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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姚珊:轮我帮你啊!
一个重物落在床上,我睡得很轻,立刻醒过来。任北岳正一眼不眨盯着我,我有些不好意思,缓缓坐起来,问道:「盯着我干嘛?急事儿办得如何?」
任北岳大早上被电话叫走,商量明年开春尝试无人机喷洒化肥。原来无人机不光是用来照相、摄影,还能给庄稼地一层层喷农药施肥,既精准又迅速。我对洒化肥的印象,还停留在八九十年代。农民伯伯背个大罐子,举着喷雾管对着庄稼淋浴。任北岳说现在无人机施肥的技术发展很快,也在到处推广。不仅节约劳力,而且洒得均匀,显著提高粮食产量。
当然,广告都会说得天花乱坠。以前没有计划周全,无人机的产品质量良莠不齐,出了事监察管理又没有保障。耽误农忙不说,还会亏钱并且惹下一堆麻烦事。这几年现代农业发展非常快,无人机在农田施药方面应用越来越广,很多地方都已经在用,成效也有了保证,所以任北岳决心在自己承包的田里试一试。
任北岳抓起一缕头发缠绕在手指头上,简单地说道:「很好。」
「哦,那就好。」我接不上话,一时不知道还能说些什么。
对于任北岳的工作,我实在太过陌生。想关心他感兴趣的事儿,却特别力不从心。除了照顾庄稼地,如何才能更了解任北岳的日常呢?我对三农话题从不感冒,能叫出名字的农业专家更是少之又少。倒不是对任北岳当农民有偏见,而是长这么大,心思只有高考那几门课,所以对任何其他领域都知之甚少。我下定决心,网上有各种专业的入门视频,关于三农肯定也不少,可得找一找好好学习,就是一知半解也比一无所知强。
我陷入沉思,直到任北岳搂住我,面庞贴过来才惊呼一声。
任北岳一只手捧住我的脸颊,嘴唇贴到我嘴唇上,舌头在我的牙齿上擦过。他的另一只手纠缠在我的头发里,将我拉近他的身体。
我热烈地回应,虽然不了解任北岳和他的农村、农田、农机,但这个……这个……我可越来越了解。我抬腿搭到他的腰上,一把抓住他的短袖衫后背。舅舅翻了个身,让我平躺在床上。他在我的双腿间安顿下来,然后扯开嘴唇,一言不发脱下我的吊带背心,盯着我丰满的乳房一眼不眨。
「还费事穿这些?」舅舅一边说,一边手指伸到我背后,打开扣子扯掉我的文胸,扔到房间某个地方。
昨天晚上被任北岳折腾一夜,我累得骨头架子都快散了。清晨任北岳被电话叫走的时候,我还没缓过劲儿。瘫在床上闷头大睡,醒来之后任北岳还没回来。
原本希望任北岳抽空带我骑摩托兜风,所以我选择吊带背心配牛仔短裤,既清凉又方便。我打了会儿游戏,看了会儿闲书,等着等着困劲儿又犯上来,眼睛都睁不开,没一会儿就又睡了过去。
任北岳解开我的牛仔短裤扣子,连着内裤一把脱掉。他张开我的双腿,轻轻亲吻我的大腿内侧,鼻子埋在我的腿间深深地吸入浓郁的性爱气味,愉快地呻吟。
我舒服地长叹一声,闭上眼睛感觉每条神经都在温暖中碧波荡漾。
任北岳的手掌覆盖在我的阴部,将阴唇分开,缓慢按摩敏感的花瓣。我不由自主抬起胯部,跟随着他的节奏增加更多的摩擦。任北岳却在这时移开他的手掌,低下头从上到下舔舐滑动。舌尖沿着我的阴蒂跳舞,不断增加我的快感。
这是我以前从未有过的感觉,我立刻伸手抓住他的头发,不知道该扯开还是该迎上去。我快受不了了,软绵绵、滑腻腻的舌头在身下钻来钻去,又痒又过瘾。我失去自控的能力,被刺激得竟然留下两行眼泪。明明只有高兴或难过才会掉眼泪的啊,原来做爱也可以。
太奇妙了。
任北岳带给我的感受难以言喻,我的呼吸变得困难,身体跟着颤抖。当我达到高潮后,他又笑起来,顺着我的身体亲啄,直到咬住我的唇。我在他的嘴唇尝到自己的味道,这让我的需求更加强烈。
「你的味道甜美极了,」他在亲吻之间说道。
「你的舌头厉害极了,」我回道。
「嗯,」他若有所思地攥住我的下巴,在我的鼻尖轻轻啄了下。
任北岳跳下床,脱掉裤子再从头上扯下汗衫。他在床边站了好一会儿,让我看到双腿间翘起的勃起。任北岳带着笑容倾身向前,坚硬的勃起掠过我的大腿。我浑身发抖,激动地伸手抓住勃起。比我以为的还要粗长,我忍不住捏了捏,上下抚摸。任北岳的这个部位早就坚挺如铁,被我把玩后更是怒发冲冠,龟头流出润滑的液体,弄湿我的手指。
他倒吸一口凉气,眼睛翻到脑后。
我在他的耳边轻声说:「轮我帮你啊!」
任北岳呻吟着点点头。
「躺在床上!」我咬着嘴唇说道。
任北岳在靠在床头躺好,我跨腿坐在他身上,将小穴入口靠近他的勃起顶端。他的双手握在我的胯部,眼睛注视着我的每一个细微动作。
我微笑着滑过他的勃起,一点点将他的肉棒纳入身体。阴道因为肉棒的入侵而一点点伸展扩大,越来越艰难。我不得不倾倒身体,几乎靠到任北岳身上,才能让他的肉棒继续在我的阴道内移动向前。
任北岳双臂搂住我,稍稍抬起腰部,用力插挤到我的阴道深处。虽然不是第一次,也不是第二次、第三次,入侵的痛苦还是让我不由咬住下唇。这个男人的肉棒太大了,多少次都没办法习惯。谢天谢地体内足够湿润,任北岳的动作也足够温柔,随着压力再次开始在我体内积聚,痛苦很快变成愉悦。
我吻住他的额角,在他的耳边问:「这样做对不对?舒服吗?」
我支起身体悬在任北岳身上,有点儿像任北岳第一次对我做的那样。这就是他当时的感觉么?这也是他当时的感觉么?我天马行空琢磨着,顺应本能扭动臀部增加摩擦,任北岳也在我身下帮忙找律动的节奏。
经过这么多天的性爱洗礼,任北岳和我之间越来越了解,在床上也越来越和谐。没一会儿我的动作就剧烈起来,两个乳房不停的左右摇摆,长长的头发被甩得到处都是。
我把垂到面前的长发全部拨向一边,又觉得还是碍事,将头发收拢起来绾个发髻。我直起腰坐在任北岳的勃起上,整个长度完全被我吞进身体。我随即发现这么动作身子可以更加轻松,由扭动旋转改为前后摆动,又试着一上一下,两个乳房也随着身体一高一低跳动。
任北岳显然很喜欢眼前的景色,伸出手想抓我的乳房。
我身子向前微倾,迎上他的手。任北岳的拇指和食指不时抚捏挑逗高高翘立的乳尖。一时被他同时挤向中间,一时又握着顺时针打转,就像五岁的孩子摆弄橡皮泥玩具。他起初还会观察我的表情,见我没有反抗,更加用力挤迫双乳。而揉弄的方式与其说是一种爱抚,倒不如说是蹂躏。
随着性高潮越来越近,我加快速度。屋里冷气再足,我身上也出了一层薄汗,皮肤染上浓浓的红晕,两粒乳头被任北岳玩弄得已经完全凸出,酸软的乳房似乎也胀大一圈,小腹在肉棒的穿梭搅拌中不断收紧。任北岳立刻感觉到我接近高潮,于是配合着我的节奏向上猛烈挺动胯部。
床铺随着我们的动作吱吱响动,听在耳朵里无比淫靡。高潮再次来临,我骑在任北岳身上弹跳起来,一层层波浪扑面而来,我仰起脖子,忍不住大声叫喊,直到高潮渐渐褪去。
「我喜欢你的声音,」任北岳说道。
「我喜欢你的棒棒,」我喘着气说道。
任北岳呵呵轻笑,抬起身体抱住我翻了个身。
我躺倒在床上,任北岳的勃起却没有滑出我的身体。他非常缓慢地在我体内移动,我抓住他的手臂,随着他的节奏放松下来,尽可能地张开双腿迎接他进入更深的地方。任北岳的胸口起伏,鼻息粗重,加快了速度和强度。我越来越承受不住,整个人好像都要被他淹没。
任北岳再次吻住我的嘴,手指穿过我的头发,握成拳头。
小腹的压力越来越大,没多久又在他的推送中达到高潮的边缘。就在我以为身体快爆炸时,他从我身体里抽出来,把我翻了身趴到床上。他抬起我的臀部,再次从身后进入我的身体。这个姿势让他充满得更彻底,小腹被他顶得又酸又痛。当他加快速度时,又咕哝着咬住我的脖颈和肩膀。高潮席卷而来,我叫得嗓子都哑了。
任北岳的身体绷紧,最后一个插入后,他定住动作。炽热的精液填满我的身体,任北岳咕噜着靠在我的背上颤抖,嘴唇贴在我的背上,随着勃起逐渐消退,他从我的身体里滑落出来。
任北岳侧身躺倒在床上,我蜷缩在他旁边。沉浸在性爱的余晖和许多令人难以置信的高潮中,默默地感谢脑海中那个微小的声音。
我是他的,他是我的,没有人能把我们从彼此身边带走。
第十一章姚珊:这不是真的,不是真的。
从十八岁生日那天开始,我每天晚上都在舅舅的床上度过。
今天早上,我的心情不太好,因为妈妈会来接我离开。她终于意识到,自己的女儿从高考结束到大学入学,也该尽一份当母亲的义务。她专门和公司请一天假,将带我去采购,并且陪伴我第二天去大学报到。
对于即将迎来大学生活,我内心非常期待,毕竟是十八年来努力学习的目标。虽说逃不过还是个学生,但却是人生新的开始。我将对自己的生活有更多控制,再也没有寄宿学校严格的作息,不用勉强去学自己讨厌的学科,更不用说和无数名目的考试说再见。
这些都是我盼了十八年的时刻,唯一的变数就是任北岳。
好在大学离旬村不远,如果我们愿意,完全可以在周末或寒暑假见面。我永远不会告诉妈妈,因为我向任北岳保证会严严实实捂住两人之间的秘密。
任北岳的态度比较保守,从头到尾总在强调一切都随我的意愿。我觉得他对于我的存在并不十分注重,也许因为他是个久经沙场的老将,而我只是个初出茅庐的新人。我不知道将来如何,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遇到其他让我倾心爱慕的男人。不过,从当下的心境看,我不想这次的分别成为两个人关系的结束。
「庄稼收获之后,等农闲的时候,你能来看我么?」我试探着问任北岳,将煮好的粥递给他。
任北岳从地里忙回来,我已经准备好精致的早餐。这是我们一起吃的最后一顿饭,我由衷希望只是近期内的最后一顿。
「现在哪儿有农闲啊,收割完庄稼就得对一大堆农机检修、保养,稍微暖和点儿时,又赶紧要清墒、除草,农时可不等人。」
任北岳穿着短袖,露出的双臂黝黑强壮。他这些天都是赤着上身,让我尽饱眼福。不过任北岳知道我妈今天会来接我,所以穿件衣服遮挡一下。
他的手机响起收到新信息的提示音,任北岳很快沉浸在所有成年人都在做的事中:刷手机。也不知道哪里有那么多事情要看,那么多话要说。整个早餐他都是边吃边看手机,手指移动飞快,手机响个不停。
我没问出想要的答案,郁闷不已,守在他旁边静静坐着,不再说话。我就要离开了,任北岳没有显露出一点点依依不舍,我还指望着趁妈妈没来之前,两个人好好温存一番,计划将来的见面时间和地点呢。
任北岳又跟手机聊了十来分钟,终于意识到我的存在。看我气呼呼的模样,知道冷落了我。他笑了笑,把我抱到怀里亲亲我的额头,问道:「东西都收拾好了么?」
「哇,这就等不及赶我走了?」我黏在任北岳身上,胳膊搂住他的脖子,故意咬了口他的耳朵。
任北岳吃痛,掰住我的脸上上下下打量,露出我非常熟悉的痴迷目光。照以往我已经趴在桌子上被他欺负得哇哇大叫,但这次他却非常克制,可能是妈妈就要来接我了,他只是淡淡亲了下我,喃喃道:「说什么疯话啊!」
「看,你没否认!你就是想赶我走?亏我对你这么好!」我又顺势咬住任北岳的嘴唇,舌头伸到他的嘴巴里翻搅。
和任北岳耳鬓厮磨一个多月,这件事我已经做的轻车熟路。
「我对你也好啊!」任北岳的手盖在我的乳房上,使劲儿揉捏。照以前我肯定会痛得哇哇乱叫,现在两个乳房已经习惯了他强劲的力道。不管被这个男人多么粗暴地揉捏,也不感到痛苦,反而点燃体内积蓄的火苗,将性欲更加酣畅淋漓地释放出来。
「我还要你对我更好些!」我气喘吁吁,胯部在他大腿上磨蹭。
「这样么?」
任北岳的手滑过我的大腿之间,手指隔着内裤在阴蒂上翩翩起舞。我长长呻吟,双腿又张开了些,方便他的手指拨开内裤,手指伸入我的阴道入口。片刻后,我扭动着身体,骑在他的手上爆发高潮。眼前一片金色光芒,温暖笼罩着我,让我活力四射。
「我舍不得离开你,」我忍不住说出心事,低头看到他的胯下,说道:「你又硬了。」
任北岳呵呵笑道:「很高兴你喜欢,过一会儿就安生了。」
我从他的腿上跳下来,顺势跪在他面前。我咬住嘴唇,把脸放在他的帐篷前,滑出舌头隔着裤子舔了舔他的勃起。
走之前,我一定要做点儿什么让任北岳记住我。虽说年轻毫无经验,也没感觉良好到认为自己无可取代,不过总是要努力一把,让他对我这个十八岁小女生没那么容易忘掉吧。
我的意思是,想起我的名字时,脑子里不光是没有血缘的外甥女。
「你确定?」任北岳立刻明白过来,眼神一闪低声问。
我耸耸肩头,把他的勃起从裤子里解放出来,「走着瞧。」
我一手握住他的勃起棒身,一手捧住蛋蛋轻轻按摩,然后张开嘴巴包裹住勃起顶端。
任北岳的双腿颤抖,没过多久就拍拍我的肩膀,说道:「你最好慢慢来。」
「嗯嗯,」我咕哝着一只手牢牢地握住他的根部,继续摆动脑袋吮吸。
任北岳的一只大手罩在我的脑袋上,把我固定在原地,开始移动臀部。我需要一点时间适应这种感觉,虽然他的动作并不粗鲁,但我还是干呕了几次。
我的指甲深深挖进任北岳的皮肤,嘴巴里从未塞过这么满,龟头顶在喉咙时尤其难受。好在任北岳的速度不快,他希望我们都在享受,而不仅仅是他。不过,柔缓的速度没有持续多久,任北岳固定住我的脑袋,摆胯的速度渐渐加快。
就在我差点儿呼吸不过来时,他的勃起埋入我的喉咙深处,在口腔中悸动,紧接着滚烫的精液冲入喉咙,感觉比在阴道里更清晰。
任北岳把我抱起来,根本不管我满口他的精液,不停亲吻我的嘴唇、脖颈、肩胛和胸口,然后将额头靠在我的额头上。
「我不知道这能持续多久,但我非常感激你所做的一切。」任北岳满脸的慈爱。
「我也要谢谢你,」我的双手捧住任北岳脸颊,想了想又觉得不对劲儿,继续说:「我只是去上学,又不是永别。你可以来看我,我也会来看你的……除非……你不想我来找你。」
任北岳摇摇头,「别说傻话,我永远欢迎你。」
任北岳不像是在骗我,可神色却又很古怪。他的眉头轻蹙,显然满是心思。谈不上担心我们做过的事,但也好像不再期待我们将来的见面。我解读不出任北岳,只能咬着下唇说道:「任北岳,我不会告诉妈妈的,一定会保守我们的秘密。」
「放心,事情不管如何发展都由我担着,」任北岳抱了抱我。他的声音很沙哑,嗓子眼似乎被什么东西堵住,又说道:「现在,你赶紧收拾收拾,你妈很快就会来敲门接你了。」
是啊,暑假终于结束,妈妈一早就打电话确认来接我的时间。她要为我的大学生活置办很多生活必需品,还要送我去学校报到。虽然非常舍不得,可我知道不能再拖延。我曾提意任北岳和我一起去,但他却摇头说不。我猜在发生了这些事后,他觉得见妈妈有些压力吧。
妈妈的车开到院门口时,我不由有些紧张。早上梳洗时,我花了好长时间观察镜子里的自己,左看右看没觉得和之前有任何变化。无论我们的关系是剑拔弩张还是爱护有加,妈妈是这个世界上我最亲近的人,毫无疑问,也非常了解我。她会察觉我已经不是处女了么?会察觉我的第一个男人是她的弟弟么?
「嗨,妈妈,」我打起精神,跑到门口迎接她。
「嗨,珊珊!」妈妈抱住我,高兴地问道:「你在这里过得好吗?」
妈妈面色红润,心情愉快,看样子这两个多月过得非常惬意。我们隔三岔五总是会在手机上联系,她对我的高考、大学、专业都满意极了,也很为我骄傲。我算彻底明白,跟我妈保持母女和谐的关键就是别住一个屋檐下,朝夕相处不适合我们俩。
「很好。」我伸手拿起行李袋,跟着妈妈走到车前,心中忍不住有些紧张。我刻意瞒着这么重要的事儿,万一妈妈将来知道了,会不会很受伤?答案是肯定的。然而我必须隐瞒,常识也知道任北岳和我发生的事离经叛道,越少人知道越好。而且退一万步说,妈妈知道了还会更尴尬,毕竟她和任北岳也上过床。
母女没说什么事儿都得坦诚相见,对吧……对吧?
「珊珊给你添麻烦了吗,北岳?」妈妈走到院门口,和站在一旁的任北岳攀谈起来。
任北岳摇摇头,什么也没说。我趁着妈妈背对着我,偷偷看了任北岳一眼,他的目光也落在我身上。他们两个人的话题关于我,眼神放在我身上应该是很自然的事情,对吧……对吧?
任北岳和妈妈又说了些庄稼收成、旬村村民发生的事儿,大部分时候是妈妈听任北岳说。等妈妈转过脸再看我时,她的面色变得不对劲。既不是开心、也不是生气。从她的眼神里,我看到一股不可名状的复杂情绪。我心里一沉,脑袋嗡嗡直响,预感大事不妙。
不会吧,我没做什么可疑的举动啊,妈妈这么快就能发现我们的秘密么?哪里露了馅?
「妈,咱们快点儿走吧,日头一会儿上来,我们非热死不可。」我假装镇定,催促妈妈快点儿上路。
妈妈缓步走到我跟前,一双眼睛紧紧地盯着我。我心虚地低下头,不敢和她直视,而是打开车门坐进了副驾座。
妈妈阻止我关上车门,忽然一副冷冰冰的模样。我没想到妈妈这么快就变脸,越发心慌意乱,坐立不安,连头都不敢抬,喃喃道:「怎么了?妈?啊?我……」
「你在这儿呆着,我一会儿回来。」妈妈说完关上车门,转身来到任北岳身边,把他拉进了院子,砰得关上院门。
无论他们之间说什么,很显然妈妈不想让我听见。她倒是真没用多长时间,我在车里煎熬了大概半个小时,妈妈回到车里,看都没看我一眼就启动车子。
我在她身边如坐针毡、不知所措,大气都不敢出。妈妈脸上的激动神色依然未褪,可一路上什么话都不说。回了城后,她的情绪才逐渐平息,还带着我买了很多上大学需要的日常用品。
其实大学离家不远,坐地铁个把小时。和中学时寄宿几乎没区别,我完全可以自己料理。不过,妈妈看上去很坚持,我猜想任北岳是不是和妈妈提了我高考查分时情绪崩溃的事儿,妈妈在用亲力亲为表示对我的内疚和关心。其实任北岳和我的事儿,从妈妈的角度说,她如果真愿意反省的话,也不能全怪我俩。毕竟最初因为她嫌我碍眼,才把我抛给任北岳。可以说我俩在一起,完全是她一手促成的。
我想联系任北岳,问他和妈妈究竟说了什么,可任北岳那边一直非常沉默。我又找不着合适的机会打电话给他,只能暗下决心,晚上睡觉的时候不管夜多深都要和任北岳聊聊。
好不容易熬到晚上,我迫不及待跟我妈道晚安回房间。没想到妈妈竟然推门跟了进来,看着她脸上的神色,我暗暗叫苦,知道该来的终究还是来了,现在她要跟我摊牌。
「珊珊,在乡下这几个月发生了什么?」妈妈的开场白倒是还算平静,想来也是酝酿了一天。
饶是如此,也让我猝不及防,脸色刷得一片惨白。我今天第一百遍问自己,究竟哪里露馅了?我保守秘密的本领怎么如此不堪一击?
「不是你想的那样,」我犹豫了一秒,终于鼓足勇气,压低声调问道:「妈妈,任北岳和你不是亲姐弟,对吧?」
「啊?」妈妈猝不及防,脸色登时一变,没料到我竟然会这么说,不答反问道:「你从哪里听来的?还有,任北岳是你叫的么?」
不待我出声,她又凝声说道:「这种谣言你以后不要再提了。」
「哪里是谣言啊,我在村子里见过吴奶奶,还去过她家。吴奶奶对任北岳可好了,我都真真切切看在眼里。」我撇撇嘴角,有模有样地说道:「哎呀,妈,任……舅舅是个好人,你肯定信得过他,不然也不会把我往他那儿送,对吧?现在,我们知道舅舅和我没血缘,你更不用大惊小怪。退一万步说,我才刚刚十八岁,又不是在相亲挑老公,真没什么好紧张的。」
妈妈伸手狠狠甩我一巴掌,呵斥道:「哪有像你这么说话,没羞没骚!」
你不也一样,我捂住火辣辣的面颊,差点儿脱口而出。要不是答应任北岳保守秘密,我真会按捺不住冲动,大声揭露她和舅舅春风一度的事情。
「妈,舅舅对我很好。他非常照顾我,也没有欺负我。」我提高声音,尽管极力抑制着自己,但是语声却十分激动。
妈妈面色铁青,半晌说不出话,紧接着愤然道:「别说了,你以后不准再去找他。」
妈妈见我还要争辩,不等我开口,又斩钉截铁地说道:「我是你妈!我说不行就是不行!这事儿不要再提了,你快点儿把心里那点儿想法灭了,灭得干干净净。这事儿实在太荒唐!」
我沉默下来不再说话,心里却不以为然。妈妈现在只是在气头上,过一阵子气消了就好。我已经上大学,也已经十八岁,当然可以选择和谁在一起。只要我愿意,妈妈拦不住我。当然,现在任北岳的态度是关键。我心里不禁泛起一丝希望,如果妈妈试图说服我,是不是表示妈妈跟任北岳那儿抗议也没说通。
我们早就讨论过这件事情,任北岳总是说出了事他会护我周全,明确我什么时候去找他都会欢迎。将来发生什么谁都说不准,但他总是会让我选择。以前听在耳朵里总觉得前后矛盾,一边说他全担责任,一边又在推脱责任。现在总算有点儿明白任北岳的意思,我的眼睛忍不住瞟向放在书桌上的手机,迫不及待想和任北岳联系,告诉他妈妈改变不了我的决定。
这副模样显然被妈妈尽收眼底,她的表情极其矛盾,呼吸也明显急促起来,终于说道:「你还是会去找他,对吧?」
事已至此我也不想隐瞒,揉了揉脸颊,妈妈打我的一巴掌仍然火辣辣痛。
我横下心说道:「妈,我看不出来究竟有什么大不了的。抛开他是你弟弟这层关系,而且还是名义上的弟弟,任北岳从哪方面说都是个好男人。我和他在一起的时候,你至少可以放心他喜欢我、对我好,更不会欺负我,对吧?将来,你和你的小男友结婚,肯定希望我在你面前越少出现越好。任北岳那儿不是最好的去处么?要不,这个暑假你也不会把我往他家送。」
头回和妈妈如此动之以情晓之以理,我越说越觉得自己思路清晰、体贴入微,心里还挺得意,希望妈妈也能感同身受。
妈妈不怒反笑,而且笑得有些歇斯底里,我没想到妈妈会表现得这么古怪,不得不小心翼翼问道:「妈妈?」
「他是你的父亲。」妈妈的笑声嘎然停止,忽然说道。
听到妈妈的话,我惊得如同晴天霹雳,脑袋轰轰直响,心中就像有惊涛骇浪在翻腾着,身子一软坐倒在床上。
这……这是怎么一回事?我……爸爸?……爸爸不是和妈妈早早离婚,抛弃我俩远走高飞了么!
「我喝醉了酒,任北岳刚好在身旁,他是你的亲生父亲。」妈妈言简意赅,显然及其不情愿和我提起这段往事。
我脑子里千头万绪,真正蹦出来的只有更多的问题。这样的事网上很多,我还看过更离奇的,可一但发生在自己身上,全然不知该如何接受。
我面如死灰、鼻子酸痛,泪水不住在眼眶滚来滚去,料定这是妈妈为了拆散我们的谎言,但依然不甘心这样的反转。
我哭着说道:「你在乱编什么啊!妈!这不是真的,不是真的。我喜欢北岳,我要和他在一起!」
「珊珊,冷静下来吧!」妈妈也忍不住流下眼泪,但她的眼神却无比坚毅,「我送你去旬村,根本没料到你们会发展成这样。任北岳明明知道你是谁,却还这样对你。可想而知这个人有多混蛋!听妈妈的话,别再犯傻了。以后忘了这个人,忘了这件事儿。你才十八岁,还有大好青春,别把时间、感情浪费在这个人身上!」
我想同意妈妈,想对她说抱歉,想听她的话,可我真正做的只是哇哇大哭,一边哭还一边嚷嚷着,「我要问他,我要问他。这不是真的……」
妈妈站起身朝门口走去,用力地拉门,第一次连门把都忘了旋开。
就在她离开我的房间前,扭过头疲倦地说道:「看得出来你喜欢他,我现在说什么都没用。也好,你面前两条路,要么别再糊涂,忘了那个男人,只当一切都没发生过。要么你就继续,从此被他左右,看看你最后会落得什么下场!」
第十二章任北岳:你离婚也没和我说。
看到珊珊时我吃了一惊,这个姑娘和姚竹年轻时的模样几乎完全重合。
珊珊小时候我见过几次,印象中一直觉得她漂亮乖巧。最后一次是我妈下葬时,这个娇小的女孩穿着一件黑裙子和黑皮鞋,长长的秀发披散在肩头,散发出一种吹弹可破的稚嫩可爱。也许是我的样子太吓人,也许是那时候父母刚刚离婚,她的生活发生巨大的变化,珊珊看到我又害怕又紧张。
这么多年过去,我很少想起她。即使飘过脑海,最多就是个平淡无奇的黄毛小丫头。现如今再次站到面前,珊珊却像一朵绽放的花朵,长发高高扎在脑后,一双凤眼被长长的睫毛覆盖着,嘴唇小巧丰美,挺拔秀气的鼻子轻轻皱起。她穿着一身短衣短裙,皮肤白皙、四肢修长,凸凹有致、落落大方。向我浅笑问好时,嘴角上翘,胸前微微起伏,纯净若水的目光满是真诚,充满了朝气蓬勃的生机。
我想起十八岁的姚竹,那时我十岁,第无数次告诉她长大要娶姐姐当媳妇。
「你和吴雪分开怎么也不说一声。」姚竹不满地问道,眼里还有一丝幸灾乐祸。
帮珊珊收拾好房间,她就迫不及待找个理由把我拉到一边数落。虽然十几年疏于联系,但姚竹看着我长大,仍然非常了解我。瞧着家里的样子,她立刻意识到我的生活里没有女人。姚竹从来不掩饰她瞧不起吴雪,吴雪也指着她的鼻子骂三姓家奴。两个人的敌意几乎从见面第一天就开始,现在姚竹发现吴雪消失,对她来说可是大快人心。
不过这些不是重点,吴雪是我最不希望提起的话题。昨天姚竹忽然打电话给我,我知道她有事求我帮忙,没想到第二天就出现在门口。不是我不欢迎外甥女,只不过姚竹的做法让我很不满意。她总是如此,从来不和我商量,明明和我有关的事情,却独断专行为我做决定。虽然珊珊是她的女儿,我是她的弟弟,但挡不住珊珊和我几乎是陌生人。我独身这么多年,忽然和一个这么大的陌生女孩儿住在家里,别提有多别扭。
我不悦地皱起眉头,狠狠抽了口烟,却仍然平息不了心头的烦躁,语气变得不耐烦:「你离婚也没和我说。」
我对姚竹从小就很依恋,爱她是最轻描淡写的说法。她比我大十岁,可以说看着我长大,也非常维护我。我爸脾气暴躁,她、我,加上我妈,三个人挨打挨骂是家常便饭。不止一次,她要么拉着我的手逃离爸爸的拳头,要么自己挡在我爸跟前,替我接下我爸手里挥舞的凳子或竹扁。
我一直以为我们姐弟关系亲密,然而,姚竹越独立和任家的关系就越疏远。我可以理解,爸爸没少揍过她,亲妈也从来都是袖手旁观,她对这个家、还有旬村没有多少美好回忆。
不过,我还是忍不住怪她,吃苦的不止她一个,可我们有彼此关心爱护,更何况两人的关系早已超出亲情。可这份感情显然对姚竹没有那么重要,要不是妈去世,她独自带着珊珊回来奔丧,我都不知道她离婚的事情。
「离婚都是我的错,老公发现他不是珊珊的爸爸。」姚竹毫不含糊地答道。
原本做好准备她会找个冠冕堂皇的藉口,没想到这次姚竹一反常态,竟然如此坦白直接。记得她离婚的最初几年,我曾经追问过很多次,还说要找那个抛妻弃子的男人胖揍一顿。姚竹不光坚决挡住我,对离婚的前因后果更是守口如瓶。之后她跟我彻底疏远,只有逢年过节时大家才会见面问好。我还以为我们姐弟关系一直都会这样,再也回不到从前了。
如今姚竹冷不丁告诉我真相,我吃惊极了,一时不知道该如何作答,只能像傻子似的,瞠目结舌地又问一句:「什么?」
姚竹没有回答,只是一眼不眨盯着我。小时候她在辅导我做作业时也这样,认为给我足够多的提示,我早就应该明白过来。
我发愣半天,还是说不出话。姚竹终于等不及了,朝着我的胸膛就是一拳头,低声喊道:「还不明白我在说什么!珊珊是你的孩子,你这该死的蠢货!笨蛋!傻子!」
还好姚竹早先从我手里抢过杯子,不然这会儿肯定掉到地板,摔上粉碎。
「你在跟我开玩笑。」我完全不知道如何消化这个事儿。
姚竹板着脸沉默下来,虽然不能用眼睛做基因测试,可那副表情已经回答我的问题。而且,我相信她。
「操!操!操!」我满脑子乱七八糟,只会蹦这一个字。
「可不是么!」姚竹仍然在懊恼我的愚钝,说道:「就这么开始的。」
「我该怎么办?」我不知道在生谁的气,或者在生什么气,但我就是忍不住生气地吼出声。
我是个混蛋,刚才还对姚竹的独断专行和疏离冷漠表示不满。转眼就庆幸姚竹是我的姐姐,而且大我十岁,她会替我拿主意。不是说我不能拿主意,出生在我们这样的环境,早熟和自立是生存必备技能。我现在管着五百多亩的庄稼地,大大小小的事儿哪个不是我出主意。但是,这和珊珊的身世完全是两码事儿。
饶了我此时此刻的六神无主吧,对男人来说,忽然冒出个快成人的女儿可不是天天会发生的事儿。当然,常识也知道应该由男人来担当,可我敢肯定,在姚竹面前,我一辈子只是个小屁孩儿弟弟,不可能在她面前竖立说一不二的权威形象。姚竹知道怎么做,她从来都知道。我只用听她的就好……我从来都听她的。
果然,姚竹白我一眼,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说道:「放松,珊珊刚刚高考完,而且也快十八岁了。这会儿说出来不是让你负责,更不是让你养她,只是觉得没必要继续瞒着你。你不用紧张,小日子该怎么过就怎么过,对她不用费什么精神头。珊珊个性很独立,学习也很用功。高考几门课考下来,我看她的精神还不错,成绩应该不会差。她对将来的学校选择、专业志向都早有打算,我是非常放心她的。」
好吧,珊珊是个好姑娘,我不用操心。这无疑是个好消息……倒不是说我不想操心,就凭她是姚竹的女儿,给珊珊多少钱都没问题。我暗下决心,姚竹这会儿说得果断,可我还是要在珊珊身上尽份儿心意。虽然我们姐弟久不联系,这点儿觉悟还是有的。更何况,珊珊现在不光是我的外甥女,而且是我的女儿。
「我没有不负责任的意思。」我无力的辩解,知道现在说这些太晚了,女儿毕竟已经快十八岁。
姚竹根本不管我心里怎么想,絮絮叨叨说道:「其实一开始我并不想麻烦你,珊珊的身世我也打算一直瞒着。可我工作太忙,珊珊对我的男友一百个不顺眼,什么鸡毛蒜皮的小事,两个人都能吵得头上冒火。这个女儿我很了解,她十之八九是因为刚高考完,心里担心高考成绩,所以情绪特别不稳定。我也没什么太好办法缓解,反而次次惹得两人都烦得要死。」
「我能想象,你可不是个好相处的……和你越熟越如此。」我不禁莞尔,想起小时候姚竹逼着我做作业洗衣服吃饭,她很少和颜悦色建议,上来就是咄咄逼人听她话的架势。
姚竹拍了下我的肩膀,狠狠瞪我一眼,但也不得不承认我说的没错。
她点点头,无奈道:「我脾气确实不好,对她没什么耐心,更分不出精神头照顾她的情绪,偏偏这两个月她身边得有人,所以才把她送到你这儿来。你也刚好趁这几个月,跟她好好处一处。毕竟……毕竟……名义上……你是她的亲舅舅。」
姚竹语速非常快,直到最后一句话才慢下来,而且还犹犹豫豫。我没理她隐含的意思,而是关心当下最要紧的问题,问道:「你……你……打算……珊珊一直都不知道……」
「当然不知道,而且永远不会知道。」姚竹想都没想坚定说道:「你是他舅舅,足够了!」
不得不说,姚竹这番话让我轻松不少,尤其是当爹这件事,我根本没办法代入。
和吴雪结婚那些年,我最庆幸的是两人一直没孩子。严格意义上我们也没有办理离婚,但全村的人都知道她卷走家里的钱和车跑了。我恢复单身,生活不仅了无牵挂,而且可以全心全意专注于赚钱。我不知道会持续多久,也没想过再婚。这些年无数人给我介绍对象,或者直接把自己介绍给我,都让我统统拒绝了。我不是留恋吴雪,只是对结婚失去兴趣。
现在奔四,听上去可是够老的。然而,遗憾俩字跟我边儿都不沾,我估计天生就不适合家庭。
珊珊是我的女儿,乍一听我确实吃惊,也十分恼怒姚竹。如此重要的事情,她竟然瞒了我十八年。可是,如果稍微想深点儿,我更多是感激,也终于明白她和我疏远的原因。
我的生活充满狗血和讽刺,身边的人总能摇身一变以全然不同的角色出现在我面前。第一个就是我的姐姐姚竹,五岁的时候我问我爸为啥姐不和我一个姓,他不屑地说姐姐不是任家人。我那时太小,听不懂爸爸的意思,但却知道这是爸爸对姐姐又打又骂的理由,连带着妈妈也对她冷眼无视。姚竹在我们这个家里,活得比外人还不如。
我对姐姐说,将来娶她当老婆,这样她就和我是真正的一家人。
当时姐姐十五岁,听到我的发誓只是露出一个温柔的微笑,然后带着痛惜怜爱的表情摸摸我的头,又把我抱在怀里,在我额头使劲儿亲了一口。那时我还不懂姐姐的反应,直到十三岁时,我才稍稍了解成人的世界,体会到爱慕姐姐而得不到回应的苦涩滋味。后来,看到大学毕业的姐姐穿着洁白的婚纱,嫁给另外一个男人当老婆,我满心的懊恼和沮丧,心里涌现的挫败感让我消沉了很久都没走出来。
上高中后爸爸去世,姐姐在妈妈的一而再再而三的威逼利诱之下,终于回来参加爸爸的葬礼。和哀悼没有一毛钱关系,要不是我的恳求,她恐怕能做出唱歌跳舞拍手庆祝的事儿。
事实是,姚竹也许没有在葬礼上笑出声,但不妨碍她在丧宴上,一杯一杯往肚子里灌酒。无论是谁来吃席,她都要和对方喝酒。在她出丑前,我赶紧带她回了家。再在丧宴上多呆三分钟,姚竹非当着全村人的面,站在桌子上控诉我爸对她、对我、对妈妈的毒打虐待。虽然这些在村子里不是秘密,但却绝对不是白事上做的事。
姚竹一直都在笑,后来我才知道,这叫宣泄。
从六岁到十八岁,姚竹都是在爸爸的屋檐下度过。爸爸从来没把她当一家人,更谈不上带给她安全和温暖。姐姐太可怜了,不奇怪多年积攒的阴郁和怨恨,终于在爸爸入葬后爆发出来。我当时快十七了,已经明白姐姐受的委屈和苦楚,对她充满同情和怜惜。也是因为快十七,我满眼都是她的笑容那么妩媚,眼神那么迷离,身体的曲线更是诱人至极。
我从小爱我姐,就算再大逆不道也还是爱。
农村长大的孩子都早熟,这也是迫于生活没有办法。爸妈忙于挣钱没空管,就只能自己照顾自己,早早学会挑水、喂鸡、干农活。上学之后不会有多少变化,老师即使教,也没几个学生好好学。没人真的在乎,从家长到老师,再到孩子自己,各个都认为只要会识字会算算数就可以。一个学校,充其量那么两三个孩子认真学习,上高中、考大学。
年纪小时,孩子们聚在一起疯玩疯闹,浑浑噩噩的长大。直到八九岁吧,忽然间班级里的男生女生就分开了,只要被人瞅见稍微走得近一些,就被认为是谈恋爱找对象。上初中后这事儿更多,大家各个开了窍。女生裤子上沾血,就会引来男生嗷嗷嗷怪叫。平时聚在一起抽烟喝酒聊女人,男生们也会陆陆续续说起自己的肉棒硬了,晚上淋湿裤子和床单。
我的第一次遗精不算早也不算晚,十四岁中间吧,正在熟睡中,也没做什么梦,突然感觉特别憋尿,一股热乎乎的液体就流出来。那感觉爽极了,以至于我立刻醒了。当时还没有反应过来,倒头又昏睡过去。直到第二天早上,发现内裤上湿了一片,还有一层白色的黏液,这才知道我这颗青果也终于熟了!
第一次遗精后有些紧张,更多的还是长松口气。上网找找需要注意的信息,翻着翻着就看到很多色情图片和网文八卦。农村没有什么娱乐活动,除了电视就是手机。看电视只能在家,但手机上网方便多了,我不停浏览大大小小的色情网站,看女人光身子和隐私部位,学习黄片里的动作,幻想着将来有一天这么操女人。
十四岁时我的身体已经长开,遗精后个头又猛窜五六个公分,又高又壮很受女生吸引。不过,我学习成绩好,自视甚高,是为数不多几个准备上高中考大学的精英学霸。更不用说又有个优秀美丽的姐姐当标杆,对周围那些小女生自然看不上。她们大部分都不打算拿毕业证,有些已经找好人家准备嫁人,还有走入社会打工赚钱,听说后来在歌厅和酒吧当小姐的也大有人在。
这些女生怎么能和我亲爱的姐姐相比!每天晚上睡着前,我都祈祷能在梦里看到姐姐,尤其是遗精时的艳梦。不过这事儿没法儿自己控制,每周那么一两次,都是在无梦无扰中度过。我只能靠自己,黄书里只要是描写姐弟乱伦的,我都会翻个底朝天,更不用说意气风发时的手淫对象了,除了姐姐没别人。
不要怪我爱上姐姐,记忆里她给我的爱护比我妈要多得多。我上初中时她已经上大学,但因为挂念我,择校也选在本省没有去很远。上高中后,我到镇子上的寄宿学校,算是半只脚踏出旬村门槛,而且身上的肌肉和个头也轮不上我爹再对我拳打脚踢。姐姐长松一口气,再也没有回过旬村,但会时不时到学校看我,给我塞钱带吃的。照现在的时髦说法,姚竹就是标准的伏弟魔,我怎么能不爱她!
当然,那时的我已经懂得伦理道德,而且姚竹也结了婚,有家有丈夫。虽然姐夫因为出差,赶不回来陪姐姐参加我爸的葬礼,但听说他们两人非常恩爱。我应该保护姐姐,不让她受到伤害。可看着姚竹妩媚迷离的模样,我就一个心思,天打雷劈也要操到姚竹。
没错,她是我的亲姐姐,我不该对她产生性冲动。然而,内心的火焰没有因为羞愧而熄灭,反而越来越猛烈,操亲姐姐的念头只让我更加性奋。终究,我还是没能抗拒那份诱惑,不管她是我的姐姐,不管什么伦理道德。
我扶着姐姐回了家,一路上都在利用各种机会在她身上摸来摸去。关上院门,我毫不犹豫把她抱起来放到床上。浑身上下燥热不堪,满脑子就一个念头:我要享受这具身体,我要占有这个女人,我要操我亲爱的姐姐。
我脱掉姐姐的衣服和裙子,露出里面性感的文胸和内裤。眼前诱人的风景不禁让我呼吸一窒,姐姐一点儿都没察觉,她这幅样子在我眼里有多诱惑妩媚,引我犯罪都在所不惜。窄小的内裤贴在姐姐的胯部,勾勒出形状饱满的两片河蚌。丝薄的胸罩遮不住胸口软滑白嫩的馒头,中间夹出一条性感的乳沟,勾得我手心痒痒、蠢蠢欲动。
姐姐已经喝得迷糊,还以为我在伺候她上床休息。她仍然不停笑着、唱着,嘴巴里断断续续嘟囔着爸爸的名字,这个天字号第一大混蛋终于归西。我和她的感觉一模一样,甚至庆幸老家伙死了,我才有机会看到姐姐如此开心。我的心中涌出一股激流,忍不住吞了口口水,拿出手机,啪啪啪拍下姐姐妩媚动人的身躯和笑容。
一想到这幅美丽的躯体属于我仰慕一辈子的姐姐,此时此刻将任我摆布。理智、道德这些东西被我彻彻底底抛之脑后。我决定了,这是我从男孩儿变成男人的一天!
我就像一只狂暴的野兽,整个人扑到姐姐身上,满心充斥着将亲爱的姐姐占有吞噬。一双色手迫不及待分开她的两条腿,那里散发出一种另我疯狂的气息。
我隔着蕾丝内裤,用坚硬如铁的肉棒摩擦姐姐的私处。手也没闲着,摸向一对儿丰满和富有弹性的奶子。开始的时候,还只是颤巍巍盖在上面停着不动,仔细感受手底传来的柔软和舒适。停了一会儿,见姐姐没有抵抗的迹象,胆子越发大了。两只手揪着姐姐奶子上两个小小的凸起轻轻揉搓,很明显感觉到藏匿在缎子下的奶头坚硬挺起。
阵阵电流从手心传到下腹,隔靴搔痒已经不能满足我的欲望。理智越飘越远,我的手从罩杯上缘伸进去,握住两颗大桃子,入手的细嫩让我差点儿心脏爆裂。这是姐姐的奶子啊!我正揉搓亲生姐姐的奶子!禁忌的刺激让我越来越大胆,手下的力道也越来越大。
姐姐终于意识到我在干什么,酒也醒了大半。然而,她在气愤之极又不敢大声呵斥,只能低声急促地说道:「你要干嘛啊,北岳,别这样,不行,我不要这样、我们不能这样……」
我爱了姐姐一辈子,这会儿早已精虫上脑,疯狂中哪里会去听她的话。她的反抗只在无形中更激发我对她的欲望。
姐姐两只手拼命抓住我,我已经是快十七的小伙子,血气方刚、精神抖擞,身上有用不完的力气,使不完的劲儿。姐姐根本不是我的对手。我将姐姐压在身下,双手使劲儿揉捏她的乳房,又低下头想要亲吻姐姐的嘴唇。姐姐扭动着身体,不停摇摆脑袋,我只能松了两个奶子上的手,固定住她的头部,占领姐姐的两瓣嘴唇。
姐姐发现比不过我的力气,于是松了劲儿,用她最权威的语气,说道:「别这样,可以吗?北岳,我不想这样。你还太小,也不该如此。」
「我喜欢你,姐,一直都喜欢。你就给我吧,我要你……我想得发疯……你就让我操你吧!」我苦苦哀求,趁这当口脱掉身上的衣服。憋了这么久,这会儿我已经色迷心窍,说出来的话根本不经过大脑,只要能把肉棒插入姐姐的身体中,其他一切都无所谓。
我疯了似的再次扑向姐姐,把她压在身下又开始新一轮的攻击。姐姐自始至终盖着自己的胸部和内裤,两条腿在空中乱踢。可她也只能顾着一头。不被我脱内裤,就得让我吃到胸前的两个白面馒头,还有馒头上的一圈淡红色乳晕和小樱桃。
姐姐一直都在挣扎,嗓子里发出阵阵呜咽声,「啊……不要……北岳……不要这样啊……听姐姐的话……」
在她说话呻吟的功夫,我的舌头伸入姐姐口中,在她的嘴巴里又吸又舔。没想到,姐姐趁机咬住我的舌头,钻心的疼痛之后,马上就有了一股血腥味从味蕾处传过来。
我被姐姐一口咬出血,妈的,既然如此,我就用狠了。
我腾出一只手拽住姐姐的内裤一边,腕儿上使出蛮力,刺啦一声内裤断成个布条。我猛得掰开她护住阴部的手,另一只手扶住肉棒对准穴口,龟头粗鲁地插进去。也许是因为强入,姐姐穴内每一寸地方好像都在拒绝我这个不请自来的入侵者,死死绞住龟头,紧密得没有一丝空隙。费了那么狠的力气,龟头也才进了一小半,根本没办法更进一步。
姐姐没有准备好,这个时候我才明白湿润的重要性。我满头大汗,别看已经浏览无数毛片黄文,对于如何操女人积累了丰富的知识。挡不住的是,我没有一点儿实践经验,空有一身力气却用不对地方,蛮力弄痛了姐姐也弄痛了自己。不过,事到如今我没心思去安抚姐姐,内心的野兽在不停嘶吼,除了侵入根本不想其他的。我把龟头从姐姐的穴口拔出来,往手掌里吐了几口唾沫摸在龟头和肉棒上,再次捅入姐姐的穴内。
唾沫的润滑起了作用,这次顺利多了,挺住腰就能将整个龟头插进小穴,棒身也一下子就穿进去。姐姐醉醺醺的面颊已经被痛苦取代,虽然没有发出哀鸣,但一看就知道非常痛。我应该停下来的,我根本就不该进来,但我不仅进来了,而且满心更加深入的念头。我深吸一口气,固定住姐姐的身体,腰部全力向前顶去。
「啊……疼……疼死我了……」姐姐发出一声小小的悲鸣,整个身体弓起来,四肢不断颤抖。她不敢大声喊叫,只能发出低声的唔语,哗哗的眼泪从眼角的流到枕巾上。
我当时除了对姐姐的兽欲和占有欲根本顾不上弄痛了她,龟头被紧紧包裹的快感,我一生也不会忘怀。我停留了顿几秒,姐姐还在不停扭动身体。我急红了眼,狠心把肉棒往姐姐身体里使劲儿顶。她的眼泪流得更凶了,牙齿紧紧咬住嘴唇,渐渐的不再抵抗,任我将肉棒一插到底。姐姐的指甲深深嵌入我的后背,然而我的精神都集中操姐姐上,当时也只感觉轻微疼痛而已。
我也不知道哪儿来的自信,认定机会难得,我要好好把握。我不再只是姚竹亲爱的弟弟,也是一个男人。用真正的男性力量征服亲爱的姐姐,让她从此欲罢不能,让她永远记得这个晚上,记得她的弟弟带给她欲仙欲死的快乐,让她以后和丈夫操逼做爱时,脑子里想的却是今晚和我的颠龙倒凤!
姐姐的阴道起初有些干涩,但适应了我的肉棒后渐渐湿润起来。不过她本人还是紧绷着,压抑着自己的欲望,只为不让我看出来她也在享受。
然而,我可以清晰感觉到她的穴壁不断收缩,使劲儿绞着我的肉棒,就像婴儿的小嘴巴在吸吮乳头。感觉如此神奇,钻进去后舒服得好像天堂一样,躺在云里雾里,整个人轻飘飘地荡啊荡。偏偏肉棒上坠着个沉重的大秤砣,全身血液争先恐后往那儿涌。
我加大抽插的幅度和力度,倍感愉悦和刺激。只这样抽插了一会儿,射精的欲望就涌上心头。我早就听说处男的第一次都会很快,但没想到居然这么快。我怕被姐姐小瞧了,使劲儿强压射精的欲望,继续在她身上翻腾。
姐姐满脸绯红望着我,也许是木已成舟,她再没有阻止我的意思。她拿起枕巾一角死死咬住,嗓子眼里发出低沉的呻吟。柔软的躯体泛起红晕,白皙的额头上也冒出细细的汗珠。
我不知道坚持了多久,只记得自己永远不想结束。我发了疯似的大力而快速地摇摆胯部,一下下顶到她的小穴深处,那里的软肉不停绞弄蠕动,不管是插进还是抽出都死死箍住我的肉棒。那感觉怎一个「爽」字了得,用手撸根本无法与之相比。
忽然,姐姐的身体直挺,小穴不停加速收缩,又稍稍抬头朝着我的肩膀狠咬一口。这次疼痛让我一激灵,「啊」的一声大叫后,股股精液如决堤的洪水直冲而出,射入姐姐的阴道深处。我像死了一样瘫在姐姐身上,也不管姐姐是否承受的住我的重量,就是一点儿都不想动。
过了好一阵子,我才从射精的快感中回过神。内心的欲望得到满足,理智也终于再一次占据头脑。
我看着身下的姐姐,脆弱无力不断喘息着,苍白的脸庞上满是痛苦。操啊,我居然对亲爱的姐姐做了这么可怕的事情。为什么会这样呢,我明明发誓要一辈子保护姐姐的。我将已经疲软的肉棒从她的小穴中抽出,不小心牵动姐姐的神经,她紧皱起眉头嘶嘶吸气。疲软的肉棒都能对她产生这么大的痛苦,那刚才全力的侵入和抽插更是别提了。
强烈的愧疚像大石头一样压在我的心头,我自打第一次梦遗,就在幻想和姐姐巫山云雨缠绵做爱,绝对不是现在这样子。
我不要失去姐姐。
第十三章任北岳:她再也回不来了。
我心想事成,姐姐却无比懊恼,对我长篇大论苦口婆心,其实反反复复就一个意思:我们是姐弟,不该如此。
我努力说服姐姐甩掉内疚、改变主意。我跪在她面前,一遍遍往自己的脸上招呼巴掌。我卑微地乞求,没有奢望姐姐和姐夫离婚,更没觉得她会选择我双宿双飞。姐姐是我的第一次,我只希望还有第二次、第三次……我希望我们能继续下去,瞒天过海都没问题。姚竹却固执己见,坚持就这一次,而且只能发生一次。
「事情已经过去,我不会回头。任北岳,我建议你也这么做,对我们两个都好。」姚竹铁了心对我说。
正在我一筹莫展之际,妈妈忽然给我俩撂下一枚炸弹:我不是我爸亲生的孩子,平时我叫三伯和吴婶的两个人才是我的亲生爹娘。
老实说,当时知道这个消息时我还挺平静,甚至有些窃喜。
我一直觉得我爸是个混蛋,不光是他对姚竹不好,而是对谁都恶劣粗暴,饱以老拳是他发泄不满的唯一方式。我原本以为他之所以忍受我的存在,只是因为是我是他的儿子。后来才明白,这个男人一辈子的怒气是因为他不是我的父亲,而且还得装成我的父亲。
我天真地以为和姐姐之间唯一的障碍迎刃而解,没想到姚竹的反应却越加冷淡。后来甚至断了联系,再听到她的消息,竟然是和老公有了小宝宝。当时除了泄气根本没有多想,只能眼睁睁看着她从此回归家庭和老公,一家人幸福地生活在一起。
对于姚竹,我是一个过客,只是过客。
事已至此,我对姐姐有多少爱慕就有多少怨气。其实,内心深处并不意外姐姐对我的态度,毕竟那天我几乎是用蛮力强奸了姐姐,她没恨得杀了我都算仁慈。
姐姐是我爱上的第一个女人,无论是心里上的,还是生理上的,如此无疾而终让我伤透了心,真的是伤透了心。当然,日子还在继续,就算买一大堆啤酒喝醉疯狂,第二天还是会在无痛无痒中清醒。该学习学习,该生活生活,没有夜不能寐、没有寝食难安,那时毕竟只有十七岁,还是太年轻吧。
如果有什么不同的地方,就是我对性的态度。因为有了和姐姐的第一次,我从此开了窍,知道性有多么诱人刺激。那种不顾一切的原始欲望、酣畅淋漓的快乐,让我至今想起都心潮澎湃、蠢蠢欲动,久久不能忘怀。这种开窍和我五岁时看到隔壁家的狗儿交配不同,八岁看到光身子的婶子在河里洗澡不同,十四岁上网找黄片更不同。
我上了瘾,时不时对班里女孩子动手动脚,被老师骂过也死性不改。上大学后更是没了忌讳,经常厚起脸皮混到一堆女生中间,打量某个女生是不是我喜欢的类型。如果喜欢,我就会有意无意蹭到她的身边,故意和她打打闹闹。对方如果没有真生气,我又会极尽讨好,关心爱护营造浪漫的氛围。在她们耳边说说暧昧的话语,时不时来些碰触和抚摸,再搂到怀里亲亲抱抱。
托姐姐的福,我已经知道她们的敏感位置,所以在我的攻势下,没几个不会含情脉脉、春心荡漾。没过多久,我就可以握着她们胸前的奶子,听她们呻吟浪叫,肉棒顺顺利利捅入她们的神秘小穴,沉浸在美妙的抽插欢愉之中。我对性的需求变得无度,经常晚自习还没结束,就会拉着女友在学校的某个地方完成一次又一次紧张而短促的结合。
女友换了一个又一个,我却越来越不满意,总觉得性爱平淡无奇。我一直都在寻找,寻找那天操姐姐的感觉。各种花样都玩过,可新鲜劲儿一过就很难保持热情。刚开始还以为是找错对象,姐姐是我的初恋,我爱恋她了一辈子,所以和她的性爱才会如此美妙。如果我没办法像爱姐姐那样爱其他女人,那么操姐姐的快感和刺激这辈子就只能拥有一次。
操女人的吸引力越来越低,甚至让我有些厌倦,直到认识吴婶的内侄女吴雪。
她比我大两岁,乌黑的头发,黑里透红的脸庞,结实丰满的身体,奶子很大,在胸前高高鼓起,多宽松的衣服都能给她撑得紧崩,典型的农家女孩儿模样。吴婶将她介绍我时,我还以为吴婶神经错乱,或者吴雪的爹妈也是另有其人,不然吴婶不可能在明明知道我的身世时,还把吴雪推到我面前。
然而,我不是计较的人,十六岁操姐姐时没有心里障碍,二十六再操一个姐姐更不觉得有什么大不了。说实话,吴雪长相很普通,跟姚竹不能比,脸庞太大眼睛太小,不管怎么化妆都掩不住面部的缺陷。不过,她可是我亲妈的侄女儿,血缘上说是我的表姐。就单单这一条已经足够我主动约她见面。记得两个人第一次坐在饭店包间时,觉得这个表姐就是人间尤物。
第一次相亲互相看对眼,第二天我们就开了房。吴雪不是处女,据说她把第一次给了同班同学,两个人高中时好得蜜里调油,可那男生上了大学没多久就遇见一个更好看的。这男生倒是麻利痛快,一通电话和她分了手。
吴雪号称我之前就他一个男人,初恋男友分手时她二十还不到,和我相亲时已经二十八,这么长时间独守空房,很难让人相信。不过我也不抱怨,吴雪热情如火,对性几乎和我一样狂热和痴迷。要知道很多时候吴雪都是自己扑到我怀里,把我裤子扒了,还主动买保险套,用嘴给我套到肉棒上。
吴雪从小到大做农活,身子骨非常结实,最大的好处就是特别经操。我操穴向来喜欢大开大合抽插,无论怎么折腾她,吴雪都能承受得住。更重要的是,和吴雪的血缘关系,让我在操她时找到当年操姐姐的久违感觉。
我精力旺盛,劲儿头上来了甚至饥不择食,只要是女的操谁都行,根本不管对方是美丑胖瘦老少。吴雪不同,一想到她我就能发情,想操得不得了,而且只想操她,找人替代的念头我答应肉棒都不答应。我这才明白,原来自己有这么个变态的性癖。血缘伦理的禁忌对我来说,不仅不能产生排斥的心里,而且还是激发性奋的源泉。
和吴雪操得越多,越让我觉得她很多地方非常像姐姐。虽然这两人性格迥异,但她俩给人的第一印象都是清纯内向。操了以后又会发现,其实内心隐藏着让人出乎预料的浪劲。在吴雪身上,我体验到记忆深处久违的快感,那是和以往女人做爱无法体验到的感受。
我娶了吴雪……我知道我有病。
我们的婚姻一开始就是错误的,性生活再火热美好,毕竟只是生活的一部分,甚至可以成为可有可无的部分。我尽最大的努力让吴雪在农村享受我们的简单生活,简单不是我喜欢的词,但确实准确描述了我们的生活。说实话,我干得不差,收入在村子里不算低。对我来说已经足够,但对吴雪却远远不够。
她希望我们住在城里,在城里安家落户。
结婚的时候有这种可能。大学选择学农倒不是因为多喜欢,只是觉得近水楼台先得月。自己一辈子在农村长大,如果真有那么一点儿所谓的资源,也就是围绕在身边的土地、庄稼和粮食。大学毕业后我在一家农业公司工作,很快将加入公司的科研队伍。从此以后,我将朝九晚五坐在一个格子间,时不时还要在实验室加班加点,将最新的基因研究成果付诸实现。
我没有选择那条道路,和吴雪的关系从此急转直下。吴雪在农村生、农村长,但她厌恶农村、厌恶田地。在她看来,当农民挣的钱远没有在城里工作拿工资高贵,甚至在城里洗碗搬砖都比当农民强。
我没有理会吴雪的愿望,将心思全都用在赚钱上,希望用行动证明我们的收入不比城里那些伏案办公室的低。先开始做农产品销售代理,赚点儿提成和返利。后来看到各种耕地机、收割机、插秧机等农用机械越来越常见,又做起了买卖农机和维修的生意。渐渐的,生意越来越大,再后来干脆辞职包苗场自产自销。得亏那些年风调雨顺,不用太高标准就能培育出各种优质产品。
赚了钱野心跟着膨胀,上大学的时候我就发现靠种地赚钱很容易,毕竟耕地红线明晃晃划着呢,谁都不能碰。但如果想发家致富会难很多,而且几乎只有一条路:做大。其实哪行哪业都这样,有了规模才能在对上对下时谈得了价钱。对于种地的农民,就是圈地扩大种植规模。几十亩到上百亩的土地,肯定比守在自家三分地打出来的粮要多得多。
当然,扩大规模种地也意味着扩大规模扛风险。土地需要钱、种子化肥农药需要钱、种地的机器、种植以后的管理都需要钱,我只有承受住这些风险才能说赚钱的话。
没错,当农民确实很辛苦,可什么工作不辛苦?至少我在做自己喜欢的事儿。我从来不要求吴雪陪我下地干活,甚至家务都尽量不让她沾手。可我改变不了吴雪对农村的态度,她起先苦口婆心劝说我改变主意,渐渐变成不厌其烦的唠叨。看到我固执己见、不为所动,她变得刻薄寡情,言语中充满恶毒的指责和咒骂。
我们的婚姻充满争吵,吴雪在旬村也一点儿不隐藏她对我的鄙视和控诉。
很快,我的家暴名声传出去。考虑到这是我爸的重要品性,村里人不仅丝毫不怀疑她的指控真实性,而且对吴雪充满同情。
吴雪越来越肆无忌惮,她时不时离家出走,开始只是一两天,后来变成一两个星期,再是一两个月,最长的一次几乎半年没归家……直到最后一次,她再也回不来了。
我亲眼看到吴雪开着车冲下桥栽进河里,一点点下沉,直至消失无踪。当时我惊恐万分,差点忘了控制手里的方向盘。好不容易定住车子,我却浑身动都没能动一下。好一会儿,我才恢复知觉和理智,启动车子向镇子驶去。
吴雪死了,不过眨眼的功夫,一条命就这么没了。我打算去镇子的派出所报案,脑子里一遍遍思考如何向警察解释刚刚发生的事儿。我越想越觉得困难,不知道该怎么处理这个消息。
毫无疑问,全村的人都会以为是我害死了她。我在村里的名声很糟,不光是吴雪在外人面前毫不掩饰她的悲惨,而且那时候我正打算承包村子田地,反对这个主意人大有人在,时不时盯着我捉短处、看笑话。
村里很多人都见过吴雪和我激烈争吵,但我从来没有对她动过手。可这在旬村的村民眼里不值一提,没人会认为她死于一起意外的交通事故,只会说是我先逼她离家出走再穷追不舍。我会惹上杀妻的官司,即使从头到尾我都是无辜的那个,但花很多时间进出派出所,和警察打交道是逃不掉了。
流言蜚语很快会传遍全村,我的名声将会越来越恶劣,直到没法儿在村里立足。即使警察宣布我无罪,也没有可能挽回我的声誉,十几年来苦心打拼的一切都会毁于一旦。
最终,我决定假装没看到发生的一切。
我在镇子上吴雪经常出没的地方转了圈,装作四处打听她的去处。我又给几个吴雪的朋友和熟人打电话,让他们知道这次吴雪出走对我损失巨大。我其实早就不和这些人联系,但现在理由不一样而且是现成的。她卷走的钱和车太重要,我必须找到她。
谢天谢地,吴雪不是第一次干离家出走这种事。我的说辞被全盘接受,他们都认为吴雪这次彻底抛弃了我,从此在某个城市的角落隐姓埋名,将我踢出她的生活。
我会想念吴雪,希望下辈子再见她时,她不会看不起我。如果生命可以重来一次,我也许会对她的要求妥协。两人之间也许可以越变越好,但这么想对现实于事无补。
我低头看看无名指上的戒指,感觉到内心的愤怒开始上升。这个女人从来没有爱过我,无论我做什么,无论我如何努力获得她的认可,她根本就看不上。我没办法感到伤心,更不用说流眼泪。想到她离开时愤怒的表情,恶毒的话语,我对自己漠然并不感到内疚。
操,她死了!我的生活还在继续。乏味沉闷没出息么?也许,但这是我的选择。
直到珊珊的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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