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茎滑水跃 [樓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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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回  憨朱玉喜救薄命女
  诗曰:
  谷暗不容日,山高常接云。
  石横纤马足,流瀑湿人巾。
  且说朱公子与庄儿正干得紧,忽的闻听惊涛骇浪之声。二人止住,不及穿衣,启窗四顾。不想窗扇开启这时,闻得”哎哟”一声,原来阿狗正倚窗窥探二人行事,及至二人近前,竟不察觉。
  当即,安国厉声道:“奴才,你只顾窥我二人作甚?且回头瞧瞧。”阿狗回头顾盼,只见依稀月光之下,洪波翻涌,其势汹汹,无可言状!
  四人当即瞠目结舌,不知所处,少顷,朱公子方回神,返身着了衣裳,庄儿亦套了罗裙,三人奔赴屋前小舟而去。
  暂按下三人不表。且道先时安国为抢钱财使篙把那妇人掼入洪流之中。妇人年高体弱,那经得赁般洪浪拍击?连呛了几口昏沙水,毙命不知去向。
  又道那妇的女儿,姓郑,乳名怜儿,见恩母落水,自知遇了恶人,性命难得,索性投水自尽,欲随母往阴曹而去。
  只是伶儿命不该绝,下水被一浪抛出一丈开外,正撞着一张梳桌,反倒清醒一些,亦或突生为母报仇之愿,竟却了轻生之念,把个梳桌的一只脚儿,牢牢抱定,又把身儿扑上,亦免了河流之呛苦。
  如此这般,漾来漾去,漾在一门首撞住。这家主人是谁?却是前文所叙朱玉家里。朱玉先见水来,就赤了脚。赤得脚时,水到腿边了,急跳上桌,水随到桌边。
  骇浪之下,要走走不出门,只得往楼上躲。听得这壁泥坍,那厢瓦落,房子也咯略响,朱玉好不心焦。
  少时,又听得甚么撞厦子响,道:“悔气。”如今屋子也难支撑,在这里不禁得甚么直磕哩,黑影子内开窗着,是一张桌子,扑着个人在上面。
  此人乃非别人,正是郑怜儿。当下,见有人开窗,急呼“救人”!朱玉道:“我这屋子也象在水里一般了,再摆两摆,少不得也似你要落水,怎救得你?罢,且你我时运捱得过,大家也都逃了性命出,逃不出再处。”
  遂两只手狠命在窗子里扯了这女子起来,沥了一楼水。那张梳桌撞住不走,也捞了起来。
  这夜是性命不知如何的时节,一浸得不要,蹲在壁边吐水,一个靠着窗口,看水心焦,只见捱到天明,雨也渐止,水也渐退,朱玉就在楼上煨了些粥请他吃。
  郑怜儿经一夜泡冻,又冷又饿,便不顾—切的吃开来。毕了,朱玉问他住居。怜儿道:“姓郑,在袁花镇住,爷早殁,止得一个娘儿,并一个丫头庄儿,被强人掳去;娘亦被强人打入洪流之中,而今止余弱女苟生于世,于祖上深愧矣。”
  言讫,泪如雨下。朱玉无以相劝,只道:“你如今细把遭遇道来。”
  郑怜儿啜了半晌;方止住道:“昨日水来,我娘儿两并一丫头,收拾得几匹织下的布、银子、铜钱、丝绵,二十来件绸绢衣服、首饰,又一家定我的十六两财礼、两匹花绸,装了两个小黑箱,缚做—块,我母子扶着随水氽来。到前边那大树下。船里一个强盗把我母亲推下水去。又欲把我推入水中,我索性投了水,箱子都枪去。”
  朱玉道:“依你所言,那棵大树把距离此不远住且把那强盗的模样道来。”
  郑怜儿略作思忖,方道:“是这样一个麻脸,有二十多岁后生。如今我还要认着他,问他要。只是我亏你救了性命,我家里房屋已氽光,母亲已死,我没人倚靠,没甚报你,好歹做丫头服侍你罢。”
  朱玉忙道:“不可,不可!我虽不曾定亲,亦不能乘乱时图得此番情意,遭邻人笑白。”
  郑怜儿道:“不妨,我虽定许这人的,但这日月,谁知谁的光景?料不得夫家早无定所,人迹渺然,又何须顾忌?”
  朱玉只不答允。道:“那人抢你箱子,害你娘的性命,待这水去后,还得报官,讨你公道哩。”
  欲知后来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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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回  奸娘舅邀侄怀鬼胎
  诗曰
  堪笑浮生似寄数,漫将凄冷恼心头。
  相携且看愚溪晓,傲杀当年柳柳州。
  且道郑怜儿大难不死,被朱玉捞救于破屋之中。怜儿感恩报恩,又皆家破人亡,愿做丫头,以侍朱玉。
  朱玉不肯,只道他早已许人,岂能一女许二家?恐况兼乱时,更非君子所为,再三相拒道:“再捱两日,等你娘家、夫家来寻去罢。”
  郑怜儿见恩人再三不应,亦不得强他。只可怜没以去处,勉强留下歇了儿日,朱玉在家中做饭与他吃,帮他晒晾衣服。因他有夫的,绝没一毫苟且之心。
  次日水退。街上人簇簇的道:“某人得采,捞得两个箱子,某人收得多少家伙,某人氽去多少什物,某人几乎压死,某人幸不淹死。
  朱玉的紧邻张千头道:“我们隔家朱小官也造化,收得一个开口货。”众人道:“这合不来,反倒要养他。”
  围里一个李教管道:“不坊。有人来寻,毕竟也还有些饭钱,出些谢礼。没有来,卖他娘,料不折本。”
  张千头道:“生得好个儿,朱小官正好应急。”适值朱玉出来,众人道:“朱小官,你鼻头塌了,这是天赐来的姻缘。”
  朱玉道:“甚么活!这女人并不曾脱衣裳困觉,我也并不敢惹他。”只听李都管道:“朱小官,这又不是你去捞带,又不是他逃来,这是天灾偶凑,待我们去寻他爷和娘和来说—说明,表一表正。”
  朱玉道:“他袁花郑家只得娘儿两个并一个丫,前日扶着两个箱子氽来,人要抢他箱子,把娘推落水淹死,又掳去了丫头,只剩得他了。他又道先前已曾许把一个朱家,如何行得这等事。”
  李都管道:“甚么朱家?这潮水不知氽到那里去了。我看后日是个好日,接些户族亲眷拢来,做子亲罢。不要狗咬骨头干咽唾。”
  正说,只见朱玉娘舅陈小桥在城晨出来望他,听得说直道:“外甥,你一向不曾寻得亲事,这便是天赐姻缘,送来佳配。我做主,我做主!”
  朱玉见众人予头所向,一口难矣,转身溜了开去,不再与他等咂嘴,省得一场哄然。陈小桥见侄转去,暗想:“都道那女子长得好一副颜色,我且去张望一眼。”
  原来朱玉的这一忍娘舅,甚贪女色。当下,朱玉前脚拢屋,他后脚便至。连打了一阵哈呵,道:“侄,做舅的赶来看新人,择日为你遂了心愿。”
  朱玉一头沏茶水,一头道:“侄无甚心愿。”郑怜儿在屋内听得二人谈话,知来人乃朱玉娘舅,忙理鬓相迎,见了礼。
  陈小桥抬首一看,果是一个绝色女子,生得姿容艳丽,意态妖娆,非常标致。怎见得?但见:
  蛾眉带秀,凤眼含情。
  腰如弱柳迎风,面似娇花拂水。
  体态轻盈,汉有飞蒸同称;
  性格风流,吴国西施并美。
  蕊宫仙子谪人间,月殿嫦娥临下界。
  不题怜儿貌美,且说陈小桥见色眼开,半晌不得开口。直至怜儿轻移莲步而去,那人方才转神来。道:“做舅的今儿就去托媒人商议,与侄儿完姻可好?”
  朱玉道:“恐他族里来的人领,岂不空喜一场?”小桥道:“届时生米已成熟饭,他又奈何得了?”朱玉只道:“不妥!不妥。事关终生,须从长计议。”
  陈小桥满指望二人做了亲,他亦日日把那美人盼顾,不想侄儿血气未定,不敢妄为。遂思量:“不若我使一软策儿,先把那女子弄到手心,先尝他一个鲜。再言之,他家破人亡,沦落至此,于侄儿有情,着实没有半分不情愿的罢。中!中!”凭般思量一番,得意忘形,与朱玉告辞,遂心欢喜的去了。
  次日晚些时候,陈小桥假称有要事相商,使小儿唤侄至。朱玉只道娘舅重提做亲之事,只不去。小儿回报,他爷听了,大怒道:“娘舅有事唤他,竟敢不来!”气得吹胡瞪眼。
  欲知后来事,且看下回分解。
TOP Posted: 04-22 12:39 #4樓 引用 | 點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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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回  假冒恩人巧遂欢情
  诗曰:
  临岐一诺重千金,肯眷红颜觅寸心?
  且道朱玉之娘舅欲霸占郑怜儿,假措要事,使小儿唤朱玉前往。朱玉不肯,小儿回报,陈小桥当即大怒,小儿一旁惊呆,不知所措,忙复去唤。
  朱玉见躲不过,来见娘舅。陈小桥满脸堆笑,道:“你来,便是正理;你若拒,便是不尊。”
  朱玉连声道:“是。”又问:“娘舅何事见教?”陈小桥道:“侄儿莫急。若非上好的事儿,老身又何须焦急唤你。且慢,咱爷俩先饮一盅儿,再作计议。”
  随即吩咐小和烫酒。约莫—刻光景,半年烧酒盛出,外加一盘烧牛肉。朱玉道:“舅,你家多年不曾养牛,那路来的牛肉?”
  陈小桥桥笑道:“水路来的。”朱玉道:“侄儿知晓了,这是前日水中打捞的。”陈小桥道:“正是。只是一头死牛,那有你家那个开口货好!”
  朱玉道:“舅莫取笑。”便端杯痛饮,二人互敬互劝,三杯下肚,早已面逞绯红,语无伦次。
  陈小桥心怀鬼胎,借着酒兴,又连连劝。朱玉早已醺然,不知是计,一杯连一杯,直饮得天昏地暗,早已酩酊大醉。颓然而卧。
  陈小桥见小计逞了,悄然离席,径往朱家而去。至屋首,轻叩窗门,内里答道:“甚人?”小桥恐被他识破,只不作声,内里又道:“恁才归么?走错了歇处,在那处哩。”
  小桥只不离去,依样把窗门叩。郑怜儿不明究里,只当朱玉一改旧往,欲与他成其姻事,心头陡在欢喜。遂捱下床,捻亮油灯。又对镜梳妆。
  这边陈小桥待不及,连连把门撞。郑怜儿梳理未毕,忙上前把门开。刚启一道缝,小桥陡见屋内亮灯,心头叫苦,正欲转身溜之大吉,却又被怜儿一只纤纤玉手相勾。是时,正巧一股清香夜风刮至,吹灭油灯。真是天凑其缘,陈小桥心中大喜,把个郑怜儿高高抱起,朝绣榻捱去。
  郑怜和被男子相拥,又惊又怕,只道:“大哥,你是奴的恩人,今夜以身相许,只盼大哥不嫌奴的贫贱,待完姻之后,同去寻老母尸首,再打寻仇敌,以谢女儿不孝之罪。”
  陈小桥不敢作声,鼻头应着。郑怜儿见他支吾,道:“你且道来,应还是不应?“陈小桥勉强说声“应”!手儿已把罗裙解开,似剥春笋—般。
  怜儿忙把手儿探出,覆了小小阴面。小桥连忙拨开纤手,摩玩牝户。但觉面上寸毫稀稀,长不过一寸。喜然!挖进一指,郑怜儿“呀呀”叫道:“亲哥哥,你莫使手儿弄,把你那物件掏将出来罢!”
  陈小桥也不言语,自解裤带,直褪了个精光。怜儿不敢近力,亏得小桥扯过纤手,摩在尘柄之上。
  陈小桥道:“亲妹妹,稍待与你快恬。”自知失口,却亦挽回不得。正知吃惊,郑怜儿道:“亲哥哥,你倒不似先时声色!”
  陈小桥将错就错,硬着头道:“娘舅死命把烈酒与侄儿劝,敌不过,我饮了数杯,因故如此。”
  言讫,便趴半上去,把玉股启开。寻那亲亲仙人洞。怜儿知他情发,亦不拒得,只道:“亲哥哥,妹妹不曾做过的,还须你怜人痛痒,切莫蛮力的弄。”
  陈小桥已把尘柄抵近阴门,亦觉出那处湿湿的,言道:“亲妹妹,不想你小小嫩穴,却亦似惯常妇人胯间之物,一俟尘柄临驾,便自行开启,真绝好一件活宝也。”
  郑怜儿道:“承蒙哥哥一番奉承,小女实乃处女,却有女之所求,何以避得?只是时下酸痒有加,望哥哥更加亲抚爱惜之!”
  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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