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最难消受美人恩
女人淋着雨回家,裙角的水淋淋漓漓地往下滴,妆也花了,一副落汤鸡模样。她脸上的失魂落魄不加掩饰,仿佛死了爹。
贺仲辛从卧室里出来,瞧见这副水鬼模样吓了一跳,然而小小的人缩成一团,泪水在眼眶子里打转,让他难得生出点怜惜,出口宽慰,“开始就知道是替身,你做个什么梦啊?”
尤嘉有些自嘲地笑笑,没吱声。
“听哥一句劝,四妹什么人你什么人,自己心里有点数。”
贺季妍是什么人?是天之骄女,是贺伯勤的白月光,是整个贺家手心里的宝贝。
三年前就被耳提面命的话,听到耳朵都要起茧。
平心而论,许多时候真话比假话更伤人。
明明他说的都是对的,她却想堵住耳朵不听。
她小心翼翼地藏起自己的喜欢,体贴不纠缠,她好好地生活,尽量不妨碍任何人。她已经很难过了,为什么还要面对这个真实到让人发吐的世界。
尤嘉不是圣母,做不到无悲无喜。
她有多感激自己与贺季妍相似,就有多恨自己这张脸,恨同颜不同命,恨那个因为嫉妒面目狰狞的自己。
可她能怎么办呢?相似是恩泽,拖她出泥沼,人前她不能怨,不能恨,还要仔细揣摩,学的入木三分,用以换取怜惜。
她也想活得那样骄傲,她也想理直气壮地和别人说滚蛋。
可她没有那么聪明,绞尽了脑汁砸碎了骨头也抹不平两人之间的阶级差。
“如果我和贺四出身相同……”
贺仲辛一脸看傻子的表情,截断她的话,“怎样?你不会以为攀上高枝就能比过她了吧?就算退一万步,她跟你一个背景,常青藤硕士的脑子,你有?拿什么和她比?这些都是命,这辈子从爹妈起就定好了,人啊,不能和命争。”
相比肢体上的侵犯,言语的伤害性不大,但侮辱性极强。
面前的人侃侃而谈,甚至都不觉得自己在伤害她,只是纯粹陈述事实,帮她早日看清前路。
“当然你也不是一无是处。”他摩挲着下巴思考,给出自认为的客观评价,“小模样挺标致,多数时候也挺知趣,奶大逼肥,洗干净了操起来舒服。”
有些时候,上天让某些人长嘴就是种bug。
尤嘉咬着唇躲进卫生间洗澡换衣服,末了还是忍不住问他,“贺仲辛,你是不是从小就很会打架?”
贺仲辛眉毛一挑,碍着身上有伤不方便进去,倚在门口和她说话,“是啊,怎么,觉得我猛?”
泪水脱眶,混在热水里,她瓮声瓮气地回应,“看着就不像挨过揍的样子。”
——不然也练不出这么贱的一张嘴。
她说完了转过身子,把背留给男人,抬起头深呼吸,咬着牙不想让自己哭出声,肩膀一抖一抖的。
“哭了?”贺仲辛有些纳罕,“你委屈个什么劲儿?”
隔半晌她转回来,关了花洒,头发松松散在肩头,虽然眼尾通红,但情绪已经平复下来,穿着纯真丝的贴身睡衣,继续钻回厨房忙碌。
意面桶里添满水加两勺盐,她心说我怎么没毒死你呢。
“你先等会儿,再煮几个菜,很快的。”女人乖顺起来没有半点脾气,酥胸半露翘着臀洗手作羹汤,是很多男人心中的贤妻模样。
贺仲辛以为自己安慰得当,心安理得的享受,“想通了?”
尤嘉点了点头,答起话来词不达意,“做惯了活,总得忙点什么。”
她说话间就摘了一串玫瑰葡萄,洗干净放在水晶碟子里,颗颗晶亮,“吃点水果,饭马上就好。”
贺仲辛坐在沙发上拈葡萄,只要稍一偏头就能看见尤嘉温柔的侧脸,盯着食物一股子认真劲儿,比电视节目更精彩。
冷冻的海虾不适合白煮,微波炉解冻后挑净虾线,沾一层薄淀粉下锅油炸。沙拉酱与芥末酱按4:1的比例调和,等出了炸锅沥干残油,两者翻拌均匀,装盘后浇上一勺百香果酱,香甜微辛,开胃不腻口。
平底锅里烧着红酒栗子烩牛腩,院里结了不少石榴,她收了一筐,顺手拿出几颗多加糖榨汁。
意面是速食款,但出锅后放了不少时蔬点缀,颜色缤纷,勾人食指大动。
几道菜做好,甜咸俱全满室飘香,都是当季最常见的食材,被她一桌揽尽整个秋天。
贺仲辛知道她有家小馆子,试探性地夹了一筷子,入口味道意外不错,看着眼前的人愈发顺眼。大概是心情不好,尤嘉只卷着意面往嘴里塞,吃完了就笑眯眯地望着他。
兄弟俩都是肉食党,贺仲辛人高马大,几乎包揽全桌。盐吃多了口渴,连往日不怎么碰的艳红石榴汁也喝的一干二净。平时吃惯了高档餐厅各地名厨,今天偶然尝到了几分人间烟火气。
吃完了狼藉的杯盘塞进洗碗机,酒足饭饱,贺仲辛躺在床上,把她圈在怀里。
男人的体温高,比电热毯温暖,还不上火,两人贴着睡,他的大手摩挲着尤嘉光滑的肌肤,道是暖饱思淫欲,下面又有抬头的趋势。夜晚头碰头吃家常菜,晚上躺在一起肏逼睡觉,平日里追求刺激,偶尔的安稳踏实倒也不让人厌烦。——要是没闹肚子那就更好了。
或许是天气骤转凉,或许是吃的太杂,贺仲辛夜里上吐下泻地不舒坦。尤嘉装作睡得昏沉,任男人自生自灭来回折腾,薄被遮住微微上扬的嘴角。
做人啊,果然不能太贪嘴。
隔天贺仲辛在家中无所事事,尤嘉先上课再回店里,进家门前先去趟药店,指甲盖大的小药片碾磨成粉,融进水里浸泡苦瓜,混着绞肉做酿菜。她鼻子灵,闻见空中飘着的孜然羊肉味,又体贴地挖了西瓜煲莲子糖水捧到他面前。
男人不喜欢吃素,她变着花样整治饭菜,到点儿用柔若无骨的手捏着鸡巴哄他吃饭。
作为一只曾被贺伯勤高度认可过的体贴金丝雀,伺候起人来能让人每个毛孔都透着舒坦。虽然乍逢换季感了冒,胸口偶尔闷痛,贺仲辛仍是不由自主地坠入她的温柔乡里。他心里感慨,难怪贺伯勤喜欢追求长久关系。
两天后,尤嘉主动求欢,光着身子系围裙做饭,看得人血脉膨胀,然而或许是身体不适的缘故,往日坚硬如铁的肉棒异常平静。贺仲辛心里发慌,未成想一连几天都没硬起来,为了不堕雄风,装作正人君子的模样,赶她去次卧独寝。
尤嘉一夜好眠,早起哼着歌出门,男人果然身体好,乙烯雌酚两天就见效。不过她也不敢下太多剂量,担心下多了医生会看出端倪。
都说祸害遗千年,贺仲辛伤口愈合得快,没过多久就又生龙活虎。
浪惯的人被困了这些日子,心里早就跃跃欲试出去野,手机里消息塞满,狐朋狗友的酒局,投怀送抱给他发艳照的漂亮妹妹,世界上大把诱惑,尤嘉固然不错,但不至于吊死一棵树上。贺仲辛百无聊赖地划着微信,举着手机跟眼前的人作比较,屏幕里那个腰更细,胸更大,臀肉饱胀束缚在紧身裤内,不过有些东西过犹不及,多了就显得假。
大概是被贺伯勤“不要回嫖资”的话所触动启发,临走前搂着腰带人逛街,他不懂品牌,看着差不多的门店便进,让她速战速决。尤嘉盯上卡地亚的镯子,细的比粗的好看,有钻的比没钻的好看,满钻的比四颗钻的好看。
柜姐包起来,尤嘉特别体贴率先开口,“不用刻字。”
贺仲辛闻言搂着她的腰眉毛一扬,柜姐特别识趣地问他,“您想刻什么?”
最终尤嘉拿回一只内侧刻下h&y的玫瑰金卡地亚。给私有物打上标记,贺仲辛神清气爽,尤嘉抬起头笑靥如花,低下头小声骂娘,刻了字的难卖程度翻倍,又他妈得降价。
贺氏集团庄城分公司,顶楼。
黑云压城,贺伯勤站在落地窗前俯瞰城市,街道与建筑都灰蒙蒙的。
执掌贺氏多年,杀伐决断,工作外的时间屈指可数,冷不丁闲下来,眉眼间是挥之不去的疲惫感。
上了年纪后不再胡闹,追求更稳定的关系消解寂寞,释放欲望,三年前包下尤嘉,渐渐习惯了她的温顺与体贴,却忽略了是人都有几根硬骨头,冷不丁触到,硌得人难受。
以往的日子,无事的雨天最适合做爱。把人抱在怀里吸奶揉穴,事后她精疲力尽地瘫在自己怀里,热乎乎的,哪哪儿都软。现在尤嘉捞够了,打定了主意想要一拍两散,未成想先不适应的人会是他自己。
喜欢的人操不到,赝品又闹脾气,世上除了贺季妍外女人遍地都是,贺伯勤想换掉不识抬举的尤嘉,但合适的人却轻易不能得。被迫禁欲的男人不能惹,浑身散布着低气压,到嘴的肉没吃够,周围又有他人觊觎,不由生出几分警惕的烦躁。
今天来往顶层的职员恨不得个个垫着脚走路,办公室内外噤若寒蝉,唯恐自己撞在枪口上,做了那只被杀来儆猴的鸡。
他出钱,她卖身,贺伯勤自认没亏待过她,可尤嘉依旧翻脸不认人。
久日生情,那具身体令人有些上瘾,短时间内戒不掉,怎样才能剔去那几根恼人的骨头让她乖乖听话,贺伯勤陷入新一轮的沉思。
雷声轰鸣,暴雨倾盆。
贺仲辛在酒局上相中个妹妹,高冷女神款,最近正在玩命追求,偶尔发几条消息和尤嘉通报进度,一副为情所困魂不守舍的模样。肉都是吃到嘴前最香,此时惦记得夜不能寐抓心挠肝,贱得要命。
衣服越穿越厚,尤嘉最近忙着论文开题,书山文海里秉烛夜游,没过多久就熬得眼底青黑,偶尔回上两条,语气关切态度敷衍。
真的吗?
竟然是这样。
你太难了。
这也太厉害了吧!
加油啊,肯定会成功的。
……
“醒醒,困就回屋睡。”
阿joe拍了拍人,随手捡起她掉落的成绩单。
想抢已经来不及了,对面的人含笑望着她,尤嘉有些颓然地揉了揉脑袋,“看吧看吧。”
他低头细瞧,大学四年,女孩没多少心思放在读书上,成绩连马马虎虎都算不上,稳居吊车尾。
“……”
看尤嘉垂着脑袋无精打采的模样,阿joe也不忍心说什么,只是接过屏幕早已暗掉的笔记本,“我看两眼,毕业太久,细节拿不准,拉个结构应该不成问题。”
她眼睛一下子就亮起来。
不是好学生,写起论文来费时费力,久坐电脑前腰背酸痛,伸个懒腰打起精神,刷几个大夜才勉强过了导师那关。虽然万里长征只走第一步,还是想开瓶香槟庆祝。
一份论文两人忙,他不肯送佛到西,逼着她自己钻研,苦哈哈地读书,觉得这些年没用的功都要还回来。对于现在的她来说,上水课反而成为一种享受——因为能走神。
“尤嘉同学,《丽人行》了解一下?”开口的人是本班班长,平时稳居前三排,今天特地坐在她前桌,趁着课间转过身来发问。班长姓顾名盼,脸长得很贴名,一双眼睛顾盼神飞。
几乎没等她疑惑,顾盼就把自己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给倒了个干净。
“你也知道,明年开学校园里就什么大四的人了,毕业歌舞会从前年起就移到冬天,咱们系准备排《丽人行》,虽然是获过荷花奖的舞,但动作拆解下来一点都不难学,有院里面大力支持,名次稳稳的。我思来想去,觉得这么多女孩子里你最合适。”小姑娘手指扒在椅子背上,目光诚恳又殷切,“尤嘉,真的,你形象气质都很符合,时间还早,有大把时间练习,就算之前没跳过舞肯定也没问题,你长这么好看,那么多人大学四年都没见过你,多可惜啊……”
尤嘉悟了。现在考研党已到了紧张阶段,个顶个的充实忙碌,按照他们院系这个考研率,能腾出时间准备节目的人并不多。她虽然常年离群索居,但前途算差不多定下,没有升学求职压力,是提着灯笼都难找的罕见闲人。
顾盼是保研党,人虽然大大咧咧,但自入学起就目标明确,从绩点到活动都卷到飞起,实打实当了三年好学生,终于夺得资格逆天改命,披荆斩棘进入理想中的传媒大学读研究生。如今毕业在即,为了填补大学欠下的空白,赌誓要为了自己的爱好玩票大的。
尤嘉不是个擅长拒绝的人,又被那句“填补空白”所击中,最终耐不住顾盼的巧舌如簧,欣然点头,“好啊,不过我平时要顾店,时间上咱们得协调一下。”
顾盼得了准信神采飞扬,最后一名舞者终于就位,恨不得一蹦三尺高。
尤嘉等加入了才知道,什么大力支持资金充裕全是这位姐妹在吹。
不过顾盼一张嘴舌灿莲花两头忽悠,人都没码齐就三天两头地往学院办公室跑,逮着人就开始卖安利,一段舞能跟传承发扬非遗文化和不忘初心跟党走联系起来,把领导们忽悠得晕晕乎乎,愣是凭借三寸不烂之舌在舞蹈社手底下抢占一间舞蹈室和几百块服化费。
尤嘉有点舞蹈底子,柔韧性好,记动作不难,每天最头疼的要数体力消耗,但好在多了几个能说话的朋友,姑娘们热热闹闹地约饭吃夜宵,弥补欠缺群居生活的遗憾。
其中她最喜欢顾盼,也和顾盼关系最好。说起来原因简单到令人发指,不外乎顾盼仿佛八爪鱼,在所有人里最为依赖她。长到这么大,尤嘉也终于体会到女孩子们上厕所都要手拉手的奇妙友谊。
阿joe有时候会站在楼外的路灯下等她,“带了奶茶,我可以上来吗?”尤嘉说好才拎着十几瓶饮料上楼。
他年纪大,一看就是浸淫社会多年的职场人,但做事周到又温和,平时饮料水果点心投喂不断,用美食结结实实砸出了姑娘们的善意。
“嘉嘉——男朋友来找!”顾盼坐在窗台上发呆,见人上来了扯开嗓子大声呼喊。
阿joe温和笑笑,“现在还不是男朋友。”
话里的意思不言而喻。
姑娘们听完不约而同地长长“哦——”了一声,顿时眉眼乱飞。
排练结束,肩并肩走在柏油马路上,风已经有些凉了,但刮在身上很舒服。街边浮动着出红薯地瓜的香气,尤嘉捧着一杯炖梨水,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说话。
他们初见的方式太过潦草,中间又隔着难以抗拒的两个人,关系说不清道不明,不咸不淡,暧昧难言。
回家的路不算短,阿joe瞟了眼身后狭长的影子不做声,转弯的时候不经意间肌肤相碰,轻轻捉住了她的手。
“好冰。”
远处的大男孩背着吉他愣在当场,站了好久才低着头往回走。
隔天的时候,阿joe拎着一小兜蘑菇来看她。
云南见手青,切开后没多久就浮现出青绿色的丝状脉络,是酸性物质暴露在空气中发生氧化反应的结果。
“不怕我毒死你。”尤嘉刀子挥舞娴熟,轻声问他。
见手青极鲜,然而没熟的时候有剧毒。轻者意识模糊,能看见熊猫开飞船,小人国跳舞;重者人事不省,丢掉性命。
阿joe难得透出一股无赖样,手肘撑着桌子靠近她,“古人拼死吃河豚,今天劳老板娘赏我碗砒霜拌饭吃。”
12 埋在她的腿间肆意吮吸,潮喷play(高h)
排练紧锣密鼓的进行着,经费有限,租不起价格高昂的演出服,顾盼干脆从网上批回料子自己做。尤嘉不禁感慨,能在校园里卷出头的真都有两把刷子,连量体裁衣都晓得,借了纺织学院的缝纫机,脚踏板啪嗒啪嗒踩着溜到飞起。
“周末有空吗?一起吃个饭。”
尤嘉一边换衣服一边夹着手机摇头,“这个……要加训啊。”
“那今天顺路接你回家。”
“不用,我和盼盼约好了,今天要去崇光百货逛——”
她的“街”字还没说出口,便听见外面有脚步声,心中似有所感,撩开帘子出门,发现阿joe就举着手机打电话,站在不远处。
他是贺伯勤的助理,她是贺伯勤的前任金丝雀,中间还隔着一个偶尔来觅食的贺仲辛,本应井水不犯河水的两个人,关系不知不觉间就乱成了一团麻。
“平时没发现,周家明,你怎么这么喜欢搞偷袭?”尤嘉按掉电话,靠在门口跟他打哈哈。
“不偷袭,你确定有时间见我?”
尤嘉狡黠一笑,给了个模棱两可的答案,“也许呢。”
阿joe也冲着她笑。往常她觉得这是成熟稳重,现在看是死猪不怕开水烫,任你如何嗔怪发脾气,他挥然不动。
“周家明,你这样让我很为难啊。”
“或许,你可以考虑给我个机会。”
阿joe朝她一步步走过来,望了望左右两边和略显逼戾的试衣间,“有没有人说过,这种氛围,很适合偷情。”
“哈?”
“我可以吻你吗?”
“你说什么?”
“我可以吻你吗?”
他试探性地向她靠近,慢慢低下头,凑上去。
“很舒服的,我保证。”他定定地望着她。
“别担心,我不会纠缠。”他低声允诺,试图消解她的防备心。
手伸出来,却被他握住,两个人十指相扣。
从前没有仔细看过,如今离得近了,发现阿joe的唇很粉。
两片唇相碰,意外的柔软。
不知道是怎么开始的,但后来,他们在试衣间里接吻。
外面不时有人走来走去,熟悉的打闹嬉笑声在此时被无限放大,让她愈发不敢出声,两个人沉默地纠缠。
尤嘉闭上眼睛,睫毛颤颤巍巍。
舌尖撬开她的牙齿,深深浅浅地搅弄,汲取她的津液。明明是久经人事的女孩,接起吻来却意外的生涩,几乎是由他牵着向前走。阿joe沿着她的发丝和脊背安抚性地抚摸,将她的顾虑搅散,整个人都仿佛要在他的指尖唇畔化开了。
不管喜欢与否,这都是一个很让人舒服的吻。一个真正意义上的吻。
他的手蜿蜒向下,在臀处流连揉捏,轻柔地按压隆起的小丘,隔着垂顺的针织裙揉阴蒂。
阿joe扶着她坐在圆凳上,随即单膝跪地,撩开裙子,分开她闭合的双腿,露出纯白的蕾丝内裤。两片阴唇饱满,大手向上一扣就能包住她整个阴户。
腿间一热,涌出温暖的水流,爱液顺势滴落,濡湿了本就轻薄的内裤。
手指灵活地解开束缚,滑嫩的花穴映入眼帘,阿joe靠近她,在大腿内侧留下细密的轻吻。
“唔……好痒……”
身体止不住地战栗,声音被刻意压制着,幼猫似的嘤咛。
意识到男人接下来的动作,尤嘉下意识地护住阴阜,小声制止,“别……脏……”
原本好说话的阿joe这次却没有听她的,坚定地吻上她的花唇。
与她唇齿相接的嘴巴含住阴蒂,舌尖勾着那处又舔又吸,偶尔左右挑拨,转着圈嘬弄,啧啧有声。
“好甜。”
饮食清淡,注意清洁,她的私处没有异味,甚至带着属于女孩的淡淡幽香,满满的情欲味道。
舌头模仿抽插动作伸进阴道,粗糙的舌苔搔刮着敏感的肉壁,甬道不自觉抽搐,紧绞着他的舌头不放,给予他最热烈地回应。
隔间贴着一面镜子,尤嘉只要睁开眼睛就能看见阿joe埋在自己腿间运动。
心理与生理上的双重享受,淫水一股一股涌出来,腰肢扭动,臀部抑制不住地向前送,腿靠在他的肩上慢慢收紧,勾着他继续索取。
“嘉嘉!你在里面吗——”是顾盼的声音。
心理瞬间紧张起来,甬道抑制不住地紧绞,身子宛如绷满的弓弦,手指穿过他的发,爽到脚趾都蜷起,她终于在他的唇畔泄身。
“我,我在!”尤嘉无声地大口喘息,平复自己激烈的心跳,“你,你先走吧,我来——收尾,有人接。”
顾盼“哦”了一声,不疑有他,“那我先走了啊”,尤嘉恨不得叩谢苍天给自己这么个神经大条的朋友,也不多问,收拾好东西就拎包下楼。羊皮短靴与地面相触的声音渐渐低下来,最后消失在耳廓,舞室彻底陷入寂静之中。
“我可以进来吗?”
他带着她的手放在身下,西裤中的欲望已经鼓胀起来,坚硬如铁,隔着衣料都能猜到它有多滚烫。
“……”
“不说,那就是不愿意了。”
他的嘴角还沾着她的蜜液,笑得可坏。尤嘉用脚勾住他,拦着他离开。
阿joe凑近她的耳朵,“想要就帮我解开。”
拉开裤链,男人的欲望蓬勃而出,和温温柔柔的性格不同,紫黑色的肉棒又粗又长,上面青筋盘结,马眼因兴奋渗出亮晶晶的液体,狰狞地望着她。
他不着急进去,手指抵着泛滥成灾的小穴往里探,旋转着探寻甬道中隐藏的软肉,掌心按着阴蒂,尤嘉很快就受不住,哆嗦着再次泄身。
高潮后的女孩儿碰不得,稍稍一触嫩肉就抽搐,他终于趁着这时候缓缓顶进去。巨大的龟头撑开穴肉,让人舒服得叹息。
“看,我们在一起了。”
“你好会流,到处都是水。”
“她在紧紧咬着我,好舒服……”
他吻着她的耳廓,吮吸尤嘉的耳垂,温热的呼吸就萦绕在身边,撩得人脸红心跳。
裙子被脱下,内衣也解开,掉在地上,尤嘉不着寸缕,而男人除了结合处裸露着,身上的羊毛西装穿得一丝不苟,只不过往昔般板板正正的,如今随着动作漾开褶皱。
“好胀……太大了……”
尤嘉嘴上嫌弃着,身体却诚实地裹着他的肉棒,一点点地往里吞。
按照先前的记忆撞击着她的软肉,尤嘉顿时呼吸不稳,娇喘连连,磨蹭着开拓到最深处。
女孩在欲望离飘飘荡荡,双腿环着他的腰,搂着阿joe的脖子亲。
“我要加速了。”
话音刚落,阿joe的动作就快起来。肉棒退出后又飞速地抵着穴口插进去,捏着她的乳大力冲撞,又痒又麻。
蓬勃的毛发刮蹭过阴蒂,刺激更深,圆润的身子在他怀里高高低低地晃动着,囊袋拍打着臀瓣,与尤嘉断断续续地吟哦声交织着,场面淫乱不堪。
“周……周家明……你……你慢点……”
然而等他真的如言慢下来,一下一下地顶弄时,力道虽然足,次次也都插进最深处,却不解瘾,让人愈发饥渴。
能怎么办呢?慢是自己说的,男人真的按照要求做了她又不满足。尤嘉拉不下脸改口,就钻进他怀里亲吻他的乳头。一只小兽似的啃咬,一只用手揉,讨好似地撩拨,扭腰摆臀地自给自足。
“这次,慢不下来了……”
他终于再次快起来,女孩两条笔直的腿被分到最开,身下汁水四溢,任他顶着胯抽动,次次都要触到敏感点。
阿joe身下愈发鼓胀,气息粗重,咬着牙喘息,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肉棒感受着极致的裹挟,爽得头皮发麻。
身体纠缠在一起,交合处的淫液在“噗呲噗呲”的撞击摩擦中泛起白沫,女孩禁不住操弄,已经泄了几次身,目光都有些涣散,却似乎到达了某个临界点,让人疯狂的失禁感愈发强烈。
最终阿joe终于冲进紧闭的宫口,狠狠地发力,把那处撞得酥烂,在最深处定住不动,射出大股大股的浓稠精液。与此同时,穴口处便喷射出透明的温热液体,两个人几乎同时攀上欲望的高峰。
事后肉棒半软着退出来,花穴来不及闭合,一股股白浊顺着小洞流出来。阿joe抽出纸巾替她擦拭,免不了碰到阴蒂,又让它吐出一包淫水,身下刚刚沉寂的肉棒又有了抬头的欲望。
怎么都这么蠢呢。
阿joe在心里想。
明明只要温柔一点就能叩开她的心门,贺伯勤往日里还会装着温情脉脉,如今日子久了,竟然也开始犯糊涂。
“我有未做完的事,只是……我等不及了。”
现在的他除了温柔给不了她任何东西,两人的关系譬如朝露,见不得光,经不起半点风浪,偏偏他却想要更多。
撩起帘子,打开窗通风,阿joe过一会儿才带着尤嘉下楼。
舞室外,陈非望着尤嘉被半抱着上了车,面上的红晕未消,尽是他久久不能忘怀的诱人春情。开过荤的人,已经读得懂刚刚发生了什么。
熟练地倒车,降下半扇窗,驾驶座的男人深深看了他一眼,赤裸裸的占有欲爆棚,仿佛在嘲讽他的无用。
13 给她压力,给她折磨,再给她温柔,救她出水火
肏都肏了,关系一日千里,突飞猛进。
男人食髓知味,一周总有两天要缠着她吃肉,两个人从舞室到店里,车中也留下过欢爱痕迹。
生活变得充实起来,舞是不能不跳的,论文也要写,虽然时间充裕,可以拖到演出之后在忙,但毕业当前,尤嘉也不敢马虎,于是可上可不上的水课成了最早的牺牲品,率先被旷掉。
尤嘉心里头念佛,幸亏饺子馆步入正轨,能帮忙稳住些心神。
“嘉嘉,你说我这样可以吗?”
衣服做得七七八八,竹叶青的上襦,牙白色的俏丽轻纱做裙摆,胸口系着檀色飘带,舞起来衣带当风,摇曳生姿。领舞的衣服最华丽,赤红浓绿的搭配尤为瞩目,上头还带着烫金的宝相团花纹。
登台的日子愈发临近,顾盼隔三差五地去学院报备,终于拉来了专业的舞蹈老师过来做最后指导。
尤嘉踩着高凳斜靠在顾盼身旁,手里夹着三四把动物毛软刷,蘸取颜料在她脸上涂涂抹抹,用唇刷在额心细细勾勒出寿阳花钿。
“简直了。”顾盼的五官偏大气,最合适色彩鲜艳浓郁的严妆,与高耸的云髻与鎏金流苏镂花簪相得益彰。先前老师提议更换领舞,说尤嘉气质模样或许更合适,她当场严词拒绝,小姑娘嘴上没说,人坐在化妆台前郁郁不乐。
“觉得我在谦让你?”
尤嘉往她发间又簪了一朵醉酒杨妃牡丹,“没有人比你更值得。而且你跳起来更鲜活,更传神。所以我甘愿替你梳妆。”
小姑娘破涕为笑,扭糖似地搂着她的腰撒娇。
“哎哎哎,刚化的,蹭粉。”
人被安抚下来,那点情绪风过无痕。
连着旷了两周水课,第三周学院领导带着人挨个教室查过去,她人在,但靠在顾盼身边睡得人事不知,推了好几下才醒,被抓了个正着拎到办公室训。
由于认错态度良好,垂着头鹌鹑似的乖乖听教育,只需要点名批评外加三千字检讨,她脸皮厚,觉得这些不痛不痒,装得害点羞耻度高点也就过去了。
“而且,你这毕业证让我们很为难啊……”
尤嘉颦着眉抬头,不知道睡个觉而已,怎么还能和毕业证扯上关系。
“学分绩点达不到毕业要求啊。”
她有些疑惑,“我补考都及格了,没及格的也重修了,按理说论文能过就——”
“话的确是这么讲,但你的实习绩点不够。”
实习?尤嘉心里顿时“咯噔”了一下。
她实习那一年跟着贺伯勤满世界转悠,实习的章子自然也扣的是贺氏,如今有人想拿这个做文章,用脚想都知道是怎么回事。
“那您的意思是?”
“去原公司补个章就行。”对方的要求并不合理,但上头吩咐下来的,并不是她一个小老师能管得了的。
“……”
走出辅导员办公室,尤嘉从包里抽出那张名片放在掌心,心知那不是扣个章的事。
顶楼的总裁办公室内铃声响起,没有名字,但他记得号码。
“贺先生,您到底想怎么样?”
这大概就是上位者的优越性,贺伯勤只需要动动手指,自己就不得不向他低头。
“来公司。”
到贺氏的时候听说贺伯勤正在开会,秘书金小姐事先得了嘱托,把她带进等候室。
与此同时,贺伯勤静静看着两块监视器,贺季妍坐在画板前挥毫泼墨,旁边的女人静静坐在玻璃房的角落里,没有半分不耐烦。
尤嘉知道贺伯勤拉不下脸求和,如今逼着她扳回一城,总要再找回点面子,于是由着人折腾发泄。不过是坐坐冷板凳,她还没那么娇气。
等了一个小时,阿joe送来毯子,蛋糕和茶,见到他便愈发笃定贺伯勤现在肯定空闲,只是想晾着她不想见,尤嘉把毯子搭在腿上,边吃边等倒也不无聊。
办公室里,贺伯勤冷眼看阿joe,“我没允许你这样。”
“您也没说不可以。”
“小东西最近爪子太利了,总要训诫一下。”
阿joe为他换了杯咖啡,轻声劝解,“先生,过犹不及。”
贺伯勤没接话,盯着他低下身露出的暧昧吻痕意有所指,“谈恋爱了?”
往日里冷冰冰的,现在怜香惜玉都晓得。
阿joe摇了摇头,由衷地说,“追不上。”
这份求而不得的坦诚让贺伯勤忍不住失笑,“再给你加点工资?”
“这个倒是可以。”阿joe一本正经地回答。
从天亮等到天黑,尤嘉坐了快五个小时,在贺氏下班前夕终于见到了贺伯勤。
上次重逢满身狼狈,这次她干干净净地回来了。
面上气色愈发红润,不知道被谁日夜抱在怀里日夜疼惜。
“做满三个月实习期,我放过你。”
尤嘉点头,三个月就三个月,贺伯勤正在发疯,她不要硬顶。
她的顺从令人心满意足,原本烦躁的脾气稍稍缓和,如果尤嘉不跟他顶着来,贺伯勤原本就是个大方体贴的金主。
——只要她听话。
“上班就穿成这样?”男人有闲暇好好打量眼前的人,占有的安全感将他包裹,终于能按照自己的心意予取予求,任意评估。
“明天会换。”顶楼人的打扮已看了七七八八,趁着商场尚未关门,她待会儿就去置装。
人回来了,先拴在身边三个月,给她压力,给她折磨,再偶尔给她温柔,给她指点,救她出水火。当初他就是这样轻易将她套牢,这套用起来驾轻就熟。同时再拿更多的珠宝华服麻痹她,等到养大了心,养高了眼界,她就只能依赖他,为了生活不得不继续体贴入微,百般迁就温柔。
乱伦是不可能乱伦的,更何况他又舍不得去强迫亲妹妹。
这段关系里总要有人为了欲望做出牺牲,他站在这个位置,没道理连个赝品都不配拥有。
离了才知道尤嘉当时的可贵,这次他会对她更好一些,由不得她不心软。
直男都有打扮娃娃的恶趣味,贺伯勤也不例外,只不过他能玩大一点,搞真人版的。尤嘉被带出去逛街,贺伯勤按照自己的喜欢给她装扮,休闲装褪下换成职业装,衬衫搭包臀裙,高领针织衫配西裤,裸色黑色低调的细跟鞋,颜色素淡,但穿起来不寡,颈间的寒酸项链他看着来气,让她藏进衣服里。
他不会要求她分手,他要她自己低头认输断干净。
拎着购物袋,换好衣服回来,夜色深沉,她等着阿joe讲解工作内容。
两个人平静对视交接工作,仿佛之前发生的一切都是梦,梦醒了无痕。
翌日尤嘉如期上岗,水课已经被打好招呼可以理直气壮地走免修,先前盖章不合格的事愈发像个笑话。
她和其他入职的人一起由hr做培训,最后被安排到贺伯勤隔壁,单人单间,守着一张办公桌,不知道干什么就开着电脑写论文。别说,效率还挺高。
总裁办的新人,空降的实习生,一看就知道背景神秘不可说,谁都愿意与人为善,日子半点不难过。
贺伯勤去的时候她正在用热水瓶焖粥,油是管人家借的,她投桃报李地回去投喂,哄得金秘书眉眼弯弯。
“日子过得挺好?”
“承蒙贺先生抬爱。”
男人大步流星地往外走,“下午来我办公室。”
14 工作时小穴也要被按摩棒塞满(微h)
贺伯勤心中工作第一,今天事情多,好不容易才抽出片刻闲暇招猫逗狗。
“过来。”他冲她招手。
包臀裙凸显出好身型,行走间摇曳生姿,踩着细跟鞋步子走的很稳,衬得小腿愈发纤细。贺伯勤打量着来人,摸了摸她腿间,没几下就一手的湿漉漉。
“唔……”
这种事无关乎情爱,是最自然的身体反应。抽屉里什么都有,随手拿了支按摩棒,用酒精消毒后塞进去,尤嘉的脸色顿时变得无比难看。
“回去吧。”
等走到门口的时候贺伯勤按下遥控按钮,震颤的酥麻顺着穴口传来,尤嘉瞬间踉跄了一下,扶着门才稳住身形。
今天的工作没有技术含量但琐碎,引得一下午金秘书来了七八趟。虽然是静音按摩棒,但仍会一点有消散不去的嗡鸣声传来,两个人装作若无其事地聊事情,彼此都很尴尬。
“那你先忙。”三两句交代好,金秘书落荒而逃,她发誓以后有关尤同学的聊天都走内部oa,一定要杜绝亲眼见面,生怕打搅大老板的好事工作不保。
“谢谢金姐。”
最近的大项目是原油招标案,牵扯到澳方和本地政府机关,利益盘根错节,但如果谈成,收益也同样可观,更有助贺氏更大规模深入到内地市场。贺伯勤常驻庄城,总部许多人最近也常常往返两地,连着三层楼夜夜灯火通明,尤嘉明明没什么活,到了下班的时间也不让走,非要她陪着加班。
贺伯勤心里烦躁,按摩棒的马力开到最大,那东西尺寸并不夸张,但长度足够,上面遍布凸起的小点加大摩擦增加快感,阴户处已经一片泥泞不堪,留下大片水印。等他宣布暂时休息,叫人送来夜宵时,贺伯勤推开那扇门,尤嘉面色潮红的趴在桌上,不知今夕何夕。
把人抱起来,手里捏着那根按摩棒旋转抽插,连续的高潮已经让人失去反抗的力气,只能任由他胡乱作弄,在怀中意识不清地喘息。贺伯勤将她那根作乱的东西一下子拔出来,又牵扯出新一轮的高潮,穴中喷射出一小股水柱,空气中弥散着独属于尤嘉的甜骚味道。
夜宵中西餐都有,样样都摆在眼前,她眯着眼睛不想动,男人难得温柔,捧着汤匙递到她唇边,“乖,多少吃一点。”
要她在人前丢丑,又喂她吃馄饨。
尤嘉可有可无地张开嘴咀嚼,狗男人的心里在想什么她怎么能懂。
接下来的几天贺伯勤照旧忙,她总在上班的间隙被叫进去,再往里插进点什么回到办公室,两个人仿佛暗里在较劲,他要她开口哀求,她偏偏装作不懂咬死不张嘴,于是日日汁水淋漓,回家倒头就睡,一根手指都懒得抬。
过了几天,谈判陷入僵局,暂时被搁置,坏消息是项目奖金和年终奖份额可能生变,好消息是这几天不用再加班。舞蹈排练的差不多,大家只需周末腾出整段时间磨合,顾盼听说她赶着最近实习心生不解,但见她不愿意提也没有继续多问。
尤嘉料想不到的是她会送西洋参口服液给自己。小姑娘家里世代行医,说见她最近气色不好,年纪轻轻还是得补一补。
大概平时没怎么被关怀过,乍然多了个顾盼还有些不适应,两个人手挽手走在校园里,听顾盼嘴不闲着地畅想未来,尤嘉心里抑制不住地羡慕,竟然也生出几分读书的冲动。
考研考不上,花钱读个艺术硕士好像不太难的样子。
弟弟奔着京城考,她或许也可以一道跟去。庄城的风吹到北方,那里有亲人有朋友,她完全可以重新开始。
然而就在尤嘉琢磨着艺术硕士的事时,艺术系的小姑娘就真的来了。
尤嘉当年为赚外快参加过学校的导游队,培训后带人参观校园,一场下来能赚个三五十。蚊子再小也是肉,那时候缺钱,做什么都不挑。说起来这个行业在校内依旧存在,但多数都是由大一大二的学生担任,平地里吹一股邪风把她挖出来,尤嘉简直惊讶到炸裂。
不过等见到小姑娘挽着贺伯勤的时候,她又觉得正常了。
艺术系的小孩儿,正经的年纪不大,还穿着制服,这次的不是形似而是神似,尤嘉盯着小姑娘后脑勺上的两个旋陷入腹诽,禽兽。
“贺先生好。”他身边的人来来回回,刚见面的小姑娘,不值得她记名字。
“小珊,叫姐姐。”
女孩软软糯糯地开口,听得尤嘉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她今年想考这里,你带着人逛逛,介绍一下。”
做了导游就要负责到底,她带着两人满校园晃悠,这里是雁心湖,那里是勤学山,不远处再走走就是画壁回廊,摆着历届优秀学生的作品……
“姐姐嘴皮子好厉害啊。”小姑娘开口赞叹,一边又有些好奇,“你似乎和贺先生认识?”
尤嘉心里嗤笑,岂止是认识?面上不显,一本正经地回答,“我在贺氏实习,贺先生是我的大老板。”
小姑娘恍然大悟。
逛到孔子像的时候尤嘉指着一地的优酸乳小蛋糕,随口说可以许愿,小姑娘好哄,随即颠过去,闭上眼睛双手合十,小模样特别虔诚。
尤嘉为了不让小姑娘瞎想,就趁着这时候避嫌去便利店买了两杯咖啡,回来贺伯勤对她笑得一派和煦,“小珊年纪轻,什么都不懂,往后还要你这个当学姐的悉心提点。”
她自然不会拆老板的台,一口应允,“那是自然。”
临别的时候小珊先上车,贺伯勤微微低头,用两个人才能听到的声音对她说,“年轻的身体果然更让人热血沸腾,要是再有你的经验就好了。”
这次尤嘉没说话,眼睛也不眨地盯着贺伯勤。
“怎么?”
“这么喜欢四小姐,搞在一起不就得了?”
“那是我亲妹妹。”贺伯勤脸色阴沉。
她无所谓地感慨,“又不是一个妈生的。”贺老爷子风流,家里五个孩子三个妈,反正已经这么乱了,再乱一点又如何,只要不生孩子,报应就轮不到身上。
“……”
“舍不得勉强正主,又耐不住寂寞,非要折腾出一个个赝品解馋,贺伯勤,之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无赖。”
贺伯勤面沉如水地关上车门扬长而去,“之前我也没发现,你嘴皮子这么利索。”
15 楼梯间里传来她的娇喘呻吟(h)
日子一天赛过一天寒。
尤嘉七号要请假给弟弟开家长会,贺伯勤知道陆斯年是她的心尖子,对家人有共情,为此善心大发,批了一下午的假给她。
一中校门大开,尤嘉最终还是背上了阿joe送的包,roulis的限定葡萄紫,工厂都来不及仿,由不得人嘴酸说假。他口口声声说季奖抽到这只包,一个大男人家用不到,不如先借她撑撑门面。一样话百样说,他说是借的反倒让人找不出什么理由拒绝。
二十出头的年纪,再怎么打扮也显小,不过这么多年尤嘉身经百战,显然已经习惯做家长,待在陆斯年的位置上镇定自若地和其他人寒暄。
“学习方法嘛,全凭自觉。”
“啊?我平时不太管他的。”
“至于学校……还是要看孩子喜欢。”
小嘴叭叭的,说出来的话一句比一句气人,偏偏陆斯年稳居第一名宝座,还让第二名望尘莫及,稳压众人一头。
给学霸开家长会是种享受,尤嘉仪态万方地往那一坐,露出腕间搭着的查尔得米勒,不是满钻款价格也煞人,引得席间妈妈们频频侧目,没爹没妈又如何,姐弟两个日子好过在场大多数。
从很小的时候尤嘉就晓得,世人嘴上心疼可怜人,实际专挑软柿子捏,当年吃足苦头,她现在搭足了台子,只为替陆斯年撑起一口气,不落人后。——还好斯年也够争气。
到底还是该感激贺伯勤的,有他几年供养,只要她碰不上戳穿自己的人,也能私下扮公主。
班主任照例要念褒奖名单,各科第一名和年级总榜,外加竞赛奖项一一念过去,被点到的家长站起来接受祝贺,每当到这个环节简直是秀场,陆斯年几乎包揽全程,除了语文,尤嘉就没坐下过。
家长会结束,班主任拉着她说话,实验班的家长们都是人精,知道这些重点学校的老师都可势利,单单成绩好绝对不会让她抛下区财政局的小儿子去捧陆斯年的家长,不由各个都寻思,这对姐弟到底是什么来头。
尤嘉顶着满场目光长话短说,把戏唱完,今天结束后放月假,给学生们三天时间休息,陆斯年背着包跟在尤嘉身边,笑嘻嘻地带她去看红榜,小模样挺得意,非得让人夸才高兴。
一路上不少小女生纷纷侧目,胆子大的直接上来管尤嘉叫“姐姐”,她一路听了不少“姐姐好”,心说小子可以啊,以后不用担心他找不到媳妇了。
往宿舍区去的路上挤得很,陆斯年揽过尤嘉的肩把她护在里面,他的心情不错,直到见了阿joe脸色才沉下来,重新变得矜持。
阿joe瞥了一眼红榜,也知道陆斯年的名字高居榜首笑傲群雄,也不吝惜自己的祝贺,“考得不错,快自主招生了,我认识几个老师,下次带你见一下。”
姐姐在场,陆斯年乖巧点头,“谢谢周叔叔。”
男人当场僵住,半晌从牙缝里吐出几个字,“叫哥就好。”
阿joe特地来接姐弟俩,整个人熟练得不像话。
陆斯年心里腹诽老男人果然不要脸,最会得寸进尺顺杆爬,才进得门去,就把玄关当成自己家那样换拖鞋。
“初次登门拜访还空着手来,实在不好意思,下次我肯定要补上。”他一边说一边撸胳膊挽袖子,“嘉嘉忙什么呢?我来帮你。”
陆斯年把书包往沙发上一甩,不动声色地把人截住,“周叔,不对,周哥是客人,还是坐下喝茶吃橘子吧。你好不容易才到家里来做客,怎么好让你干活呢,姐姐看见了肯定是要骂我的。”他把“做客”两个字咬地很重,然后自己一蹦三米远,吧嗒吧嗒绕着姐姐转圈圈。
尤嘉被他绕的眼晕,嘟起嘴巴插着腰,“别转了,碍事,去那边老实坐着。”往客厅一指发配边疆,“闲得慌就把豆角摘了。”
两个男人眼对眼,一时间谁都不想说话。陆斯年捧着绿油油的豆角,宁可对着垃圾桶也懒得看阿joe,果然不管多大,男人心里都是属狼属狗的,那点小心思对上了谁都瞒不住。
陆斯年归家,尤嘉早就做足了准备,桌上琳琅满目。小狼崽子故作惊讶地举起筷子,“这么多,都是我喜欢吃的菜。”
尤嘉听不出他的言下之意,一脸懵逼,“这不是你上周点的?”
没成想姐姐拆台,陆斯年表情一变,佯装咳嗽强装镇定,“牛肉不错。”
阿joe忍住笑,“不错就多吃点,好不容易才回来一趟。”那架势,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常驻这间房。
“过年要是没地方去,就来吃饺子。”饭后尤嘉不经意地开口,声音很轻,但被阿joe迅速捕捉到,顿时眉眼弯弯地说“好”。
旁边陆斯年一刀扎进橙子里,汁水四溢,把果子切成小瓣递过来,“姐,吃水果。”
……
从工作中解脱,今天的晚饭够热闹,阿joe坐了一会儿才道别,尤嘉送他去地库开车。
大家都习惯走电梯,方便又省心,偏偏有人家住一层,有人又心怀不轨,把她压在了楼梯间。
没有开灯,几乎伸手不见五指,想做什么全凭对身体的熟悉。阿joe伏在尤嘉身上咬耳朵,胳膊环着她的腰,“好饿……”
撩开衣襟,解开前扣式的内衣,一对大乳迫不及待地跳出来,把脸埋进胸里,馨香扑鼻,他含着她嫩粉的乳头吮吸,那处顿时翘挺坚硬。
“嗯……就是那里……”尤嘉没过多久就叫出了声,双腿不自觉地夹紧,试图获取更多快感。阿joe不吊人胃口,揉捏着她胸前的两团柔软从后面插进去。
把人圈在怀里耸腰顶胯,疯狂律动下,囊袋撞击着肥嫩的臀,结合处发出“啪啪”的响声,尤嘉仿佛是水做的,肉棒一次次整根没入,抽插间溅出点点水花。
半晌不回来,任是谁都会觉得有古怪。陆斯年收拾完屋子出去扔垃圾,仍旧等不到尤嘉的影子,人在一楼绕了一圈,最终停在了楼梯间。
隔着一道门,能听见似有若无的吟哦声。
“你要夹死我了……”这是那个杀千刀的周特助。
“啊啊啊……要到了……唔……”这是他的好姐姐。
陆斯年想推开门冲进去分开那对野鸳鸯,手放到门把上前又生生收了回来。
他有什么理由呢?影响市容吗?
人靠在墙上,半晌没动。阿joe的声音被自动忽略,入耳的尽是尤嘉的呻吟。
他们是什么姿势呢?她怎么受得住?胯下不受控制的肿胀起来,他闭上眼睛,仿佛将她压在身下的人就是自己。
……
尤嘉上楼的时候陆斯年正在洗澡。
浴室里的人僵着身体,握着胯下坚硬如铁的性器撸动起来,身体内仿佛有一团火在烧,燎尽多年来恪守的姐弟情深,滑向欲望的深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