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xianjianlin [樓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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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兄妹情伤
  “拉姆扎殿下,请您一定答应我的请求。”
  野猪骑士伊迪亚特单膝跪在地上,他可怜巴巴的向我乞求着,一双红色的鸟眼,此时几乎闪出了纯真的希望之光。
  伊迪亚特虽说是个土匪头子,但所范不过拦路劫财而已,并非穷凶极恶,而且他领路帮我找到了父亲的坟墓,实在是帮了大忙,所以我决定放他一马,否则,他如果被交到神殿骑士团手上,九成会被投入监狱。
  结果,哪知伊迪亚特打蛇随杆上,他听说我是斯布雷王子,又与千屠者有莫大干系,是以大为钦佩,对我死缠烂打,言道要作我的随从,并请求我封他作骑士。
  他奶奶的!他一个弱兽人,身材矮小,还不会骑马,只会骑野猪,要多难看有多难看!而且他拿着支铁榔头,看样子也不似武技高超之辈,可恶,带这样的随从骑士在身边,老子的面子岂非大大的无光。
  而且按照撒发尼法律,兽人是不能被册封为骑士的,我虽然身为王子,可是也不能随便违法吧。
  于是我铁下心肠,拒绝了伊迪亚特的请求,结果伊迪亚特悲痛欲绝,鬼哭狼嚎,那个滑稽的样子,逗得身边的笛利塔尔格格娇笑。
  “哥哥,你看人家伤心的样子……多可怜啊!”
  笛利扯着我的衣袖,道:“要不,哥哥你就发发慈悲,封他作骑士吧!”
  伊迪亚特听见这话,立时停止哭泣,一双鸟眼,充满期盼的瞥着我。
  “去!去!女孩子家懂什么?”
  我拉开笛利的小手,道:“骑士是尊严与荣誉的象征,哪能说封就封的!”
  “封吗!封吗!哥哥~~哥哥~~“笛利扯着我的手掌撒娇起来,她那嗲嗲的声音,实在让我骨头发酥。
  “不行!不行!绝对不行!”
  我大摇其头。
  “哼!很了不起么,不封就不封。”
  笛利甩开我的手,她撅起小嘴,对伊迪亚特道:“喂!伊迪亚特,你过来,哼!哥哥他不封你作骑士,我封你!”
  “真的么?笛利塔尔小姐!”
  伊迪亚特大喜,旋刻间他又有点怀疑,对笛利道:“可是……笛利小姐,请问你的领地有多大,你的爵位又是?”
  “哼!领地暂时没有,爵位……暂时也没有,好了啦!你少罗嗦,快跪在地上,听本小姐册封。”
  笛利脾气上来了,细眉紧锁。
  伊迪亚特大为尴尬,道:“这个,这个,你……你……我……我看啊,我还是不要了!”
  笛利怒道:“为什么不要!不许不要!”
  伊迪亚特额冒冷汗,道:“这个……笛利小姐,册封骑士……是拥有领地与爵位的贵族才能进行的仪式,你……你……”
  “哼!”
  笛利涨红了脸,向伊迪亚特伸出自己雪白的衬衣袖子,袖口上绣有拉莫斯家族圣剑纹章。
  伊迪亚特大吃一惊,颤声道:“笛利小姐,你……你难道是拉莫斯家族的……”
  “不错!”
  笛利道:“莫拉。拉莫斯是我父亲,我就是拉莫斯家族的继承者,哼!作我们拉莫斯家族的骑士,可没有辱没你吧!伊迪亚特大人。”
  伊迪亚特大惊,他带我们前来千屠者之墓,已料到我们和千屠者有莫大关系,而见到笛利与我十分亲蜜,又喊我“哥哥“,初时只道笛利是我妹妹,其后听她说“领地暂时没有,爵位暂时没有“,于是便怀疑笛利是我情侣,此刻听笛利言道自己是千屠者之女,伊迪亚特这一惊非同小可,他心下狐疑,实不知笛利这个拉莫斯家族的公女,与我这个撒发尼王子怎会走到一起。
  我在一旁也是大吃一惊,实想不到笛利如此单纯,一句话简简单单,就把她的隐秘家世告诉了陌生人,然而,此刻笛利话已出口,再阻止已是不及,于是我只好扼腕长叹。
  他奶奶的!笛利的身世倒不要紧,我的身世,可是绝对不能泄露的,否则老子麻烦大了。
  目前我欺骗尤茜可可,兼且对外言道与笛利结拜兄妹,因此旁人并不知道我和笛利亲兄妹的事实。
  笛利见伊迪亚特惊疑不定,心下更恼,怒道:“怎么?伊迪亚特,你还瞧不起我们拉莫斯家族的荣耀么?”
  “不!不!”
  伊迪亚特一惊,随即单膝跪地,道:“能够成为拉莫斯家族的骑士,那将是伊迪亚特的莫大荣誉。”
  笛利瞬即眉开眼笑,她斜过眼睛来,得意的瞥着我,道:“很好!很好!你,再加上克劳德,这样我笛利塔尔领主大人,就拥有两个近卫骑士了!”
  “可是,笛利姐姐,按照惯例,拉莫斯家族,也不允许册封兽人骑士呢。”
  莉莉丝插嘴道。
  “哼!我说可以,就是可以。喂!莉莉丝!你又想惹姐姐生气是不是!”
  笛利一怒,伸出手去,在莉莉丝的小胳膊上狠狠拧了一下。
  莉莉丝吃痛,顿时不敢再说,可怜的小女孩,她一双委屈大眼睛里,泪珠滚来滚去。
  我心下暗叹,暗道此刻自己若是出言干预,只会惹得笛利抓狂。
  唉!罢了!罢了!由她去吧。
  于是,我、席法、银铃、青莲、紫荷,一群人都是满脸的无奈,唉声叹气的看着笛利塔尔得意洋洋的,对伊迪亚特进行错误百出的册封仪式。
  突然想到了克劳德,这个暗黑骑士出身的少年,平日里言语极少,英俊的脸上几乎就没有任何表情,自被笛利收为家臣后,他整日里被笛利呼来唤去,惟命是从,而且,听说这两日,他遭到笛利的非人虐待,已是卧床重病,奄奄一息了。
  看着眼前被封骑士后兴高采烈的伊迪亚特,我不禁联想到克劳德,于是长叹一声。
  唉!伊迪亚特,请自己保重啊!
  一行人回到圣地,笛利塔尔就作为我的义妹,出现在外界面前了。笛利的美貌本就惊世骇俗,又是群芳谱排行第二,美名远播,立时,已在巴哈络因形成不小的轰动。
  父亲的遗骨已经找到,经席法等人检核,那骸骨体形相近,左臂遗失,却与父亲临终前的状况吻合。
  于是,我虽然灰心,却了了一桩大大的心事。
  不过,父亲的死讯,就对母后保密吧,留给她一点希望,也总比让她失望来得好。
  与银铃席法商议,数日后,将父亲的遗骸运回萨克尔,然后秘密下葬。
  自那夜之后,银铃姑姑不敢再与我亲近,大多时候对我刻意避开,我见这精灵姑姑虽然成熟貌美,但终究父亲的女人,加之近来心情不佳,因此也不敢造次。
  此时已是六月,巴哈络因渐趋炎热,数日后笛利就要返回萨克尔,因此近两天对我黏得甚紧。
  这日用过午餐,却见笛利捧着一个银盘,笑吟吟走来。
  “哥哥,笛利为你准备了饭后甜点,请你品尝哦!”
  她甜笑着揭开盘盖,内中是一个精致瓷碗,碗中盛有黑乎乎的糊状物事。
  “饭……饭后甜点?”
  我大吃一惊,额上冷汗直流,心里回想起上次的惨痛经历。……
  原来青荷与紫莲二女,青荷擅琴乐书法、紫莲擅烹饪绘画,想来笛利也好学得很,她向紫莲学习烹饪,前次便镦了一锅乌七八糟汤,却拿来给我品尝。
  可怜我当时不知真相,不以为忧,反以为喜,暗道笛利这小丫头真是懂事,这么快就懂得孝敬哥哥,镦汤来给哥哥补身体了!呵呵……
  于是我笑呵呵的爻了勺汤,放入嘴里,那汤味道还好,可喝将下去,却害得我在接下来的两日里,上吐下泻,体重,整整减轻了两磅。
  想喝笛利汤?不容易啊!呜呜呜呜。(嘿嘿…………
  前车之鉴,怎能复蹈,此刻我瞥着笛利一双素手捧来的瓷碗里,那种半透明状的漆黑色、泥巴状、恐怖级“甜点“,心中惧怕到极点,颤声说道:“笛……笛利,你……你这次作的,又……又是什么东东啊?这种颜色……好像……好像不大对劲呢!”“嘻嘻,哥哥,这是我镦的燕窝汤哦,很滋补的,来!快趁热喝啊。”
  笛利一脸天使般的笑容,手持银勺,爻了勺黑色糊糊,便递到我嘴边。
  “笛利,这个……这个,哥哥现在胃口不好,什么东西都不想吃。”
  我大急闪避,暗忖笛利你真有本事,竟能把燕窝镦成如此的黑色糊状胶体,他妈妈的!这种东西,怎能吃得。
  “嗯~尝一尝吗!笛利都镦了一上午的,哥哥,你尝一尝吗。”
  笛利撒娇道。
  “还是不了,哥哥现在胃口不好,真的什么都吃不下。我……我要回房休息去了。”
  我避开笛利递来的银勺,就要逃走。
  “哥哥……”
  笛利愣愣的看着我离去,突然嘤嘤的啜泣起来。
  我一惊回过头来,只见笛利已哭得一脸鼻涕眼泪。
  “怎么了,笛利,怎么突然就哭起来了。”
  我紧张的坐到笛利身边,柔声说道。
  “呜呜……呜呜……人家,人家辛苦了整整一上午,就是……就是想镦好味的汤给哥哥尝,可是,可是,哥哥一点都不明白人家的心意。”
  笛利哭得香肩轻颤。
  “笛利……”
  “后天笛利就要回萨克尔了,以后,就……就见不到哥哥了,呜呜……呜呜……”
  笛利突然扑到我怀里,哭得更很凶了。
  我微微一惊,随即心里发酸,暗道难怪笛利这两天特别黏人,又是煮汤给我喝,又是要我陪逛街,此刻想来,这丫头感到自己要回家了,因此对我这个唯一有血缘关系的亲哥哥恋恋不舍。
  唉!笛利这次回去,我们又要分开很久吧。她无父无母,在世间,就只有我这一个亲哥哥,看来,我真是该多多照顾她。
  有时候觉得笛利非常讨厌,脾气坏,性子急,又没耐心,还爱惹事。我的娜依姐姐和琳姐姐,都是在她手上给气走的。
  唉!我这个妹妹啊,除了美貌以外,真是一无是处。
  可是转念一想,我只这么个妹妹,她没有父亲照顾,没有母亲疼爱,我这个作哥哥的,就不该多照顾她一点么?
  我叹了口气,暗忖男子汉大丈夫,喝点汤怕什么?
  哼哼,笛利啊,你哥哥有金刚不坏之身,任你拿泻药迷药过来,哥哥我一口喝下去,眉头都不皱一下。
  于是我抱着必死的决心,拿起桌上瓷碗,士气磅礴的大声说道:“笛利,看好了,只要是你作的料理,哥哥都喜欢吃的!”
  于是爻起一大勺黑糊,喝入嘴里。
  霎时间,只觉得一股温热的刺激性胶体,进入了自己口腔,顿时,辛、辣、苦、咸、臭、涩,十几种恶心至极的味道,蜂涌着挤入自己的喉管。
  一瞬间,我感到心胸气闷、四肢无力,下腹翻滚,喉头欲呕。
  接着头脑发热,两眼热泪涌出,其下鼻涕长流,再跟着,只觉眼前一黑,在笛利的娇呼声中,我已失去了意识……
  临晕过去时,耳边还听见笛利最后一句话:“哥哥!哥哥!咦?怎会这样呢?好奇怪哦!克劳德今早才喝过这个,没有出事的啊!……”
  ……
  笛利的“黑糊“燕窝汤,让我在床上躺了一天,直到第二日身体才渐渐恢复知觉,结果又被笛利拖着,到大街小巷游玩。
  可怜我“大病初愈“,脸色焦黄,两腿虚浮,腰酸臂痛,却还要被笛利拖着,没完没了的逛来逛去。
  这简直是地狱般的历练啊!
  神啊,救救可怜的我吧!
  只是逛来逛去也就罢了,可笛利在某个小货摊挑选小饰物的时候,与另一个女孩子发生了摩擦。那女孩姿色差去笛利甚远,她心里本就极其不爽,此刻找到机会与笛利叫劲,结果自是没完没了。
  唉!她和笛利摩擦也就罢了,偏偏二女越吵越凶,末了,那女孩竟叫来自己的未婚夫助阵。
  于是,笛利与那女孩的“摩擦“,变成了我和那女孩未婚夫的“摩擦“。
  仔细看看那女孩的未婚夫,好家伙,两百多公分的身高,黑色的肌肤上肌肉虬结,他握起的拳头,直有小罐子那么大。
  他奶奶的,看他那巨大体形,直象小山一般巍峨,看他那架势,少说也练过十年的硬功夫。
  素来以智取胜的我此刻却精力不济,脑海里空白一片,想不到任何诡计,于是,那女孩的未婚夫用他的拳头很“热情“的对我打了几个“招呼“,再接着,我便多了一对熊猫眼圈……
  入夜,鼻青脸肿的我带着笛利回到神殿的时候,笛利乖乖的挽着我的手臂,秀脸上满是歉疚的神情。
  “哥哥……”
  “嗯?”
  “对不起,都是我害的,都是……都是我不好……”
  笛利可怜兮兮的瞥着我脸上的黑眼圈,然后低下了头,不安的捏着衣角。
  “哈哈……哈哈……”
  我冷笑,心里却十分恼火。
  “哥哥,笛利……可以问你一件事么?”
  “什么事?”
  我皱了皱眉。
  “哥哥……你……你……”
  笛利抬起头来,蓝宝石眸子瞥了我一眼,白玉般的脸颊上泛起一层醉人的玫瑰红,她缓缓问道:“哥哥,你……你会喜欢笛利么?”
  我大吃一惊,随即干笑道:“那是当然。笛利,我们是亲兄妹,哥哥自然会喜欢你。”
  笛利一愣,皱眉道:“不!我不是说的这种喜欢,我是说的那……那种……”
  “不是这种,那是哪……哪种?”
  我身子一颤,刚刚坐上石凳的身子,差点摔到地下。
  笛利咬了咬嘴唇,然后一手抡着长裙的裙摆,以一个优雅的动作坐到我身边,一双纤手,轻轻抓住我的手掌,道:“哥哥,其实……其实打从第一眼看见你,笛利……笛利就已经喜欢你了。”
  “作妹妹的喜欢自己的哥哥,这是很正常啊……嘿嘿……嘿嘿……”
  我抬起手来,用袖子直擦额上冷汗。
  “不!我说的不是这种喜欢,而是非常非常喜欢……非常非常喜欢的那种喜欢……哥哥,我的意思,你知道的。”
  笛利侧过头来,一双镜子般明亮的眼睛,几乎能看入我心底。
  我大吃一惊,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哥哥,那天我差点害死凤姐姐,后来,后来又害得你失去身体,一直以来,我心里好生过意不去,可是哥哥,我……我真是无心的,当时我只想着抓凤姐姐,却没想到造成那么严重的后果……”
  我叹了口气,道:“我明白的,我没有怪你,凤姐姐她也没有怪你,她一直待你很好,这你也是知道的。”
  笛利眼睛一红,道:“凤姐姐待我再好,我和她也作不成姐妹的。凤姐姐的义父鲁菲斯。桑普,抢走了我们拉莫斯家族的领地,这个帐,我们是怎么也扯不清楚的。”
  我又叹了口气,抓住笛利冰凉的手,道:“笛利,凤姐姐与我有白首之约,将来她便是你的嫂子,你……你瞧在我份上,也该多容让些,领地的事,我们再从长计议不迟。”
  笛利脸色一白,突然流下泪来,道:“哥哥,你……你就会想着凤姐姐、想着……想着那个凯瑟琳、还有娜依小姐,却从不会想到我……”
  “笛利,我们是亲兄妹,你无父无母,没人照顾,哥哥看在眼里,心里怎会好受,“我递过去手帕,柔声道:“哥哥是有自己喜欢的女人,有自己要过的生活,可是,哥哥也会尽力照顾你,现在父亲也死了,我们……我们俩更应该互相扶持,互相体谅,是不是?”
  “哥哥啊,你没明白我的意思。”
  笛利摇头道:“其实,我只是……我只是想不开。为什么?为什么我们是亲兄妹,为什么我们要有血缘关系。我……我就是羡慕凤姐姐她们,羡慕……羡慕到了忌妒的程度……”
  说着,金发美女那双含泪的蓝眼睛,直直的落在我脸上,续道:“哥哥啊,说出来你可能会生气,其实……其实……与娜依姐姐争吵的那次,还有与凯瑟琳小姐争吵的那次,我……我并不是全然无心的。我……我不是一个好女孩,每次看见哥哥和其他的女孩子在一起,我的心里面就很难受很难受。难受得快要疯掉。”
  “笛利……”
  我惊骇之下,半晌说不出话来。
  难怪,每次我和其他女子亲热,她都会恰好时机的前来打断。难怪,琳姐姐和娜依姐姐,会遽然的离我而去……
  “哥哥,那天……那天知道你是我亲哥哥的真相,“笛利哭着道:“一下子,我……我真的想到了死,哥哥,你说,这是不是上天在惩罚我?上天看我心肠这么坏,就让我喜欢上自己的亲哥哥。我……我再怎么喜欢,却总也得不到。”
  说着,竟是泪如雨下。
  我大为怜惜,搂住她的身子,道:“笛利,你千万不可多想,有时候你脾气坏点,作了些错事,大家都会原谅你,我也会原谅你,凤姐姐她们更会原谅你。”笛利哭着哭着,突然双手探出,环住我的腰,道:“哥哥,你如果不是我的亲哥哥该有多好,我……我……”
  说着,她抬起头来,红着脸道:“你……你知道么,自从那天下午在帐篷里的那次之后,我……我有事没事,就会想到你,每次想到你,心里就会很舒服,心情也会好掉,有时候,连梦中都会想你……”
  我叹了口气,道:“笛利,人与人在一起,有时难免发生一些误会,那……那天下午的事,错都在我。我……我当时也没想到,你是我的亲妹妹。我……唉!哥哥我不该那样对你……”
  “不,哥哥,你那样对笛利,笛利一点也不觉得讨厌,“笛利撑起身子,她挽了挽鬓间秀发,红着脸道:“以前小时候,我有一次偷偷看见姑姑和姑丈他们……就……就和我们当时一样,于是,我……我常常在想,这种事情,只要两个人互相喜欢对方,就可以作吧,既然哥哥喜欢笛利,笛利也喜欢哥哥,那么,那么那天下午那件事,笛利……真的一点也不后悔。”
  我吃了一惊,连忙道:“笛利,事情不是这样的。你……你现在还年轻,可能对哥哥抱着一些不正常的想法,可是,可是再过个几年,等你遇上了自己真正喜欢的人,你就会发觉当初的自己是多么的天真,多么的幼稚。笛利……无论如何,我们……我们是亲兄妹,我们之间……是不可能的。”
  “不……不要说了!不要说了!”
  笛利疯狂摇着头,双手按住了她的耳朵。
  二人间沉默好半晌,笛利抬起一双模糊的泪眼,痴痴的看着我,道:“一起走吧!哥哥,我们一起走吧!走得远远的,到没人知道我们是谁的地方……”
  说着,抓起我的一支手,按在她丰满的乳球上,让我的掌心,能够感受到她的心跳。
  咚咚!咚咚!
  “没人的地方……”
  我微微一愣,也跟着向往起来。
  “哥哥,我们走吧,到那种地方,去过两个人的生活。然后,笛利要作哥哥的妻子。”
  说着说着,笛利突然兴奋了起来,欣然而笑。
  我静静的望着笛利,心念几转,最后,却沉沉叹了口气,从笛利脸上撇开了自己的双眼。
  “……对不起……笛利……”
  我轻轻说了一句。
  在我一句轻轻的话语中,笛利仍然保持着幸福的甜笑,直过了好久,她的笑容才渐渐凝结。
  “是吗……”
  笛利又流下泪来。
  她站起身子,失魂落魄的往前走,我跟在她身后六英尺远,自己的心,早已空荡荡了。
  两人一前一后,距离,是那么的近,距离,却又是那么的远。


第56章 噩梦
  “哥哥,你的棒棒……很硬了呢……”
  怀里的金发美女嗲嗲的说着,用一支柔软的手,轻轻握住了我胯下的大枪,她裸露的身子,那洁白如玉的肌肤泛出璀璨的荧光,那丰硕的球状胸脯上,粉红色的蓓蕾显得那般的娇嫩,尤其她那双水汪汪的蓝宝石眼睛里,那种动情少女所特有的羞喜交集的神采,更是将我迷得神魂颠倒……
  “笛……笛利,我们……我们是亲兄妹呀,不可以这样的!”
  我用仅存的一点点神志,伸出双手,试图推开笛利香面泥儿一般的身子,哪知双手着力处,却不凑巧的按在她那对颤巍巍的玉兔上。
  哇!好……好软哦,好弹!
  这种质感,这种弹性,莫非,是琳姐姐回到自己身边了么。
  琳姐姐实在是床上尤物,男人至宝,可是眼前的笛利呢,天哪!她那一对丰满奶子,竟丝毫不比琳姐姐逊色,仔细打量,她的乳球,竟在周长上还要大琳姐姐寸许。
  而且她的肌肤那么的白,白得几乎透明一般,而那少女的奶头,鲜嫩的粉红色,更是让我目眩神离。
  霎时间,我双手捏着笛利的大奶子,口水长流之下,竟然再也舍不得放开。
  “哥哥,你好色哦!”
  笛利脸上一红,撒娇般的嗔怨着,身下一对纤巧素手,抡开我的龙皮,竟用力拉扯起我的龙头来。
  “哦!”
  我舒服的长吟一声,随即神志一清,喘息着道:“笛利,哈,哈,我们……我们不可以的,这是乱伦啊!”
  “嗯~又什么不可以的吗,哥哥……”
  笛利突然倚到我怀里,她轻盈的身子,此刻竟似有极大重量,直将我压倒在地。
  “不要!笛利,我们这样作的话,想想别人会怎样看我们……”
  我无力的挣扎着。
  “嘻嘻,哥哥,你真是个傻瓜,你想想吧,只要你喜欢,笛利也喜欢,两个快快乐乐的就好,又关别人什么事?”
  “嗯?你这么说,好像也有些道理呢。”
  我点了点头,开始为体内渐渐的兽欲寻找借口。
  “哥哥,我们这就开始吧,笛利还是第一次哦……”
  笛利一手勾起我的长枪,就要生涩的往我骶骨上坐下。
  “等等,笛利,我们……我们还是不可以,我……我一想到我们是亲兄妹,我就……我就觉得害怕……”
  我赶忙伸出双手,提住她的香臀,好让她那金色细绒间的蜜径,与我的怒起长枪保持距离,事实上,此刻笛利幼嫩的蜜穴,与我淫亵的龙头已经有了充分的接触,只差就是长龙入港。
  “哥哥!你好傻哦,我们现在这个样子,何等快活呀!你为什么偏要去想那些烦心的事呢。”
  笛利格格娇笑,捏了我的鼻子道:“其实,哥哥只要这样想,自己是一只雄性动物,笛利呢,就是一只雌性动物,一只雄性动物与一只雌性动物在一起,当然就得……就得那个了,是不是?好了啦!哥哥,快点啦,笛利都痒痒了呢!”
  “雄性动物……雌性动物……嗯,嗯!”
  我微微一愣,随即心底下压抑的情欲火山爆发一般,霎时间彻底压制了自己的理智,于是我大吼一声,抬起笛利一对玉润的香臀,一个翻身,就把自己这位大奶的金发妹妹压在身下,而火热的龙头,已经抵在她溪水潺潺的蜜穴口上。
  “笛利!”
  我沉胯压下,滋滋声中,金发散乱的美丽妹妹,终于娇啼了起来。
  插……插入了……好爽!好爽!笛利说得对,我就是一只雄性动物,我就是一个乱伦的混蛋,我就是一个彻底的淫贼。
  嘿嘿,干吧,干吧,干自己的妹妹吧,嘿嘿,堕落吧,沉沦吧,哈哈哈哈……
  我狂笑着,开始得意的抽插笛利的嫩穴,正过瘾间,突然,头顶一道耀眼的白光划过,紧跟着一阵轰隆隆的雷声巨响,在四周响起,再接下来,我发觉自己浑身被电光缠绕,皮肤被烧焦了,身体,也发生了剧烈的爆炸……
  不好,遭……遭天遣了!
  我大吃一惊,紧跟着,周围的一切映象,瞬间化为空白…………
  “啊!啊!”
  我大声惊叫,浑身冷汗的从床上坐了起来,片刻间,我喘息连连,清醒过来时,回想方才梦中经历,竟是心有余悸。
  窗外月光黯淡,夜色正浓。
  好险!刚才在梦里面,明明都已将笛利给作了,天哪!笛利是我妹妹,我怎能作这样的梦呢?
  难道,难道在我心里面,竟是真的喜欢笛利?想搞笛利?
  不行,绝对不行!
  如果真和笛利作出些什么出格的事,到时天打雷劈,五雷轰顶,遭天遣的滋味,只怕是不大好受!
  我思前想后,冷汗直流,回忆昨日笛利伤心欲绝的样子,心底又好生难受。
  正郁闷间,荧光闪闪的可可从床位飞了进来。
  “小扎扎,怎么了?你留了好多汗也!”
  可可一脸关心的样子,落在我肩头。
  我心里有鬼,连声道:“没……没什么。嗯?可可,你这么晚了,还没休息么?”“哼!哼!人家刚刚舒舒服服的在窗外的花瓣里睡觉,都是你突然大吵大闹的,把人家吵醒,现在还好意思问。”
  可可抖动着蜻蜓翅膀,气恼的撅起了小嘴。
  “对……对不起?”
  我老脸一红,瞥见可可细小却不失匀称的身子,娇美的瓜子脸蛋,还有灰色的短发,加上轻嗔薄怒的美态,那种动人的模样,一瞬间,就让我胯下那根还未从刚才的春梦刺激里恢复过来的坚硬肉棒,更加的勃立了。
  “可可啊……”
  “嗯?”
  “嘿嘿,我们……我们好久没玩过"火山爆发"了呢。”
  我伸出大嘴,在她细小的身子上吻了一记。
  “那个……不要!不要!脏死了!”
  小妖精大摇其头,怒道:“哼!上次,上次你的……你的那个喷了我一身,哼!害得我接连沐浴了十几遍,这才洗去你的味道,这次,我说什么也不要作了。”
  听到可可的言语,我益发兴奋起来,软语相求道:“来吗,来吗。可可,我知道你对我最好了,是不是?”
  “不要!不要!”
  “可可,你性子又好,长得又可爱,我最喜欢你了。”
  我又伸出大嘴,吻了可可的身子一下。
  “哼!你甜言蜜语也没用,我说不作,就是不作!”
  可可振动翅膀,要飞走的样子。
  我松开衣服,露出红色的巨龙,道:“可可,你看,小扎扎的大棒棒都硬了呢,你要是不帮忙舔舔的话,他会胀坏掉的。”
  可可瞥了大肉棒一眼,小脸一红,却道:“我才不要!哼!你那么的想作,找你的笛利妹妹作去。”
  我微微一惊,听可可的口气,似乎对笛利也是颇有成见。
  说来可可与凯瑟琳的关系不错,与凤姐姐、尤茜的关系,也还马虎,可为何独独与笛利相处不好的样子。
  唉!说到笛利,凤姐姐、琳姐姐、娜依姐姐众女之中,似乎还没有谁未曾被她得罪过呢。
  就连紫莲、青荷、莉莉丝她们,平素也是受笛利压迫惯了,敢怒不敢言啊。
  眼前,也不知笛利又做了什么蠢事,却又得罪了性格乖巧的可可。
  一念至此,我急道:“可可,与笛利相比,你长得可爱多了,我只想跟你作。”可可一愣,面有喜色,道:“这可是你说的,我比那个臭笛利可爱多了……”
  “那是当然,可可,快点了啦,你看,小扎扎的大棒棒,已经要坏掉了!”
  我谄媚的道,并挺起大龙。
  可可红着脸啐了一口,却振动翅膀缓缓落下,于是,她几公分长的娇小身子,就落在我几乎直立的龙棒上。
  经过我的长期调教,可可已是轻车熟路,她收起翅膀,脱光衣服,那秀丽的少女胴体,那柔嫩洁白的四肢,便攀在我红色的龙杆上,被淫液湿润的灰色秀发下,一张红彤彤的小脸,此刻几乎埋入了我坟起的大龙头里,她用小嘴亲吻着我海绵状的龙肉,啧啧有声。
  我感觉到可可那娇小的身子,在自己肥大的肉棒上爬来爬起,特别是她那张小嘴,竟然一下下的用力啮咬着我的柔软龙皮,那又酥又麻,又痒又怪的快感,让我舒爽的暗哼不已。
  “小扎扎,你的棒棒好硬哦!”
  可可嘻嘻憨笑着,攀到我肉棒顶端,双手叉腰,一对玉足分踩在我龙头的两瓣上,用力一蹬,然后跃起到半空中,翻个筋斗,再落将下来,然后再一蹬,又跃到半空中……
  “喂!喂!可可,你这是在干吗,练习弹跳力么?”
  我大感尴尬。
  “嘻嘻,小扎扎,我刚刚才发现,原来你的这里软绵绵的,象海绵一样,嘻嘻,真好玩!”
  他妈妈的!我的龙头象海绵一样?老子号称龙枪骑士,坚硬愈铁,哪能象海绵一样?哼!
  我心中暗怒,待得可可又一次跳起,突然挥动长棒,一记猛甩,龙棒,重重抽在可可落下来的娇躯上,只听“啪“的一声脆响,可可那娇小的身子随着她的一声娇呼,竟被我抽飞数米开外。
  好一记全垒打,嘿嘿!
  骨碌骨碌,她小小的身子在空中连翻几个筋斗,好容易振动翅膀,才艰难的稳住了去势,停在了半空中,一双大眼睛,惊异莫名的瞥着我。
  “嘿嘿嘿嘿,怎样?知道本殿下的厉害了吧,可可。”
  我得意大笑。
  “嘻嘻,对啊!小扎扎,就数你最厉害了!”
  对于我的绝技,可可大感折服,于是乖乖的落将下来,继续玩弄我的大肉棒。
  于是,我与这小妖精不知弄了多久,最后自己火山爆发的时候,又不知将她喷射到哪里去了,只不过,第二日已不见可可踪影,想来是躲到某个偏僻的角落,偷偷沐浴去了。
  接下来两日,笛利对我避而不见,到得第三日,却是席法一行人辞行的时候了。
  我亲自送到城郊,一路上,自己的眼睛无数次瞥到笛利身上,可后者只是乖乖的骑在马上,她眼观鼻,鼻关心,白色的绾巾与长裙、银色的马鞍,将如此一个美女更衬托得仙女下凡一般,然而,此刻的仙女脸色发白,神情憔悴,那样儿看得让人心碎。
  自始至终,笛利那双美丽的蓝色眼睛,便不再停留在我的身上,我暗自有点失落,心底,却又长吁了口气。
  辞行的时候,莉莉丝还特地与卢克作别,结果卢克用马蹄点了点莉莉丝的小脑袋,说道:“莉莉丝,以后你一个人的时候,要常常回忆卢克老师曾经教给你的东西哦,温故而知新,可以为师矣。”
  “我知道了,卢克老师,长久以来,谢谢你的照顾。”
  莉莉丝恭敬的对卢克鞠了一躬。二人的言谈十分滑稽,席法等人看入眼里,均觉奇怪已极,却不知卢克何时成了莉莉丝的老师。
  莉莉丝便抬起头来,双眼,愣愣的瞥向卢克背上的我身上。
  我见她微带雏气的脸上,一双亮晶晶的大眼睛,此刻竟满是依依不舍的神情,心情难免荡漾,暗忖自那日在卢克的帮助下,给这个美丽的十三岁少女开了苞,其后,便没有机会再享用如此一个可爱少女了,此刻她前返萨克尔森林,日后,也不知何时才能再见了。
  于是我下得马背,对莉莉丝招了招手。
  “拉姆扎殿下……”
  莉莉丝乖乖来到我身前,晶莹的贝齿,可怜咬着嘴唇儿。
  已从席法等人口中得知,莉莉丝竟是我表妹。
  嘿嘿,老子糊里糊涂,就把自己的表妹给开了,实在混蛋得很。
  “莉莉丝,这个……给你。”
  我从怀里摸出一枚勋章,递到莉莉丝手中。
  那是一枚黄金的勋章,勋章表面雕刻着一个少年持剑,与一只牛头怪、一只人马、两只半人羊奋战的画面。
  这枚勋章号称“四雄勋章”是前年我在刚卢城,铲除恶名昭着的“高原四魔“后,由刚卢城的珠宝商人特意为我打造,标示我见义勇为、行狭仗义的光辉业绩的勋章。
  这枚勋章一直被我带在身上,素来十分珍视,此刻表妹要走,我对她又暗感歉疚,于是便送了给她,权作纪念吧。
  小女孩默默瞥了我一眼,却接过勋章收入怀里。
  又送出数里,席法将我扯到一僻静所在,握住我的手道:“拉姆扎,等你何时有空,请一定要到萨克尔森林来,你的两个姑姑、姑丈,都很盼望见到你。”
  我点了点头,又寒暄两句,自己便向笛利行去。
  笛利见我过来,却打转马背直直的驰出,竟是不想与我说话的样子。
  “笛利!……笛利!”
  我连喊两声,追出数步,哪知笛利打马扬鞭,竟越走越快。
  “笛利!你给我站住!”
  我怒吼一声。
  笛利本是坐在马上,此刻竟被我的吼声吓得一颤,她娇柔的身子,险些栽下马背。
  于是,只见她乖乖的勒缰住马,却不敢再跑,只是静静背对着我,双肩轻轻耸动。
  我叹了口气,缓缓行到她马下,捏住她的缰绳,静静的看着她。
  她极力的想忍住哭泣,可是,长长的睫毛已经湿润了。
  我开始数落般的说教:“你……回萨克尔以后,要好好照顾自己,你老爱挑食,这个毛病要改;还有,不要随时随地的使性子,糊里糊涂的得罪了人,自己还都不知道……”
  笛利坐在马上,她低着头,默然不语的样子,突然,豆大的眼泪,从她狭长的眼睑里滴下来,落在她捏住马缰的洁白素手上。
  我有种心碎的感觉,柔声道:“笛利,哥哥……哥哥也不想说你,可是……可是……唉……算了……算了,等哥哥正事忙完,就来萨克尔接你,然后,你……跟哥哥回撒发尼一起生活,好么?”
  笛利仍是不语,两行清澈的溪水,已流下她细嫩的脸颊。
  我心里很乱,眼前的笛利,让我十分的不放心,微微一愣之后,我取下脖子上的蛋白石,放到笛利手中,道:“笛利,这个……这个东西,你……你把他带在身边,哥哥不在身边的时候,他会守护你。”
  笛利捏着那蛋白圣玉,瞥了一眼,人却烦乱起来,突然她一咬嘴唇,甩手将蛋白石摔到地上,哭着对我说道:“你……你……我不要你的臭东西,你……你假情假意,我……我的死活,不要你管!”
  说着她一提马缰,骏马呼啸而去。
  “笛利姐姐,笛利姐姐!”
  莉莉丝打马急追过去。
  目睹笛利远去的背影,我一时间竟然痴了,只觉心如刀割,愣愣的,瞥着地上的蛋白石,良久良久,才俯下腰去,将它拾起。
  由于银铃姑姑带同莲荷姐妹运送父亲的灵柩已提前启程,因此最后离去的,便只席法等人。等到席法最后与我道别,他还言道让我放心,说笛利的脾气来得快去得也快,过个几日也就好了,还说回返萨克尔之后,他会代为妥善照顾笛利。
  我听席法的言语,似乎以为我和笛利之间,只是闹闹普通的兄妹别扭,算不得大事,可席法又哪能知道,我和笛利兄妹之间,却是别有隐情呢?
  送走笛利之后,回巴哈络因整理行装,向皮尔诺教皇与基德族长道别。皮尔诺教皇言道自己一月之后,也会前往阿尔维斯首都“中原之城“,参加国王的祭天仪式,所以届时还会见面;基德族长则试图再次对我晓以大义,说服我承担责任,搞得我苦笑不得。
  于是在六月初,我带同尤茜与几名蛇女侍卫,踏上了前往中原之城的旅途。……
  草原都市泊鲁略,旧撒繁皇宫。
  谢尔。连塔坐在玉座上,喝着闷酒,他头缠绷带,满脸晦气。
  近期几场大战,谢尔麾下的孤魂骑士团,接二连三的被撒繁解放军杀得大败,他的绝大多数部下,此刻,也已变成了孤魂野鬼。
  “大人……大人……”
  一名副官连滚带爬,狼狈不堪的冲进大厅,上气不接下气的道:“大人,大事不好了!利夫带领两万匪军,已进逼城下二十里。”
  “什么!”
  谢尔大吃一惊,手一颤,酒杯摔到了地下。
  “混蛋!竟然来得这么快!”
  谢尔咬牙切齿,他拔出长剑,问自己的副官道:“海特,城内还有多少部队可以战斗!可恶!把他们召集起来,我要与撒繁人绝一死战!”
  “这个……这个……”
  副官海特脸色尴尬,道:“回大人,此刻城内可以战斗的,可能,可能……就只有您和我了……”
  “什么?这怎么可能?”
  谢尔大惊。
  “大人,上次您带领五千骑兵出城作战,虽然,虽然您的战果非常辉煌,可是,可是我们得胜归来的,只有三百人。”
  海特道。
  谢尔怒道:“那么,这三百人呢?他们总该还能战斗吧!”
  海特道:“自从今早听说可能有两万匪军,要对本城发动进攻,就再也没人看见这三百人的踪影了。”
  “……”
  本来战意高昂的谢尔突然沉默了。
  “大人,按小人浅见……我们是否该撤退了呢!据说戴维斯大人的海上援军,又在黑海遭到红色珊瑚的袭击,可能……他们短期内也无法赶到这里。”
  “……”
  “大人?”
  “海特,给我准备两匹快马,要跑得最快的那种……”……
  阿姆斯大陆,达普拉帝国首都,“始之城“。
  达普拉皇宫内室,这里处处金雕玉砌,传承了数千年的青铜雕像,古玩宝器,琳琅满目。
  年迈的彼得五世身着黑天鹅绒的长袍,那顶巨大镶嵌着各色宝石的黄金王冠,压得他老迈的脖子几乎抬不起头来。
  他手持一杯美酒,坐在内室的皇座上,他的左右两边,分立着他的左臂右膀:暗黑大司祭波波夫,与拥有魔族血统的黛安娜皇妃。
  波波夫骨瘦如材,身披黑色的大袍的时候,整个人看上去,如同一个虚无的鬼影。
  年过六百的黛安娜皇妃依然年轻貌美,她是现帝国太子霍森的母亲,从外表看上去,她只有人类女子的三十来岁年纪,可那丰腴的身子,随时都散发着一种经历过数百年酝酿的春情。
  彼得五世一声不吭,他不悦的喝着闷酒,不与任何人说话。
  “皇帝陛下,难道,您还在为那个不识趣的小妞烦恼吗?”
  波波夫躬身行礼,道:“微臣不才,愿替皇帝陛下分忧。嘿嘿嘿嘿,只要陛下将那小妞交给微臣,微臣保证在三日之内,将那小妞调教成对您惟命是从的性奴,嘿嘿。”
  彼得五世瞪了波波夫一眼,怒道:“混蛋,强扭的瓜不甜,似你这种调教,又有什么情趣可言!哼!”
  波波夫吓了一跳,当即不敢再言。
  “陛下~你这又何苦呢?”
  黛安娜皇妃伸出双手,为彼得五世按捏着肩颈,嗲声道:“天下美女何其之多,陛下又何苦为那一个女子烦恼呢。”
  “哼!我只是咽不下这口气,“彼得五世恼怒的道:“席思这小娘皮,她本就是许给我儿斐里布为妃的,现在我儿故世,我这个作父亲的,自然是理所当然的要把她代为接收了。可是,这小娘皮从进宫以来,对寡人不理不睬,多次拒绝寡人的好意,他奶奶的!可恶啊!寡人就不信,凭我英明神武的帝国皇帝,就偏偏搞不上这臭小娘?”
  黛安娜道:“陛下,那席思确是美貌,可陛下若想将她收作私宠,只怕中间还有一些难处。那席思好歹也是名正言顺的前太子妃,而且在民间多有美名,陛下若是妄有举动,此事传了出去,只怕会大大有损陛下的声誉。”
  波波夫眼珠子骨碌骨碌直转,立即见风使舵的道:“皇妃所言甚是,陛下对席思之事,只怕还需从长计议。”
  “可恶!可恶!老夫就是忌讳这些状况,这才不敢妄动。”
  彼得五世怒骂一声,将手中酒杯掷飞了出去。
  看着彼得五世暴跳如雷的愚蠢样子,黛安娜皇妃嘴角,泛起了一丝淡淡的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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xianjianlin [樓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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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 酷夏车爱
  炎热,难以想象的炎热。
  我自小在北地高原长大,因此从未经历过如此炎热的夏天。
  七月的中土,炎热而潮湿,天地间如同一个硕大无朋的蒸笼,能将人体内所有的水分、所有的精气,都蒸发殆尽。
  如此炎热的夏天,我却不得不持续赶路。
  从巴哈络因到中原城之间的马路,又宽又平,十分好走,路旁大树成荫,时时吹过盛夏的一丝丝凉风,这已是很好的荫凉所在,然而即便如此,我仍忍受不住酷热,叫苦连天。
  于是我坐在马车里,脱去了自己华丽的衣服,我光着膀子,裸着双腿,全身上下,只穿着一条裤衩,再把背脊靠在马车里光滑的木板上,借以排泄体内的热量。
  总之,能想到的降温方法我都用到了,甚至,我还着两名蛇女到车厢,不停的给我打扇子,并让尤茜,持续的施展她并不熟悉的水系魔法和风系魔法,借以给我消暑。
  好热啊!好热啊!
  全身上下都被汗水浸润的粘乎乎的,大脑几乎停止了运转,呜呜呜呜,这就是盛夏吗?真是难受死了。
  这日,我从午睡里醒来,瞥见身旁的尤茜蜷身而坐,此刻她背靠车箱壁板,搭拉着脑袋,竟然沉沉睡了过去。
  此刻她只穿着薄薄的绸衫,雪白的肌肤若隐若现,那本来盘在脑后的金色秀发此刻散乱了开来,被汗水湿润的几丝几缕,搭在她芙蓉色的娇靥上。
  也许是天气太热的缘故,此刻,她的肌肤雪白之中透出淡淡的嫣红,那微闭的双眸下,极长的睫毛伴随着马车的前进轻轻抖动,那玉石般的脸颊上自带着几滴汗珠,而那亮润的柔唇,那柔美的红色光泽,竟是能流淌出来一般……
  好美的女子!
  一时间我大为感叹,胯下的小裤衩也形成了高高的帐篷,心中更道:好个尤茜,你奶奶的,你竟然能长得如此美貌!
  嘿嘿,凤姐姐长得美也就罢了,可她的一个婢女,姿色却也达到如此地步,妈的!真是没天理啊!
  天气本就极热,此刻我却觉得更热,满头大汗之下,呼吸渐沉。
  环视四周,蛇女们在车外骑马护卫,而车内,便只剩我和尤茜二人。
  如此大好良机,如此娇艳美女,嘿嘿,怎能不用。
  也好,自从上次破了尤茜,之后这小美人儿便推三阻四,不肯给我享用,嘿嘿,今天老子定要大开杀戒,爽爽的弄她一回。
  对了,上次享用尤茜之时,自己是半醉半醒的状态,因此,当时尤茜的种种美态,并未能细细品味。
  嘿嘿,好吧,今天左右无事,兼且老子热得要死,因此,不如就借尤茜的美妙躯体,来给自己消消暑吧~我如此想着,胯下肉茎益发的坚硬,于是猿臂一伸,揽着尤茜的细腰,已将她抱到自己怀里来。
  尤茜兀在梦中,我见她眼皮甚沉,想来,竟是这两日为我怯暑,施法过度所至,于是我心意大动,吻了她的脸颊一下,一手解开她的衣襟,扯开她的白色底衣,就放肆的捏起她软软的奶子来。
  睡梦中的尤茜不依的扭了扭,我心中大乐,于是用力不重,缓缓解开她的裙衫,一手轻轻捏扯着她微微颤栗的小葡萄,一手捏上了她极富弹性的臀肉。
  “嗯……嗯……”
  尤茜低吟了两声,终于,被我淫亵的手指抠入了她娇嫩的溪穴之时,她嘤咛一声,便醒了过来。
  “啊……啊……拉姆扎殿下……”
  第一眼瞥见的是我淫邪的嘴脸,尤茜先是一惊,随即她发现了自己的状况,小脸便红到耳根,跟着,便在我双手里轻轻挣扎了起来。
  “不……不要!殿下……啊……”
  “哼哼,尤茜,你刚刚做错事了,可知道么?”
  我故意沉下了脸,双眼,冷冷瞪着怀里衣衫半解的金发美人儿。
  “做错事了?……”
  尤茜又是一惊,一双惺忪美目,怔怔的看着我,自是不明白自己错在哪里。
  “哼!尤茜,你给我打扇子的时候,竟敢偷懒睡觉,害本殿下热个半死,哼哼,你的这个错,范得大了。”
  尤茜脸色大红,急道:“对、对不起,殿下。我、我不是故意的,刚刚……刚刚我给你扇着扇着,后来……后来糊里糊涂的就、就睡着了……我、我……”
  “不是故意的?哼哼,我看你就是故意的,是不是?你不想给我打扇子,存心就想热死我,是不是?”
  我冷笑。
  “不……不是……”
  尤茜大急,一双美目里竟泛出泪光。
  我瞥着尤茜欲哭的娇憨样儿,色心大动,于是冷冷说道:“尤茜,你做了错事,就要接受本殿下的惩罚,你可知道么?”
  “我……我……”
  金发美女乖乖的低下了头:“对不起……”
  “很好,那么,尤茜,先把你的衣服脱掉……”
  我声音冷峻。
  尤茜一惊,随即脸色更红,她犹犹豫豫,其后在我如炬的目光下,才无奈的咬了咬嘴唇,开始宽衣解带。
  望着尤茜几乎要喷火身子,我忍耐不住,伸出手去,三下两除二,迅速把尤茜剥成了一只大白羊。
  在神志清醒的我面前裸露自己美丽的胴体,这对尤茜来说还是第一次,她关紧了车厢窗户,然后瞥了我一眼,便红着脸低下了头。
  由于关上了窗户,车厢里的光线暗了下来,几道细细的阳光从窗户的缝隙里投进来,映在尤茜白雪一般的肌肤上,更是引人遐想。
  “尤茜,抬起头来……”
  我发令道。
  尤茜抬起头,瞥了我一眼,瞬即便要低下头去,却被我捉住下巴。
  我发出罪恶的淫笑,在尤茜娇羞欲死的目光里,露出了自己的红色大棒。
  “尤茜!你做错了事,害本殿下热得半死,哼哼哼哼,你现在必须马上补偿本殿下,快点过来舔本殿下的大棒棒,哼!都是由于你的失职,本殿下的大棒棒都被热坏了,你看,都肿得这么大!”
  金发少女惊羞交集,道:“这个……这个……怎么可以舔的。”
  我怒道:“尤茜!你不听本殿下的话么?”
  金发少女大急,频频摇头,于是一双蓝镜子般的美目,怔怔的瞪着我青筋环绕的大龙枪,随即,她乖乖弯下那雪白的细颈子,鲜艳的小舌头,便一寸寸的,粘贴到我红色的龙头上。
  我充分感受到少女丁香的软嫩,身体虽热,心情却是大爽,于是一把抓紧尤茜的金发,喘息着道:“对!尤茜,就是这样,用你的嘴唇含……含住他……啊啊……对……哦……”
  在我的指示下,尤茜含住了我的大龙头,吞吐了几下,却抬起头来,怯怯的对我说道:“殿下,你……可不可以……声音小点……”
  说着,双眼示意性的,向车厢外瞟了瞟。
  我随机领悟,感情尤茜这小蹄子真是害羞,此刻车厢之外,随行的有五名蛇女护卫,还有一个神官马夫,嘿嘿,女孩子家生性腼腆,只是大大的不愿让别人听到自己欢好的声音了。
  我大感有趣,点头应承,于是尤茜又俯下身子,啜起的红唇,含住了肥大的龙身。
  一时间我兴奋极了,而眼前的情景,一个美貌的金发美女趴伏在自己身下,含着自己的巨大肉棒,此情此景,却是何等的似曾相识。
  我不禁回想起那日与笛利在帐篷里的那个迤逦下午,当时的笛利,此刻的尤茜,又是何等的相识,何等的可爱。
  想到笛利,心有点乱了。
  笛利……
  于是我摇了摇头,令自己的思绪化为空白,身体上,一手揽住尤茜精致的下巴骨,更挺动腰胯,在她湿软的嘴腔里抽插起来。
  尤茜“嗯嗯“出声,我双手分下,一手捏着她渐渐肿胀的柔软奶子,一手循着那细细的金绒,抠弄着微微湿润的蜜穴。
  一双魔手阅女无数,又是何等的熟练,身下的美女何曾受过如此的挑逗,不倒一刻,她大汗淋漓,那小穴蜜汁蜂拥,女郎的背脊上、脸颊上,全都映上迷人的嫣红。
  由于关上了窗户,车厢里万分炎热,我也是汗下如雨,眼见身下的美女,此刻已几乎化为一团春泥,我再不由己,一把勾过她的颈子,右手抬着她的玉股,让她从上而下的姿势,胯坐到自己骶骨上,而那蜜液潺潺的蜜穴,便缓缓的往自己垂直的龙枪上套下。
  早已意识到接下来,将要发生什么的尤茜,此刻认命般的闭上了双眼,她咬着嘴唇,双手扶着车厢的壁板,两腿八字大张,她此刻那可怜的表情,已是等待着痛苦与快感的来临。
  我粗喘着热气,双手按着金发美女的嫩胯,用力一按,刹那间,“滋滋……咕咕……啪……”
  长枪终于入穴,蜜液纷涌。
  尤茜有点吃痛的样子,她低吟了一声,高抬起头颅。而我则舒爽的长长吁了口气。
  也许是天气太热的缘故,今天,尤茜的蜜液流量很大,“噗滋……啪……噗滋……啪……”
  两下之后,她那粘稠的蜜汁,已经湿润了我大片的龙毛。
  我感到尤茜的流量,是自己所御诸女之最,她的蜜汁又稠又多,导致蜜穴内部滑润透顶,极其宜于抽插。
  嘿嘿,人家说越是美貌的女子,越是水多,这一点在尤茜的身上,表现到了极至。
  我啃着金发美女胸前的双丸,一手按住她的香臀,抬胯挺腰,“啪滋啪滋”一下下的长抽猛打,直插得蜜液四溅,蚌肉乱颤。
  尤茜初时还紧咬嘴唇,苦苦忍住呻吟,哪知我越插越凶,越入越狂,到得末了,整个马车车厢几乎都晃动起来。
  如此挞伐,尤茜哪里承受得住,于是一百记后,她由“嗯嗯……”
  的低吟,变为“啊啊……”
  的轻唤,再后来,两百记后,则变成“哎哟、哎哟……”
  的苦叫,到最后,三百记后,她已成了如泣如诉的啜泣。
  我浑身大热,此刻甚为进入状态,身上的尤茜虽是娇慵欲死,我却没有丝毫放过她的意思,于是勾紧她的水蛇腰,继续疯狂入干。
  车厢内闷热无比,两人早被汗水湿透,此刻相拥一起,更是汗水合流,肌肤相贴,又一百余记之后,尤茜早已失去任何免疫之力,只见,她一双藕臂紧紧勾着我的脖子,那柔嫩的身子,如风中的细柳,在我的疯狂作用下,作着一个个淫美而无助的摇曳。
  车窗的插栓不知何时送了,窗扇打开,窗帘被清亮的风偶尔吹开处,令尤茜那微微耸动的湿透的雪白胴体,彻底的裸露在外面的阳光里。
  ************一行人正在赶路之中,尤茜的呻吟哀叫,很快引起了车外人的注意。
  几名蛇女都是过来人,内中含义是再明白不过,她们一个个骑在马上,都是面红耳赤。
  一名年轻蛇女更是格格娇笑,策马到她们的首领身旁,低声说道:“爱瓦姐姐,你听,拉姆扎殿下和尤茜小姐他们……这就做上了……嘻嘻……”
  蛇女族长爱瓦啐了一口,骂自己的小妹道:“没你什么事,快回自己岗位,不准瞎说。”
  那年轻蛇女吐了吐舌头,便策马回到了车厢另一边。
  爱瓦骑在马上,自己却不禁心猿意马。想到自从索拉森林沦陷之后,自己沦落敌囚,幸得凤殿下相救保住性命,这半年来,自己追随那银发小主人拉姆扎在巴哈络因,对那小王子的风流淫亵的行径,自是耳濡目染,倒也习以为常。
  可是,爱瓦却未想到,此刻那小冤家竟如此大胆,如此狂放,竟然敢坐在马车之中,当街欢爱,而且,他们还发出如此之大的霏霏之声……
  天哪!这个年轻的雄性人类,他到底是怎样一个动物啊?
  爱瓦如此想着,回首瞥了一下车厢,哪知,她不瞥不要紧,一看之下,竟然呆了。
  原来此刻,马车的车窗已经松动了,窗帘微微打开处,爱瓦竟能瞥见车厢里那抵死缠绵的动人情景。
  只见此刻,尤茜双手扶着窗栏,身体如母狗一般趴伏着,她臻首低垂,彻底湿润的秀发遮住了昔日亮丽的容颜,而从爱瓦那个角度,只能看见尤茜细巧的肩胛骨与高耸的白嫩肥臀;而在尤茜身后,那银发少年则是一身汗水,双爪兀自紧紧的抓着尤茜玉球一般的臀肉,他挺动腰胯,兀自啪滋啪滋的插干个不停,而在他的剽插下,尤茜呜咽不断,身子一下下的往前耸动,以至于最后,可怜的金发少女,她的几缕湿润的秀发,竟已垂出了窗外……
  微风作用下,窗帘再次合起,如此淫艳的场景一闪即逝,目睹如此场景,爱瓦只觉得自己浑身发酥,她怎也没有想到,身为凤殿下的侍女、平日里清丽可人大方高贵的尤茜,此刻,竟会被那小冤家如此淫亵、如此卑鄙的奸干,而且,尤茜,她还被干得表现出如此淫美、如此放荡的模样!
  平日的尤茜,和此时的尤茜,真的是同一个人么?爱瓦深深感到纳闷。
  自从被凤殿下收留以后,爱瓦心存感激,暗自打算殆精竭虑,为凤殿下尽忠一生,其后,她目睹凤殿下对那少年倾心,便也视那少年为自己的主人,全力侍奉,可哪知,那少年竟是如此的淫亵,如此的荒诞,恐怕,他日后也难成大事!
  爱瓦骑在马上,虽感失望,可是,那种春心荡漾的快感却刺激着她的芳心。
  此刻,她已经六十多岁年纪,相当于人类的三十岁年纪,而且,姿色俏丽的她有过很多的男伴,可是,似那少年这般荒淫无道、精力充沛的小冤家的滋味,爱瓦却从未尝过……
  马车继续前进着,行在一旁的卢克则是嘿嘿暗笑,他早料到从巴哈络因到中原城的几百里旅途中,自己那位年轻的小主人,是绝对不会“老实”的渡过,因此,卢克事先早已在车厢的顶棚上,安装了一颗使用过摄录术的水晶球。
  说来整个马队之中,最为难受的,要数那位神官车夫了。
  自小从事神职的车夫至今还是处男,因此,耳闻那霏霏的男欢女爱之音,可怜的车夫早被刺激得胯下铁硬、帐篷大起,然而在这种状态下他还得坚持策马,更要忍受一阵阵由马车前进所带来得颠簸与刺激……
  唉……这是何等痛苦的一件差使啊!
  ************阿尔维斯东南海岸,一个靠海的小镇。
  这是一间奢华的旅店,店内,一间最大的豪华客房里。
  一套象牙制成的精致梳妆台前,一位紫发美女手执玉梳,愣愣的坐在镜前,也不知想些什么。
  她貌如天人,可看表情却是细眉轻锁,那副愁怨的样子,让人心醉。
  突然一个挽着圆髻的少女走进房来:“小姐,巴克里表少爷与匈格巴表少爷求见。”
  “他们又来做什么,我都说了……不见!”
  紫发美女哼了一声。
  “小姐,这两位表少爷都候你一晚上了,你……你总也该见见他们的。”
  紫发美女皱了皱眉,正要说话,突然房外传来争吵之声。
  只听一个少女的声音道:“不行,你们不能进去!”
  又听一个憨重的男音道:“让我进去,让我进去!”
  还有一个尖细的男音道:“法利,你不要拦着我,让我见见凯瑟琳表姐!”
  吵吵嚷嚷,旋刻间,一胖一瘦两个头带弯角的魔族少年,推着一名魔族少女艰难的挤进客房之中。
  凯瑟琳叹了口气,把梳子放到妆台上,她回过头来,淡淡的望着两个少年。
  “凯瑟琳表姐,前两天,我们动用间谍网络,好不容易才找到你,你……你这就跟我们回提卡尼亚去吧。”
  胖少年道。
  凯瑟琳冷笑道:“哼!我为什么要跟你回提卡尼亚,你倒说说看,给我个理由。巴克里。”
  “表姐,这么多年了,我们兄弟的心意,难道你还不懂吗?”
  巴克里拍着胸膛,道:“我们兄弟二人,要奏请黑腾伯父,把你许配给我们,嘿嘿,表姐,我们兄弟俩,一定会给你幸福的。”
  “不错,表姐,我和巴克里哥哥经过一百年的争论,终于得出一个结论,我们两人要同时娶你,二男共侍一妻!”
  瘦少年大点其头。
  (魔族民风较为自由,可以多女侍一夫,也可以多男侍一妻。
  “说得好,匈格巴!”
  巴克里大为振奋,单膝跪到凯瑟琳身前,道:“凯瑟琳表姐,我求求你,你就嫁给我们兄弟俩吧。”
  “你们想娶我,”
  凯瑟琳冷笑:“你们真的确定?”
  “是!是!”
  巴克里与匈格巴异口同声。
  凯瑟琳讽刺道:“那好,你们先去问过我爹爹,我爹爹他自己想霸占我,只怕……只怕未必舍得把我嫁出去。”
  巴克里怒道:“不行,就算是死,我也一定要说服伯父,大不了,大不了,我、匈格巴、还有黑腾伯父,我们三个一起娶你。”
  匈格巴也大点其头,连声称是。
  凯瑟琳一愣,虽感好笑,可目睹二人诚挚的神色,心下却不禁感动。其实自己这两个表弟,从小便对自己万般爱慕,这是有目共睹的,可自己对他们只有亲情,没有爱意,却又怎生嫁得?
  再说了,如果自己一回提卡尼亚,黑腾那个独断转行、占有欲极强的色老头只怕就要把自己独占,又怎肯与这两个年纪不过三百的年轻魔族分享。
  再想想伦斐尔那个小白脸,那人懦弱无耻之犹,实不值得托以终身,唉!枉自己当年对他一往情深,此刻回想起来,自己真是傻瓜。
  再想想,那个……那个薄情的负心人吧!
  凯瑟琳心中更恨,暗想此人无情好色,喜新厌旧,还有……还有,他竟然有轻微虐待倾向,哼!世间最最可恨的,便是这一种人!
  凯瑟琳想着想着,只觉得满腹怨气无法宣泄,又是酸楚、又是绝望,一时间她那对紫色的杏目里,竟隐有泪水。
  “啊!表姐,你……你怎么哭了!”
  胖子巴克里大惊。
  “巴克里,你这个笨蛋!表姐是因为接到了我们的求婚,她心里欢喜,幸福得哭了!嘿嘿嘿嘿。”
  瘦子匈格巴自作多情的道。
  “哦!原来如此!”
  巴克里恍然大悟,对凯瑟琳道:“表姐,哈哈哈哈,既然,既然……你怎么欢喜,那么,请你……就答应我们兄弟俩的求婚吧!”
  “呸!你俩不要胡说八道!”
  凯瑟琳身旁的丽娜啐了一口,道:“小姐她之所以哭泣,是因为被别人欺负,受了人的气……”
  “什么!”
  巴克里大怒:“他妈的!是谁?谁敢欺负我的凯瑟琳表姐?”
  匈格巴咬牙切齿道:“混蛋!谁敢欺负表姐,我第一个站出来,我要剥他的皮,喝他的血。”
  丽娜身旁的法利则哼哼冷笑,道:“你们两个说得好听,只怕事到临头,却不敢替小姐出头!”
  巴克里怒极,对凯瑟琳道:“好吧!表姐,你快快告诉我,是谁欺负了你,我……我还有匈格巴,一定为你出气!”
  于是,匈格巴也跟着大声吆喝。
  凯瑟琳心里本烦乱无比,可是此刻听到两位表弟叫嚣,她竟有点感动起来,同时想道:哼!你拉姆扎卑鄙无耻,总是虐我辱我,哼!难道我凯瑟琳真是好欺负的么?哼哼……眼前我这表弟傻是傻了点,想来他们也害你不死。不过,总也可以帮本小姐整整你这混蛋,让你知道本小姐的厉害!
  一念至此,凯瑟琳微笑起来,然后,她用一个温柔的声音,问巴克里兄弟:“喂,我问你们,你俩……可是真心想为表姐出头么?”
  俩兄弟毅然点头。
  “嗯,那好……”
  凯瑟琳得意的瞥着自己的表弟,狡谐的笑了……
  ************天原之城,撒发尼皇宫宫门,龙骑兵的起落台上。
  阿鲁妮科娃一身白袍,正为即将出使阿尔维斯的使节团送行。
  使节团的团长由杜德克家的中年家主、爱芬。杜德克子爵担任,随行的有近卫军统领蜜将军、龙骑士团团长山德鲁男爵,还有杜德克家族的年轻长女、爱芬子爵的独女、薇薇安。杜德克。
  “爱芬子爵,这次出使阿尔维斯,双方的领土纠纷、贸易洽谈,全都交给你了。”
  女王一脸病容,有点憔悴的对爱芬子爵说。
  “请陛下芳心,微臣定当竭尽全力,不辱使命。”
  爱芬鞠躬行礼。
  女王点了点头,伸出手来,握住爱芬身旁薇薇安的手掌,道:“薇薇安啊,拉姆扎在阿尔维斯的衣食住行,就麻烦你了。你是他的未婚妻,是撒发尼未来的皇妃,如果……拉姆扎他欺负你、对你不好,你就拿……这个给他看,他便不敢乱来了。”
  说着,递给薇薇安一个金牌。
  “谢陛下。”
  薇薇安脸上一红,她接过金牌,屈膝行礼。
  瞥了自己娇美可人的儿媳一眼,女王微笑了笑,随即转向蜜将军。
  “科娃姐姐,这次阿蜜出使阿尔维斯,不能在您身边伺候了,您……请您一定多加小心,好好保重身体才是。”
  美丽的狐女恋恋不舍的道。
  “我会照顾自己的,倒是……拉姆扎那边,要请你和山德鲁,多多费心了!”
  女王笑了笑,双眼却瞥向山德鲁。
  山德鲁立时屈膝跪倒,沉声道:“陛下请放心,山德鲁定当舍生忘死,确保王子殿下的安全!”
  “好……好!那好,时间不早了,你们这就去吧。”
  女王又点了点头,挥了挥手。
  于是,龙骑兵起落场上吹响了悠长的号角,跟着,一只只巨大的黑鳞翼龙腾空而起,载着撒发尼的使节团,往遥远的南方飞去。


第58章 天生的淫贼
  草原都市泊鲁略,旧撒繁皇宫。
  大殿里一片狼藉,横七竖八躺着几个帝国兵的尸体。
  利夫取下头上的铁盔,他缓缓行到大殿中央,抬起头,愣愣看着大殿天顶。
  “殿下,已按照您的指示出榜安民,城内的局势基本得到了控制。”
  一名骑士行入大殿,下跪行礼道。
  “嗯,帝国军的动向呢?”
  利夫点了点头。
  “回殿下,帝国军的残余部队正往西北方向逃窜,要追击吗?”
  “嗯……传令霍德拉特,令他领三千轻骑,务必歼灭敌人残部。”
  “是。”
  骑士领命而去。
  于是空荡荡的大殿之中,便只剩利夫与哈维二人。
  利夫缓缓行到王座旁,伸出手去,抚摸那黄金的椅把,良久,他对身后的哈维道:“哈维叔叔,这个位置……是父亲曾经坐过的么?撒繁的王位。”
  “是的,殿下,这就是撒繁的王位,他以前属于你的父亲,还有你的祖父,可是现在,他只属于你,我们大草原的主人。”
  哈维拘谨的鞠了一躬。
  利夫微微一笑,他坐到那王座之上,闭上只目,良久,他感叹道:“五年了,整整五年的战斗,多少次出生入死,现在……终于夺回了这里……夺回了撒繁的皇宫。”“是啊,五年来,殿下辛苦了。”
  “哈维叔叔,其实谁都知道,这五年中解放军中最最辛苦的,便只有您……”
  利夫一脸的感激,对哈微道:“哈微叔叔,一直以来,非常感谢您为撒繁家作的一切,没有你,撒繁家永不能有复兴之日,而您,才是撒繁复兴的最大功臣。”
  “殿下,哈维只是您的臣子,象"叔叔"这样的称呼,切不可再用。而且,为自己的主公效力,是身为一名骑士应尽的职责,撒繁复兴,也是草原人民努力的结果,"最大功臣"四字,也不可再提。”
  哈维单膝跪地,严肃的道。
  利夫叹了口气,沉默半晌,又道:“哈维叔叔,现在王都已经夺回,草原大局已定,我想……我想……我想是时候让自己去处理一点私事了,已经许久,没有娜依姐姐的消息,我实在很担心。”
  “殿下对娜依的关切之情,微臣可以理解,只是……”
  哈维不悦的瞥了利夫一眼,道:“只是王都刚刚夺回,民心不稳,而且草原各城之间,还布有帝国的间谍伏兵,殿下,如果此刻您贸然离开王都,对解放军是十分不利的。”
  “可是……可是娜依姐姐她……”
  利夫紧张的站了起来,他还待言语,突然哈维"腾"的一声跪到地上,然后沉声打断了利夫,道:“利夫殿下!请殿下以大局为重,莫为儿女私情耽误了国家大事!”
  利夫一惊,随即他脸色发白,愣愣的站在原地,好半晌,他终于叹了口气,颓然的坐回王座里。……
  中原之城近郊,一个偏僻的寺庙里。
  秃头的明达文安静的坐在石凳上,他脸色阴沉,不知心底在打着什么算盘。
  明达文身旁,如魅影一般站立着二人。他们一身黑衣,虽然有着人类的身体,却长着野兽的脑袋,一个长着豹子头,一个长着狼头。
  “明达文大人!”
  豹子头道:“我们刚收到消息,拉姆扎一个月内将在中原之城进行访问,嘿嘿,届时将是我们下手的大好时机。”
  “豹哥说得不错。”
  狼头道:“明达文大人,此次只要除掉拉姆扎那小混蛋,嘿嘿嘿嘿,侯爵大人一定重重有赏。”
  明达文犹豫道:“你们话是不错,只是拉姆扎这小子鬼狡得很,而且,他身边常常带有绝顶高手,象我大哥山德鲁,他就不是好惹的角色。唉……我看要除掉拉姆扎,只怕不那么容易。”
  狼头不豫道:“大人何必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大人难道忘了,我们狼豹兄弟,可是天下第一的暗杀组合,嘿嘿,凡是被我们盯上的猎物,还没有能逃出我们手掌心的。”
  豹头应和道:“狼弟说得不错,明达文大人,你就请放心,只要有我们狼豹兄弟在,拉姆扎,绝对看不到八月的太阳……哈哈哈哈……”
  明达文点了点自己的光头,冷笑道:“那好,既然二位如此自信,哼哼,我明达文就洗亮眼睛,等着看二位的发挥了!哼哼哼哼……”……
  被炎热天气耽搁了行程,直到七月底,我才到达“中原“。
  这里地处中土的心脏部位,是整个大陆经济、政治、文化与交通的融汇核心,所以,这里,也被称为中原之城。
  在克伦皇朝统治的时代,这里曾被称作克伦城。二十年轻,克伦皇家没落,鲁菲斯。桑普登基为王,这里才改用他最原始的名字,“中原之城“。
  来到中原的时候,我几乎虚脱了,酷热的天气,压榨尽了我最后一丝体力,虽然尤茜与五位蛇女对我细心照料,可要让一位出生高原的北国男子,短期内适应中土的湿热气候,这几乎是不可能的。
  由于尤茜返回中原之后,就要回到凤姐姐身边伺候,再不能随时的供我享用,因此,我益发的珍惜接下来的几日。
  于是顶着酷热的天气,狠狠的抽插尤茜多汁的小蜜穴,一连数日下来,直把尤茜滋润得容光焕发、神清气爽,而自己,却是眼圈发黑,奄奄一息。
  而且我所乘坐的那辆马车,也实在不够结实,还未来到中原,车壁板竟已换了两次。而驱车的马夫,却换了十来个,据说,只要为我和尤茜驱过车,就会患上“阳气顶撞,气血攻心“的怪病……
  嘿嘿。
  将近中原,我竟莫名紧张起来,找旅店洗了澡,在尤茜的服侍下换上华丽的衣服,再把卢克擦洗一新。(几个月没帮卢克洗澡了,而卢克自己也是够懒,言道他们梦魇兽没有洗澡的习惯。他奶奶的!看他那样,脏得像个野猪!
  给卢克梳理完鬃毛,把他的马尾巴扎成漂亮的辫子,然后我一身黑色贵服,高高坐在卢克背上,行在队伍前列。
  漆黑的巨马,银质的马饰,剪裁合体的贵服,黑色的披风,银色的半长头发,以及高地人雪白的肌肤,再配上由于连日流汗与“操劳“所造成的“慵懒“与“高贵“气质,这就构成了我此刻的形象。
  因此,入城的时候,老子还是非常招摇的。很多少女向我抛来花束,更有无数男子,投来妒火中烧的目光。
  大青石的城楼上旌旗飞扬,礼炮连响。
  我坐在大马上,却被厚厚的绅士服闷得神志不清,好容易下得马来,糊里糊涂的,便与一个个贵族见礼。
  浑浑噩噩间,一群人出现在自己面前,他们刷的跪倒一片,更有一个浑雄的声音喊道:“臣等叩见王子殿下,祝殿下身体安康!”
  我一惊醒来,随即认出所跪的竟是山德鲁、蜜阿姨等人,于是连喊免礼。
  原来我此次“出访“阿尔维斯,全是个人行为,便没有使节团跟随,其后写信母亲,要求出使阿尔维斯,于是,这才有蜜阿姨他们组成使节团前来。
  本来使节团会在我到达中原之后才到,可哪知我在路上耽搁数日,结果,却让使节团先行到达。
  于是众人站起身来,我瞥了山德鲁一眼,见一年不见,他又苍老了许多,而他身边的蜜阿姨呢,却是风采依旧。银色的肩甲下,白色的骑士袍被她那丰满的硕乳撑出了圆满饱实的曲面,而那惊人的胸脯海拔在这炎热的夏日里,实足以让任何男人鼻血狂喷,那银色的秀发用红玉的发卡夹起,美丽的脸蛋与含水的杏目,浸透着一股成熟的风韵。
  我狂忍着那股一下子扑到她身上、把嘴脸埋在她丰满香弹的乳沟里的冲动,虽然这些举止对幼时的我是司空见惯,可此刻大庭广众,老子实不能“有失国体“。
  “蜜……蜜阿姨……嘿嘿……嘿嘿……”
  我讷讷的喊了一声,并干笑连连,来到她身前。
  此刻蜜阿姨又怨又恼的瞥着我,想来,自是为我离家出走、三年不回之事大大的生气了。
  “三年了,外面好玩么?好玩的话……可以永远不用回家的。”
  蜜阿姨小着声音,没好气的道。
  我柔声说:“蜜阿姨,我在外面的时候……常常想你……”
  然后象以前一样,用一种“天真“、“纯洁“的表情,来迎接蜜阿姨怀疑的目光。
  果然我的惯伎再次生效,蜜阿姨悠悠叹息一声之后,便用一种怜悯而关爱的眼神看着我,道:“看看你……都瘦了。一个人在外面,也不懂得照顾自己。”
  我心中一暖,捏着蜜阿姨的手紧了紧。
  我还待和蜜阿姨说话,突然耳边响起一个轻柔的声音:“扎扎哥哥……”
  与此同时,身后更有人轻轻扯着我的衣角。
  那声音娇嫩甜嗲,听入我耳里又是熟悉,又是受用,一时间我欣喜若狂,再回过头来,便已看见了那位有着暗绿色秀发的小美人儿。
  今天她穿着绣有绿色花纹的白长裙,带着精致的翡翠坠子,云发披肩,那娇嫩的几乎要滴出水来的肌肤,那水灵灵的暗青色眸子,那悬丹也似的小巧鼻子,天哪!这就是我的安安么?
  两年多不见,她……她长高了也!变成大美人儿了。
  我突然有点目眩神离的感觉,于是从上倒下,仔细打量。
  好家伙!两年不见,她出落得更加婷婷玉立了,尤其两年前她那对让人觉得有点悲哀的小胸脯,此刻,竟已是挺拔卓立,初具规模了。
  “安安,你好啊。”
  我微微一笑,正要说话,却发现薇薇安只眼中泪光闪烁,撇着小嘴,细鼻儿直耸,竟是要哭的样子。
  他妈的,两年不见,这小蹄子还是那么爱哭。
  我连忙伸爪过去,捏住她的小手,甜言蜜语一番,这才力挽狂澜,否则这小蹄子哭将出来,岂非大大的不妙。
  接下来又见过我的岳父大人,爱芬。杜德克子爵。
  爱芬子爵个子不高,留着难看的中分头。作为薇薇安的父亲,爱芬由于三年前我对薇薇安的诱奸事迹,对我很有成见,其后因为木已成舟,他在没有办法的情况下,才答应将薇薇安嫁给我。
  于是此次见面,我们翁婿之间,又没什么话讲。他不愿意理我,我更懒得鸟他,嘿嘿,反正我是君,他是臣,我还怕他反了不成。况且薇薇安由身到心,早已被我彻底的占有了。
  城门处人山人海,吆喝声、呼喊声、尖叫声乱成一片,人们哭喊着,拥挤着,却被持枪的士兵,牢牢抵拒在马路两侧。
  会出现狂热的场面,并不是因为我的到来,而是由于此刻城门处,出现了一位平日里难得一见的丽人。
  实没想到,凤姐姐会亲自出城接我,可从华丽的迎接阵仗上看,鲁菲斯似乎十分重视我此次的来访。
  凤戴着闪烁有七彩光芒的凤凰羽冠,红色的折褶裙雍容华贵,欺霜赛雪的肌肤,宝石一般闪亮的品红眸子,那轻挑微笑的倩唇,尽显着女人那种与生俱来的温柔与美丽,而那狭长的眼睑,那高挺的鼻梁,那冷傲而恬静的气质,却足以让任何男人,轻易的折服在她的脚下。
  天哪,她是多么美,吟游诗人嘴中华丽的辞藻,作曲家笔下那疯狂的乐章,都不能确切的形容她万分之一的美丽。
  就在短短之前的片刻,我骑在卢克背上,还曾止高气昂的以为,自己是何等的天之骄子,何等的完美,何等的珍贵,可是,此刻,站在凤姐姐面前,自己这个天之骄子,便如同一只羽毛不全的丑陋乌鸦,一只苟延残喘的肮脏臭虫……
  站在自己朝思梦想的丽人面前,我感到自己呼吸困难,心脏砰砰的乱跳,浑浑噩噩间,竟已是满头大汗。
  正当我傻傻愣愣的时候,凤姐姐显出眼观鼻、鼻关心的乖乖样子,竟客客套套的说了几句官方话,可我糊里糊涂,一句也未能听入耳。
  其后凤大方的向我伸出素手,于是,处于半癫狂状态的我,便与她同乘一辆敞蓬马车,在欢呼声中驶入中原之城。
  这里,是阿尔维斯的首都,街道宽阔,建筑奢华,高耸的钟楼,古老的尖塔,白石的宅院,女神的雕像,美丽的都市,古老的底蕴。
  马车之上,我站在凤姐姐身边,鼻孔里嗅入的,是淡淡的玫瑰芬芳,眼睛里看见的,是她红色的卷发与天仙般的容颜。
  才半年不见,她的人,还是那么的美,那么的静,那么的朦胧,朦胧到如同一笼似有似无的烟雾,让我这样一个男人,始终如坠云中雾里,又怎能将她看透。
  “凤姐姐……”
  我轻轻唤了一声。
  凤回过头来,无言的瞥向我。
  我心里一热,伸出手去,握住了她的手掌,同时只眼,静静的望入她清澈的美目里,道:“凤姐姐,我……我来了……”
  天啊!要知道在作出这种动作的同时,我要鼓起多大的勇气,去克服自己心底的自卑与亵渎啊。
  可是,我的莫大勇气,只换来女人的微微一笑,她轻轻点了点头,却又别开头去,漠然的看着前方的街道。
  对于我的热情,美丽的女人竟显露不出丝毫的痴迷与留恋。
  刹那间,我突然感到无比的失落,胆怯的心令我手掌颤栗,接着,便松开了凤姐姐的手掌。
  怎么会这样,半年的分离,半年的相思,凤姐姐她,真的有思念过我么?她,真的明白我的心意么?
  如果说半年之前,我的舍命一搏,换来了她一点点感情的怜悯,然后就随随便便的答应嫁我,那么此刻,她又恢复之前那淡漠冰冷的模样。
  天啊,她到底拥有怎样一颗心啊,为何却会这般的冷漠,这般的漠视男人的爱意。
  我突然感到鼻子发酸,可身旁的女人,却没有一丝的察觉。
  凤姐姐,我此次来阿尔维斯,都是为了你啊!
  就在我陷入绝望的时候。身旁的女人,突然说话了。
  “我告诉你,一月后的祭天仪式后,父王的心情会达到最好,那个时候,是比较适合……提亲的……”
  “提……提亲?”
  凤愕然点头。
  霎时间,我由大悲转向大喜,道:“凤姐姐,你……你真的愿意……嫁给我了?”凤皱了皱眉,道:“拉姆扎,我们的约定,你这就忘了么?”
  我大惊摇头。
  凤姐姐叹了口气,低下了头,不再言语。
  好半晌,两人无语,我感到气氛无比沉闷,忍耐良久,终于道:“凤姐姐,我可不可以……问你一个问题?”
  “嗯……”
  “姐姐,你……你……你为什么愿意嫁给我?”
  我微微踌躇后,终于大胆问出了心中疑虑。
  凤微微一愣,好半晌,她一脸的茫然,竟答不上话来。
  看着她淡漠的表情,我只觉眼前一黑,险些晕倒过去,于是深深喘了口气,道:“凤姐姐,你……你若是因为我救过你,因此就要……就要嫁给我,那……那你……你大可不必……”
  我断断续续,一句话竟是说不下去。
  马车继续飞驰。
  凤沉默良久,才缓缓说出了一句,让我欣喜若狂的话。
  “拉姆扎,和你在一起的时候,凤……会有种……舒服……的感觉,没有你在身边的时候,也会常常想到你,嗯~也许,这就是所谓的喜欢吧。”
  “喜欢?凤姐姐,你是说……你……你……你喜欢我?”
  我指着自己,难以置信的道。
  凤姐姐愣了一愣,却点了点头,竟没有丝毫的羞涩与做作。
  我一时间呆了,凤姐姐各方面尽臻完美,可唯独情爱一项,她是心理、身体的只重冷感,情商上,她更是如同初生的婴儿,唉,与这样的女子结合,未来实不知是福是祸。
  而且,与娜依姐姐一样,凤姐姐也只有两年寿命了。
  想到此处,我心情为之一黯。于是伸出手去,捏住凤姐姐的手掌,同时,热切的望入她的美眸里。
  她的眼神,依然冷漠而平静,而我,却再不犹豫,也绝不逃避。……
  阿尔维斯的皇宫,占地较撒发尼皇宫大出两倍,华丽的宫阙,巍峨的石柱,处处挂着红底黄纹的凤凰旌旗。
  穿过一片立有十二圣战士铜像的广场,便来到了皇家圣殿。
  此刻我已戴上了蜜阿姨准备的黄金王冠,那恐怖的重量,几乎让我走路艰难。
  宽敞的大殿上,我见到了鲁菲斯。这位传说中的枭雄,昔日的“炎之公子“。
  红色的长发,高挺的鼻梁,深深的颧骨,已经精光闪烁的红眼睛,构成了他脸部的轮廓。
  国王留着浅浅的络腮胡子,他一手持着金球,一手倚着权杖,那华丽的皇袍,配着他修长的身材,令他整个人看起来孤高绝傲。
  此刻,他已近五十岁年纪,可整个人看起来依然是精神矍铄,从他面部那依稀英俊的五官可以想象,昔日的他绝对是个风化绝代的翩翩公子。
  简单的见礼中,鲁菲斯似乎十分震惊于我的外貌,其后我坐在他的下手,而坐在我旁边的,分别是阿尔维斯宰相阿房索,与阿尔维斯近卫军统领霍基。
  阿房索是个大肚皮老头,霍基则是位闻名大陆的魔法骑士,传说二十年前,鲁菲斯用来击败兰芳特。撒繁的秘密武器“桑普魔法骑士团“,就是由霍基一人领导。
  坐在我对面一席的,却是一名面容猥琐的壮汉,他皮肤棕黑,嘴唇极厚,论外貌实在不敢恭维,但经鲁菲斯介绍之后才知,他是阿尔维斯西北,哈桑自治领的领主,莫雷诺侯爵。
  哈桑自治领内,据说只有大片的沙漠,这里无法种植庄稼,也无法养育家畜,因此非常贫瘠穷苦。而那莫雷诺长得如此之黑,想必便是沙漠中常年日晒,皮肤变异所致。
  “拉姆扎殿下,为迎接您的到来,我专程为您……准备了盛大的节目。”
  鲁菲斯淡淡一笑,对立于他身旁的凤说道:“凤儿,你去准备准备吧,比赛马上就开始了……”
  凤对国王屈膝一礼,又瞥了我一眼,便转身离去。
  “比赛?”
  我大感好奇。
  “哈哈哈哈,拉姆扎殿下,很快……你就将欣赏到一场精彩的玛拉球比赛了,“莫雷诺侯爵得意而笑,又对鲁菲斯道:“鲁菲斯陛下,我的"炎梦"之队是不可战胜的,嘿嘿,此次虽然您让凤公主亲自出马,可是你的凤凰之队,仍然不是我们的对手。”
  “是吗?哼哼,“鲁菲斯冷笑了笑,却对我说道:“那么,就请拉姆扎殿下移驾,咱们这就去皇家斗技场,观赏比赛吧。”……
  玛拉球,是一种基于魔力与身体柔韧性的技术型运动,这项运动源自于修道者对风系魔法与炎系魔法的锻炼。
  这项运动多在女性之间进行,因为女性基于魔法的悟性要远远优于男性,并且近十年来,玛拉球运动在中土世界已十分流行,更有流传到撒发尼的迹象。
  玛拉球的比赛,是在一个圆形的球场里进行。赛场两端各立三个堆有木材的祭台,而所谓的玛拉球,则由一颗红宝石经历火系魔法催化所成。比赛过程中,只方各由九名队员组成,通过互相间传递玛拉球,躲避对方拦截,最终将燃烧着的玛拉球投入到对方祭台,点燃其中的木材。比赛最后,首先将对方三个祭台全部点燃的一方,则获胜。
  玛拉球规则看似简单,实际在比赛过程中,却极为讲求配合与战术,是一种考验综合素质的群体运动。……
  “凤殿下……凤殿下……”
  “呜呜啊啊,凤殿下……我爱你……”
  “凤殿下,我全力支持你,打败那个狗屎的炎梦之队吧。”……
  巨大的环形斗技场里,疯狂的呼号声、口哨声、鬼叫声此起彼伏。
  直到此刻来到这里,我才了解到“凤亲卫团“的阵容有多么庞大。
  四层的巨大环形看台上,布满了身着红色袍服的"凤亲卫团员",少说也有四五万人,他们有的脸涂红粉,有的高举凤姐姐大幅画像(他奶奶的,画工太也粗糙)有的更打出巨大的横幅“凤殿下,我爱你“云云。
  我坐在贵宾看台上,试图在人群里搜寻博达克与撒哈的身影,不过片刻之后,我放弃了,因为要从穿着一色服饰的数万人海洋里搜寻这么两个笨蛋,那实在是如同大海捞针。
  确切的说,炎梦之队的支持者少得可怜,大概只占总人数的八分之一。而等到只方队员入场的时候,现场几乎沸汤了。
  炎梦之队由清一色的黑妞组成,她们身着白色袍服,看起来也颇为性感,其中,却有两个猩猩般的巨无霸。
  与炎梦之队相比,阿尔维斯的凤凰之队的九名队员,似乎要养眼得多。
  她们清一色的红色法袍,露出洁白的藕臂,再配上清一色的绿宝石风系腕轮与红宝石火系法杖,更令她们看起来英姿飒爽。
  众女之中,凤姐姐无疑是焦点之中的焦点,此刻她红色的秀发挽了一种紧紧的盘髻,她姿容绝丽,神态清傲绝俗,立于场中之时,竟是自有一番王者风范。
  我看惯了凤姐姐文质彬彬的神官打扮,或是温柔妩媚的公主打扮,可此刻美人儿摇身一边,竟现出如此英气逼人的另一面来,一时间,直看得我目瞪口呆。
  比赛开始的时候,我的只眼,早被吸引到凤姐姐那具拥有磁性一般的身体之上。于是,只见红色的宝石催发出一颗巨大的火球,而场中的美女们念动咒语,一个个挥舞着法杖,用火系魔法控制那火球前进,直到遇上对方队员阻截,便用风系魔法,将火球吹到另一个球员手中。……
  不知何时,一些贵妇仕女来到贵宾看台上,她们纷纷给国王见礼,其后,那一只只妙目,便往老子身上瞟。
  她奶奶的,这些鬼女人,瞧着老子长得英俊,又是王子,是以一个个过来暗送秋波,可恶!老子此刻正专心看凤姐姐比赛,没空理你们。
  贵宾看台上,席位由尊到卑,一字排开,我和莫雷诺分坐鲁菲斯左右两席,由于地位较高,一般贵妇,也不敢贸然前来献殷,于是我乐得清净。
  正看到凤姐姐控球,满场欢呼的时候,突然耳边有一清甜的声音唤道:“拉姆扎殿下……”
  我正看得入迷,那声音的唤得又轻,因此根本未曾听到,结果,那声音变得不悦起来,嗔怨的道:“拉姆扎殿下!”
  我一惊之下回过头来。
  好家伙!这一回头不要紧,眼前所见,可是真的让我神魂颠倒。
  只见席前不知何时多了一位贵妇,她大概三十一二年纪,金色的卷发挽成贵妃髻,带有淡黄色花纹的棕色贵妇裙,配上她极细的水蛇腰,还有那尺寸惊人的丰乳肥臀,她奶奶的,如此身材,还让不让男人活啊。
  这是一位姿色极美的少妇,肌肤白嫩,眉目如画,她的眼神有些浑浊,可那泛出淡淡粉红的眼角与微微轻佻的嘴角,诠释着自己女主人的风骚浪荡。尤其那大开的领口下,雪白的丰乳欲隐欲现。
  天哪!仔细观察才知道,她的乳形,是最为玄妙的梨形呢!不过,据书上所说,拥有梨形胸脯的女性天性淫荡,感情多变。
  我见她手执轻扇,仪态妩媚,一只蓝色的媚眼竟是水汪汪的,妈的!好媚的女人!就像是一颗成熟的红彤彤李子。
  一时间,我遍体发热,暗忖此女姿色,竟似还在琳姐姐之上啊!
  妈的!该怎生想个办法,把她搞上了手才好。
  “殿下……”
  她又轻轻呼唤了声。
  “啊,嗯,你好,夫人。”
  我一惊醒来,站起身对她行了一礼。
  “锡德非常荣幸,能够见到拉姆扎殿下。”
  美人儿屈膝行礼。
  “锡德?你……你是?”
  我觉得这个名字很耳熟。
  “锡德,锡德。芭芭拉。”
  美人娇媚一笑,执起酒杯,竟要向我敬酒。
  我微微一愣,随即记起那日在巴哈络因酒馆里,曾听闻锡德的美名。当时,便听说锡德虽然美貌已极,却生性浪荡。
  当下,便要接过酒杯,突听身旁“哈哈哈“一声豪笑,却见莫雷诺侯爵笑吟吟走来,一只鸟眼,更是色迷迷的死盯锡德惹火的身材。
  莫雷诺色笑道:“哈哈,锡德啊,来了为何也不通知在下一声,在下那边有美酒佳肴,就请过去就座吧。”
  锡德皱了皱眉,冷淡的对莫雷诺说道:“对不起,莫雷诺大人,锡德有事与拉姆扎殿下相谈,请莫雷诺大人,不要打扰。”
  莫雷诺一愣,随即冷笑,道:“怎么?锡德夫人突然对在下如此冷淡,嘿嘿,记得昨天夜里,夫人对在下……可是热情得紧哩。嘿嘿嘿嘿,对了,在下还要请问夫人,不知夫人对在下昨晚的表现,是否满意呢?”
  莫雷诺此言一出,我和锡德都是大吃一惊。
  遽然被揭丑事,锡德脸色一白一红,她尴尬的瞥了我一眼,已说不出话来。
  我听到莫雷诺言语,先前的好色之心与猎艳之意,瞬时化为乌有,我手足冰冷,同时心里暗骂,这锡德夫人果然不知自爱,似莫雷诺这种黑不溜秋、丑陋无比的沙漠领主,她竟也要收作自己的入幕之宾。妈的!简直美女与野兽啊。
  锡德尴尬说道:“莫雷诺大人,你……你不可胡言乱语。”
  莫雷诺嘿嘿冷笑。
  锡德又递来酒杯,道:“拉姆扎殿下,请饮贱妾一杯水酒,祝殿下身体健康。”我看着锡德洁白的素手,想到莫雷诺丑陋的嘴脸,心里一阵烦乱,摇头道:“对不起,锡德夫人,在下不胜酒力,已不能再饮了。”
  说着自顾自坐了下来。
  锡德脸色一白,只得可怜兮兮的放下酒杯。
  “夫人,请到在下席里就坐,在下还有很多问题,想要请教夫人呢。”
  莫雷诺嘿嘿淫笑,扯着锡德的手道。
  “你……放开我……你……你……”
  锡德羞恼交集,但在莫雷诺的强拉下,她半推半就的去了。
  我感到大大的郁闷,喝了口闷酒,再望向锡德时,她已坐到莫雷诺怀里,被莫雷诺一只魔爪大占便宜。而且更可气的是,锡德这骚蹄子在发现老子偷偷瞧她的时候,竟然还变本加厉,她故意往莫雷诺怀里贴得更紧,同时用一只媚眼,极富挑逗性的斜斜瞥我。
  妈的!烂货!骚蹄子!
  我不爽已极,再看场中比赛,却已进入高潮。先前炎梦队的两名高大队员,频频发挥身体优势,将凤凰队员接连撞到,而且有一次,她们竟有胆撞倒我的凤姐姐。再接下来,虽然她们对凤姐姐的犯规,迎来了满场的咒骂,可梦炎队凭借凤凰队的一次失误取得领先,便点燃了凤凰队的一个祭台。
  情况看似不妙,场内为凤助威的呼声,却越来越高。再看凤,她却是始终如一,仍是一种沉静、淡漠的样子,仿佛视各方的压力如无物。
  不久,炎梦又一次犯规。这次凤姐姐为掩护同伴,竟被撞出两米多远,一时间我大为紧张,不过好在凤姐姐身体柔韧性好,结果并未受伤。
  而且凤姐姐的举动,立时激发了同伴的斗志,尤其在接下来的比赛中,凤姐姐的指挥才能,更是发挥得淋漓尽致,再接下来,原本莫雷诺脸上得意的笑容,渐渐僵硬了。
  比赛结束的时候,凤凰队点燃了炎梦队全部三座祭台,而炎梦队自始至终,只点燃一座。
  其时欢声雷动,整个斗技场变成了红色的海洋。
  “凤殿下万岁!”
  的呼声此起彼伏,男人们砸下的玫瑰花束,堆满了赛场边缘。
  比赛的结果令莫雷诺哼哼不平,虽然他表情上大为不爽,可他的只手,却似得到了极大的补偿。只见他一手已经探入锡德的衣襟里,捏得金发贵妇面红耳赤;而另一手却在桌下活动着,抠得锡德身躯一上一下,轻轻颤动……
  于是,众人离开斗技场时候,锡德早已瘫软如泥,她美目迷糊的倚在莫雷诺的怀里,被丑男抱上了马车。
  妈的!现在天色已晚,锡德被莫雷诺带回去,那还有什么好事可作。
  奶奶的,看锡德的样子,好像十分骚荡,而且这样的女人,可能非常多汁也!
  还有,她的胸脯,也是十分迷人呢!
  妈的!猛男荡妇,九成会作足一夜吧!
  我突然感到心里酸溜溜的,同时,又想到凤姐姐受人拥戴、受人崇拜的情景,心情变得十分低落。
  回家路上,我骑在卢克背上,思绪很乱。
  “卢克,今天你也看过凤姐姐的比赛么?”
  “是的,主公。”
  “嗯,为什么呢?当凤姐姐她在场上时候,似乎总能控制大局。”
  “嘿嘿,因为凤殿下她……是一位天生的领导者,而这样的人,迟早会主导历史的潮流……”
  “天生的领导者?”
  我为之咋舌,同时又感到有点自卑,因为我突然发现,自己和凤姐姐之间的距离,竟是如此的远。
  于是问卢克道:“那么,卢克,你觉得……我……是怎样一个人呢?”
  “主公你呀,嗯,嗯,“卢克考虑再三,他最后终于给出定论:“嗯,主公,你……是一个天生的淫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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xianjianlin [樓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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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凤栖丽园
  凤的府邸位于皇城西郊,这是一个由方百石砌成的古老庭院结构,不大的花园里种满了玫瑰,样式古朴的石柱缠绕着碧绿的爬山虎,偶尔一对对蝴蝶过去,香飘四溢。
  在大陆志所载的帝都十景之中,这里素有“凤栖丽园“之称,而所谓的丽园,便是指凤居住的玫瑰花园。
  花院四周有重兵把守,想来凤不仅艳绝人寰,而且美名在外。因此四处而来的色魔与登徒子自是数不胜数,其实安全问题倒不必担忧,因为就算世间最淫邪的淫贼,只要见到凤天仙下凡的容貌和高贵傲绝的气质,只怕早被压迫得阳痿虚脱,自是丝毫不敢有所亵渎的。只不过,那些登徒子们一个个不远千里的跑来,候在凤姐姐门前,夜以继日,只为一睹凤的绝世姿容,这对于喜爱清净、事务繁杂的凤来说,也会是一个莫大的困扰吧。
  因此,在中原城有一条特殊法律,那就是:“所有无爵在身的平民,不得进入丽园附近十里范围,如有擅自进入并且斗胆逗留者,等同重罪。”
  尽管有如此一条苛刻的法律制约,每月里,因擅闯丽园禁区而获罪的年轻男子,仍是数以百计。
  丽园门前所经一条小河,乃阿尔维斯大运河支流之一,此小河素来默默无名,直至前几年的一日,河中突然飘下一支白色的手绢。一渔夫捞到手绢,见其上有绣凤羽花纹,并带有玫瑰清香,渔夫如获至宝,对外言道:自己拾到了天下无双的凤殿下的御用手绢。
  一时之间,整个中原城产生了巨大的轰动,年轻男子们争相聚集在小河下游,他们日期夜盼,只望能拾到自己无比崇拜的凤殿下的一点点贴身物事,结果,有不少人溺水淹死,更有人为那手绢厮杀斗殴,以至那最初拾得手绢的渔夫无辜惨死,而手绢也下落不明,于是,小河也因此得名“流香河“。
  传说里,美丽的凤殿下每天早上会将自己沐浴的兰汤,倾倒此河之中。那些凤殿下的崇拜者们,更是每日里聚集在流香河下游,他们沐浴,饮用,嬉戏,如癫如狂,这些人当中不仅有年轻男性,更有妩媚少女。因为很多少女们深信,只要自己能沐浴在凤殿下用过的河水中,时间久了,便会象凤一样,变得更美。……
  来到中原城才知道,凤姐姐在这里,已经成为一种传说,一种信仰,更成为了整个阿尔维斯的一种象征。
  可是,如此一个完美的女人出现在自己的生命里,我的心绪又怎能平静?那是一种怎样的心绪啊!自卑?自怨?颓丧?抑或是都有一点。
  也许我作为一个男人,与凤姐姐的差距,竟是天壤相隔。
  她聪慧绝顶,十四岁就当上阿尔维斯的外交大臣、军机秘书,十五岁当上王国左宰,素有少女宰相之称;她美貌倾城,每次出现在公共场合,密密麻麻的崇拜者们,便会塞满了街头巷尾;她天资过人,十二岁获得了神殿最高的“圣殿法师“称号,十三岁随鲁菲斯出征,屡立军功……
  与她相比,我是什么,我有什么,我,又能干什么?也许正如卢克所说,我只是一个“天生的淫贼“!
  可是,神啊!你让如此一个女人出现在自己身边,却让我如何自处,如何去承受。
  凤姐姐开始答应嫁我的时候,我感到幸福,无比的幸福!
  可是,当这一幸福感渐渐熟悉,当自己兴奋的情绪渐渐平静,那么,我所面临的,还有什么……
  我所面临的,只是压力!
  压力,令人无法喘息的压力。
  此刻我真恨自己,为什么当初自己不多练练剑术,多学学魔法,多看看古章,多少让自己长点本领,也好拉近一点与凤姐姐的距离。
  可是,此刻的自己,浑身上下无一所长,从那到外直如废物。
  如此的自己,即便某日凤姐姐真的下嫁,可是,别人会怎么说,世人又会怎么看?
  天使嫁给魔鬼,鲜花插上牛粪?不,凤姐姐若是鲜花,我却连牛粪也不如,牛粪起码能滋润鲜花,而我,我却只能玷污凤姐姐的清誉。
  说来真是可笑,似我这等卑鄙、龌龊、淫贱的邪物,也会替他人着想?我什么时候变得如此多愁善感,是从遇上凤姐姐开始,还是从遇上琳姐姐开始……
  也许我不必烦恼、不必忧虑,不必去顾忌别人怎么想、别人怎么说。
  可是,可是一想到凤姐姐那双品红色的美丽眼睛,我的全身,便似陷入了无底深渊,好黑,好冷……
  昨夜彻夜未眠,翻来覆去,眼前浮现的,便只是凤姐姐美丽的容颜。
  清早起来的时候,我感到自己,几乎崩溃了。
  管他呢,也许我根本不必有太多烦劳,也许,我只要静静坐在凤姐姐身边,静静看着她那张天下无双的脸,然后,再沉浸在她那惊世绝俗的美当中……
  这对我而言,是否已经足够?
  我如此想着,心里突然觉得很空,于是犹豫再三之后,我策马来到丽园。
  我真的很想见凤姐姐,然后谈谈自己的心事,可是我来的时机并不适宜,这是午后,是她小憩的时间。
  尽管我衣着华丽,气质不凡,可如果没有尤茜的关系,守门的骑士几乎不会让我进去。
  “对不起,拉姆扎殿下,小姐她昨夜批阅奏章,很晚才睡的,这个时候,我实在不忍心叫醒她……”
  尤茜有点歉疚的看着我。
  “啊,没关系,我可以等她的……”
  我无奈点头。
  “拉姆扎殿下,你的脸色不大好,是身体不舒服么?”
  尤茜体贴的看着我,倒来一杯热茶。
  “不,没事。”
  我感激的看着尤茜,伸出手去,捏了捏她的手掌,逗得她小脸微红。
  凤姐姐睡香四溢,懂事的尤茜怕我无聊,便端来一盒象旗,两人对下起来。
  本来我棋技不差,可偏偏心烦气躁下方寸大乱,于是连连输给尤茜,到得末局,尤茜似乎故意相让,我这才胜券在握。
  准确的说,尤茜这种“相让“让我益发难过,于是止住不下。
  “尤茜,我问你个问题,你要老老实实答我。”
  我搓了搓手,紧张的瞥着尤茜。
  “嗯……”
  尤茜微微一愣,她睁大了眼睛,那样子可爱极了。
  “嗯,你告诉我,我和凤姐姐……我们……我们两个在一起……会般配吗?”
  尤茜一惊,随机脸色有点尴尬,她瞥了我一眼,随即别开眼光,细声细气的道:“拉姆扎殿下,你……你怎么突然想起……问这个问题。”
  “尤茜,回答我的问题!”
  我认真的盯着眼前的金发美女。
  尤茜支支吾吾,好容易才道:“拉姆扎殿下,你……你是斯布雷的王子,人又很好,其实,你跟……跟我们家小姐,还是……还是很相配的。”
  其实看尤茜表情,我已知她心中所想,此刻她言不由衷,却更让我烦乱。
  等到凤姐姐醒来时候,我躺在花园的靠椅上,几乎睡着了。
  于是在一间精致的小阁里,我终于见到略略梳洗的凤姐姐。
  她穿着一条暗黄色长裙,红色的秀发拢起来垂在颈侧,额上戴有红宝石的额饰,此刻的她,虽有点惺忪睡眼,可那种恬静而又慵懒的美态,却是美得可以杀人的。
  看见我的到来,她平静的脸上露出淡淡喜色。
  “对不起,你……等很久了吧。”
  凤姐姐有点歉疚的样子。
  “不,我刚刚才到。”
  我摇头笑道,面对着如此的绝色佳人,我突然觉得之前的诸般烦恼,都是绝对值得的。
  “你突然过来,有事么?”
  她的语气依然平静。
  凤姐姐虽然问得自然,我却觉得有点好笑。难道非要有事,才能找你?
  “不,没事,只是来看看你。”
  我又摇了摇头,同时双眼热热的瞅着她。
  “……看我?……”
  凤姐姐一脸的愕然,那表情,似个无知的少女。
  “是啊,心里想念别人的时候,不是应该去看看她吗?”
  “嗯……”
  凤缓缓点头,随即温柔笑了:“谢谢你。你来看我,我非常欢喜。”“凤姐姐,今天天气不错,要不……我们出去走走,好么?”
  瞥见美人儿的倾城一笑,我一时竟然痴了,于是提出约会的要求。
  “好啊,“美人儿高兴的应承着,可是很快,桌上那层层堆起的奏折,却让她轻轻皱了皱细眉。
  “对不起,还有这么多奏折没披,我……我可能……暂时分不开身。”
  她又有点惋惜的说道。
  “没……没关系。”
  我心情为之一黯,瞥见女人桌上的奏折,情绪突然十分低落。
  凤姐姐无奈的垂下臻首,两人间陷入沉默。
  “那……那我先走了,你忙吧。”
  我转过身子,便要行出厅门。
  “等……等等……”
  凤姐姐的声音突然在身后响起。
  心脏咯噔一下剧震,我回转过头。
  “你……你可以等我么,这些奏折,应该不会花太多时间的。”
  凤瞥了瞥桌上的折子,一双柔润的双目,期盼的瞥着我。
  “好……好的……”
  我疯狂点头。凤姐姐如此的表现,一时间让我满心欢喜,直似喝了一罐蜜糖。
  “那么,就烦你等一下下了。”
  女人温柔的笑了。
  于是,她在厅内披阅奏折,我却在厅外,开始了无聊的等待。
  饮了杯茶,无聊、自卑、颓废的情绪,又开始在自己身体里蔓延。
  此刻,凤姐姐在里间披阅奏折,整理何等的国家大事啊,而我呢,我在干什么,我又能干什么……
  时间过得很慢,天气也十分炎热,虽然乖巧的尤茜此刻就坐在自己身边,给自己打扇子,可那闷热的空气,却能将我蒸熟。
  若是换作往日的我,早就搂住身边的尤茜,开始胡天胡地起来,可是此刻,呆在凤姐姐的庭院里,我却早已失去了寻花问柳兴致。
  天哪!我这是怎么了?……
  红日西薄的时候,凤姐姐终于忙完了,她出得厅门,十分歉疚的看着我,道:“对不起,让你等了这么久。”
  我大摇其头,道:“不久!不久!倒是姐姐忙了一下午,很辛苦吧。”
  凤姐姐微笑摇头。
  这时尤茜端来晚餐,二人同用起来。
  “晚上……姐姐想去哪里?是去逛街,还是……”
  我兴奋的问道。
  女人摇头笑道:“我无所谓的,一切由你作主……”
  “那好,逛街的话,会引起太多人注意的。我们还是……去郊外散步吧……”
  我征询式的望着凤姐姐,后者点头。
  于是用完晚餐,凤换上了一条漂亮的裙子,戴上精致的首饰,那样子,简直是美艳不可方物。
  我神魂颠倒,一想到与思想清纯得如同水晶的凤姐姐并肩散步,而与她的这种货真价实的约会,自己还是第一次,霎时间,我幸福的几乎晕去。
  然则,福兮祸所倚,祸兮福所伏。二人正要出门的时候,国王的御使来了,原来有巧不巧,今天阿尔维斯有位领国的使者来访,因此,皇宫里夜间要举办一个重要宴会,而那领国使者指名道姓,言道有重要事务需与阿尔维斯的凤公主面谈……
  于是,那宴会凤姐姐不得不出席,而我和她的约会,却只得作罢。
  “对不起,没想到突然遇上这种事……”
  凤姐姐瞥了我一眼,无奈叹了口气。
  我也叹了口气,道:“没有关系,姐姐这就去吧,我……我也该回去了……”
  于是,我精神恍惚的行出庭院大门,哪知凤姐姐跟在身后相送,竟一直看着我骑上马背,这一点,倒让我有点受宠若惊之感。
  “姐姐,那……我走了。”
  我骑在马上,看着凤姐姐静静投来的双目,心中没来由的,有点感伤。
  凤姐姐点了点头,我策动马缰,正要驰出,突然听马下的女人,低低唤道:“拉姆扎……等等……”
  “嗯?”
  我勒缰住马。
  “你……你明天还会来么?”
  “姐姐说呢,姐姐希不希望我来?”
  女人愣了愣,良久,终于点了点头。
  我笑道:“姐姐希望我来,那我就来。”
  女人认真的道:“那好,我今晚会批完所有折子,这样你明天来的话,我们就去散步。”
  听她的语气,似乎将“散步“之事看得很重,竟似有点形式化“姐姐不可为我熬夜,其实,我只要能呆在你身边,即便是多看你一眼,我……我就已心满意足了。”
  我紧张的道。
  凤姐姐点了点头。
  我又瞥了她一眼,见她白玉般的肌肤在夕阳的红光下染上一层淡淡的光彩,那品红色的秀发配上蛋白色的裙衫,将眼前一个本就美得不可思议的女人,包装得如同一位炎之女神……
  她那红色的眸子,那撩人的身子,那华丽的气质,所激发的那种耀眼的光线,那种噬人的火焰,几乎便要在一瞬间,将眼前的世界彻底燃为灰烬。
  因此,离别的时候,我的脑海里空白一片,满心眼里深深印着的,便是女人那刻骨铭心的美。
  我承认自己是爱美的生物,如果说琳姐姐、娜依姐姐她们的美貌,足以让我迷醉,足以让我沉沦,足以让我欲仙欲死,可是此刻的凤呢,她那不可匹敌的美,却已彻底的征服了我,彻底的征服了……
  也许,直到遇上了她,妄自尊大的我,才第一次了解到自己的渺小,自己的懦弱,自己的微不足道……
  也许,一切已是命运的安排。
  骑马过街的时候,路经一酒馆,说来也倒霉得紧,那酒馆门口有一半老乞丐,他胡子花白,硬是醉醺醺得抱住我的大腿,言道我是他多年好友,要我请他喝酒。
  他奶奶的,我受不了他的浑身恶臭,本待一脚把他踢开,哪知这乞丐如同狗皮膏药一般,贴住我的大腿就是不放。
  于是我大感无助,只得请他喝酒,酒馆里本就嘈杂,我心绪更是紊乱,眼见那乞丐大口喝酒,大口吃肉,我突然感到嘴馋,满腹的心事,满腹的烦恼,便欲寄之于物,便要了罐酒,咕噜骨碌狂灌。
  说来中土的酿酒工艺,确是高出撒发尼不少,此刻所处虽是一小小酒馆,可那酒质却是大大不凡,而且中土酿酒,度数上低出撒发尼不少,于是我放胆大喝。
  一时间,贵族少年与乞丐老头对坐饮酒,如此的奇怪场面,也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力。
  几罐酒下肚,神志开始恍惚,朦朦浓浓间,似乎发现自己变得更帅了,剑法变得无敌,魔法变得无敌,然后继承了王位,然后文治武功无一不精,然后风风光光的大娶凤姐姐过门,然后琳姐姐、娜依姐姐、薇薇安都回到自己身边,然后,自己大享齐人之福……
  (年轻人的YY情结,嘿嘿,不过,天上不会掉馅饼的。
  后来,也不知自己是怎样回到别馆的,于是晕晕沉沉中,感觉自己吐了,大吐特吐,接着,眼前便似有两个身形曼妙的女人晃来晃去,一个身材稍微丰腴一点,一个气味稍微清甜一点,又有两双灵巧的手帮我宽衣解带,又是兰汤沐浴,又是擦洗身体,按按捏捏的,直弄得我舒爽无比。……
  第二日醒来,发觉自己一身酒气,回想昨晚发生的一切,大感颓废,暗忖午后还要去凤姐姐那里,若是自己一身酒气,到时候熏坏了凤姐姐这朵沉鱼落雁的羞花,那就大大的不妙了。
  于是又沐浴一次,出得房门,发现大厅无人,问侍应才知道,原来自己昨夜大醉而归,蜜阿姨与薇薇安料理了我半宿,十分疲惫,是以此刻还在房中休息。
  我大感不妙,暗忖蜜阿姨醒来,少不了要数落我一番,此刻何不趁她香睡,及早开溜。
  先甩掉老骑士山德鲁,然后出得别馆,暗想自己此次来到中土,好死不死,总要学点儿经验,弄点人才啊什么的回去,否则,老子岂非白来一趟。
  其时早听说,“中原“的“皇家学院“乃是大陆知名,学术颠峰,而撒发尼虽然也有“学院“,但大多是富贵子弟插科打诨、打发时间的所在,却远远不如中土的学院办得实在。
  其时中土的教育制度十分完善,国内设立大大小小数百个学院,一般人家只要稍微有点积蓄,便能送孩子上学,从而学习各种技能。而在中土所有一百个学院之中,级别最高的便是阿尔维斯皇家学院。作为皇家学院,这里汇集了大陆各地的优秀人才,是文明交流、传播、升华的发源地,而学院内部,基本可分为武技、魔法、战术、文艺、理学、技工六部。
  于是我一身华服,骑在精神抖擞的卢克背上,来到了阿尔维斯皇家学院。
  校长不过是个秃头的老汉,爵位伯爵,听说我这王子亲临拜访,自然是大张旗鼓的欢迎,请我入贵宾室,美酒佳肴伺候,还要老子演讲,又要老子题字。
  妈的!演讲就免了,题字吗,好吧,就题八个字“自强不息,坚挺不拔“,嘿嘿。
  说来老子的书法实在潦草,几个字写出来,实在难看,可那校长能够做到伯爵,吹牛拍马的本领只是不差,只见他秃顶的脑袋闪闪发光,满口黄牙的大嘴一开一合,道:“拉姆扎殿下,您的书法,真是龙飞凤舞,神龙见首不见尾啊!高!高!实在是高啊!”
  我哈哈大笑,于是由秃头校长领路,在古老的学校里粗粗逛了一圈。其后来到最感兴趣的武技部。
  校长领来经验最丰富的剑术老师,那是一须发尽白的老者,他精神内敛,站立间如同铁柱,呼吸声气息平缓,一望而知便是高手。
  老者细细拿捏了我的筋骨后,沉思半晌后,道:“殿下筋骨奇伟,脉络忿旺,本是一个天生练剑的上好资材,只可惜……”
  我说道:“只可惜什么?”
  “只可惜殿下从小疏于练习,身体缺乏锻炼,下盘不稳,而且……而且殿下似乎频于房事,底气不足,唉,这都是用剑者的大忌啊!”
  老者深深看了我一眼,直言不讳。
  “博格雷斯,你胡说什么?”
  校长生怕将我得罪,大怒斥责那老者道:“拉姆扎殿下洁身自好,身强体壮,绝对是武学奇才,哼哼,老博格啊,你是不是年纪大了,所以老眼昏花,在这里胡说八道。”
  老博格摇了摇头,道:“不,我年纪虽然大了,眼睛却清楚得很。”
  校长更怒,道:“老博格啊,你知道你在这个学院里呆了三十年,为什么一直无法高升吗?哼哼,原因……就是因为你这人,太过古板!”
  说完,他又拉着我的手道:“走吧,拉姆扎殿下,我们没必要听老糊涂说三道四。”
  “不!”
  我摇了摇头,道:“我倒觉得……博格先生说的非常有理。”
  校长一愣,随即又听我问老博格:“请问博格先生,目前,如果我想精修剑术,是否……还来得及。”
  老博格道:“殿下筋骨奇佳,只要肯努力,剑术颠峰之门,永远为殿下敞开着……”
  校长变脸如同翻书,他突然脸色温柔,拍着老博格的肩膀,道:“哇!老博格,我发现你虽然年纪越来越大,可是头脑却一点都不糊涂,而且越来越聪明了。嘿嘿,刚刚你说的每一句话,都是至理名言啊!哈哈哈哈。”
  老博格无奈一笑,道:“校长大人,您变得可真快啊!”
  校长哈哈大笑,而我,也不得不为这位校长脸上面皮的惊人厚度而感到惊叹了。
  于是,老博格着我拿一木剑舞了一阵,略略思索之后,道:“殿下,你的剑法走的是刚剑技的路子,可是这种剑技,似乎并不适合你。”
  “不适合我?那依你所见,我适合练哪种剑法?”
  “这个……目前我还无法确定,不过,拉姆扎殿下,我觉得您应该找一个人对练,这样我才能更方便的研究你的剑性。”
  于是,老博格找来几名年轻剑手,可对方一听我是撒发尼王子,便拒绝对练。
  正无奈间,突然剑术道场门口传来一个尖细的声音:“哇!拉姆扎兄,是你吗?哈哈,真是好久不见啊!你还好吧,没有受什么缺胳膊断腿的重伤吧,嘿嘿嘿嘿……”
  妈的,这么难听的声音,不用想也知道是谁?
  “哈哈哈哈,博达克兄,幸会幸会,小弟听说你身患梅毒,特不远千里前来探望,嘿嘿,嘿嘿,兄台的病情,没有加重吧?”
  我奸笑不断,回过头时,已瞥见了博达克二世那张丑陋的肥脸。


第60章 雨中,桥上
  “哈哈,幸会啊,博达克兄,你怎会出现在这里?”
  “哼哼,拉姆扎兄,小弟日前在武技部修习剑术,刚才听闻兄台来访,特来拜会。”
  “好说,好说,不过恕小弟直言,博达克兄,似你这等身材修习剑术,只怕没什么前途。”
  我轻蔑瞥了他肥胖的啤酒肚一眼。
  “拉姆扎兄所言极是,小弟剑术浅陋,不过听闻兄台缺少练剑对手,嘿嘿,小弟虽然不才也要斗胆请缨,陪兄台练练。”
  博达克淫笑说着,他那一双绿豆大的眼睛在我身上逛来逛去,那肥胖的脸上露出狞笑。
  说来,自从当年的妓院纷争开始,博达克对我积怨甚深,此刻看他表情,摆明是要狠揍我一顿。
  我眼珠子骨碌碌直转,暗忖死胖子上门找事,这可如何应付。
  他奶奶的,他的体重抵得上我三个,只凭老子那三脚猫剑术,只怕不是对手。
  正思忖间,老博格点头道:“博达克先生在剑术部修炼两年,剑术已有小成,拉姆扎殿下,我认为博达克先生作您的对手,再合适不过。”
  “不可!万万不可!”
  校长突然拉住博达克,道:“博达克先生的父亲,是本校第一股东,拉姆扎殿下也是远来贵宾,两位动起手来,万一……万一有个什么闪失,那可如何是好?”
  “校长!你少罗嗦。”
  博达克怒哼一声,肥手伸出,将校长推翻在地。
  我见博达克战意甚豪,心中计议已定,暗忖自己比之博达克,剑术虽有不及,但却胜在身体轻盈。
  哼哼,且与他练练,万一打之不过,老子便用速度优势,开溜!
  于是嘴角挑起微笑,道:“既然博达克兄自动请缨,小弟便恭敬不如从命了!”“哼哼!好!好!”
  博达克双眼几乎闪出光来,他持起架上一枚重木剑,呼呼挥动两下,只见他臂力浑厚,手法利索,看得老子心里发虚。
  “博达克要与撒发尼王子斗剑了!”
  、“快去看!快去看!”……一时间,大批大批的学生闻讯而来,道场里越来越热闹了。
  校长跪在地上,鬼哭狼嚎起来:“这可如何是好,一边是王子,一边是股东,呜呜呜呜……完了!”
  “博达克,你……你这是干什么?”
  一位身着黑色裙衫的女子跑了过来,紧张的喊着博达克的名字。
  “姐姐,你不要管我,我只是陪拉姆扎殿下……练练剑而已。”
  博达克瞥了那女子一眼,随即又恶狠狠的瞪向我。
  姐姐?博达克喊那女子姐姐?
  我微微一惊,细看那女子,只见她容颜娇美,身材匀称,与肥猪博达克有天壤之别。
  于是色心大起,走到那女子面前,弯腰一礼道:“这位美丽的小姐,初次见面,在下深感荣幸,我是拉姆扎。斯布雷。”
  “您好,拉姆扎殿下,我是舒梅尔。博达克。”
  那美女文雅回礼,并向我伸出了洁白的手背。
  我吻了舒梅尔手背上的肌肤,道:“舒梅尔小姐,拉姆扎此来贵校,专为学习剑术而来,还请舒梅尔小姐多多指教。”
  舒梅尔瞥见我英俊的容貌,俏脸微微一红,道:“拉姆扎殿下既要学习剑术,那么,那个人……那个人殿下是一定得见见了。”
  她说出“那个人“三字时,神色略显羞涩,而旁人一听“那个人“三字,顿时一个个闭上嘴巴,现场变得鸦雀无声。
  我不禁好奇:“"那个人"?舒梅尔小姐,你所指的是……”
  舒梅尔甜甜一笑:“殿下请稍候,舒梅尔这就去把那人请来,只要有他指点,殿下的剑术,必可突飞猛进。”
  博达克突然紧张起来,扯着舒梅尔的衣袖,道:“姐姐,你……你又要去找那个人?不行,我……我不许你见他。父亲大人昨天还说过,不许你再和他见面!”
  舒梅尔啪的一声,打开博达克的胖手,怒道:“博达克,你少管我!哼哼!还有,在学校的时候,要喊我舒梅尔老师!”
  博达克肥脸涨得通红,却不敢言语。于是舒梅尔出了道场,片刻之后,只见她扯着一个走起路来东倒西歪的白发青年,直直行入道场。
  那青年二十七八岁年纪,面容英俊,身材消瘦,只见他一身灰色的袍子简陋异常,腰悬锈剑,手提酒壶,便在舒梅尔的搀扶下,醉醺醺的走了过来。
  “海宁,你……你又违规了!我说过多少次了,作为本校的教员,办公时间,禁止喝酒!”
  校长瞪大了双眼恶狠狠瞪着那白发青年,看他那表情,直似要把那青年生吞活剥。
  “嗯……嗯……”
  青年懒洋洋的应着,他双眼环顾四周,落在老博格身上时,便微点了点头,喊道:“博格师叔……”
  “海宁,随意酗酒,这是练剑者的大忌!”
  老博格不悦的道。
  舒梅尔横了老博格一眼,她扯着海宁的袖子,纤纤玉指直指到我身上,道:“海宁,这位便是撒发尼的拉姆扎王子,他可是来本校学习剑术的,你……可要好好指导他哦!”
  “嗯……嗯……”
  海宁懒洋洋的应着,他瞥了我一眼,竟然不对我行礼。
  其时满场鸦雀无声,一双双眼睛落在海宁身上,只见校长,老博格,还有博达克,他们一个个无奈的看着海宁,脸上都是一种又爱又恨、又敬又怕的复杂表情。
  于是,有校长、海宁、老博格、舒梅尔等一干贵族坐镇,众多学生旁观。我和博达克手持木剑,面对面站立在道场中央。
  昔日在撒发尼嫖妓,博达克便受过我无数次暗算,上次在齐梦罗,他又中过我奸计,被打得如同猪头,因而此刻,博达克早憋足一肚子得火,对我欲加报复。
  于是双方还未站稳,博达克便大吼一声,持剑向我扑来。
  “且慢!”
  我大喊一声。
  “怎么?”
  博达克一愣,站住身子。
  “比剑之前,必须互相致礼,这是最基本的礼仪。”
  我淫笑连连,持剑在手,对博达克鞠了一躬。
  “致个屁的礼!”
  博达克怒骂一声,持剑便要扑上。
  “博达克!”
  舒梅尔在场边不悦的喊出。
  “怎么了,老姐?”
  博达克只得又站住身子。
  “哼!博达克,你连比剑的基本礼仪都不懂么?哼!真是替我们博达克家族丢脸!”
  舒梅尔皱起了眉,恼怒的说着。
  “我……我……”
  博达克大感无奈,于是他放下木剑,到我身前鞠躬行礼。哪知他不鞠躬则已,一鞠躬之下,后脑肩颈处立时破绽大露。
  我得此良机哪能放过,当下高举木剑,重重劈下……
  “啪!”
  一记脆响后,博达克发出杀猪般的惨叫,他捂住被我劈中的额头,踉跄后退,而我则收起长剑,笑吟吟的看着他。
  其时我突发暗袭,已经得手。只见博达克脑门上,已肿起一个大胞。
  博达克恼怒至极,指着我大喊:“拉姆扎,你……你……你违例!”
  “没有啊!”
  我作出个无辜的表情。
  博达克怒道:“你……你趁我行礼的时候,偷袭!”
  我嘿嘿而笑:“有谁规定不准偷袭!哼哼,哼哼,而且我行过礼了,随时便可动手,也不算违例。”
  一言既出,立惹出满场哗然,海宁见此情景,更是哈哈大笑,结果,他被作恼的舒梅尔从身后狠拧了一记,于是笑声嘎然而止。
  “可恶!”
  博达克更怒,他执起长剑,气势汹汹,便又扑将上来。
  我洋洋得意,笑吟吟站在原地,待博达克扑到距离自己四五英尺处时,突然大喊一声,同时一手指向博达克身后的舒梅尔,做作的大喊:“啊!啊!舒梅尔小姐,你的裙子破了!”
  转瞬间,博达克大惊,生性好色的他急站住脚步,同时转过肥头,色眯眯的便往舒梅尔身上看去。
  我抓紧良机,一个纵身扑上,手中木剑,又一次往博达克头顶劈下。
  此时,舒梅尔已羞得秀脸通红,她一双纤手紧紧按住自己的裙摆,躲避着从四处而来的色狼们的视线,而博达克见舒梅尔裙子完好无缺,根本就没有破痕,此时才发觉上当,于是他急忙回头,可我的木剑,却早已重重打中他的头顶……
  “噼“!又是一声闷响,博达克一声惨嚎,只见他捂住额头,肥胖的身子连续后退,险些便没摔倒。
  “啊!啊!咝咝……咝咝……”
  博达克痛呼连连,他捂住自己红肿已极的前额,那个样子,实在滑稽已极。
  此刻,现场绝大多数人的目光,还被吸引在舒梅尔小姐的裙子上,好半晌,等他们一个个反映过来之时,才发觉博达克又一次着了我的道道。
  “啊!混蛋!拉姆扎,你……你又使诈!”
  博达克捂着脑袋,指着我大喊。
  “嘿嘿,博达克,兵不厌诈,这么浅显的道理,难道你还不懂么?”
  我得意极了,此刻,我感到自己手掌有点发麻,暗忖刚刚的那一剑,实在劈得不轻。
  我倚仗卑鄙诡计,短时间内连劈博达克两剑,其时现场的剑术名家见了,一个个都是摇头叹息,唯独海宁一人觉得有趣,大笑不止。
  “你还笑……你还笑……”
  海宁身旁的舒梅尔气恼坏了,她纤手探出,一记记重拧,便加之于海宁背上。
  “混蛋!我和你拼了!啊~~“一时间博达克恼怒得几乎疯掉,他暴吼连声,野猪一般的第三次扑来。
  眼见他气势汹汹而来,我不禁害怕,于是持起木剑,对准博达克脑门,簌的一记重重掷出。
  博达克被愤怒烧昏了头脑,根本未料到我会木剑脱手,远远的对他掷出。
  “啪唧“,又是一声脆响,那根木剑,第三次重重的砸在博达克脑门上。
  这一次,我远远掷出木剑,博达克又是迎面扑来,因此力道更大,于是只见木屑飞溅,厚厚的木剑,竟被博达克的肥猪头,给撞断成两截,而博达克脑门上鲜血淋漓,他哀嚎一声后,便蹲下地面。
  “啊!对不起!对不起!博达克兄,我一时大意,木剑不小心脱手,所以……所以……你没有伤着吧!”
  我作出歉疚的样子。
  博达克蹲在地上,哀嚎片刻之后,他突然弹跳而起,抛下木剑,竟拔出腰间真剑,大怒道:“混蛋!拉姆扎!我要杀了你~~“说着,便要扑将上来。
  “博达克!”
  、“博达克先生,不可!”
  一时间,现场混乱了,众人纷纷扑过去,抱住他执剑的手臂,拖住他肥胖的大腿……
  准确的说,癫怒如狂的博达克,根本还未靠近我的身体,便已被旁人扯手拖脚的抬出剑术道场去。
  而我,轻易从容的击败了博达克后,静静的站在原地,汗都没有多出两滴。
  于是向老博格请教自己的剑技,老博格叹息连连,道:“拉姆扎殿下,您刚刚的表现……唉!投机取巧,华而不实,唉,殿下啊!您的剑技,已经走入了万劫不复的魔道。”
  “魔道?”
  我大吃一惊。
  老博格道:“殿下,从现在开始,您如果痛改前非,苦练基本功的话,唉……十年以内,剑术也许能有小成吧,唉……”
  “十……十年?”
  我眼前一黑,险些晕倒。
  这时,老博格身旁的海宁突然说道:“博格师叔,关于你的观点,我不大赞同。”
  “什么?”
  老博格微微一愣。
  海宁道:“依师侄所见,拉姆扎殿下刚刚的表现,正是附和了剑术的真谛,避敌之强势,攻敌之不防,揣摩敌意,先手制敌。”
  “海宁!你又在胡说什么,“老博格怒道:“你……你身为剑宗的第一传人,怎可出此邪魔歪道之语。”
  海宁摇头叹道:“师叔,剑术之道,在于心,剑随心动,灵变万方,这才是剑术的极至。”
  说着,瞥了我一眼,道:“拉姆扎殿下料敌机先,制敌于相手之外,如此剑术,我实在不认为有什么不妥。”
  “谬论!谬论!老夫练剑四十载,从未听说过这等邪魔歪道的剑法。”
  老博格大摇其头。
  海宁道:“依海宁所见,拉姆扎殿下只需练习突剑技,再配以破剑技,假以时日,剑术便可自成一系。此剑技诡为剑心,剑意奸狡,实可颠覆传统剑术的迂腐与保守。”
  “一派胡言,一派胡言!海宁,你妄称剑宗百年难得一见的人才,唉,看来,你已经深深入了魔道了。”
  “师叔……”
  “唉,海宁,自从你师父死后,你在剑道上越走越远,唉,师叔……师叔对你很失望。”
  老博格长叹一声,他掷剑在地,便缓缓行出道场而去。
  老博格既走,学生们纷纷离去,现场便只剩我和海宁二人。
  海宁怔怔看着老博格的背影,一脸颓然。
  “海宁老师!关于您刚刚所提到的剑技,在下……尚有几点疑问,请老师赐教。
  “我谄媚的来到海宁身旁,出言讨教。先前听老博格言道,说自己剑术入魔,非十年不可小成,我本是失望透顶,结果,哪知海宁出面帮我说话,竟说我剑术自成一系,假以时日,还可创出诡剑之技,一时间我兴奋莫名,对海宁的称呼,也从“海宁先生“变成了“海宁老师“。
  海宁淡淡瞥了我一眼,递给我一本薄子,道:“拉姆扎殿下,这本秘笈,记载着在下平日的练剑心得,殿下且拿回去看看,若是有什么疑问,可到城西郊的埋剑冢找我。”
  我欣喜若狂,急忙接过秘笈,口头却假惺惺说道:“这怎么可以呢?海宁先生宝贵的秘笈,我怎么好意思收下呢?”
  海宁凄然一笑,道:“殿下不必客气,想来这当世之中,愿意向我这剑术异端讨教、听我胡说八道的,也只有殿下一人了。”
  说着他提壶喝酒,潇洒而去。
  看着海宁颓然的背影,我一时间心情低落起来,暗忖这海宁与自己好像。
  嘿嘿,他是剑客的异端,那我,就是王子的异端了。
  回到别馆,蜜阿姨听说我今早自觉的前往皇家学院学习剑术,便张大了嘴,满脸难以置信的恐怖神情。
  按说,似我这等淫亵懒散的混蛋,竟会主动出去学剑,这绝对是打死蜜阿姨也不可能相信之事,可是眼前,这种事情竟确确实实的发生了。
  “拉姆扎,来,快让我看看,你……你是发烧了么……”
  蜜阿姨一双暗黄色的水杏目,关切的看着我,她伸出手来,抚摸我的额头。
  “讨厌了啦!人家……偶尔也会想要学习的吗?臭阿姨。”
  我尴尬的躲开蜜阿姨手掌,不高兴的道。
  听见我的言语,蜜阿姨美目里突然浸润出泪光,她屈膝跪地,双手合十,激动的道:“感谢上苍,这孩子……这孩子……终于……终于转性了,肯学好了……”
  薇薇安也以不可思议的表情瞥了我一眼,便也与蜜阿姨并肩跪在一起,祈祷起来。
  我大感汗颜,怒道:“喂,喂,你们两个!有必要这样吗?”……
  下午翻了会儿秘笈,薇薇安端来甜品,道:“扎扎哥哥,你练了一上午的剑,很辛苦吧。我端来银耳汤,给你补补身子。”
  “嗯,谢谢。”
  我捏了捏安安的小脸蛋,后者娇羞一笑,直美似四月桃花。
  当下又看了会儿秘笈,发觉这秘笈,是海宁的练剑随笔,所记录的又多又杂,一时半会儿,又哪能全部掌握,其后想起凤姐姐之约,于是放下秘笈,出门而去。……
  再见到凤时,后者却是一脸的歉疚。
  “对不起,凤突然被陛下召见。所以……下午的事,可能还不行。”
  女人瞥了我一眼,低下了臻首。
  只见她一身的蛋白绸裙,细细的水蛇腰间系有蓝色的缎带,缎带绕到洁白的裙幅上打一个结,然后垂下两条直直的带端,如此的打扮,既是大方,又是性感。
  宽松的袖口处,一对素手竟比衣衫还白,拢起的秀发间,高挑的鼻骨上,微微有点浮肿的眼眸,略略疲惫的美态,实在让人心醉。
  “没关系,“我痴痴迷迷,伸出手去,捏住了女人滑腻的手掌,道:“姐姐昨晚熬夜了么,眼睛这么肿?”
  “也没熬夜,只是略晚了点……”
  女人摇头笑道,只见她娇媚的脸上,确有点睡眠不足的疲态。
  看凤姐姐的情状,我心里有数,暗忖凤姐姐为了今天与我约会,昨晚铁定是熬夜披阅奏折去了。
  “正事要紧,姐姐这就入宫去吧。约会的事……我们可以改天的。”
  我缓缓说道,心里,却觉得异常的失落。
  “对不起,天气这么热,还害你白跑这么远……”
  女人瞥了我一眼,捏着我的脉门念动水系咒语,霎时间,我只觉得浑身清凉,炎热之气透体而出。
  我捏住她的手掌,紧张的道:“姐姐不可为我再用魔法,不要累坏了身子。”凤姐姐微笑摇头。
  车夫备好马车,我送凤姐姐上到车厢,双目,仍是静静的注视着她,竟是十分依恋。
  凤姐姐瞥了我一眼,却神色一黯,低下了头,只见她双手合起,十指交叉,手指头深深的按入手背,那晶莹的指甲处,竟有点发白。
  我琢磨女人的心态,似乎也非常难受,于是感觉此刻自己,实在该做点什么,让她开心起来。
  于是一咬牙根,喊道:“姐姐!”
  “嗯?”
  凤姐姐迅速抬起头,她那美论美奂的红眼睛,已经落在自己身上。
  “晚上……晚上姐姐有空么,可不可以……”
  “好!”
  我话未说完,她已温柔的笑着答应了。
  刹那间我满心欢喜,随即却又想到,昨晚凤姐姐是熬过夜的,她下午还要去皇宫应酬,会很辛苦的。如果晚上再让她出来陪我,那岂不是非常非常累?
  “不……不行!姐姐,你昨晚刚熬过夜,今天应该休息了。我看……那个……今天还是算了吧。”
  “没关系的……”
  女人静静望着我,轻轻的摇头,只见她的一颦一笑,每一个举止,都是那样的美,那般的让人迷醉。
  “姐姐……”
  我看着眼前的女人,感到她静若止水的芳心深处,却又潜藏着对生命的某种期盼。
  也许,两个不同世界的人要在一起,就会如此的累,两人需要如此努力,如此的争取那一点点光阴。
  难道非得如此的拼命,才能让彼此的心,靠近一点点距离……
  我突然感到一种不祥的预感。
  那是漆黑的死海,将我和她分开两岸,一个在这边,一个在那边…………
  与凤姐姐约在晚上九点,城南的小竹桥。
  九点夜色会很深,小竹桥附近人迹罕至,应该不会有人发现我们,否则若是换作别的时间、别的地点,凤姐姐的行踪只要被旁人发现,势必造成混乱。
  我对中原城还不熟悉,于是先行勘察了小竹桥的具体位置,再回到别馆,又翻阅起海宁送给的秘笈。
  说来海宁的秘笈与自己往日看过的剑谱大大不同,阅读秘笈所载,发现此人思维灵活,善求突破,往往一种剑技的诀窍,一种招术的优劣,他都会作出详尽的记录,而且此人精通刚剑技、破剑技、突剑技三项,且都有深究,实是剑术奇才。
  按秘笈所载:刚剑技最为沉厚,长于防守与正面强攻,要求用剑者的臂力与体格,需有多年的用剑功底才能使用,这点明显不符合我的身体状况;突剑技最为迅捷,长于突袭与侧面游斗,要求身体的敏捷性与柔韧性;破剑技最为凶狠,长于实战使用,要求对敌人心理的把握以及出剑的精度。
  细思之下,果然发现突剑技与破剑技,较适合自己习练,而且海宁在秘笈上附有如下言句:“大凡突剑技与破剑技,使用者若辅以锋利之剑刃配合,则可事半功倍,以弱胜强耳。”
  我读过此句,心下大喜,暗忖老子先速成这两门剑术,然后再弄来一把名剑辅助,嘿嘿,到时候,老子岂非也成为剑术高手!
  于是洋洋自得,持着金剑泊米纽卡,自练起来。练了不久,已是挥汗如雨,喘息如牛,只得作罢。
  用过晚饭,沐浴一番,这才赶往小竹桥而来。
  出门看过砂漏,到小竹桥附近,应该还不到八点,其时天气既热,蚊子又多,我为求体面,穿得又不少,接下来的时间,就过得非常痛苦了。
  时间过得真慢,蚊子在自己身盯了无数次,天色终于越来越暗。
  来往行人越来越少,草从中虫鸣声声入耳,更是惹人烦躁。我站在当地,不停往来路瞥去,只盼看到凤姐姐的身影,可是等到的,却是一次次失望。
  等啊,等啊,等到的,只是漆黑的夜晚,闷热的空气,噬血的毒虫……
  也不知过了多久,我感觉自己头晕目眩,几乎晕死过去,一个好心的路人送来水喝,我这才略略清醒,一问时间,竟已是十一点左右。
  刹那间我几乎陷入绝望,先前自己还抱着“时间……应该还未到吧,“、“现在应该还早吧,“、“凤姐姐,可能正在赶往这里的路上。”
  等等天真的想法……
  可是此刻,时间一分一秒的已过去,她……会来么?
  想去凤姐姐府上,却又害怕路上与她错过,于是,我傻子一般,呆呆候在那里…………
  中原皇宫。
  诺大的厅堂里,只坐着鲁菲斯与凤两人。
  鲁菲斯坐在王座上,凤立于一旁,两人默然不语,气氛异常沉闷。
  鲁菲斯长叹了一口气,伤感的看着身边的凤,缓缓说道:“菲娜,过了这么多年,你……你还是不肯原谅我,你……你就连跟我多说一句话……也不肯么?”
  凤静立原地,眼观鼻,鼻关心,就如同女神的雕像一般,而此刻的女神雕像,已经失去生命的气息。
  “菲娜,因为你母亲的事,你……你一直在恨我,是不是?你……永远也不肯承认我这个父亲,是不是?咳……咳咳……”
  鲁菲斯一脸的沧桑,动情的看着身旁的美丽女郎,一时间竟然痴了。
  凤仍是静立不语。
  鲁菲斯突然流泪道:“所有的一切,都是我的错。唉……当年,我……我也没想到你母亲出手那么快,当时她背对着我,拿着匕首,唉,等到我醒悟过来,你母亲已经死了……唉……唉……”
  凤抬起头来,冷漠的瞥了鲁菲斯一眼。
  “唉,当初,我鬼迷心窍,为了登上王位,我害死了你母亲,还差点害死了你,若不是霍基临时把你掉包,菲娜,我差点失去你这个唯一的女儿啊……呜呜呜呜……”
  半老的鲁菲斯说着说着,突然呜呜痛哭起来。
  凤轻轻的咬着嘴唇,她心里很乱,她曾经恨过眼前的男人,可是,那又有什么意义呢,他毕竟是自己的父亲啊。于是,很久很久之后,她渐渐淡漠了,她已不再恨他,但是,她更无法原谅他。
  七岁那年,她被带入皇宫后的修道院,鲁菲斯倾尽各种手段,用奇品珍玩、绝顶美味,试图讨好她的欢心,可是,她拒绝了,她从此变得自闭,拒绝与鲁菲斯说话,拒绝对任何人吐露自己的心声……
  当这一切成为习惯与自然,她的情感,便被深深的封存,她的身体,便化为美丽的人偶,她,已不再是一个活生生的人,而是一个被封印的美丽天使……
  被封印的天使……在静静的等候,等候着某一天,封印解除的时刻…………
  凤默然听着老男的忏悔,这些在她耳里,却有点象魔鬼在吟唱赞美诗。
  这个可悲的男人,他为了登上王位,竟然忍心杀死自己尚在襁褓中的女儿,害死自己的妻子。
  到现在,几乎每个月都会有那么一天,鲁菲斯会把自己召入宫里,然后没完没了的对自己哭诉他的罪行,没完没了的进行忏悔。
  可是,这又有什么用呢?
  还有,这个月的忏悔与哭诉,为何就独独定在今天呢?
  此时凤一改往日从容,竟有点急躁起来。
  那个人,还在小竹桥等待自己……
  于是她屈膝跪下,不带任何感情色彩的道:“陛下,如果没什么其他事的话,凤先行告退了。”
  鲁菲斯大惊,这位昔日的枭雄,突然翻下王位,连滚带爬的来到凤身前,他双膝跪地,哭道:“菲娜,我的菲娜啊!求求你原谅你罪孽深重的父亲吧,我错了,当年,我是真的错了……呜呜呜呜……”
  凤皱了皱眉,她站起身子,转身正要离去,突然鲁菲斯从身后扑了上来,隔着薄薄的裙子,抱住了她修长的腿。
  “不!不!菲娜,不要离开我,不要离开你的父亲。这么多年来,只要我一合上眼睛,就看见你母亲临死时的脸,是她……她在诅咒我,诅咒我……”
  鲁菲斯泪水纵横,此时的他,早已没了平时坐镇中原的豪迈,也失去了往日骄傲高贵的霸气,此刻的他,只是一个受诅咒的男人,一个卑微的可怜虫。
  凤看都不看他一眼,只是低低的道:“陛下请放手,陛下自重。”
  “不!菲娜,你不能这样对待自己的父亲……你不能这样……”
  鲁菲斯紧紧抱住凤的双腿,让她无法离去,他继续哭道:“菲娜,你知道吗?我现在所拥有的一切,我的王位,我的财富,将来,他们都是你的。菲娜,我求求你原谅我……等下个月祭天仪式一结束,我就召告天下,坦明你的身世……菲娜,你是我的女儿,是阿尔维斯未来的女皇……呜呜呜呜……我要补偿你,补偿你!”
  昔日恬淡的凤此刻心焦如焚,可她双腿被鲁菲斯抱住,已是无法移动,想伸手推开那痛苦的父亲,却又不忍,于是她撇开了脸,咬着嘴唇一语不发,而她身下的鲁菲斯跪在地上,却是哭得一塌糊涂……
  于是这对奇异的父女维持着这种姿势,很久很久……
  也不知过了多久,鲁菲斯哭得倦了,终于沉睡过去,梦里兀自大喊:“不……琴瑟,不……你……你不要过来……不要!……啊~”
  凤艰难的挣脱鲁菲斯铁箍一般的双臂,然后喊来侍女,把国王睡着的身体移回了寝宫。
  出得皇宫时候,她腰酸腿软,疲惫欲死,本欲下令去小竹桥,可上到马车便沉沉睡去,结果车夫糊里糊涂的,便把她送回凤府。
  此时已到后半夜,凤换好衣服,便欲出门,突然天空下起暴雨,凤心里益发焦急。
  “小姐,您就不用担心了,“尤茜看着瓢泼般的雨帘,道:“现在这么晚,雨又这么大,拉姆扎殿下可能早就回府了,小姐,我看约会的事,您明天再向拉姆扎殿下解释好了。”
  凤愣了一愣,正要说话,突然身子一晃,接着她以手支额,娇躯竟摇摇欲坠。
  “小姐!”
  、“小姐!你怎么了?”…………
  久久的闷热之后,是倾盆大雨。
  本已神志不清了,可是冰凉的雨水冲打在自己身上,却带来一阵阵快意……
  雨中,桥上,独我一人。
  凤姐姐……你在哪里?
  为什么……为什么不来?
  身体的热量,在不断向体外流失,此刻,我感到自己已陷入精疲力竭的边缘。
  久久的等,久久的等,一个人……一个人……
  好难过,好寂寞……
  雨,再下大点就好了,那样就能把自己吞噬,那样就能把自己淹没……
  我突然感到呼吸困难,鼻腔进水,便开始剧烈的咳嗽起来。
  身体开始发热,头脑剧痛。
  早站得酸软的双腿,似乎已无法支撑自己的力量……
  身子越来越轻,越来越轻,终于,我感觉自己彻底失重了……
  接着,“扑通“一声之后,我感到自己的脸贴入了冰冷的水里,然后,从鼻孔到口腔,我便尝到了泥水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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