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七章 夜话
灯火辉煌的海滨别墅终于安静下来,李思平和黎妍站在门口送走最后一批客人,这才回到屋里。
沈虹坐在客厅的沙发扶手上,好整以暇吃着一根香蕉,看着李思平,嘴角挂着怎么都抹不去的笑意。
乔然站在一旁,陪着安妮指挥佣人们收拾餐具,嘴上也挂着一抹灿烂的笑容,她时不时的看看李思平和沈虹,不看还好,越看越忍不住笑。
送走了宾客,李思平端着的姿态再也坚持不住,一把脱了西服外套,扯开衬衫领子,龇牙咧嘴坐了下来。
“我都好奇,你是怎么穿进去的……”黎妍坐在他身边,帮他解开衣扣,干脆脱了衬衫和裤子。
李思平只穿着一条内裤在沙发上躺下,长舒了一口气,这才皱着眉头说道:“内裤是没洗的,衬衫是乔然的,衣服裤子是你的,怎么塞进去的?硬塞的呗!”
“我还真不知道,李老板你还有这个癖好呢?这么喜欢女装的话,我给你送几套啊?”沈虹一脸促狭的笑,揶揄了一句。
“你……你就幸灾乐祸吧!”李思平指了指沈虹,气不打一处来,“你就气我吧!你把我气死你就美了!”
“我就是这么美,你能怎么滴!”沈虹看着他龇牙咧嘴的样子,很是好奇,“按说挨我这么一个连招,你不死也得半残,可我看你现在,感觉跟个没事儿人一样,快点说说,你吃啥药了?”
“你才吃药呢!”李思平翻了个白眼,“我一天五公里越野跑,负重深蹲一百下,我还练了散打和自由搏击……”
他的话音戛然而止,果不其然,沈虹抓住了他话语中的关键,笑着问道:“你都练了散打和自由搏击,怎么还让我扔出去了?”
没等李思平说话,沈虹过来就拉他的手,“起来起来,咱俩比划比划,我也好久不练了,手生的很,陪我过过招!”
“沈虹!”黎妍柳眉倒竖,呵斥道:“他都啥样了,你还这么对他!”
“你就向着他吧!你看他不是没啥事儿么?搁这儿装病,无病呻吟!”沈虹嘟着嘴坐在母亲身边,看着枕在母亲大腿上的李思平,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反正你躲不掉了,等你好的, 我一定跟你切磋切磋!”
“切你……”李思平骂人的话到嘴边硬是咽了回去,“我就好奇,你这天天泡实验室的主儿,哪儿来的那么大力气?”
沈虹撇撇嘴,“你每天锻炼,我就不锻炼了?我每天十公里,负重深蹲两百下,各种撸铁健身,怎么滴?不服气?”
“你把衣服脱了让我看看马甲线我就服气!”李思平仗着黎妍撑腰,继续在作死边缘疯狂试探。
“干嘛给你看?你算哪根葱?”沈虹白了他一眼,看到乔然忙完了,起身笑着对她说道:“然姐,给我安排车,我要回去了!”
乔然看了眼黎妍,见她点头,这才笑着答应,去找安妮安排车子了。
“要不你在这儿住一晚,明早再回去呢?”黎妍知道徒劳,还是忍不住出言挽留女儿。
“不的,这儿这么富丽堂皇,不适合我,我还是喜欢我自己的小窝。”
“是啊,金窝银窝不如自己的狗窝!”李思平在一边阴阳怪气,在作死的边缘左右横挑,挑衅沈虹的怒火。
“那是,你这儿都不如狗窝。”沈虹撇了撇嘴,“妈我走了,你早点休息!”
“不是说好了晚上妈跟你一起吗?”黎妍起身拉住女儿,回头看了眼李思平,有些纠结,“要不你待会儿再走?你哥这样我不放心!”
“什么『我哥』,那是你哥,别往我身上碰瓷!”沈虹白了眼母亲,“你要是不放心你就留下,我可没非要你跟我一起回去住!”
李思平抬手在黎妍臀上拍了一下,“我没事儿,你去吧!”
沈虹又翻了个白眼,干脆不看他们俩了,眼不见心不烦。
黎妍点点头,下了决心,“那行,有乔然在呢,有事记得给我打电话!”
“想好了,真跟我去啊?不跟你的小情人巫山云雨耳鬓厮磨啊?”沈虹对母亲一点都不客气。
“瞎说什么呢!他都这样了,怎么耳鬓厮磨?”黎妍推了一把女儿,脸色一红,小声说道:“一天天的,就不能给你妈留点面子!”
“成,我就装聋作哑好了,假装没看到你们俩的打情骂俏!”沈虹挎上母亲的胳膊,一起往外走。
李思平要挣扎起来送送,却被黎妍止住,叮嘱他好好躺着静养,她检查过,骨头没伤,都是一些扭挫伤,抹抹药就能好。
母女俩往外走,经过沙发边上的时候,盛水的玻璃壶一下子倾倒下来,大半壶水全都倒在了李思平头上。
李思平“嗷”的一声蹦了起来,水倒是不热,但那么大一摊子水泼脑袋上,吓都吓了一跳。
沈虹压根没回头,拉着满脸关切的母亲出了门径自离开,留下李思平一人在海风中凌乱不已。
上了车,黎妍小声埋怨女儿,“你说你也是的,多大人了,跟个孩子似的,那水虽说不热,万一呛到了也不好啊!”
“你就心疼你小情人吧!他都欺负我成啥样了,你都不为我说句话!”
“你是被打歪了鼻梁,还是被摔伤了腰肌,还是被扒光了衣服,还是被泼了一壶冷水?”黎妍气急而笑,轻轻戳了戳女儿的腰眼,对她的鸣不平不以为然。
“他那么多女人还来招惹我,这都算轻的!”沈虹一撇嘴,面对母亲时,柔弱一面终于显露端倪。
黎妍一时语塞,是啊,相比于女儿所受委屈,李思平遭受这些,似乎真的不那么严重了。
母女俩一时无语,一直到沈虹公寓,才算打破沉默。
“不是什么意思,他们晚上在外面守着?”沈虹看了两辆全尺寸SUV在门口严阵以待,很是有些无语。
“啊,安保么?出那么一档子事儿以后,思平很在意这个。”黎妍简单解释了一下谭兮被绑架的事情,笑着说道:“我也觉得没必要,但没办法,我说了他也不听。”
沈虹掏出钥匙拧开门锁把母亲让到屋里,自己噔噔噔跑下楼梯,走到硕大的雪佛兰萨博班边上,和其中一个领头的嘀嘀咕咕说了半天,这才回到屋里。
黎妍站在窗边看女儿进屋了,这才笑着说道:“撵不走吧?”
沈虹嘟着嘴点了点头,“怎么这么轴呢?放松一下不好么?妈你给李思平打电话,我跟他说,让他把人撤了,大晚上的屋外面停俩大车,邻居还得以为国务卿来我家下榻了呢!”
“我和他说吧,你俩一碰又得犯口舌。”黎妍爱怜的看着女儿,给李思平拨通了电话。
电话挂断不久,两辆雪佛兰先后发动驶离,沈虹这才拉上窗帘,带着母亲上楼。
“妈你睡这屋,我睡那屋……”沈虹抱出一床被子,给母亲安排房间。
“妈跟你一起睡!”黎妍脸色红润,语调娇滴滴的,双手平伸出来求抱抱的姿势撒着娇,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才是女儿。
“妈您这个岁数别跟我撒娇,我会化掉的。”沈虹掉了一地鸡皮疙瘩,一阵恶寒,把被子扔在了自己床上。
都说多年父子成兄弟,黎妍用自己的亲身实践证明了,多年母女也能成姐妹,女儿成年以后,这种感觉愈发明显,两人在一起的大多数时候,都是女儿主导一切,她都是乖乖听话的角色。
“我这儿平时也没人来,这被子还是你以前盖过的,有日子没洗了,将就将就吧!”沈虹脱掉晚礼服,露出年轻结实的身体,她换上睡衣,问道:“您洗不洗个澡?”
黎妍看着女儿曲线分明的肢体和光洁如玉的肌肤,沈虹明显继承了她的美貌和身材,只是更加匀称更加高挑,因为做手术对体能有要求的关系,黎妍已经很是注意锻炼,但比较起来,女儿的身体更富有爆发力,典型是那种穿衣显瘦、脱衣有肌肉的体质。
她笑着摇头,“你先洗吧!帮妈把礼服拉链拉开!我自己够不着!我真佩服你,怎么能拉得开的!”
沈虹哂笑一声,“您更应该佩服我是怎么拉上的!”
黎妍一愣,旋即笑道:“也对哦!怎么拉上的?”
沈虹笑笑不答,进了洗手间开始洗澡。
黎妍在屋里徜徉,女儿的闺房陈设极其简单,除了一张靠墙的双人床,就是一张长的不像话的简易桌子,房间四面,一面是门,一面是床,另外两面,都是固定在墙面上的一张宽大桌板,L形的桌板上面,整齐有序摆满了密密麻麻的演草纸,上面的字符犹如天书,看得人目眩神迷。
房间里根本没有一丝一毫的女性气息,黎妍打开门边的衣柜,里面寥寥几件衣服,大概春夏秋冬每个季节两套的样子,颜色单调,乏善可陈。
两个对开门的大衣柜,只有一个放满了衣服,另一个衣柜门她随手拉开,看到的竟然不是衣服,而是一个黑黝黝的塑料布套着的一个什么东西,一股微不可察的机油气味涌入鼻子,她好奇掀开塑料布,一架看上去很像是重机枪的东西显露出来。
黎妍愣在当地,浑然不觉女儿已经洗完澡出来了。
“看嘛呢?”沈虹擦着头发,站在母亲身边,看她看着自己衣柜里的宝贝发呆,极其自然的问了一句。
“我没看错的话,这是……”
“你没看错,M134迷你型速射机枪,我买了两万发子弹,你看这里通到楼下楼梯间,专门放子弹的。”沈虹就像在和母亲介绍自己新买的抱抱熊一样介绍着这件根本不应该出现在自己闺房里的东西。
“所以客厅里那把刀也是真的?”
“严格来说那不是刀,而是一把剑。”沈虹放下毛巾,变戏法一样从床下面抽出一把长刀,“这才是刀,我找人定做的唐刀。”
“你这都快赶上兵器库了,哪里有一点女孩子闺房的样子?女孩子家家,整天舞枪弄棒的,没有一点女人应有的样子!”
“妈您这么说可就不对了,打小您就淘,舞枪弄棒你可没少干!”沈虹不干了,一一细数母亲的斑斑劣迹,临了才说道:“我这跟您一比都是小巫见大巫,您就别客气了,有其母必有其女,我这样都是您的优良基因显性遗传的结果!”
“讨厌!”黎妍娇嗔一句,把女儿弄得瑟瑟发抖,这才怅然说道:“你不说我都忘记了,曾经我也是个热情如火的小女孩儿呢……”
“您到死都是少女,没事儿,别往心里去!”
“一边儿去!”黎妍推了女儿一把,“你都有M134了,是不是也得有别的存货,找出来给妈开开眼呗?”
沈虹伸出双手食指,冲母亲比了一个“果不其然你是这样的人”的表情,然后仿佛变戏法一般,从床下抽出来一把勃朗宁1911,从床边柜拎出来一把短管M500左轮手枪。
黎妍爱不释手拿过勃朗宁把玩起来,待看到M500,更是眼中异彩连连,她熟练的拨动转轮,脸上满是跃跃欲试的神情,仿佛孩子得到了一件新奇的玩具一样。
沈虹看着喜形于色的母亲,心中感慨母亲如此年纪还有这般赤子之心,低调炫耀道:“卧室都是手枪了,楼下还有步枪,您要不要看看?”
“不看了,也不能打,看了更闹心。”黎妍褪下转轮里的子弹,拿着M500感受着手枪的重量,“这枪你开的了么?”
“得双手把着,两发三发还行,多了手就震麻了,最多我打了七发,手疼得不行。”沈虹喝了口水,说得轻描淡写。
黎妍像是看着怪物一样看着自己的女儿,默然无语半晌才问道:“家里整这么多刀枪火炮的,咋的你一个人住没有安全感啊?”
“单纯喜欢,”沈虹看母亲穿着自己粉嫩系的睡衣竟然丝毫不显违和,摇摇头假装没看见,“要说安全感,你们是最缺的吧?到哪儿都一大堆人跟着,生怕被绑架暗杀啥的……”
“那倒也是,”黎妍很容易就认同了女儿的观点,因为她对枪也是发自内心的喜欢,“明天有机会咱们去打靶啊?找个空地?”
“找什么空地,大别墅海边那么大块地方,怎么开枪都没事儿吧?”
“旁边有邻居呢!找个野地多好,我试试自动步枪,上回开还是留学那会儿呢!”
母女俩都上了床,就着枪械说起了体己话。
两人都小心翼翼避开了那个横亘在母女之间、原本不是问题、如今却有些问题的话题和人物,说着枪械,说着天气,说着各自生活中的糗事……
“妈你现在不丢三落四了吧?”
“思平给我配了一个助理,专门负责这些……”不可避免的,黎妍终于下意识说出了那个完全已经融汇在她生命里的名字。
母女俩瞬间默然,良久,沈虹才轻轻问道:“妈,你和他在一起这些年……觉得幸福吗?”
黎妍伸手抱住女儿,她轻轻点头,没有说话。
“被人爱着的感觉,一定很美好吧?”沈虹的声音低沉下来。
黎妍仍是轻轻点头,她不想将自己的幸福炫耀给女儿,因为她知道,那将是多么大的伤害。
“他那么多的女人,还有心思和精力陪你吗?有没有欺负你?有的话我就弄死他!”沈虹的声音细弱蚊蝇,连黎妍都是靠猜测才明白她的意思。
黎妍轻轻摇头,缓缓说道:“他对我很好,姐妹们也都有自己的事情要忙,所以其实还好,偶尔大家会一起聚一聚,我和你青阿姨,还有凌老师,还有迟燕妮,都是很不错的朋友……”
“他……”沈虹欲言又止,良久才道:“……根本不会想起我吧?他身边有程璐那样的大美女,还有迟燕妮家的女儿,哪里会在意我这样的母老虎呢……”
黎妍用力摇头,“不是的小虹,不是的!从你和Paul离开,他就心情不好,我们一起陪他,都是强颜欢笑,那天不知道怎么回事儿,突然就开始失眠,整宿整宿的不睡觉,谁问也不说……”
“这些年你们两个彼此惦记又彼此折磨,别人不清楚,我这个当妈的一清二楚,你惦记他,每次都拐弯抹角的打听……”
“我才没有!”沈虹用力往母亲怀里拱了拱,嘴硬否定。
“……他呢,通过基金会给你捐钱让你搞学术,要么睡不着要么起得早,身体都快熬不住了,不是迟燕妮给他弄的什么戏,怕是早就垮了。”黎妍不理嘴硬的女儿,自顾自的替情郎解释:“你们从小就在一起,认识这么多年了,彼此什么样还不了解?他心里有你呀,傻丫头!”
“他要真有我,为什么还有那么多女人!”沈虹仰起头,眼中噙着泪水,闪烁着滢滢泪光,“有你有青姨有凌老师也就算了,我都认了,跟迟燕妮娘俩算怎么回事儿?跟程璐算怎么回事儿?还说什么『数不过来』,有他这么过分的么!”
“这……”黎妍想要替情郎分辨,却不知从何说起,以局外人的眼光看来,李思平确实做得过分,如今明媒正娶的就两个了,接下来再娶谭兮程璐,更是超出常人想象。
“其实这些,我也不是那么在意……”沈虹话锋一转,说出了黎妍压根没预料到的内容,“我最生气的,是他跟我说什么不能委屈我、不想耽误我、祝我幸福,说什么当哥哥的希望能把我风光嫁出去!他不挽留我也就算了,说这些话是什么意思?他这些年明知道我喜欢他,装聋作哑当傻子以为我看不出来嘛!还让我风光大嫁,我风光不风光嫁不嫁关他屁事啊!”
“所以……”黎妍被女儿的话外音惊得张口结舌,“……虹丫头你其实……其实不介意他有那么多女人?”
——未完待续——
第五八章 重洋
H省一栋四十七层高的写字楼顶楼,宽大的会议室内,迟燕妮居中而坐,旁边一男三女四名秘书各自严阵以待,准备即将到来的视频会议。
迟燕妮今天穿着一件黑白拼接连衣裙,戴着钻石耳坠和珍珠项链,鼻梁上架着一副金丝眼镜,正翻看着面前的平板电脑,审阅今天会议的各项议题。
“迟总!”一名女秘书快步进来,她身材不高,戴着一副圆框眼镜,看着精明干练,她将一个文件夹递给迟燕妮,低声在她耳边说了几句,这才到旁边位置坐下。
迟燕妮眉头轻皱,白里透红的面颊浮现出一抹愠色,很快在一个眨眼之后恢复如初,“安茹,通知各位分公司经理,会议延迟五分钟。”
坐在她身后的安茹连忙应是,操作面前笔记本电脑发出会议通知。
“这个关掉。”迟燕妮摘下眼镜,揉了揉发酸的鼻梁,指了指眼前的视频设备。
她的容颜更加妩媚动人,身材更加纤细苗条,但双眼却不可避免的出现了老花症状,原本她还不服老,但高强度的工作之下,眼镜视力下降带来的不便和疲惫让她不得不接受现状。
待设备关闭,迟燕妮才说道:“闵丽,你新认识的男朋友是昊锐地产的董事会秘书?”
一个正埋头看文件的女秘书闻言一愣,随即点头:“有的……不是……迟总……我不知道……”
“所以你就把公司机密泄露给他?”迟燕妮语调平淡,一点生气的意思都没有。
“我……我没有……迟总……您听我解释……”
“媛媛,带她去人事部门办手续。”迟燕妮揉了揉眉心,神色平静。
“迟总,我没有……我冤枉啊!”
迟燕妮不理她的哀求,摆了摆手,示意秘书将人带走。
名叫闵丽的女秘书眼看求情不成,眼中升起怒火,却不敢发作,偷偷瞪了迟燕妮一眼,就要离开。
“闵丽你跟我几年了?”迟燕妮语调很轻,听不出其中的情绪。
“三年了……”闵丽站住身子,眼中泛起希冀。
“那你应该知道,我对待叛徒的手段,”迟燕妮语调寂寥,“我把你们都当成自己的孩子来培养,你在背叛我的时候,有没有考虑过我的感受?”
“对不起,迟总,我……”闵丽眼中闪过一丝愧疚,想要解释,却不知从何说起。
“女人陷到感情的旋涡里,什么原则底线就都不见了。”迟燕妮叹了口气,轻轻摇了摇头,“你自己写辞职报告吧!媛媛,告诉人事和财务,给她多发一年工资,好聚好散,别难为她……”
她放下心中的情绪,不再看表情复杂的下属,用手敲了敲桌面,示意开始开会。
视频会议接通,显示器上九宫格画面里,几位分公司经理已经等候多时。
迟燕妮的办公室主任主持会议,汇报一一进行。
“上半年的工作基本上我都了解了,下半年的工作计划我也大致看了看,预期目标比较保守,还可以再提一提,”最后一个分公司经理汇报完毕,迟燕妮作总结发言,“物流这块增长迅猛,步子可以再大一点;互联网这块要做好转型准备,之前就提过这件事,移动终端的软硬件开发必须加快进度,小翟你们要再加把劲儿了!”
她又点评了其他几块领域的工作内容,最后才说道:“地产这块……”
迟燕妮抬起头,看了眼屏幕中那个相貌颇为英俊的中年男子,“我听到一个传闻,李总你帮我解解惑,说我们L省征地有人暴力拆迁,这事儿是不是真的?”
画面中的男子明显神色一紧,随即笑道:“迟总您也知道,您一直要求我们不能干违法犯罪的事情,我对下面要求的非常严格,不可能出现这种情况。”
“具体的你再调查一下,”迟燕妮点点头,“你要记住一点,我们和汉升最大的区别是什么,我们是靠什么走到今天的,任何时候,都不能忘本,更不能得志便猖狂。”
“你还要记住一点,我们居上位者偏出毫厘,下面的人就敢偏出去一丈,甚至一公里,”迟燕妮受刚才的事情影响,情绪有些低落,“你是公司的老人了,别让我失望。”
会议结束,迟燕妮疲惫的靠在椅子上闭目养神,轻声说道:“安茹,你安排一下,对L省暴力拆迁的调查不能停止,尽快得出结论,看看李总是否牵涉其中,这里面是否存在营私舞弊、内外勾结的问题。”
她顿了顿,这才说道:“必要时联系谭总,让她派人监听相关人员——对了,闵丽那里要继续监听,安茹你跟闵丽侧面敲打一下,她跟我时间不短,知道的事情不少,签了保密协议还不够,必须盯紧了,告诉她别玩火自焚,否则后果自负。”
“不知道怎么搞的,今天这么倦呢……”迟燕妮抬手看了手表一眼,时间还早,不到十一点。
“迟总您这一天日理万机的,能不倦吗?”高挑女秘书安茹收拾好文件,看同事们都离开了,这才在迟燕妮身边坐下,小声问道:“这两天我看您气色就不太对,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迟燕妮闭着眼睛摇了摇头,“没什么感觉,就是觉得没力气,吃饭都没什么胃口。”
“要不我安排下,让白医生来给您做个检查?”
“不必了。”迟燕妮摇摇头,“对了,安茹,你跟我几年了?”
“我们几个里,翟姐跟您年头最久,除了她就是我了,细算算,应该八年了。”
“都八年了吗?”迟燕妮很是惊讶,“你毕业就到公司,现在不得三十了?”
“可不么!”安茹轻轻一笑,“也就您还当我是小丫头,公司里谁见面不叫我一声安姐?不知不觉就老了……”
“滚一边去,你要算老,我怎么办?”私下无人时,迟燕妮和安茹并不生分,“家里都挺好的?”
“挺好的,”安茹点点头,随即俏脸一红,不知道想起了什么。
迟燕妮心有所感,笑着问道:“你们两口子挺好的?好像你结婚之后,思平就没再找过你吧?”
“没……没找过……”安茹有些尴尬,脸色却更加红了,“就几次碰见说了几句话……”
“他倒说话算话,”迟燕妮笑着点头,“你要是有心就跟他旧梦重温,我这边你可是不用在意的。”
“迟总你看你……”安茹很是不好意思,“我都结婚了,可不能胡来了……”
“说来也是思平对不起你,”迟燕妮轻轻摇头,“那时候是你刚毕业第二年吧?”
“是……”安茹轻轻点头,“也谈不上对不对的起,我弟弟在京城就业买楼,我母亲看病,我父亲的社保,都是李总帮的忙,这些我都记着的。”
“准没准备要孩子呢?”
“正计划着呢……”安茹不再尴尬,笑着点了点头,“他现在戒酒有一段了,我们也没避孕,怀上了就生下来。”
“那可是真不错!”迟燕妮由衷为她高兴,随即情绪有些黯然,“你说这个闵丽也是,怎么就那么糊涂呢!”
“她跟您年头也不短了,我觉得真有问题也不是故意的。”安茹说着宽慰的话。
迟燕妮点点头,“英雄气短儿女情长,不过是为情所困罢了,事情不大,好在发现的及时,不然怕是会酿成大祸。”
“行了,你快去忙吧!”迟燕妮摆摆手,“我坐一会儿就走了,公司的事情你多用用心,大概年底吧,你就下去任职,不能总在我手里窝着,耽误了前程。”
“好的,迟总。”安茹眼睛一亮,能够得到迟燕妮这样的许诺,她的未来可期。
“迟总,他……李总……出门了吗?”手都握在了把手上,安茹才鼓起勇气回头轻轻问了一句。
“你呀……”迟燕妮看着年轻少妇欲盖弥彰的表情轻轻一笑,“他身边女人众多,这趟浑水能不蹚就尽量不蹚,不过你要实在是忍不住,姐可以帮你安排……”
“迟总!人家就是随便问的!”安茹脸色羞红,撒了个娇,赶紧开门逃掉了。
“唉!”迟燕妮嘴角含笑,轻轻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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沪上花红柳绿,眼前纸醉金迷。
一家顶级婚庆酒店的贵宾部里,一个穿着银白色长身旗袍的女子静静坐在一张白色转椅里,听着面前一个穿着职业装的女子讲话。
她身上的旗袍很是素雅,上面没有繁复的花纹和图案,只有一些同样是白色的纹绣针线,显露出不一样的质感;她的头发精致的盘在脑后,显然不是自己动手能够做到的,两粒珍珠耳坠随着她轻轻点头反射着室内明亮的灯光,映衬得白皙的面庞更加光彩夺目。
她手腕上戴着一只青翠欲滴的玉镯,手指白皙细嫩,指甲却并没有染过,就像她的面颊一样,不施粉黛,素面朝天。
她一手拿着墨镜放在翘起的腿上,一手搭在椅子扶手上,仪态闲适,就那么简单的一坐,就仿佛一幅静置的水墨山水,峰峦叠嶂,青山绿水,相映成趣。
“……总体的方案就是这样,这里面还有一些细节性的东西,需要慢慢和您敲定,所以今天就要占用您一些时间,您看……”
“没问题,我今天一天都交给你了。”谭兮嘴角微翘,一丝笑容自然绽放,静置的水墨山水忽然间就生动起来。
“最好您和您爱人一起来,这样有些细节我们就能做得更完美一些……”对面女子被她的美态所摄,心中又羡又妒,脸上堆着职业的笑容,“毕竟结婚这件事是两个人一起的事情,还是要征求一下男方的意见。”
“他来不了,前几天刚出国办事,短期内不见得回得来,就算能回来,也没时间操这些小事情的心。”谭兮轻轻摇了摇头,“一切事情我说了算,开始吧咱们!”
“那……那好吧!”女子一愣,心中便有些嘀咕,脸上却丝毫没有表现出来,开始就婚礼策划方案一点点敲定细节。
“嘉宾这块……”
“伴娘这块……”
策划师一一提出疑问,谭兮一一解答,她的态度始终那般从容自如,一切的一切似乎都已谙熟于心,丝毫不见情绪波澜。
两人正说着话,一个高大男子从门外路过,明明已经走了过去,却又折返回来,进门对策划师说道:“彭可,这位是?”
“徐总,这位是谭兮女士,她预定八月中旬举办婚礼,我们谈一下婚礼的细节。”策划师站了起来,态度很是恭敬,“谭女士,这是我们徐总。”
“谭女士您好,”徐姓男子看着谭兮,仿佛眼珠子都被吸引住了,“您能来我们这里举办婚礼,蓬荜生辉,倍感荣幸,您有什么要求,都可以跟小彭提,她做不了主的,就直接找我!”
“那可就太谢谢您了!”谭兮起身和徐姓男子握了握手,真诚的表达了谢意,看他没有要走的意思,这才笑着说道:“徐总要不要留个电话,有事情我可是要真的麻烦您的!”
徐姓男子眼中闪过兴奋的神采,却掩饰得极好,很是从容的从口袋里掏出一张镀金名片递给谭兮。
谭兮笑着双手接过看了看,珍而重之的放在手包里,又和徐姓男子寒暄了几句,这才继续和姓彭的策划师敲定细节。
“嗡嗡!”放在桌边的手包震动起来,没等铃声响起,谭兮就接起了电话,“喂,迟姐,怎么想起我来了?”
“姐你等下,”谭兮把精致的苹果手机扣在肩头,笑着对策划师说道:“妹妹你回避一下,我聊个电话。”
策划明显一愣,心说你打电话你就出去,让我回避什么?但她自然不会说出来,不要说谭兮一身贵气逼人,也不要说她话语中那种自然而然的颐指气使让人难以反对,单单是刚才她和徐总的对话,就让策划不敢得罪她——鬼知道她会不会滚上自己老板的床?
“姐你说吧,找我有事儿啊?”
等策划带上门,谭兮才小声说道:“姐你放心,我知道,老公也跟我说了,这件事关系到你,我肯定不能大意……”
“姐你放心,自家孩子,我肯定放在心上,不能,你这么说不是见外了么?讨厌!哪次在一起你没欺负人家!哼!下次我也要插你屁眼!坏死了!好姐姐,我在外面呢!你喜欢的话,我明天专门去找你负荆请罪,不过老公没在家,不能真的绑着红绳去给你请安了……”
“好的姐,我也爱你,你说得对,不用非得等老公回来,你约好了几位姐妹就告诉我,我一定到。”
“好,迟姐,你放心吧!嗯,好,那就这样!”
谭兮挂掉电话,脸色微红,她想了想,找到那个倒背如流却没有存名字的号码,发了条短信过去。
“主人老公,睡了吗?”
“叮咚!”短信很快回复过来,谭兮打开一看,上面写着“没呢,和乔然在海边散步呢!你干嘛呢?”
“嘻嘻,我在谈婚礼的事情,你方便吗?我想给你打电话。”谭兮飞快按动键盘,回复了一条过去。
没等到短信,手机铃声直接响了起来,谭兮甜甜一笑接通了电话,“主人!”
“骚母狗!今天穿什么的出的门啊?”电话里,主人的声音淳厚平和,说的话语却让谭兮娇躯轻颤。
“穿的是主人您给母狗买的旗袍,还有一条白色的蕾丝内裤。”谭兮夹紧双腿,单单是听见主人的声音,就让她春潮涌动,春情难耐。
“戴没戴跳蛋和肛塞?”
“没戴肛塞,就戴了个跳蛋……”
“然姐,你把那个手机给我……”话筒里主人的声音清晰而又淡定,谭兮听在耳里却宛如纶音。
果不其然,原本安分的跳蛋忽然震动起来,丝丝缕缕的电击快感在蜜穴深处猛然绽放,谭兮绞紧双腿,扭动着身子,轻轻的呻吟起来。
“主人……不要……人家有事情跟你说……不要……太坏了……好主人……兮奴要来了……”
敏感的身体渴盼主人的恩泽已久,没有主人的许可,她根本不敢自慰,这个世界上,有权让她高潮的,只有大洋彼岸的主人,还有主人的那几个女人——那也是主人赋予她们的权力。
“忍住!不许高潮!”
威严的声音毋庸置疑,谭兮屏息凝神,心中默念道德经,口中轻轻呻吟喘息,身体在高潮的边缘徘徊,既不高潮也不平复,这个界限的把握,是她在无数次调教中自行摸索出来的。
“主人……迟姐的儿子……好像在谋划什么……迟姐让我继续盯着……我想……我要不要……要不要做点什么……”谭兮哆嗦着喘息着说出打电话的主要目的。
“外围观察吧,别太深入。”
“是,主人……”谭兮声音都有些变了,一波又一波的快感侵蚀着她残存不多的理智,道德经已经无法让她专注了,她开始默念所有能记起的佛经片段。
“募资案那边……我……我手里有个……有个对方的……中层……中层人物的把柄……您同意的话,我……我可以让他给我搜集信息……”
“不急在这一时,”主人的声音依然是那般从容不迫,“婚礼筹备的事,你和程璐交流一下,她也要搞,你们两个相互借鉴一下,也不要相差太多……”
“好主人……兮奴谢谢您……”谭兮双眼迷离,闲着的手几次想要去触摸敏感的阴蒂,最终都没有做到,她心知肚明,不用揉搓,只是摸一下,她就会立马高潮,而没有主人的命令就擅自高潮,会招来什么样的惩罚,她不敢想象。
“兮奴是您的母狗……不敢和璐璐相比……母狗先筹划着……有了经验……我再告诉璐璐女主人……”谭兮认低做小不是一天两天了,此刻说起来自然而然,一点都不做作。
“主人,求您了,兮奴受不了了!”
“行,看你这么乖的份上,高潮吧!”
“主……主人……啊……”谭兮尖声长叫,丝毫不在意一门之隔,那个姓彭的策划师正在偷听。
——未完待续——
第五九章 射戏
烈阳高照,一处乱石嶙峋的山谷里,三个人形靶立在坡下,五十米外,四个人或站或卧,对着靶子瞄准射击。
“嗒嗒”枪声间歇响起,有手枪,有突击步枪,还有狙击枪。
李思平趴在地上瞄了半天,扣动扳机后,后坐力巨大的狙击步枪瞬间击发,巨大的响声隔着耳罩依然刺耳,他摇了摇头,看着打飞的子弹无奈叹息。
“想啥呢?不练手枪先练狙击步枪?”黎妍端着一把格洛克17手枪平稳射击,她持枪姿势很标准,很快打完了一弹匣子弹,成绩还算不错。
乔然在安妮的帮助下,也拿着一把小型左轮手枪对着靶子射击,枪声一响她就闭紧双眼,根本不敢睁眼,把安妮搞得很是无语。
“你这样不行的,开枪都不敢看,那怎么和人交火!”一身红色职业套裙的安妮大声喊着,场地里就她没带耳罩,看着乔然,一脸的恨铁不成钢。
乔然无奈耸耸肩,“我是玩不来这个,你们玩吧!我去找个凉快地方待会儿!”
她今天因为怕晒穿了身白色职业装,这会儿晒得不行,自顾自的溜到一边,到树荫下铺开垫子坐在那里喝水数蚂蚁。
李思平拉动枪栓又上了一发子弹,回头看了眼乔然,抬手碰了碰黎妍的小腿。
黎妍今天穿了一件白色长裙,大片肌肤裸露在外,大长腿随着风吹裙摆若隐若现,脸上戴着墨镜,颇有些战地玫瑰的意味,她低头看了眼李思平,摘了耳罩问道:“怎么了?”
“所以你说,沈虹其实不介意我有这么多女人?”李思平也摘了耳罩,只是仍瞄着远处的标靶,不知道在琢磨什么。
“她是这么说的,”黎妍熟练换上弹匣,双手持枪,“乓乓乓”又打完一梭子,这才继续说道:“说是不那么在乎,说你惹她生气是因为你自以为是,觉得这个对她好那个对她好,根本不在乎她的感受。”
李思平被她的枪声震得耳朵发麻,干脆不瞄了,一点扳机打完了这发子弹,直接站起身,也抄了把手枪,他自恃身高体壮,就要单手持枪射击,吓得安妮赶紧过来拦住了他,哇啦哇啦说了一堆英语。
“她什么意思?”
黎妍笑着说:“安妮说你初次用枪,得双手持枪,知道后坐力大概什么概念了,再单手持枪,不然很危险。”
李思平听话的点点头,双手握住手枪,学着黎妍的姿势,也打了一梭子子弹,依然飘得不行,估计瞄着靶子打都不如瞄着天中靶的多。
“这帮人得笑话死我!”李思平回头看了眼乔然和一群保镖,几个人明显已经忍不住笑了,他摇头叹息,“这玩意不适合我,我还是不自讨没趣了。”
“你自找的,听说沈虹喜欢枪就非要练练,”黎妍换了一把突击步枪,熟练上膛,戴好耳罩,“突突突”开起火来。
“你怎么不招呼一声啊!”李思平正在那儿摆弄枪械配件,被突击步枪的响声震得不行,赶紧戴上耳罩,等黎妍一梭子子弹打完才抱怨道:“你们娘俩这都是什么基因,天天枪炮的爱不释手,得回国内禁枪,不然还了得!”
“老爷子就爱枪,我们娘俩都在老爷子膝下长大的,革命家庭,铁与血的传承!”黎妍骄傲滴挺了挺胸脯,笑着问道:“想没想好呢?怎么破冰?”
李思平摇了摇头,“没想好,我得把身上这伤养好再做打算,眼下我是没什么好的想法。”
昨夜黎妍母女同榻而眠,最大的收获就是知道沈虹其实并不介意李思平身边女人众多,她真正介意的是李思平打着为她好为她考虑的名号自顾自离去,用沈虹的话说,李思平身边莺莺燕燕的,多她一个不多少她一个不少,她孤家寡人一个,他都不要了,还有谁敢要?
有了这个信息,李思平心里有底气多了,现在摆在眼前的最大障碍,已经不是沈虹的心思,而是李思平能不能厚下脸皮收回自己之前说过的话。
脸皮其实也不是问题,问题的实质还是,沈虹接不接受李思平食言而肥,毕竟时过境迁,她还在不在意李思平说过的那些话,还愿不愿意再续前缘。
说白了,李思平可以脸皮厚,但这其实不重要,沈虹接不接受他脸皮厚才是关键。
一架银白色的直升飞机停在远处空地上,阳光照射下显得更加耀眼。
“行了宝贝儿,飞机来了,咱们走吧!我都晒冒油了!”李思平商量黎妍。
“再玩一会儿嘛!”黎妍撒着娇,一点没有当妈的觉悟,像个小女孩一样,丝毫不见年近五旬的成熟稳重。
李思平心中爱极,在她脑门上点了一下,笑道:“你愿意打你就再打一会儿,看晒黑了我不要你的!”
“晒黑了你就当肏黑妞了!”黎妍嘻嘻一笑,冲他摆了摆手,趴在地上,操作起那杆狙击步枪来。
李思平无奈摇头,留下安妮和黎妍在那里继续射击,溜达着走到乔然身边坐下。
接过乔然递来的水壶,李思平打开壶盖递到乔然嘴边,美丽少妇聪慧无比,温婉含住水嘴吸了几口,这才凑过来,嘴对嘴喂给自己的情郎老板。
李思平喝了几口水,懒散的在垫子上躺下,口中哼唧道:“我这老腰啊!疼死我了!”
他把乔然的手拉着塞进自己的裤子里,“宝贝儿给我揉揉。”
“你这是腰啊?”乔然不由好笑,伸手握住情郎下体搓揉套弄起来,几下之后,觉得并不顺手,干脆将李思平的裤带解开,低头含弄起来。
“这里包治百病,离腰这么近,揉它最管用了。”李思平舒服的松了口气,整个人放松下来,“你光天化日下这么干,是不是不太好?”
“怕什么?直升机上看不到这里,除了安妮,谁能看到?”乔然卖力吞吐,并不耽误说话。
“安妮能看到就行了呗!”李思平摸着乔然的面颊,颇有爱不释手之感,“宝贝儿我真是离不开你,你不去给迟燕妮打工是对的!以后我走哪儿你跟哪儿,就挂我腰带上!”
“嗯!”乔然甜蜜点头,笑着说道:“她看到了你就收了她呗!看她那身材,我都流口水,我不信你不动心!”
“我来是找沈虹的,再睡个大洋马算怎么回事儿?”李思平咕咚咽了口口水,“你还别说,她身材可比爱华好太多了,爱华那肌肉块儿,硌得慌!”
“坏蛋!玩完人家了还在背后说人坏话!”乔然白了他一眼,“谁跟我说的,爱华的屁股非常结实,夹得很爽,还逼着我去练屁股?”
“那你看,屁股结实行,别的地方结实就不行了,脱衣服比我都有料,哪个男人看着不自卑?”
远处黎妍终于尽了兴,朝这边走了过来,热风拂动高开叉的白色裙摆,细白的大长腿时隐时现,双腿间的隐秘地带春光乍泄,散发着迷人的诱惑。
安妮眼神极好,早就看到了动作暧昧的两人,她走在黎妍身边,表情便有些不自然。
还有几米远的时候,黎妍就笑道:“我说你俩不喜欢玩枪,原来躲在这里玩肉枪!”
她说的是汉语,安妮自然听不懂,黎妍反应过来,用英语又说了一遍。
安妮的脸色尴尬起来,原本看着乔然的动作,她能猜到两人在做什么,但听黎妍确认,感觉自又不同,更让她尴尬的是,听到两人的声音,乔然竟然坐起身子,显露出了李思平的天赋异禀。
安妮二十出头,明显不是未经人事的处子,就算自己经历的少,在这样媒体资讯发达的年代,耳濡目染也见过不少男人的性器官,在她想来,亚洲人的阳具肯定不如欧美人的,无论是平均数值还是最大值。
在她心里,男人的性器官差不多都是那样,欧美白人和黑人的她都见过,心中对亚洲男人的尺寸,便不怎么看在眼里。
但眼前这个神秘的亚洲富豪,抛开他的身家和乔纳森先生疯狂的推崇不谈,单单是他腿间性器官的尺寸,就让安妮彻底刮目相看了。
在她的认知当中,男人的阳具要么粗长但是硬度不够,要么就尺寸中等硬度足够,但从几米远的距离看去,李思平的阳具充血直立,棒身青筋暴起,显然充血勃起得很是充分,尤其微微发暗的圆紫龟头,壮硕饱满,宛如冠盖,外表如同教科书一般标准。
大致目测之下,长度接近二十公分,粗细上有乔然的胳膊作对比,竟与她的手腕差不多粗细。
越是性爱经验丰富,对男人性器官的尺寸就越敏感,以安妮经历过的为数不多几任男朋友而言,有如此长度,哪怕不那么坚挺,都能让女人欲仙欲死,要再有这样的硬度,那就真是女人的克星了。
有人说男人的尺寸并不是女人高潮的关键,事实可能也确实这样,但这里其实有一个小小的误区,那就是上下限之间的关系。
同样的尺寸下,更高超的性爱技巧无疑会让女人更容易高潮,所以说只要有七八公分,女人就可以高潮,这个“可以”,就是建立在充分的前戏和性爱技巧上的,不是说不能让女人高潮,而是说需要一定的前置条件。
当尺寸发生变化,同样的性爱技巧下,七八公分的阴茎和十七八公分的阴茎对比,直径二三厘米的和直径五六厘米的对比,哪一种更让女人们爱不释手、欲仙欲死呢?
永远不要相信女人们嘴里说的“太大了弄起来很痛”之类的话,虽然事实上确实会痛,但那是痛并快乐着的痛,不是痛苦的痛。
她可能当时会觉得痛,但这种痛和随之而来的快乐,会伴随她一生,念念不忘,难以释怀。
安妮终于明白,为什么眼前两个如此妖娆的女人会任这个神秘的亚洲富豪如此予取予求,他惊人的财富可能仅仅是一方面,甚至可能是微不足道的一方面,毕竟这两位女人同样无比优秀,相比于他的惊人本钱,她们可能根本不在乎他的惊人财富。
“怎么的,要在这里开个淫乱party啊?”黎妍依然一句话说两次,显然是故意说给安妮听的。
安妮也反应过来,她脸色微红,想看又不敢看乔然手中的阳具,那东西如此饱满结实而又精致美好,任何女人看了都会心有所动。
“安妮,要不要来试试?”乔然察言观色的本事可以说出类拔萃,直接挑明了那层窗纱。
“来吧妹子,不是外人。”黎妍这句话说的是英语,她将安妮拉到垫子上,看金发美人并不抗拒,便将她的手放在了干儿子的下体上。
“不要……”安妮说着英文,猛然抽回了手,就在众人以为她不同意的时候,她却说道:“我……我还没洗手……”
乔然和黎妍相视一笑,这番试探,基本明白了安妮的心思,但打铁趁热,哪里容她缓过神来?
两女均不是第一次拉身边良人下水伺候情郎,都是人精一样的人物,默契配合之下,年纪轻轻的安妮哪里有机会逃出生天?
黎妍牵着安妮的手让她坐在李思平身边,乔然则抱住金发美人,在她身体上轻薄起来。
情欲弥漫之间,黎妍伸手挑开安妮黑色长裙下摆,轻笑一声,建议道:“好孩子,坐上来,不用手也可以的!”
安妮脸色羞红,几天下来的朝夕相处,让她和两女很快熟悉起来,而黎妍身上的诸多光环,更是让她无比亲近黎妍,对黎妍她有着一种谜一样的痴迷和崇拜,这会儿头昏脑涨之下,稀里糊涂就被黎妍按到了李思平身上。
神秘亚洲富豪身上有股特殊的味道,那是诸多香水味和男人气息混杂在一起的味道,安妮几次近距离接触过,谈不上喜欢,却也不排斥,此刻闻来才明白,那是情欲的味道,是女人体液和男人体液融合了彼此气息后的味道,正是女人最好的春药。
一个能让自己崇拜的女人跪在胯下臣服的男人,一个征服了自己偶像的男人,此时此刻,自己即将和他发生关系,这一切仿佛梦境一般,虚幻和不真实。
美穴早已流水潺潺,硕大的龟头挑开肉唇,微微痛感传来,随即便是传遍全身的饱胀和酥麻快感。
安妮长长舒了口气,轻轻向后靠在乔然身上,她感受着黎妍对自己双腿的抚摸,低头看着眼前的亚洲富豪,开始自己上下套弄起来。
“帮她把衣服脱了。”李思平吩咐乔然。
职业套裙上装解开,露出里面白色的V领衬衫,随着衬衫扣子解开,一对傲人的美乳释放出来,在安妮的配合下,乔然轻而易举将异国女子上身脱了个精光,她托着两只丰润饱满坚挺明显和肤色存在色差的奶子,笑着说道:“这奶子真大,都快赶上迟姐的了!”
黎妍笑着伸手摸了一把,看乔然贴在安妮耳边低语,知道她在翻译刚才那句话,便笑着说道:“我看着和小青不相上下,好儿子,你有福气了!”
李思平轻轻点头,伸手握住一团美乳,感受了一下其间的结实饱满,笑着说道:“确实,手感都差不多,比青姨的结实一些!”
“她下面怎么样?紧不紧?”
“紧,我本以为乔纳森安排的,得是个职业的呢,看这样子,估计是正经人家的……”
母子俩窃窃私语,两人不时亲吻,李思平把手伸进干妈的领口把玩着美妇的嫩乳,乔然则已经和安妮接吻起来。
乔然把玩着安妮的美乳,撑着她的身体不停起伏,四人在树下真的开起了淫乱party。
安妮从开始的迷茫到此时被情欲冲昏头脑,一直处在一个混乱的状态,此刻七情上脑,再也顾虑不到那些细节,只是专心享受起性爱来。
欧美人对性的开放和认知与中国人有很大不同,他们很容易接受身体上的渴望和需要,这一点在安妮身上表现的淋漓尽致,所以哪怕是第一次和李思平做爱,两人相识才不过两三天,但她很快就投入其中,呻吟声婉转娇啼,柔媚可人处丝毫不下于江南女子。
“太好了……太棒了……肏我……天啊……太大了……”安妮不停浪叫着,她的表情和欧美AV电影一点都不一样,既有淫荡和放浪,还有羞涩和矜持,沉醉在性爱里,却又一刻不停的打量着身下的亚裔男性。
抛去身家和本钱,李思平的相貌也是可圈可点的,随着年龄渐长,青涩褪去,眉宇间的淡淡忧色和雄厚经济实力带来的强大自信,让他本就俊朗的外表有了一股不一样的吸引力,加上日常众女的精心照顾和细心打扮,他浑身上下都透露着一种成熟性感的独特魅力。
英语的叫床词汇,李思平还是听得懂的,他兴致渐浓,对安妮新鲜肉体的渴望开始占据他的身心,沈虹被他忘在脑后,如同安妮端详他一般,他也开始专注起眼前的美女来。
安妮的身材无疑是好的,完美程度简直堪比凌老师,只不过她身上有着西方人明显的特征,这是人种决定的,不一样的完美而已。
安妮的乳房明显更加白皙,她身上淡淡的小麦色想来是日光浴的结果,李思平把玩着一只色差明显的美乳,看着安妮那张美丽的脸,连日来的忧愁似乎都烟消云散了。
安妮靠着腰臀的力量上下起伏,用力追逐着性爱的快感,但很明显,凭她自己的力量,想要攀上性爱的高峰,还力有不逮。
“亲爱的,请让我高潮,请你来肏我!”安妮用英语大声叫喊着,若即若离濒临高潮的感觉折磨得她快要发疯了。
没有翻译,李思平瞬间就明白了她的意思,不知道是他残存的英语底子起了作用,还是性爱之中男女之间的默契根本不需要第三人来翻译,总之他一下子就明白了安妮的意思,双手抱住白人美女,翻了个身将她压在身下,用力抽插肏干起来。
姿势一变,黎妍乔然就都集中到他身边来,李思平左拥右抱胯下疯狂抽送,一时间享尽齐人之福。
“好儿子,把她当成沈虹,征服她!”黎妍含着干儿子的耳垂,说出来的话语,淫媚而又充满诱惑,将一个失格的母亲,演绎得淋漓尽致。
——未完待续——
第六零章 竞渡
天地平阔,一江斜挂,烟波浩渺,雾锁千帆。
临江一栋高层顶楼上,一位女子一身浅蓝色两件套睡衣,坐在宽大露台的吊篮上,看着远处浩荡江水寂然出神。
她眉目清秀,双眼宛若秋水,映照着雾气蒙蒙的江面,看不清是眼中的雾,还是江上的雾。
她的面容里有着一股独特的成熟韵味,妆容精致的面庞上,仿佛有一缕淡淡的轻愁。
“哇!”一声儿啼,穿过虚掩的推拉门,传到美妇耳里,她连忙起身,回到房间。
房间里的大床上,一个粉雕玉琢的小女孩纵声啼哭,声音嘹亮,中气十足,哭得撕心裂肺、肝肠寸断,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一般。
“好了好了,宝贝儿不哭,姥姥来了!”秦婉蓉抱起小女孩儿,原来是被一泡尿冲醒了,她轻舒一口气,说道:“撒泡尿就能气成这样,也不知道是随了谁,这么大的脾气!”
卧室门打开,林婉擦着头发进来,闻言笑道:“能随谁呢!随她爸呗!受不得一点委屈!”
“思平不是这样的脾气呀!”秦婉蓉娇媚一笑,“我就没看他发过火,对谁都和和气气的呢!”
“妈您这是情人眼里出西施啊,可当不得真!”林婉穿着两件套的莫代尔材质睡衣,姣好身材一览无遗,她把头发盘好,从母亲手中接过女儿,笑着说道:“您那是没看到他生气发脾气的样子,看到您就不这么说了!”
“那他也没跟我发过脾气啊!”秦婉蓉看着女儿呵哄外孙女,悄声问道:“他还跟你发过火呢吗?没听你说起过啊!”
“哪儿是跟我啊,有一次跟人打电话我听见了,脸阴沈的可怕,可吓人了,不过一看到我,就多云转晴了,嘻嘻!”
“我说的呢……”秦婉蓉拍了女儿一下,“他跟我就没冷过脸子,每次都可贴心了……”
“好啦好啦,知道他疼你了,这顿秀恩爱……”林婉冲母亲翻了个白眼,“说不说咱们老公可是好男人的典范,对女人知冷知热的,一点都不端着。”
“你说都这么久了,你一说『咱老公』,妈这心里还是一激灵一激灵的……”秦婉蓉和女儿分享着心事,“有时候就跟做梦似的,怎么就跟自己女婿上了床,然后还和女儿一起……一起说这些……”
“嘻嘻,妈你有福气嘛!生了个好女儿,愿意跟你分享老公,”林婉笑的娇憨可爱,“再说了,老公他身边那么多女人,女儿一个人势单力薄的,怎么跟人家比啊?”
她给女儿换了尿裤,给她拿了玩具,让她在地垫上玩耍,这才扳着手指头细数着丈夫身边的女人,“别的不说,就说他那几个名义上的长辈吧!唐曼青那是多晶莹剔透的人,黎妍七窍玲珑心,凌白冰也是冰雪聪明,迟燕妮更是干大事业的人,……”
“远的不说,就咱们身边这几个,李玉宁什么人?陈姝那可是金领,整个汉升老公都交给她了……”林婉一一细数,最后才感慨道:“说到最后,咱们娘们几个,可能是最没有用的……”
秦婉蓉听着女儿一一细数,好奇问道:“你跟她们接触过这几次,感觉她们厉不厉害?你说思平他是爱咱们多一些,还是……”
“怎么不叫老公?”林婉打趣母亲,“你得说『咱们老公』!”
“死丫头!”秦婉蓉脸色一红,推了女儿一下,娇嗔道:“这会儿叫什么,他又听不到!”
“哼,厚此薄彼,见色忘义,”林婉嘟了嘟嘴,“人家也喜欢你这么说嘛!感觉特别有成就感呢!”
“臭丫头,”秦婉蓉脸色更红了,随即低声道:“你说说,咱们……咱们老公,到底爱哪一边多一些?”
林婉志得意满,笑着说道:“咱们老公啊,是在世贾宝玉,每个女人在他心里都是独一无二的,你要放到一起让他选,他肯定选不出来最爱谁,或者说他和每个人在一起的时候,都是专心致志心无旁骛的,对了,就像蓉儿说的,他就是现实版的『段正淳』……”
“段正淳是谁?哪个大明星么?”秦婉蓉一愣,随即反应过来,“你说电视剧里那个段正淳?倚天屠龙记那个?”
“什么倚天屠龙记啊!天龙八部!”林婉绝倒,被母亲逗得笑个不停,看母亲满脸娇嗔,这才强行忍住,“不过硬要让他选的话,估计心里地位最重的,还是最开始那几位……”
“你说唐曼青、凌白冰和黎妍?”秦婉蓉点点头,“也是,还啥都不懂呢,就和她们在一起了,感情自然不一般……”
林婉点点头,“他和程璐是三年高中同学,两年的同桌,感情应该也不一般……”
“比较起来,你像谭兮啊,陈姝啊,李玉宁啊,这些跟咱们其实差别不大,都是后期他走上社会了认识的,有些是假戏真做,有些是水到渠成,”林婉说着自己的分析,“真要比较起来,咱们娘几个还是有些优势的。”
“哼,什么优势不优势的,你和蓉儿可是他同父异母的亲妹妹,这个谁都跟咱们没法比。”秦婉蓉颇有些不忿,还是这个招人又爱又恨的老公女人太多了,不然她才不会这么操心呢!
“这些其实都还好,”林婉不理母亲,想起远在异国他乡的丈夫,情绪有些低落起来,“妈你可能不太了解,他心里始终装着一个人,一直就放不下,这次出国,就是为了她……”
“或许,她才是咱们娘几个最大的威胁……”
秦婉蓉一怔,“你说那个什么虹?”
“沈虹,”林婉点点头,“她是黎妍的女儿,当年高中毕业就出国留学,到现在都七八年了。”
“你为什么会觉得她是个威胁?”秦婉蓉不是太理解女儿的想法。
“以前不觉得,就是那次他回来,忽然间情绪就很低落,晚上失眠,平常不抽烟的人,连着抽了好几根,问怎么回事也不说,”林婉回忆着当时的情形,“这些我也是后来才问出来的,那次正好是沈虹不理他了……”
“他俩算是青梅竹马,感情自然比一般人深厚,这其实算不得什么威胁,从认识他到现在,他身边这么多女人,我从来不觉得和谁感情更深会是威胁,”林婉顿了顿,整理了一下思绪,说道:“我之所觉得她是个威胁,最主要的还是她的性格,身份,以及对老公的影响力。”
“你的意思是,她会对老公产生什么不好的影响?”秦婉蓉有些明白女儿的意思了。
“不一定是不好的影响,”林婉斜了母亲一眼,“在老公眼中,沈虹是个特别强势特别聪慧的女孩子,她要是回来和老公在一起了,那就一定不会接受咱们现在这样的生活方式。”
“咱们这样怎么了?不挺好的吗?”
“好什么好,他来回折腾,分身乏术,两边都扔不下,劝你服软认低你还不干。”林婉心疼丈夫,早就和母亲说过很多次去京里的事情,却被母亲以没退休为由托着不肯。
事实上大家都心知肚明,秦婉蓉就算是不退休,想要调动进京也根本不是难事,只不过是她内心里始终不想服软认输,一方面是想着帮女儿争一争大妇的位置,另一方面,也是天性使然。
她当年那么勇敢追求自己的真爱,本身就是火辣辣争强好胜的性子,不是争宠夺爱的对象是自己女婿,她可不会像现在这般乖巧——哪怕是现在,一些盘外招她也没少使,不然的话,林蓉怎么被拉下的水,亲妹妹秦婉华又是怎么上的外甥女婿的床?
“都是你个丫头不争气,这要是生个儿子,还轮得到她接受不接受咱们?”秦婉蓉颇有些不服气。
“你以为生个儿子就能比得过沈虹啊?”林婉对母亲的异想天开很是不以为然,“沈虹的重要,不光是传宗接代这么简单,从感情,家世,人际关系上,她都比我有优势的多。”
“俩人从小青梅竹马,沈虹又是官宦子弟,他身边的女人里,黎妍是她妈,凌白冰是她老师,程璐是她同学,这些年有她母亲帮她笼络人心,她都不用怎么使劲儿,站在她那边的就一群人。”
“咱们这边就咱们娘四个,陈姝姐也好,李玉宁也好,根本就跟咱们不是一边的,真要争起来,能保持中立就不错了,”林婉笑着打消母亲争宠的心思,“原来上海那几位还跟著有点三足鼎立的意思,现在那边已经被迟燕妮统战了,陈姝姐做生意,怕是也要被迟燕妮吃掉,黎妍是医学界翘楚,李玉宁估计也差不多了……”
“你这么一说,还真有点风声鹤唳的感觉呢……”秦婉蓉面容一紧,眉头好看的皱了起来,“他现在身边多少个女人了?”
“十七八个吧?有名有份的,大概差不多。”
“那可完了,那可完了!怪妈,这事儿怪妈,一直不让你跟她们接触,这下完了,这下完了!”
“完什么完啊!”林婉白了眼母亲,“早就跟你说过,不要动这份心思,你就不听,美其名曰是为了我,其实到底是不是为了我,你自己也说不清楚……”
林婉没等母亲反驳,继续说道:“之所以一直都不拦着你,是觉得你的争宠,都是在讨好老公便宜他,这是好事儿,我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不过妈我可丑话说在前头,老公脾气没你想的那么好,狠下心来谁都劝不了,你可千万别干那些讨他嫌弃的事情,真寒了他的心,谁都没法挽回了……”
秦婉蓉心中一凛,嘴上却说道:“那哪能呢!我不可能做出这种事来的!我呀,我也就是天天哄着他,让着他,由着他,不会乱来的!”
“可不么!你可是没轻哄,昨晚上又给人家发裸照了?”林婉故意逗母亲。
“臭丫头!又调侃你妈!”秦婉蓉顺手拎起一件孩子衣服打了女儿一下,“都过去的事儿了,别老拿出来说了……”
“我可不信这几天你没联系他,说说吧,哪天联系的?”
“就……就昨晚他起床,我还没睡,发了会儿信息,他说……他说想我了……”秦婉蓉期期艾艾,显然没说实话。
“想日你了才对吧?”林婉言笑无忌,一点都不像个女儿对母亲的样子。
“死丫头!不理你了!手机给你,要看自己去看!”
“看就看!”林婉输入密码解开母亲的手机,打开微信,看着上面一条条信息,脸上荡起暧昧笑容。
“老公,你的宝贝儿想你了,什么时候回来疼人家啊?”
“嗯,人家每晚都想着你,下面都湿了……”
“人家最想老公的大鸡巴了……”
听着女儿读着昨夜才发过的情话,秦婉蓉脸羞得通红,冲过去就要抢夺手机,她根本没想到女儿真的会看,还大声读了出来。
林婉也不跟她争执,任母亲把手机夺走,这才笑着说道:“看您这春情上脸的样子,不知道还以为他是你老公、是我后爸呢!”
“说的好像你没叫过人家『爸爸』似的!”秦婉蓉绝地反击,试图扳回一城。
林婉却压根不在意,“那他肏了我妈,我当然得叫爸爸啊!”
秦婉蓉扶额叹息,“我怎么生了你们两个脸皮厚的女儿!”
“别乱说啊!我脸皮厚,蓉儿脸皮可不厚!”
“你们娘俩说啥呢这么热闹?在楼下都能听见。”脚步声响起,一个穿着白色包臀连衣裙的成熟美妇走了进来。
她身形高挑,头发精致梳在脑后,脸上画着精细的妆容,唇红齿白,粉面香腮,唇边一颗小小的美人痣,整个人艳若桃李,散发着迷人的女性魅力。
秦家四女,如果说秦婉蓉是浓淡相宜,林婉是人淡如菊,林蓉是率真质朴,那么眼前的女子,则是娇艳动人。
她的艳是发自骨子里的那种,眼神中天然带着一股风骚妩媚,眉宇间不可避免的沾着一丝尘俗和市侩,而这更让她的美丽性感有了平易近人的味道。
大街上高冷的美女值得欣赏却不吸引人亲近,而有些女子,则让人遐思无限,让谁都觉得自己有机可趁。
秦婉华正是后者,她三十五岁的年纪仍然未婚,毕业多年孑然一身,眼高于顶只是一个原因,更多的原因还是她的相貌和气质实在是过于招蜂引蝶。
这些年来围绕在她身边的流言蜚语就没断过,她对这些毫不在意,对男女关系也一点都不放在心上,说好听了叫随和,说难听些,那就是轻浮了。
和世人想象的不同,秦家人都知道,秦婉华在男女关系上并不如何混乱,暧昧对象不少,收人钱财也不客气,但却没有多少性爱经历,说出去都没人相信,李思平竟然是她第二个男人。
用李思平的话说,当年程璐是想要玩弄男人于股掌之间没有成功,秦婉华容貌略逊,却明显做到了。
所有人都以为她是公共汽车,买张票就可以上,却只有她身边的人才知道,她其实是私人飞机,钱少了连参观的机会都没有。
“能说啥?说你老公呢!”秦婉蓉看了眼小自己十一岁的妹妹,就有些气不打一处来,“你又去哪儿逛去了!一天天的也没个正行!今天又没去上班啊?”
“姐你打住啊!我都三十五了,我自己知道分寸!”秦婉华过去逗了逗小外孙,回头谴责自家姐姐,“再说了,你又不是我妈,婉儿蓉儿都没见你这么管过!”
“废话!婉儿蓉儿不比你懂事?你一天天的不上班,成天的不着家,我可跟你说明白,你要是在外面乱来,惹得老公不高兴,我可饶不了你!”秦婉蓉声色具厉,跟自己妹妹她总是沾火就着,莫名其妙。
“哟,还『老公』呢!问人家婉儿了么你就老公?那是你老公啊?那不是咱们姑爷吗?”秦婉华也不是省油灯,和姐姐就斗起了嘴。
“婉儿让我这么叫的,你管的着吗?”秦婉蓉怒气值爆表,“一天天的就知道购物花钱,啥都指不上你!”
秦婉华也不生气,看姐姐气的不行,反而笑了,“怎么就指不上了,你让我上咱『老公』的床,我没上啊?”
听她把“老公”两字咬得极重,秦婉蓉更是气的不行。
“行了行了,你们姐俩别掐了,一见面就掐,跟斗鸡似的!”林婉早就习惯了姐妹俩的口舌之争,不是看孩子有点吓着了,根本不会管。
“嘻嘻,我就喜欢看你妈气鼓鼓的样子,跟个大青蛙似的!”秦婉华坐在林婉身边,斜着身子去亲她怀里的小外孙女,逗得小女孩儿咯咯直笑。
秦婉蓉也气笑了,女儿发话,本来也不是真的生气,顺了顺气说道:“姐的话你可得往心里去,你外面本来就风言风语多,别弄假成真,到时候他听到了,总是不好……”
“姐啊,我这不就是怕这个,都不去上班的嘛!”秦婉华听姐姐说的语重心长,不再故意气她,解释道:“你也知道,我为人处世就这样,跟谁都大咧咧的,我这不就怕再有个风言风语的,所以才不上班的么!”
“那你这么总不上班能行啊?”
“有啥不行的,单位不上班的人一大把,再说了,咱老公这么有钱,上不上班有什么关系吗?”
“总得有个自己的营生吧?”秦婉蓉说话有些底气不足。
“那是以前,买个化妆品都得算计着来,”秦婉华对姐姐的话很是不以为然,“嫁汉嫁汉,穿衣吃饭,跟他图什么?不就图他有钱么?既然他都跟我说了,随便花,只要别浪费就行,那我就随便花!”
说着,她从手包里掏出来一枚大钻戒,笑着说道:“姐你看我这个大钻戒得多少钱?”
“这能便宜喽?”秦婉蓉扳过妹妹的手看了眼,“没个三五万下不来吧?”
“十七万!”秦婉华看着手指上的钻戒爱不释手,嘴里嘀咕道:“婚礼我就不指着了,如今婚房买了,钻戒也买了,我这也就齐活了……”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