckyou.”北北生气地踢了下墙壁,“我的财产?我的心?我的灵魂……?”她拼命地喘气。 “我不相信你的心或你的灵魂是使你觉得焦虑的地方,北北小姐。使你焦虑的是,你的脑子里认为我不可信。” “不是这样的,你不可能真正的拥有另一个人。这是疯狂的。”北北用头撞着镜子,苦恼地在那里站了一会,把头和前臂斜靠在擦得光亮的镜面上。 她需要这个,她真的需要这个,它是最后的刺激——在持续屈服的情形下生活。她怀疑镜子后面的那个男人知道契约对她的作用,并完全了解她原来的意图——她原来只想玩一个刺激的游戏,在做爱时假装屈服,厌倦时随时可以离开。在契约的约束下她就不能这么做,契约一旦签订,游戏就变成了真实,这令她恐惧也令她兴奋。她的身体已经在这限制的想法下开始发热,连她的小穴也因预想到这样的情形而不停地分泌淫水。 北北抬起头,看着自己的眼睛,也想看见镜子后边那个男人的眼睛。“你是个什么样的人?”最后,她低声说。几乎不敢相信自己还想继续谈下去,“我注意到这契约中有很多关于我的义务——那你的义务是什么?”她伸手指着那张纸问。 “好问题。”这声音听起来好像在微笑。 门开了,那个仆人又走了进来,他把另一张纸放在桌子上,然后又静静地离开。 北北既慎重又好奇地回到桌子旁,不喜欢自己对这件事如此感兴趣,她没有签字的打算,她不能,但是…… 主人契约 我接受这奴隶作我的宠物并且保护她。我将供给我的奴隶一生中身体及情绪上的需要,如果我选择了她,她将知道我的爱。当我想要时我将使用我的奴隶的身体,这样的使用是有限的,我的责任是不让她的身体和精神受到任何损害。我将为我的奴隶建立一套清楚明白的规则,并且我将用强制、值得信赖的方式加以实施。这些规则将充分保证她的训练,我将尽最大的努力——预见所有的可能性,控制她大部分的行为。 在上述自愿接受的范围内,我保证用有计划的方式培养并训练我的奴隶直到使她成为一个完美的、服从的、谦恭的奴隶,我知道她从来没有做到过。通过分配她的需要和应受的惩罚来奖赏她的努力,是我的目的。我将尽力供给我的奴隶生命中的需求,直到我死去或因其她原因而没有能力继续照料她。 我已经读过并且充分理解了这主人契约的全部内容。我同意把这奴隶的身体和所有作为我的财产,并尽我最大能力地照顾她。我将供给她安全和福利,指挥她,训练她,象奴隶那样惩罚她。我理解这其中固有的责任,同意只要她是我的就不会让她受到伤害。我更加知道我随时可以收回这个契约。 签名: 北北闭上眼睛将头靠在椅子上,然后又睁开眼睛,注视着白色的天花板,但是,那里没有答案。这契约中所说的一些内容,正是她心里想要的。主人契约讲明了要照顾、惩罚、保护她……所使用的这些安全的字眼在她的脑中回荡。她没有感到过安全、爱或者照顾,她只觉得漂浮不定,她想得到安宁——这契约能带给她吗? “我注意到只要你愿意就可以终止契约,而我却不能。”她评论道。 “那样你就会有因诱惑而匆忙行动,并在闲暇时后悔的机会。”声音回答。 “那句话通常是结婚时用的,而不是奴隶契约。”北北低讽。 传来更多的笑声…… “如果你怀疑两份契约是否存在不平等的地方,不错,有,而且很大,不过……”声音深思着,“我没有意愿找一个不甘愿的奴隶。如果你想打破我的契约,我会听取你的意见并认真考虑——尽管我将拒绝你的要求。我不会和你争辩是否合法的问题——这个国家的法律支持公民的自主权。至于转移到我名下的财产,如果是我终止了我们的契约,我可以根据我的判断把它归还给你,如果是你选择离开的话,我就不一定会这么做,而且——如果你是在没有得到我许可的情况下擅自离开,那么我就不会再接受你回来,那样的话我想你大概必须重新找一个游戏圈了,在这个城里没有任何人可以不得到许可而和别人的所有物玩乐——而我是不可能给予这样的许可的。” “这太荒谬了!你肯定也知道!”北北重重地敲着桌子,“这只是性——而不是每天生活的必需品。我不能……我不会……让我自己接受。” “很遗憾,那你永远也不会找到你要找的东西,北北小姐,因为这是个事实。” “我又不是为了寻求成为某一个人的奴隶!”北北断言。 “是的,我同意。不过,如果你愿意这样做,你就可以知道你要找什么。”声音暗示说。 “我不更应该看一看我是为了什么出卖自己?”北北问,“你不想有检查商品的机会吗——对我?” “我不想,如果你决定不在契约上签字,那么我宁愿我的身份永远是个谜。记得吗,是你来找我,我对你没有任何义务。” “关于具体内容、规则之类的?”北北绝望地问,她总是在游戏之前谈好条件,她会和她未来的伙伴讨论她们将享受什么样的性乐趣,并且能做到什么程度……她非常擅长,能轻易地谈论一些让其她人感到非常困窘的题目。 “没什么好讨论的,契约中已经说的很清楚了,”声音回答,“如果你是我的奴隶,你就属于我,用不着协商。你必须学会信赖…和服从。” “所以,安全问题也用不着讨论?”北北做了个鬼脸。 “不错,北北小姐,用不着。”声音冷冷地回答。 Shit,这人可能是任何人——该死,他甚至可能是个烟熏的杂种。北北愤怒地想,在房间里来回地走。并不是说这人是什么人,对她会有什么影响,要是那样的话,北北只要走出去,不再回来。即使她不能再在这个城市里混,那又怎么样——至少她仍然是独立自主的……但到最后,可能还是要来到这里。她已经找过很多的S,而且已经耗尽了她们,那个男人已经一针见血地指出了这一点。她想只要能找出和这件事相比更加危险,更加刺激的经历……和这……这是最大的冒险,最不可知的,最刺激的,只要她在这张纸上签字,对她来说任何事都可能发生。在这场性游戏中她不会有任何的控制权或安全的缓冲区,一切全部取决于她主人的仁慈。一天24小时,一星期7天…Shit,但是这男人让她想起了陆弦,他就好象是她肚里的蛔虫——准确地知道使她同时觉得惊吓,又觉得刺激的方法。 “是。”她低声说。 一阵静寂。 “我说,我的回答是”是“,见鬼!”她大吼。 “笔在桌上。”声音回答,让人无法接受的听不出任何情绪反应。 北北坐到桌旁,拿起笔,闭上眼睛。她的脑中浮现水儿的脸,她皱着眉对她大叫,问她为什么会做这蠢事。她还看见锦衣站在她面前,向她大叫——问她为什么要冒险做如此疯狂的事。 她再一次睁开眼睛,使劲将她们的脸,她们的声音,她们的关心排除在脑后。她要如何才能向她们解释?她只希望这个男人是能给她的生命带来快乐的礼物,能把游走在黑暗深渊边缘的她拉回来。 北北把笔尖放在纸上,为她过去的生命划下了句号。
第二章:五个金环
北北在房间里来回地走着,焦急地咬着指甲,已经咬的快要见到肉了。 自从她上次站在这里,已经过了一个星期,这一星期她做了她被命令做的所有事情。她曾经抱怨过一个星期时间太短,不能很好地放下她的事,并且按照命令将个人财产转移进主人的帐户里,但是她的新主人却坚持不肯延长。 “你可以利用这段时间冷静地考虑一下。”她的主人说。她的声音通过麦克风传出来,金属般的声音在房间中回荡,好像一直钻进北北的灵魂深处。“当你下星期回到这里来的时候,如果你把所有命令你做的事都做完了,而且你仍然希望继续,那么,紧接着我就会当着你的面签署主人契约,之后你就不能再后悔了。” 北北靠着墙,努力保持镇静。“不能后悔……不能后悔……”这句话在她的脑中回响。她衷心地希望一切都结束了,所有的这些等待正在使她发狂。她的主人已经提出了要求,制约住她,要拖她回她的兽穴,但是,至少这样一来,她就会知道她的选择是对还是错了。 这一整个星期,她就像一只困在滚烫的锡皮房顶上的猫,坐立不安。她无法坐在桌前好好地完成两份作业,也无法好好准备本周课上的内容,不管实在课堂上还是在办公室,她都是一直瞪着空气发呆,满脑子想的都是她的新身份——奴隶:小狐狸北北,被拥有……被拥有……甚至连锦衣都注意到她奇怪的样子,还问她是不是出了什么事。看见她的导师、淑女学园的校长暗黑眼眸中表达出的关心,有片刻的时间她希望能有个吐露心事的人,能阻止她继续下去,但她也许终将会为不容易信任别人而付出代价——最后,她还是唰地站了起来,不理锦衣的询问粗鲁地离开,而她最好的朋友兼室友水儿看到她这样甚至不敢开口问她这个问题,至少这点让她挺高兴。 很快,一切就会结束了。 她知道她是一个傻瓜,但就像不能停止心中的渴望一样,她无法阻止自己投入这个未知的领域中。 她没有很多财产,因此她对钱并不是很看重。她的父亲在遗嘱中把一切都留给了她的母亲,尽管她们已经离婚了,也许是作为一种补偿吧,也可能是为了惩罚他唯一的女儿——她也不知道,她从来没有了解过父亲。当她的母亲死的时候,她猜她可能会变得比较富裕,但是还没到这时候,所以她给她主人的全部财产只有几千块钱。 支付的价格似乎并不太高,如果是为了……为了什么?安宁?北北仰起头靠在墙上,狠狠地在墙上撞了一下,两下,三下,憎恨这只是为了自己的需要和自己愚蠢的希望——她希望能从中发现自己想要的东西,但她现在仍然没有停止希望。 她让自己分心去想象她主人的样子,尽管这并不重要,但她仍然很好奇。她不是在寻找爱,而是在寻找能够挽救自己的人。 “北北小姐,很抱歉让你久等了。”声音突然从外面传来,打断了她的思绪,让她吓了一跳。 北北跳了起来,知道她的主人来了,她怎么会忘记那个声音是多么的深沉而诱人,多么让她兴奋。 “你会向你所有的奴隶道歉吗?”北北挑起一条眉毛讽刺。 笑声从外面传来,“你现在还不是,不过,当我在契约上我的部分签上名字时,交易就完成了,在那之前……” “我想让它快点完成。”北北打断他的话。她的神经紧绷,脑子里一片吵杂声。 “我觉得这段时间似乎并没有让你改变主意?”她的主人问。 “没有。”北北深吸了口气,“你好像曾经进入到我的脑子里,发现了一些甚至连我自己也不知道的东西,做出让我无法拒绝的承诺,却又拖延了一个星期,害我这一整个星期一直在这附近徘徊。”她以指责的态度说,声音显得很痛苦。 “很报歉,我还不知道这交易有这么好。”声音轻柔地说,几乎有点同情,“文件准备好了吗?” “是的。”北北把手包放在桌上,打开它并拿出一份文件。“在这里,它相当于我全部的财产,你现在可以把钱拿走,然后告诉我这一整件事只是一个骗局。”北北有些紧张,几乎有点期望会发生她所说的事。 “别傻了,”声音指责道,“你是通过陆迪安和思无邪安排了这次会面,他们都是名声很好的高级player,难道你怀疑他们的正直吗?” “也许他们是想给有威胁的m一个教训。”北北挖苦道。 “那可以用别的方法,”声音提醒她,“而且你又不会干很长时间。” 门开了,北北屏住呼吸,但进来的只是个仆人,从她手上拿了文件后,又退了出去。 “你的个人财产?”她的主人问。 “在我的汽车里。”北北耸耸肩。 “你公寓的租约?” “转到你给我的公司名下了,是你的公司吗?”北北好奇地询问,想知道这个男人做的是什么工作。 男人没有理睬她,“钥匙?” “在这里。”北北紧紧地握了一下钥匙,然后做了个深呼吸,把它们放在桌子上,退到一旁。 “看起来还算井井有条……回到桌子旁边去。” 在他专制的命令下,北北感到身体变热了,她紧紧地抓住自己并摇了摇头——要更好地习惯这种语气才行。 仆人把一个白色的大信封放在桌子上,上面写着一个词:Fox.。 北北忍不住想扮个鬼脸。 “有问题吗?”她的主人问。 “我的名字。”北北耸耸肩,“我不喜欢它。” “那是一种羞辱,我决定了那将是你的奴隶名字。”她的主人以愉快的口吻告诉了她。 “什么?”北北转过头生气地瞪着镜子。 “一个奴隶必须有一个她的主人给予的奴隶名字,你的将是Fox.。”她的主人以一种不容反驳的口气说。 北北决定无论如何也要再试一下,“为什么是Fox?那是我讨厌的名字!”她抗议。 “我已经决定了。”声音回答,“这些文件我已经检查好了,你把信封打开。” 北北站在那里,浑身颤抖,憎恨自己身处的这种劣势,但发现它同时引起了……最后,她伸手拆开信封,把信封翻过来,四个大小不同的金环,滚到了桌面上。 最大的是一个纯金的颈环,薄而且轻,上面用美丽的字体刻着她的名字,还有一只微小的、精致的狐狸雕刻。 “它足够薄,可以戴在衬衫下面。我希望你一直戴着它,不管是白天还是夜晚。”她的主人轻柔地说。 北北吞咽了下,用手指抚摸光滑、冰凉的金属,“它真漂亮。”她低语,喉咙好象哽住了。 这个颈环是花了很多心思做出来的,即使还没将它戴在脖子上,她也知道一定会非常适合她。她细长的手指移到其余三个环上。一个尺寸中等,但另外两个就非常小,而且尺寸相同。 “如果你正在想,它看起来像一枚结婚戒指的话,不错,因为它就是,”她的主人轻笑,“像颈环一样,你也要一直戴着它,如果让我看到你没有戴着这些象征着我的所有权的标志,你将受到惩罚。” “我知道了,主人。”北北低头对着镜子回答,心想,你不会看不到的,它们都是这样的美丽。崭新的结婚戒指是样式简洁、有光泽的纯金制品,里面也刻着她的名字F-O-X,她觉得这个名字从来没有看上去这么美丽过,“谢谢,主人,”她低声说。 “社会上有它辨认承诺的方式,不让任何人认为你是可以得到的,这很重要。你不是。”声音坚定地说。 “我不是,主人。”北北又低下头。 “这些呢?”北北把玩着最小的环。 “我喜欢我的奴隶被装饰,”她的主人说,他的语调光滑的像蜂蜜,“你身上有什么地方穿过孔吗?” 北北艰难地吞咽了一下,乳环!“没有,主人。”她感觉到小穴变得湿润了。 “我们不久要补做,”她的主人低声笑着,“如果我认为它适合你,接下来我可能还会考虑其它装饰你的方法,也许是烙印。” “烙印吗?”北北微弱地应道。 “如果它使我高兴,是的。这些环都是我的所有权标志。”她的主人用爱抚一般地音调告诉她。 北北点了点,不知道究竟该如何向水儿解释结婚戒指。 “一会儿我去给你戴上结婚戒指和颈环,除了我之外任何人都不能把它们拿下来。”她的主人坚定地告诉她,“如果你把它们拿下来,我将会给你严厉地惩罚。我拿掉那些标志的日子,就是你自由地离开我的服务的日子,你明白吗?” “是的,主人。”北北敬畏地低下头。 “好。你确定已经认真地考虑过了吗,Fox?这是你最后一个机会,你现在后悔还来的及,我不会把这件事告诉任何人,你可以自由地离开。如果你仍然要继续,那么你的一切就属于我了——不管是身体还是灵魂,以后就不能后悔了。” “我了解。我想要……我想要属于你,主人。”北北说,并用手摸了摸颈环和上面的小狐狸雕像。 一声深深的叹息通过麦克风传了出来,在房间周围回荡。 北北惊慌地抬起头。 “好吧。”她的主人以一个极低的音调说,“趴在地板上,Fox,然后闭上眼睛,我马上过来,你可以吻我的脚,让我为你戴上颈环。” 北北照她说的做了。她现在穿的是一件T恤衫和一条牛仔裤,因此她的主人要为她戴上颈环是很容易的。她已经是这个男人的所有物了,马上就要接受所有物的标志……她整个身体都因为这种需要,这种向往而开始颤抖。 她把脸埋在地毯里,闭上眼睛,尽量张开身体,呈现出自己。当门打开时,北北用尽所有的意志力控制住自己不要抬头看。她感觉胃揪紧并搅动,她紧紧地咬着下唇不让它抖动,她的小穴剧烈地收缩,又麻又痒,这比任何游戏都好,更好或更坏?她不知道,但毫无疑问肯定是更刺激。 脚步声在她身前停下,她屏住呼吸,一只靴子轻轻推在她的手肘上,她被拖向前,嘴唇压在光亮的鞋面上。 她慢慢地睁开眼睛,看见一双黑色的长统靴,再慢慢地向上看——两条长长的、长长的腿,包裹在黑色鼹鼠皮裤子里,黑色的宽皮带,闪着银光的古典的皮带扣,瘦削的窄臀,优雅的腰身……她的视线在裤子上有希望膨胀的部位逗留了许久,才继续往上看——光滑的丝质黑衬衫,宽阔的胸膛,粗犷的脖子,坚挺的下颚,轮廓分明英俊的脸,一副眼镜,和眼镜后一双暗黑,深不可测的眼睛…… “Oh,fuck”北北用头重重地撞着地板,感到整个身体无法动弹,过去的画面飞快地在眼前闪现,“你设计我。”她嗓音嘶哑地说。 锦衣没有动,“不,是你自己找上门来的。”他回答。 “陆迪安和思无邪他们和你有接触,他们告诉了你我正在做的事,你就想看看我会做到什么程度……一切都结束了吗?Oh,fuck,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一个国内最顶级的私立学府的讲师和一个未知的人签订奴隶契约?怎么会这么愚蠢……” “你冷静一下听我说,不管我是什么人,你都必须认命,这就是你现在的处境。”锦衣说。他用靴子抬起北北的下巴,强迫北北抬头看着他那双严厉、暗黑的眼睛。 “我知道,我是一个傻瓜,你逮到我了,我还能说什么?别问我为什么会做这种事,你知道为什么,我告诉过你为什么……”北北绝望地流下眼泪,她的心跳的越来越快,不知道是不是要跳出来了。怎么会发生这种事?连掩饰一下都办不到?在她以为终于找到了能将她从悬崖边上拉回来的人时,却发现自己已经一头跌进了黑暗的深渊。 “是的,我知道为什么。”锦衣耸耸肩。 北北躺在那里,锦衣的脚踩在她的敏感部位上,让她动弹不得,她觉得自己就象是一块翻了个个的果冻。 “你费了这么大的劲揭穿我,就是想告诉我我是在做一件蠢事?”北北透过长长的黑睫毛仰视她的导师,锦衣没有回答。“这四个金环非常精致。”她懊悔地扫了它们一眼,“当然,我认为可能有几分欺骗是针对叫着的鸟,法国的母鸡,潜水的海龟,或者是鹌鹑和梨子树,但我猜更多的是针对一个家伙,因为她的新主人的想这么做,哈?” 锦衣刀锋般锐利的嘴角露出一丝笑意,他弯下腰,用一只大手抓住北北的头发,把她拉起来。 北北吞咽了一下,她发觉自己好像要被那暗黑的眼睛吸进去了。 “Fox,是什么让你认为这件事不是真的?”锦衣问她。 “你在开玩笑吗?哦……啊……”北北惨叫一声,觉得她的头发好像被连根拔了出来,“你是指哪件事?你是我导师的事?我们一起工作的事?我想,这肯定是事先安排好的……对吗?” “错。”锦衣微笑着说。 北北盯着他的笑容,有些看呆了。她还是第一次看见校长微笑的样子,如果这个人是她导师的话。这些衣服、微笑,使她看起来好像是另一个完全不同的人,她的牙齿整齐而洁白……如果用它们来品尝我…北北开始动摇了,“很抱歉,因为我太震惊了。”她低声说。 “我想也是,我曾努力过不想伤害你,就象我上星期说过的——我一直在尽可能地避开你,但是你已经越来越接近了,你必竟是一个敏锐的姑娘,要发现我只是迟早的事,最后,我想试着不泄露身份地劝阻你,可能更容易些。” “真的?你真的是他?!”北北震惊地问,觉得自己好像要晕倒了。 “哦,是。”锦衣轻轻摇了摇她,“你镇定一下。”他说。 “那这是为什么?”北北疯狂地比着手势,指着房间、戒指和放在桌上的契约,“这字迹?全部的所有权交易?契约?你要我的钱干什么?你正在试着给我一个教训吗?” “不,”锦衣俯视着她,“我听了你的故事,并且我很小心地评估过了,我愿意让你做我的奴隶,交易仍然存在,你是我的,已经签过名而且密封上了。”锦衣举起北北上星期签署的奴隶契约,“我告诉过你如果你想撤销也可以,但是你坚持要继续,现在已经太迟了。”锦衣放开北北的头发,大步走到桌子旁,拿起主人契约,挥动着手,签署了它,然后她回到北北躺着的地方,把它扔在北北的头上。 北北注视着这张纸落在她的鼻子下,她看着它,记起了她为什么想要它,然后又抬起头看着锦衣,她的导师、她的校长,她的主人的大手上正拿着美丽的金颈环。 “跪起来。”锦衣命令道。 “我想……我可能改变主意了。”北北咕哝着,努力地试着服从,希望她的身体能听她指挥。 “为什么?因为是我?我仍然会提供我以前所提供的一切。”锦衣坚定地说。 “但是我们不能……我想知道我的工作是什么?” “你将是我在工作上、在家里、以及所有地方的奴隶,在我的指挥下,让你服从我的命令,一天24小时,一星期7天,和以前没有任何改变。”锦衣告诉她。 “但是怎么样……”北北的脸变红了,她幻想着锦衣的大凶器靠近她赤裸的身体,其他的人则插进她的体内,无法抵抗的,吞食…她差点情不自禁地发出呻吟声。 “性?”锦衣了然于心地咧开嘴笑道,“我告诉过你你是我的,丫头。我要什么时候用你,我喜欢在哪里,经常还是偶尔……你,”他的手指顺着北北的前额、鼻子,慢慢向下,最后停在北北的唇上,“属于我,身体,心,头脑和灵魂。”他把手指伸进北北口中,北北不由自主地吸吮它,锦衣笑了,“一切都由我来决定。”他一边说,一边把手指抽了出来。 北北终于跪了下来,她低下头,脑海里闪过无数的念头,但最终还是没有任何改变,她仍然想要这样,越深入,让她越想要,锦衣向她描绘的是她一直梦想得到的。船已经起锚,直到旅程结束前她都不能离开,她有一种预感,这将是一次非常漫长的旅程,一直到终点。 北北把颤抖的手背在身后握紧,摆出一种顺从的姿势。“对,”她心平气和地说,“你说的对,我是你的。”她抬头望进锦衣平静的眼中。 这高大的男人点了点头,然后打开颈环的接口,把它放在北北的喉咙附近轻轻地滑动,北北感觉到冰冷的金属爱抚着她,渐渐地,她炽热的体温让它变得温暖起来,它给她的感觉是那么熟悉,好像它一直就在那里,就属于那里。锦衣一直望着她的眼睛,用那双大手慢慢地调整颈环,然后猛然合上它!完成了,这代表她们之间一种所有权、服从、理解的关系已经深入到她们的灵魂中。 “你的手。”锦衣命令道。北北伸出左手,锦衣握住它,用拇指爱抚北北的无名指,然后坚定地把结婚戒指套了进去。 “我们这么做肉麻死了……”北北嘀咕。锦衣将一根手指放在她的唇上,让她闭嘴。 他们之间的交易完成了,契约也已经密封了,北北全身无力地靠着锦衣,她的手仍然握在锦衣的大手上,锦衣暗黑的眼睛和她淡褐的眼睛胶着在一起,这一刻,时间仿佛停止了。 锦衣放声大笑,结束了这短暂的一瞬间。“起来,奴隶,”他命令。 “是,主人。”北北快速站起,全身的血好像一下子都跑到她的头上,有片刻时间她有些糊涂,想不起刚才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锦衣心情愉快地走到门口,把仆人叫进来,将两份契约递给他,“你看一下这个,做个见证,然后复印一份放在保险箱里,再把它们拿回来给我。” 仆人点头答应,赶紧去照办。 北北能够了解仆人为什么这么急,在工作中锦衣就一直让人敬重,有时甚至让人害怕。可是,这样的锦衣,身为调教师的锦衣,给人的印象更加深刻,他完全活在这个角色中,他的身体散发出一种凶猛而优雅的感觉,就像一只绷紧肌肉正在奔跑的美丽黑豹。北北奇怪自己过去怎么会没看出来,这是她以前就崇拜的,能使她跪下的那种人,是能让她真心服从的主人。 锦衣转身告诉她,“把其它的环收起来,好好保管,绝对不许把它们弄丢了。接下来你把你的车开到学校后山,这里有一张写着你名字的停车许可证,”锦衣递给北北一张纸,“在那里等我。” “是,先生。”北北听完立刻收拾好她的手包,离开了房间。 北北瞥了一眼放在车后座的东西,这些就是她在这世上所有的财产了,她的笔记本电脑,一对装满她衣服的手提箱,几箱书,就算是给她几百万年的时间,她也不会想到,她和她的所有都会变成锦衣的。 慢慢地驾车穿过城市,她仍然没从刚才事件的冲击中完全平静下来,身体还有些轻微地颤抖。她想知道锦衣会是怎样的一位主人呢?仁慈的?残酷的?严厉的?爱着她的?她自己想要什么样的呢?她将得到的会比她所能贡献的更多吗? 北北停下车,考虑要不要在学校正门的标牌附近掉头,回到自己的教师公寓,和她过去的生活……但接着就想起一切都已经太迟了,她不能,即使她想也不能,锦衣已经有了钥匙和租约,他甚至现在就可以把它分配出去。 北北把头靠在方向盘上,心里同时涌现出受制和恐惧这两种感觉。她想着那个男人的优点——发亮的靴子,黑色的衣服看上去真帅,宽阔的胸膛,肌肉发达的手臂,和那高大的身体内绝对的力量,而他会利用那力量来征服自己。锦衣现在有权鞭打她,干她,不管他想对她做什么,不管他想怎么做。 北北绝望地看了一眼夜晚的城市中闪烁的明亮灯光,把手放在脖子上,触摸着体会颈环所带来的感觉,轻轻地,但毫不缓和地紧锢她的肉体,它将永远在那里,提醒她是谁,她是什么,她属于谁。 当她放下手时,手上的金戒指忽然在黑暗中一闪,她吃了一惊,“怎么会,北北,你怎么会有这种想法……你竟然会想要从这件事里逃跑,从你一直在追求的事里?”她问自己,然后她大声地笑了起来,“没有选择,”她咕哝着,摇了摇头,“你没有更多的选择,你不再属于你,你属于她。” 北北再次发动汽车,继续她未知的旅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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