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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当山 [樓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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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百妇谱》之讹妇(谱21)

  序

  平韵离亭燕-风流悔少妇美如婵媛,细柳金勾香颜。

  桌上豪饮惊魂断,兴尽已是夜阑。

  灯下探花蕊,宝玉洞门孤悬。

  宝玉晶莹浑圆,绒丝弯曲呈卷。

  多少浓精和稠液,尽把丹穴塞填。

  佳人手长伸,老大赶快掏钱!

  第一回 风流汉秋游白桦林,老连襟挥杆钓大鱼

  残阳远去心惆怅,秋风近来水荡漾。

  白桦拂袖空呜咽,青蛙跳舞真欢畅。

  林间一栋小木屋,池畔两友互拜访。

  执杆长甩备佳肴,谁知手指遭重创。

  这是一个秋风飒飒、昏天灰地的休息日,我决定去拜访一位姓赵的酒友、赌友,兼加色友,在《百妇谱》之(娼妇)一篇里,我已经介绍过,我曾与这位赵姓朋友共同嫖过妓女小冷,把那个下贱的小婊子操得哇哇直叫,苦苦乞饶。因为我与赵姓色友不止一次的并肩作战过,所以,在我们东北,用时下流行的说法:我们应该是连襟了!当然,需要说明的是,这仅仅是风月场上的连襟。

  不过,临行前,我得到这样一个消息,我离开东北后,我的赵姓色友旋即亦退出了风月场,在郊外租凭一片闲置的土地,挖了一个大土坑,又打了一眼深水井,将大土坑里蓄满了地下水,开了一处钓鱼池,即招客赚钱,且又自娱自乐,何其快哉!

  还有的朋友告诉我,赵姓色友不仅迷上了钓鱼,性格也发生质的变化,似乎彻底厌烦了都市生活,如今已是一身的农民装扮,过起了隐居生活。这引起我极大的兴趣,本人对田园生活也是心驰神往啊!怎奈妻小需要我赚钱抚养,令我至今也逍遥不得。

  出租车将我载到郊外后,望着茂密的树林、泥泞而又曲折的土路,司机再也不肯往前开了,我只好付过车资,走下出租车,踏上起伏不平的泥土路。

  “呜……,”突然,身后传来一声剌耳的怪叫,我循声回过头去,但见一列火车从我的头上呼啸而过,原来是一条高架铁路由北向南地逶迤而去,铁路桥下,一汪河水缓缓的、曲回宛转地向东流淌着。望着眼前挺拔、昂然的白桦林、望着高耸的堤坝,我又视审一番地形,认为沿着堤坝一路走过去,应该是到达赵姓色友钓鱼池的捷径,于是,我健步跃上堤坝,从铁路桥下穿行而过。

  深秋的太阳渐渐远离东北大地而去,呈着懒洋洋的倾斜状,放射着冷淡淡的光线,而万物则对太阳老爷充满了眷恋之情,大家心里都很清楚,太阳老爷走远后,东北大地将意味着什么。在冷淡的阳光下,白桦树拉着修长的身影,在一阵紧似一阵的秋风中,哗哗翻响,似乎在发出无奈的悲泣,悲泣这身五彩斑蓝的盛装,行将被来自贝加尔湖的寒流,无情的撸个精光,从此赤裸着白嫩嫩的胴体,在剌骨的寒风中,遭受长达半年的蹂躏。

  我顶着嗷嗷怪叫的秋风一路向密林深处走去,晚秋的景色仿佛是一位风骚的、却是日渐色衰的徐娘,强劲的秋风无情地抽打着徐娘华丽而又雍荣的身体,五彩斑蓝的残枝败叶很不情愿地飘散而去,纷纷扬扬地洒落在我的头上、脸上、肩上,泛着浓郁的,只有老女人的胯下才会拥有的骚香;翻哗作响的树枝上,向来不知愁滋味的麻雀们依然叽叽喳喳的吵闹不休,对即将来临的寒冬毫不在乎;而悠闲了一个夏天,吃得脑满肠肥的红蜻蜓,腆着肥莹莹的大肚皮,极其讨厌地盘旋在我的头顶上,不知好歹的嗡嗡乱叫,全然不知死之将至;只有青蛙最为豁达,也最会享受生活,抓住这最后一刻,在树根下,草丛间与情人紧紧地相拥在一起,旁若无我的跳舞狂欢,及时行乐!弄得动情之际,索性呱咕呱咕地呻吟起来。

  绕过一棵巨大的、牢骚满腹的白桦树,在一片林间空地处,一栋矮小而又简陋的小房子油然映入眼帘,不用问,那一定是赵姓色友隐居修行的所在喽。秋风嗖嗖的从耳畔掠过,隐约传过来熟悉的、而我却认为是俗不可耐的东北曲戏小调,赵姓色友虽然看破了红尘,心理上欲远里尘嚣,而骨子里依然不能脱俗,在这如此优雅、如此朴素、如此阳春白雪的桦树林里,却欣赏那种不入流的、永远上不了台面的、下里巴人的玩意。

  我循着下流的戏曲小调悄无声息地爬上缓坡,当我渐渐走近那所小房子时,一汪池水出现在眼前,那一定是赵姓色友开的钓鱼池了。但见水池边或坐或立着十余个男人,有的拎着袋子,我的捧着篓子,还有的正往池水里甩鱼杆呢!看那情形,大家玩得很是开心,也很专注,甚至没有注意到我的出现。

  我也懒得理睬那些不知名的垂钓者,径直走向那所小房子,当我绕过玻璃窗,信步来到小房门前,正欲伸手拉开房门时,谁知房门吱呀一声自动地开启了,旋即,身材健壮的老赵笑呵呵地迈过门槛,站在我的面前。我咧嘴一笑:“赵哥,听说你出家、吃斋念佛了?”

  “呵呵,出家么,谈不上,”老赵笑了笑,附庸风雅地言道:“只不过一时兴起,换个活法,想过一段田园生活,呵呵,……”

  “可是,”听着屋内愈加污言秽语的小调,我以讥讽的口吻,冲老赵言道:“赵哥既然想过田园生活,怎能欣赏如此粗俗不堪的玩意呢,为何不买一张《田园交响曲》的碟子,或者是《四季》也可以啊!播放出来,与外面的景致非常的合谐啊!”

  “哦,”老赵却摇了摇头:“洋玩意,吱吱呀呀的,我也听不懂啊!还是这玩意有意思,听起来哈哈一笑,有益健康啊,不是说:笑一笑,十年少么!”

  听罢老赵的回答,我的脸上立刻泛起轻蔑之色,同时,望着他红光满面的神彩,想来老赵的田园生活虽然品味不高,过的却蛮是开心和快活的,我伸过手去,紧紧地握住老赵有力的大手掌,彼此简单地寒喧了几句,老赵便笑嘻嘻地问我道:“怎么,听说你跑单了?把小姐给白玩了?”

  “嗨嗨,”我叹了口气:“赵哥,别提这个茬了,那个小姐得恨我一辈子,想来真是与心不安啊,并且,省下的钱也让地八子给胡扯了!”松开老赵的大手掌,我将他从头至脚地扫视一番,并没有如大家所说:一身的农民装束!而是打扮的像是上个世界三十年代的乡绅,黑色的、印着钱币图案的、没有领子的马褂子,其纽扣当然也是那种古老的、手工缝制的布袢;而淡灰色的裤子则又肥又阔,裤脚处则紧紧地绕缠住。尤其值得一提的,应该是老赵脚下踏着的那双布鞋,不由得让我想起了故乡赶马车的吴保山老大爷。望着老赵这身非农民、也非乡绅的穿戴,我又咧嘴笑了:“赵哥,你是从哪弄来的这套衣服啊?”

  “花钱买的呗!”看见我盯着他的布鞋不停地发笑,老赵索性坐在窗下的小木椅子上,脱下布鞋,一脸得意地冲我道:“老张,你笑什么,这鞋的样式虽然土了点,可是好穿啊,把脚一伸就穿上了,并且,不分左右脚,……”

  “哈哈哈,”瞅着眼前不分左右的布鞋,我更加忍不住的笑了起来:“赵哥啊,这玩意你是在哪买的啊?”

  “订做的,”老赵一边往脚掌上趿拉着左右不分的布鞋,一边言道:“是从一个失业女工那里订做的,她失业在家,无事可做,没有经济来源,便想起了这种行当……做布鞋,生意还蛮不错的呐!一天到晚紧忙,并且,还雇了一个帮手!”

  “哦,”望着老赵脚上的布鞋,听着他的介绍,我突然想起了老奶奶,出生于满清末年的老奶奶,在那个时代,妇女裹脚的陋习仍然盛行,可是,不知何故,奶奶的缠足却以失败告终了,不仅如此,一双脚也搞成残废了,大脚趾生硬地叠架在其他四个脚趾之上,形成一个极其可笑的小山丘,如此一来,任何一家鞋店也买不到适合奶奶这种脚型的鞋子,奶奶这辈子只能自己做鞋穿了,而奶奶的年事越来越高,再自己纳鞋底,不仅头晕眼花,气力方面也不从心愿了。而现今的社会,又有几个人会做布鞋呢?尤其是奶奶那种造型奇特的布鞋。既然老赵认识一个会做布鞋的失业女人,我便决定也给奶奶订做几双特型的布鞋,以孝敬她老人家。于是,我兴冲冲地问老赵道:“她家在哪住啊?能告诉我一个地址么,我要给奶奶订做几双!”

  “这好说,”老赵回到小房子里,取出纸笔写了一个小字条,我接条在手,小心奕奕地揣进里怀。放下钢笔,老赵顺手从墙角处拽过一根鱼杆,冲我说道:“哥们,走,跟我钓几条活鱼来,咱们好几年没见面了,哥俩个必须得好好喝一场啊,……”老赵手拎着鱼杆,春风得意地向水池走去,当走到一个小菜园的旁边时,他手指着里面的青菜,很是自豪地向我炫耀道:“呶,这些菜都是我亲手莳弄大的,一把化肥也没施用过,绝对的绿色食品,待会,我把鱼钓上来,再摘几个茄子、黄瓜、柿子,美美地喝一场,偿偿哥们的手艺如何!”

  我与老赵走到水池边,老赵将精巧的、据他自己介绍说,是时下最新款式的钓鱼椅子架在水池边,然后,手指着微波鳞鳞的水面,兴致勃勃地向我讲述着钓鱼的乐趣。而我对钓鱼丝毫也不感兴趣,却又不好意思打断他的讲述,只好心不在焉地听了片刻,终于忍耐不住了:“赵哥啊,”我仰面迎着秋风道:“冬天就要来了,届时,我看你的钓鱼池,就得改成溜冰场了!”

  “不会的,”看得出来,老赵对钓鱼已经走火入魔了:“冬天一样可以钓,把冰面砸开,钓起鱼来更有一番情趣啊!”

  “赵哥啊,”我乜了一眼彻底沉迷于垂钓的老赵:“钓鱼难道真的那样好么?”

  听了你的介绍,钓鱼真是情趣高雅,赛过神仙啊!“那是当然,”老赵继续发表着对钓鱼的感慨:“当鱼儿咬钩的那一刻,那个兴奋啊,那个得意啊,那个爽啊,真是没法说啊,简直比玩小姐时,射精那一刻还要爽啊。真的,老张,不信你就试一试吧!”老赵越说越兴奋,瞅着他那幸福的神态,仿佛钓鱼乃人生最大的乐事了。你看,老赵兴奋的浑身乱颤,粗壮的手臂伸进口袋里,哆哆嗦嗦地掏出一个小布袋,我定睛一看,好么,老赵真是彻底复古了,连所抽的烟卷都改成烟丝了,我嘿嘿笑了笑,示意老赵给我也卷上一只。然后,一边接过烟卷,一边顽皮地问老赵道:“这么说,钓鱼比赌牌还要上瘾哦?”

  “嗯,”老赵点了点头:“当你把鱼钓上来那一刻,望着活蹦乱跳的鱼儿,那份感觉,比做成一个同花顺,还要高兴啊!”说着,老赵狠狠的吸了一口烟卷,身子一扭,手中的鱼杆嗖地向水池里抛甩而去:“看我的,一定钓几条最大的,当做下酒菜!”

  说完,老赵将鱼杆固定住,便无比惬意地坐在小巧精致的钓鱼椅上,悠然地吸着烟卷:“鱼儿一会就上钩了,……”

  可是,十分钟过去了,不知是老赵钓鱼的水平有限,还是鱼儿故意与老赵过意不去,迟迟不肯上钩,老赵有些沉不住气了,嘟嘟哝哝地拽起了鱼杆:“这个位置的鱼少,咱们再换一个地方!”

  我与老赵来到另一个位置,老赵又如此这般地忙碌一番,然后,再次向水池里抛甩鱼杆,怎奈老赵所选的位置,恰与风向相对,狂吼的秋风卷起鱼钩沿着水池面径直扑向老赵。老赵也没放在心上,将随风飘回来的鱼钩用双指夹住,鱼杆挑了几挑,嗖的一声,再次抛向水池里,唰……,鱼钩又被秋风吹了回来,老赵正欲伸手去接,谁知鱼钩不偏不倚,唰的一声钩住了老赵的手指肚。老赵痛得大叫一声:“不好,鱼钩把我钩住了!”

  “哇……,”我惊叫一声,心中暗道:好么,这条鱼可真大啊,一百多斤呐!

  看见老赵手指呼呼地涌淌着鲜血,脸上泛着痛苦不堪之色,我不敢再开玩笑了,急忙抓住在水池边不停摇动的鱼杆,以减轻老赵的痛苦:“赵哥,怎么样,自己能拔出来么?”

  “不行,看来必须得去医院了!”老赵咧着嘴,折腾了半晌也没将鱼钩从手指肚里拔出来,于是,我拎着鱼杆,老赵手托着血肉模糊的手指,我们迎着横冲直撞的秋风,怏怏地向附近的一家医院走去。

  也不知老赵的伤势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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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回 手捧布鞋浮想联翩,设宴勾引惨遭冷落

  少妇芳颜冷嗖嗖,梦媛媚眼闪明眸。

  碎花内裤露小腿,手工布鞋镶黑绸。

  香水喷洒嫩脚面,红膏涂抹白趾头。

  两只秀足美如玉,色鬼向来爱金勾。

  话说我将老赵送到医院,摘下鱼钩,包扎好伤口后,我便根据老赵提供的地址,按图索骥地找到了那个家庭作坊似的布鞋店,给我开门的是一位矮胖的、有些呆头呆脑的乡下姑娘,待我说明了来意,方才获准进入屋内,我换上托鞋,跟着胖姑娘走进了客厅。客厅里到处摆放着布匹、鞋料、胶水、浆糊、瓶罐、刀剪、软尺之类的、皆与制鞋有关的材料和器具,整个房间弥漫着一种怪异的、隐隐有些剌鼻的气味,尤其是布匹的气味,让我不由的想起奶奶当年盘腿坐在炕头上,往布料上涂抹浆糊的情形。而这间制鞋的场所,并没有奶奶的身影,透过一垛垛随意码放的布料,我看见一个女人正埋头于缝纫机前,哒哒哒地忙碌着。胖姑娘冲女人唤道:“姐……,有人来做鞋了!”

  “请进,”随着一声轻柔的呼唤,一位二十六、七岁的妙龄女子从缝纫机旁站了起来,我循声望去,但只见:女人丰满而又白晰的身子穿着一件淡粉色的碎花内衣;一头浓黑的披肩长发在日光灯下闪烁着诱人的光泽;一对雪亮的、鼓突突的大眼睛放射着即缭人魂魄、又让人有种莫名怯畏感的柔美之色;不知是无心还是有意,女人内衣最上端的扣子松开了两个,如此一来,白嫩嫩的酥胸若隐若现地呈现在我的色眼之前,直看得我想入非非:女人的肌肤好白哦,她的大奶子一定很出色吧?但见女人肥嫩的小手推了一把缝纫机案台上的碎布,问我道:“大哥,您是做衣服还是做布鞋啊?”

  哗……啦,女人这一推,缝纫机上的碎布哗啦一声乱七八糟地散向各处,扬起滚滚的布屑,泛起更加浓烈的、布匹所特有的气味,我悄悄地吸了口气:啊,多么熟悉的气味啊,大概有几十年没有嗅闻到了。女人开裂着两个扣子、挺着咚咚乱抖的大胸,表情漠然地向我走来,周身上下,附着布屑、泛着布味、又散发着诱人的体味,同时,沾着线头、抹着浆糊,诸味交织混合在一起,让我不由得回到了童年时代。

  女人一对迷人的、缭魂的大眼睛极其淡然地盯视着我,仿佛在问我:你怎么不回答我啊?你傻怔着干么啊?

  “做鞋!”在女人目光的逼视下,我忙不迭地应了一声,目光又从女人的上身向下游移而去,女人下身也是穿着淡粉色的碎花内裤,裤腿较短,露出两只白嫩嫩的小腿肚,女人赤脚蹬着一双自制的布鞋,鞋面是黑色的绸布,泛着莹晶的暗光,一条也是黑色的布带从洁白细腻的脚面上横拉而去。望着那式样陈旧、却是让人浮想联翩的布鞋,我仿佛从空时隧道一下子回到了几十年以前:我想起了那个贫穷的、饥饿的,却是火热的、难忘的年代;我想了破败不堪的校园、吱呀作响的书桌;我想起了穿着打布丁花衣裳的女同桌;我想了跳皮筋的小女伴;我想起了与我年龄相仿的小姑以及她众多的、统统坚持让我称呼她们谓“姑姑”的女伴们;我想起了生产大队的墙头;我想起了小池塘;我想起了柴禾垛;我想起了;我想起了,……

  “大哥,您要做什么样的鞋啊,多大号的?”

  女人的提问打断了我的思绪,把我从空时隧道里拽回到现实中来。我蹲下身去,手指着自己的大脚丫子道:“我,我想做一双赵哥那样的,不分左右的布鞋,穿起来即方便,又很有些情趣!”

  嘴上这样应承着,而我的一双色眼依然像臭蚊子般地叮在女人的双脚上,望着女人那白净净的小腿肚,诚如鲁迅先生所言,我联想到了大腿;从大腿,我又联想到了生殖器;从生殖器,我又联想到了性交、杂交、滥交、私生子、……

  “大哥,”女人顺手抓过一条软尺:“那好吧,来,我来量个尺寸!”

  说着,女人命我坐到沙发上,然后,她握着软尺俯下身来,一只手搬起我的脚掌,身子往前微倾。哇……,我的目光唰地射向女人的胸脯,登时色血狂涌,您猜我看见了什么?从女人衣扣开裂处,我看见一对雪白也似的大奶子,那个洁白啊、那个细腻啊、那个丰满啊,用文字简直没法形容了!

  女人似乎没有觉察到我在偷偷地欣赏她的奶子,手搬着我的脚掌,非常认真地量来量去,为了不让女人发觉我下流的所为,我故意没话找话地转移着女人的注意力:“我的奶奶也要做一双,不,要做好几双,她的脚有些畸形,任何商店里也买不到适合她穿的鞋子!”

  “特型鞋,”女人埋头言道:“那你必须把鞋样子拿来,否则,我无从下手啊!”

  “好的,过几天我就给您送来,”我假惺惺地应承一句,心中暗道:奶奶家距离这座城市足有千里之遥,我总不能为了做几双布鞋而去跋涉一番吧!

  女人量好了尺寸,将我的脚掌放了下来,让我三天后来取货,望着女人脚上蹬着的布鞋,我突然萌生出一种奇异的想法来:“老妹,你这双鞋真漂亮啊,我的姑姑也喜欢穿自己做的布鞋,可是她得了一种怪病,手腕不敢用力,自己纳不了鞋底,老妹,你家还有这样的鞋么,能否卖我一双,我送给姑姑,”说到此,我充满企求地望着女人,如今回想起来,当时那幅可怜相,与街头乞丐毫无二致。

  而实际上的,姑姑家也在千里之外啊,并且,性格古怪的姑姑从来不穿别人做的鞋子,我完全是邪念作祟,欲将女人的布鞋拿回家里,慢慢地欣赏,细细地品味,籍此找回童年时代的幸福感以及纯朴感!

  “可是,”女人笑了笑,瞅着脚上的布鞋冲我说道:“我家里的确还有几双,可都是穿过的,很旧了,如果您真的想要,我可以送给您,不要钱,可是,你姑姑是多大脚啊?穿上能合适么?”

  “姑姑的脚与你的脚差不多,老妹,把你的旧鞋送给我一双吧,我先谢谢了!

  等我送给了姑姑,再让她自己量好尺寸,然后,你再帮我多做几双,怎么样?”“既然是这样,”女人抬起腿来,将脚上的布鞋脱了下来:“只有这双还算比较新的,是我前几天才做完的,我昨天才穿上的,跟新的一样,”女人手捧着布鞋,郑重其事地推到我的面前:“大哥,如果您喜欢,就送给您好了!”

  听着女人以这种口气说出来的话,我不禁倒吸一口冷气:好不厉害的女人啊!

  她似乎完全猜透了我的心思,你看,她那双睿智的目光咄咄地逼视着我,仿佛在说:大色狼,少要跟老娘撒谎,什么姑姑、姑姑的,分明是你自己想要!拿去吧,你这个恋物癖、变态狂!像你这样德行的人,老娘见得多了!

  “谢谢,”望着发散着女人脚丫子气味的布鞋,我活像一个不要廉耻的乞丐终于讨到了两只香味扑鼻的肉包子,惊喜之余,兴奋之际,我顾不得施舍者那满含鄙夷的目光,喜出望外地接过女人赏赐的布鞋,眼角则瞟向女人的脚掌,哇,好出色的玉足啊,好白嫩的小金钩啊,十个浑圆的脚趾头仿佛一排可爱的小珍珠,泛着迷人的柔光,足甲上涂着耀眼的鲜红色,我真恨不能一把拽扯过来,美美地吮上一番:“老妹,你瞅我都忘了,说了好半天,还不知您贵姓,名字如何称呼呢!”

  “我免贵姓梦!”女人爽利地答道:“我叫梦媛,朋友们都叫我小媛!”

  “再见,小媛,”告别了梦媛,我满载而归地回到家里,一番痛饮之后,手捧着梦媛的布鞋,美美地把玩起来,也不知何时,我搂着这双布鞋,仿佛搂着两个美人般地进入了甜蜜蜜的梦乡!

  第三天的中午,我如约来到梦媛的家庭作坊,还是那个胖姑娘将我领进门来,而梦媛则正在厨房里做午饭,见我进来,不冷不热地问候了一声:“大哥,先等我一会,我把菜热好了,就过来给您试鞋!”

  “不忙,”隔着玻璃窗,我向厨房望去,一张小方桌上摆着几个碗碟,盛装着我根本不屑一顾的青菜、咸菜以及小葱、大蒜等等,极其廉价,且毫无营养可言的小玩意,而两碗米饭则升腾着枭枭热气。我笑道:“哎哟,小媛啊,你们的午饭也太简单了,”于是,我别有用心地邀请道:“小媛,我请客,咱们到饭店喝一顿吧!”

  “我不会喝酒!”梦媛一边忙碌着,一边拒绝着。我坚持道:“不会喝酒,就喝饮料呗,小媛,走吧,去外面吃顿午餐吧,权当我答谢您免费赠送的布鞋吧,”说到此,我信口雌黄道:“我把您做的布鞋送给姑姑了,姑姑穿上特别合脚,仿佛就是给她订做的一样,姑姑别提有多高兴了,一穿上您的布鞋,就夸奖你的手艺好,……”可是,任凭我说得天花乱坠,梦媛就是不肯与我走出家庭作坊,去饭店里热闹一番:“大哥,我真的不能去,我很忙啊,还有不少鞋没做完呢,客人天天催着向我要呢,”“那么,”我仍旧不肯死心:“您既然忙,我就把菜买回来,咱们在家里吃吧,怎么样?小媛,希望您不要再拒绝我了!”

  说出这样充满乞求的话语来,梦媛果然不好意思再拒绝我了,于是,我顺手拎起一条也是梦媛亲手缝制的布口袋,蹬蹬蹬地跑到楼下,采购了满满一口袋各色食品,然后,兴冲冲地又跑了回来。梦媛与胖姑娘对面而坐,正就着青菜和咸菜条,往嘴里填塞米饭呢,我将布口袋里的食品一一掏了出来:“先别吃了,别吃那些破玩意了,一点营养都没有!”

  小方桌很快便摆得满满当当,我坐在梦媛的身旁:“小媛,喝点啤酒怎么样?”

  “不喝,”梦媛很是厌烦地摆了摆手:“我下午还得干活,不能喝啊!”

  “那,”我又拿起了葡萄酒瓶:“喝点葡萄酒吧,什么问题也没有,这才6度啊,不会影响您下午的工作,……”

  在我一而再、再而三的劝说之下,梦媛终于答应道:“那就喝一杯吧,大哥,你就别再难为我了!我真的不会喝酒啊!”

  “好的,就喝一杯,”我端起了白酒杯,与梦媛的葡萄酒杯碰了一下:“干杯,以后,咱们就算朋友了,”看得出来,梦媛并没有与我做朋友的念头,匆匆干了一杯葡萄酒,便借故工作忙,溜之乎也:“大哥,你自己慢慢喝吧,我得干活去了!”

  我孤单单的坐在陌生的环境里,自斟自饮,感觉好生没趣,好生无聊,于是,我端着酒杯离开了小方桌,坐到梦媛缝纫机对面的沙发上,没话找话地问道:“小媛,您为什么不在街面上租个铺面,多雇几个人,把生意弄大一些,这样才能多赚钱哦!”

  “唉,”梦媛一边摆弄着缝纫机,一边皱着秀眉叹息道:“张哥,小妹哪有那么大的本钱啊!就这,”梦媛手指着缝纫机道:“仅仅买了一台缝纫机,就把我下岗买断的钱都用光了,哪还有本钱租铺面开店啊,眼前只能小打小闹的往前混,这活都是给别人加工的,人家赚大头,我只能赚点辛苦钱,唉,……”

  我一边与梦媛漫无边际地闲聊着,一边一瓶接着一瓶地往肚子里狂灌着啤酒,啤酒灌没了再灌葡萄酒,不知不觉之间,便彻底烂醉了,酒瓶子一丢,脑袋一歪,酣然大睡起来。也不知过了多长时间,感觉有人拼命地拽扯着我:“张哥,您醒醒,快醒醒!”梦媛终于将我弄醒,很不耐烦地将在赶出家门:“您该回家了,我也该休息了!”

  “唉,”我灰溜溜地走出楼门,望着梦媛家的玻璃窗,我怅然叹了口气,心中嘀咕道:这个小娘们待我太也冷淡了,是没有弄明白我的用心,还是明知道我心怀色胎,就是不肯上勾呢?看起来,倘若将梦媛弄上手来,好生的快活一场,还要请我社会大学的博士导师……地八子上场!

  于是,我迎着秋风,向地八子家走去,也不知地八子有何锦囊妙计,帮助我把梦媛弄上手来,美美的受用一番,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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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回 少妇酒量令人瞠目,色狼败阵痛失外套

  芳龄少妇好酒量,洒脱自如惩色狼。

  原想床上逞淫雄,谁知桌下惨遭殃。

  灌的大哥直咧嘴,喝地老妹慨而慷。

  嗷嗷狂呕失体面,晕头转向丢衣裳。

  话说看见梦媛脚上蹬着的布鞋,我恋物思人,萌生了欲泡梦媛的色念,谁知剃头刀子一头热,我不仅碰了一鼻子灰,还被小娘们无情地逐出房门。沮丧之余,我自然而然的想起了地八子,这个家伙鬼点多,小眼睛一眨巴就是一个歪道道,于是,我找到了他。听罢我的陈述,地八子满有把握地拍着鸡胸脯:“嗨,有困难,找政府啊!这事包在我身上了,”突然,地八子眨巴着狡猾的老鼠眼,一脸不满地冲我嘟哝道:“老张,你是怎么认识那个小娘们的?”

  “老赵啊!是老赵介绍给我的,”我如实作答,地八子哼了一声,扔出一句寓意颇深的话来:“老张,你又不守规矩了,你又隔着锅台上炕了!”

  地八子不仅为人阴险狡诈,还有一副女人般的小心肠,大凡由他介绍给我的、所谓的“朋友”,他绝不允许我与其进行单独的接触,也就是说,我若想与这些“朋友”见面、聚会、饮酒,绝对不能把地八子漏下,否则,地八子事后知晓了,便会指责我不守“规矩!”,最后,便扔出如上那番话来。可是,我实在不想与地八子进行频繁的接触,这小子太坏了、太阴险、太恶毒了,真是坏得上边流脓、下边淌水……彻底坏透了!与地八子在一起,就仿佛与毒性极强的眼镜蛇相伴,必须时刻保持警惕,稍有不慎,被地八子抓住机会,便会狠狠地咬你一口。然而,我一旦长时间的不与地八子接触,他便怀恨在心,伺机报复,甚至把我咬得更加痛疼了,地八子的所为,真真正正的应了那话句: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近则无礼远则恨!

  “怎么,”此时,地八子又上来了醋劲,沉着脏乎乎的黑脸道:“不行了,办不成了,你方才想起我来?老张啊,你是用人朝前,不用人朝后啊!”

  “得,得,得,”我也不甘示弱:“朋友合得来,就在一起相处,合不来,就拜拜,你别像个娘们是的,唠唠叨叨的,痛痛快快给句话,能否帮我个忙?”

  “忙当然可以帮,”地八子以商人的口吻道:“事成之后,你怎样谢我啊?”

  “我给你找个小姐,”我爽利地应承道:“如何,这个报酬可以吧?”

  “好吧,”地八子以命令的口气道:“你回家听信吧,不过,那个娘们挺傲的,自以为模样不错,喜欢端个架子。你若想泡她,就别心痛钱,尤其是第一次,你表现的必须大方点,哪怕是没有钱,也要打肿脸,充充胖子。这是因为,第一次给她留下个良好的印象,以后的事情就好办了,她一看见你如此有钱,花钱又如此大方,便跟定你了,你什么时候想操她,她屁颠屁颠的就来了,乖乖地,厥着屁股让你操,”地八子臭嘴里喷着唾沫星子,滔滔不绝地向我教授一番泡女人的经验之谈。然后,又拍了拍我的肩膀:“去吧,准备钞票去吧,一切都是白扯,只有钱才是真的!”

  第二天下午,我终于接到地八子的电话,放下电话,平时不修边幅,大大咧咧的我,着意将自己包装一番,甚至把多年未穿的、价格不菲的皮大衣也翻腾出来。站在穿衣镜前,望着油光闪亮的皮大衣,我感觉自己很有男子汉的气慨,于是,自我陶醉地点燃一根香烟,一边吐着烟圈,一边从镜子里侧视着自己,感觉自己颇有《辛德勒名单》里那位纳粹军官的气度,梦媛看见我,定会为这件皮大衣而倾倒,从而意无返顾地投进我的怀抱,让我美美地受用一番。

  一番忙碌,穿戴整齐后,我满面春风的来到约定的酒店,进得预定的包房,梦媛尚未来到,只有地八子孤单单地坐在沙发上,一脸狐疑地吸着烟卷,见我进来,一对小眼睛贪婪地盯着我的皮大衣:“老张,这衣服什么时候买的啊,”地八子伸过被烟油薰成深黄色的手指,很是在行地抚摸着皮面:“质量不错啊,至少也得值几千块啊!”

  “喂,”我将皮大衣挂在衣架上,急迫地问地八子道:“我的忙,你给我帮到什么程度了?”

  “嗨,”地八子将烟蒂按压在烟缸里,用两只手无比下流地比划着性交的动作:“等一会她来了,你一边喝酒一边与她谈,把她灌得差不多了,找个理想的地方,你就尽管操吧,嘿嘿,嘿嘿,”“我说,”我寻根究底道:“地八子,你是怎么认识她的啊?”

  “嘿嘿,”地八子很是得意地笑了笑:“这还用问,还是老一套呗,打麻将时,在牌桌上认识的!嘿嘿,”说着说着,地八子的脸上不由得扬溢着幸福的淫色:“真没想到,梦媛乍瞅着,挺正派的,是个很会过日子的那种女人,可是,却有一个毛病,特别好赌,并且,多大的牌局都敢参与。既然是这样,我也不客气,几个回合就让给我弄青皮了(注:青皮,东北土语,意谓把梦媛的钞票都给羸光了,从此,小娘们彻彻底底变成穷光蛋了!)”听着地八子自豪的讲述,我怎么也不敢相信,一个勤劳的、腼腆的、不会饮酒的,且饮食上极为节俭的少妇,却是一个执迷不悟的赌徒,望着地八子洋洋自意的淫相,我甚至怀疑,这个恶棍不仅赢光了梦媛的钞票,同时,也占有了她的身子!

  “她现在还欠我不少钱呐!”地八子继续嘟哝道:“我去她家要了几次,看得出来,小娘们果然没钱可还了,我只好宽限她一段时间吧!有什么办法啊,我跟她要,她就跟我哭天抹泪的,唉,……”

  “八哥,”地八子的话尚未说完,房门突然被人推开,梦媛推门而入,冲着地八子甜甜地唤了一声:“嘻嘻,八哥,你好啊!”

  我扭头望去,但见身材高挑的梦媛头戴一顶洁白的无沿小呢帽,黑油油的秀发披散在双肩上,身着一件华丽的,也是白色的羊绒大衣,修长的大腿套着肉色的弹力裤,一对让我着魔的金勾蹬着一双新做成的黑绸布鞋子,哇,好一个中西合璧,又不伦不类的风骚少妇啊!

  “来,小媛啊!”梦媛并没有理睬我,径直向地八子走去,地八子则嘻皮笑脸地迎了过去,拉着梦媛的手,转向了我:“这是老张,我最好的朋友,生意人,这不,冬天就要到了,他便从南方赶了回来,专门收购老黄牛的,秋天的黄牛很肥很肥的,老张很有实力,没有足够的钞票,谁能收得起老黄牛啊,”地八子继续没头没脑地帮我吹虚着:“老张的家庭条件更好,别的不提,房子就有好几处,还有几处是铺面,老张就是什么也不干,靠房租都够生活了,而且是很不错的生活啊,所以啊,”地八子又转向梦媛,狡猾的眨巴着小眼睛,鬼知道他又要搞什么阴谋诡计:“你跟老张好好处处,老张是个明白人,并且也很豪爽,是绝对不会亏待你的!”

  我与梦媛隔桌而视,听着地八子的介绍,彼此间都保持着心照不宣的沉默,似乎谁也不想说出第一句话来,仿佛谁先说话,谁就有失尊严和体面一般。地八子终于闭住了臭嘴,抓过一瓶白酒,又扯过三只玻璃杯,将一瓶白酒平分到三只玻璃杯里,然后,分别推向我和梦媛。曾经声言自己不会饮酒的梦媛,此时并没有拒绝地八子推过来的酒杯,于是,地八子以庄家的神态举起了酒杯,同时,顾作神秘地向我眨了眨眼,凭着经验,那眼神应该是说:老张,不要客气,把她灌醉后,找个理想的地方,你就狠狠的干她吧,嘿嘿。只听地八子干咳了两声,然后,以建议的口吻道:“来,头一次喝酒,大家走一杯,就算认识了!”

  言毕,地八子脖子一仰,非常轻松地将满满一杯白酒倾倒进了喉咙管里,我瞅了瞅梦媛,梦媛冲我微微一笑,也象地八子一样,举起酒杯便往嘴里灌,我大吃一惊:她口口声声说自己不会饮酒,原来却有如此大的酒量,这个小娘们太不诚实,我必须多加提防!

  我们三人各自饮光了玻璃杯里的白酒,地八子又冲我挤眉弄眼,我心领神会,又拽过一瓶白酒,象地八子那样将其平分到三只玻璃里。然后,手端着酒杯,冲梦媛道:“老妹,上次喝酒,不知您有如此海量,可否给个面子,咱们两个单独干一杯,就算正式认识了!来,请赏个脸吧!”

  “谢谢,”梦媛毫不犹豫地端起酒杯,隔着餐桌,非常亲切地与我碰过了玻璃杯,然后,粉颈稍微一仰,一杯白酒又轻轻松松地灌进了肚子里,我大骇,呆呆地、长久地望着梦媛:乖乖,真是好酒量啊,看起来,我非但不能把她灌醉,没准还得让她把我灌死呐!梦媛抹了一把红通通的珠唇,手指着我悬在半空的酒杯,笑吟吟地盯着我。地八子催促我道:“瞅啥呢?傻了,快干啊,头一次与小媛喝酒,千万可别给咱哥们丢脸啊!”

  在地八子的两头挑唆之下,我很快干掉杯中的白酒,梦媛见状,也抓过一瓶白酒,如法炮制地分成三份。然后,站起身来,端着酒杯,和颜悦色地冲我道:“张哥,来而不往非礼也,既然张哥好酒量,老妹再敬张哥一杯,来,张哥,干……杯!”说着,梦媛咕噜一声,将第三杯白酒灌进肚子里,我此时真的傻眼了,骇绝了:一个少妇,在十余分钟之内,能够如此洒脱地喝掉整整一斤的烈性白酒,真乃奇女子也!

  “张哥,怎么了,”看见我端着酒杯,长久地发呆,梦媛将喝尽的酒杯在我的眼前晃了晃:“喝啊,咋不喝了!”

  “老张,”地八子在一旁怂恿道:“别耍赖,喝……,”“好厉害,真看不出来,”在地八子的催促下,在梦媛的注视下,我脖子一仰,将第三杯白酒灌进了肚子里,霎时,我感到眼前星光灿烂,身体也渐渐地失去了平衡,而对面的梦媛依然笑吟吟地往玻璃杯里注白酒呢:“张哥,来,再来一杯,这一杯不干了,慢慢的喝,就着菜喝,张哥,您喜欢哪道菜啊,来,小妹给你夹了,张哥,你张嘴啊!”

  “不,不,”由于喝得太急,酒液在肚子里翻江倒海起来,我预感自己将会坚持不住,并且,很有可能会当场出丑。于是,我一把推开梦媛伸到嘴边的筷子,筷子上夹着的肥肉片,剌激得我几欲呕吐:“不喝了,我要去洗手间!”说完,我头也不回到跑出包房,直奔洗手间而去,进得门来,我将洗手间的房门紧紧地锁死,双手按着座便池,嘴巴一咧,哗哗哗地狂呕起来。

  数分钟后,我漱了漱口腔,抹了抹鳖闷出来的泪珠,摇摇晃晃地返回包房,刚一推开房门,但见梦媛紧贴在地八子的身旁,亲热异常地叙谈着,看那亲密无间的样子,活像一对刚刚搭上勾的姘头。见我进得屋来,梦媛慌忙收起笑脸,从地八子的身旁闪开。地八子则以嘲笑的口吻问我道:“老张,没事吧,还能不能再喝点了?”

  “不喝了,”我摆了摆手,我心骂道:奶奶的,好个地八子,你可真会捉弄人啊,梦媛有如此大的酒量,你因何不预先透露给我?让我有个心理准备!看见梦媛与地八子如此亲近,我不仅醋意大发:“走,不喝了,今天不妥了,掉链子了!”

  说完,我转身走出包房,蹬蹬蹬地跑下楼去,我推开酒店门前的防寒帘,一步迈出酒店的大门,晚风嗖嗖地向我猛扑过来,我打了一个冷战,头脑稍微清醒一些:不好,我把皮大衣忘在包房里了!我转身正欲迈进酒店的大门,地八子与梦媛双双走了出来,地八子将我的皮大衣披到我的肩上,而梦媛则叫来一辆出租车,坐在出租车上,我依然惦记着贵重的皮大衣,示意地八子将皮大衣从后面传过来。地八子在黑暗中摸索了一番后,将一样东西从座椅后面塞了过来:“给……你!”

  我接过那样东西,感觉轻飘飘、且脏乎乎的,借着车外的光亮,我眨着血红的眼睛一瞧,哪里是什么皮大衣,分明是一件破烂的、油渍渍的棉大衣,我忿然骂道:“他妈的,地八子,你是怎么搞的,我的皮大衣呢?”

  “哎……呀,”地八子故作惊讶地嚷了起来:“我拿错了,我喝多了,走,”地八子示意出租车返回酒店,去找我的皮大衣。可是,店员一再声称,并没有看见什么皮大衣,而地八子则坚持是店员偷了皮大衣,一时间,酒店大里吵得不可开交。我站在一旁,望着地八子与店员理论,我突然想起了果戈理的一篇小说《外套》,我心头油然一颤:啊,我的大衣丢得如此蹊跷,甚至与《外套》有相似之处,如此说来,我今后的遭遇,是否与《外套》里面的主人公一样呢?

  一种不祥之兆袭上心头,欲知皮大衣是否能够寻得回来,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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