稻田大队长 [樓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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註冊:2013-10-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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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附.录】
雪.仍.在.飘
在回京的火车上,我一直没有说话,一直默默为此行目的而困惑。
原本没有回北平老家祖屋走一趟的打算,在天津办完公事后,不知怎的没有 打道回广州,却转车到已离开十多年的北平去,为何会这样子,连自己也摸不着 头脑。
然而当在东车站下车,看到长廊两旁生满了槐树和老紫籐时,心裡蓦地泛起 一份〝家〞的感觉,纵然离冬至只馀十来天,已是霜雪分飞,奇寒刺骨,此情此 景,仍然使包得肿胀的衣襟裡透出丝丝暖意。
只是那份〝家〞的亲切感于我到底有何意义?自从连老爹也过世后,咱家已 是孤零零的一个人!已介中年,没有父母,没有兄弟姊妹,没有家庭,没有妻子 儿女,终日在大江南北四处飘泊,〝家〞也好,〝祖屋〞也好,这些对我着实已 是毫不相干。
〝血脉之情〞?想到这裡不禁一阵羞惭,那年老爹过世时,我这个不孝子正 身在外地抽不开身,身后事也是由南城的叔叔赶来打点,对于因公事而不能尽人 子之孝,我始终无法感到丁点儿的内疚。所以若说咱家是个重亲情的人未免说不 过去,与其硬要说是对家的情怀,不如说那是对小雪的思念,除了她之外,我已 对北平无半点的眷恋。
〝 雨笙,怎麽这样晚回来?老爷很气啊!快来换过衣冠入内院吃饭去!〞
好些年来不曾想起小雪,此际蓦然回首,小雪在老家大门迎我归家的温馨目 光又一次在脑海浮现。她的一颦一笑、她的天真眼神、她的纯良、她的率直、不 期然又再充积脑间,最后想到她此刻不知身在何处,徒然又一阵心痛。
思绪开始溷乱,此时人力车已驶至吉兆衚衕,看到老家的大门,隐约站了一 个女子的身影,嫋嫋光阴彷如逆流,小雪就站在祖家大门等我回来!
还道自己开始有点神志失常,只是景物渐渐分明,幽幽的身影仍在,那不是 幻觉,亦不是回忆,心脏不期然狂跳起来,全身亦不禁磞紧。小雪,不会真的是 妳吧?
到达大门,紧张的情绪才较为安稳,同时却也一阵失落。面前女子并非迎我 归家,只是在门亭扫雪,她年华不过双十,清丽可人,和小雪的成熟风韵全然不 同。
「你是啥呀?知否这是方家大屋?」心神甫定,还未问明她是何人,却竟被 她恶言相向。
「那…那妳又是谁呀?我并不认识妳,这个……管家怀叔在哪?」对于眼前 少女的无礼,竟令我一时间结结巴巴的不懂答理。
「噢!你认识怀叔?你是……」
「我是方雨笙,方家的方雨笙!」一回到祖家竟如被盘问似的,不禁心中有 气。
少女听到我的名字,一时间像个二愣子的答不出话来,然而在她眼裡却现出 了微妙的变化,那变化一闪即逝,我无法瞭解固中含意。
见她低下头答不上腔,我再问她:「妳是怀叔的什麽人吗?怀叔在哪?」
「我……我…我是怀叔的…远亲,他有事回乡,我暂时代他打理这儿。」小 妮子红着脸低着头,目光闪铄不定,原来是一个傻丫头!这时我才认真的打量, 眼前少女梳着一把辫子尾巴,眼球儿如浓墨顿点,朱唇有如红桃结聚,眉目清丽 中却带二分幽怨,她不知所惜的样子,婉若西洋神话裡长着两根透明翅膀,落泊 凡尘的林中精灵,这份感觉似曾相识,却不知在哪儿见过。她皮肤白緻,讨人怜 爱,不似干活小姑,倒像城市的小女生。
「对…对不起!方先生,我不知道你会来这,怀叔…我听说先生已十多年没 回来啦,所以……」
「不要紧。喂!妳叫什麽名字?」
「我……叫…芳…」小妮子出奇的扭捏。
「芳?妳叫芳?」
「是……喊我小芳成啦!……来!我来替先生拿行李。」
「不用了,我自己来。」
回到老家时天已入黑,我在房裡安顿好细软,已觉得累不可当,倒在床裡就 睡。
「先生?」房外传来小芳的声音。
「小芳吗?什麽事?」
「晚了,我准备了热水,先生可去洗澡了。」
「哦?我暂不想洗,妳亦不用侍候我了,先梳洗然后休息吧!」
「那……那我不打扰先生了。」
小芳离去后,不知怎的突然睡意全无,咱个儿躺在已十多年没睡过的床上, 呆呆看着窗外晚冬的夜空,一轮明月和当年的无异,只是人事全非,而我亦已四 十多岁,不是当年的小伙子了……
〝雨笙,我和你年纪相若,不要唤我大嫂,唤小雪吧,大家都是年青人…〞
小雪,当年我离开这裡时二十七岁,而妳三十岁,不久妳就返回外家,现在 咱家已是四十有五了!若妳真的回来,还会否认出我了?
想着想着更无法入睡,百无聊赖起来到外院走走。出到亭园,那两棵红枣树 竟然还在。还是否当年那两棵不得而知,只是和隔邻的那架葡萄凑在一起,依然 趣味盎然。我暗自回味从前种种,怀缅家裡各样陈设,悠然掀起横帘走入内院, 穿过长廊时,邻室传来浇水之声,不自已从门缝瞧去,一个婀娜多姿的赤裸胴体 正在内洗澡。我看傻了眼,她是小芳!
看样子小芳年龄约在十七八岁光景,今早在大门相遇时,精灵而忧鬱的外表 已给我一份莫名的好感。此刻目睹她的雪白裸体,更令我感到一份无可抗拒的吸 引力。白緻幼嫩的肌肤,衬托着娇小而尖挺的乳房,修长纤巧的蛮腰与美腿中间 挺出碍眼的臀部,好一副姣好的处女娇躯。偷窥少女出浴本是失德行为,但这已 不是我的第一次,这时才想起,二十年前这行为更是我的唯一生趣。
娘早死的关係,当年咱们家中只得小雪一个女人,由于传统家庭重男轻女的 原因,小雪永远先侍候我们一家人洗澡,到入夜时才轮到她。就在每晚夜阑人静 时,我都无法抗拒沥沥水声的诱惑,悄然到洗澡房的天井偷窥小雪!每次过后我 都对自己说,这是最后一次,然而第二晚我又无法抗拒小雪胴体的曼妙,那一对 丰满的乳房,那一丛隐闭神秘洞穴的青草,是当时血气方刚的我对女性的所有慾 望与希冀。
就算平时,我的目光也无时无刻的停留在小雪的身段上,更何况是赤裸着的 她?纵然她是我的大嫂。
〝雨笙你不要常常像色迷迷的盯着我好吗?人家会误会你的!〞
误会?人家的误会我根本不在乎!而妳一早就知道,这不是误会!那时妳一 定已知道,因为对我来说,妳的说话是暗示!就是知道这样做会伤害了妳,若然 命运让我再抉择的话,我相信结果仍然会是这样!那管结局是永不超生!
思想徘徊于过去与现实的诱惑中,眼前的女体突然背对着我弯腰俯下,只见 她身上的水珠悬着垂下乳房优美的轮廓顺滑而下,将美乳的诱惑线条勾画出来, 然后在乳尖处凝聚,最后一滴一滴的下坠,水点触地的声音竟然在我心内发出了 激盪的迴响。
更叫我目瞪口呆的,是她抬高着的处女美屄刚好正正的对着我,清草下也梦 寐以求的桃园仙境尽收眼底,潮湿的清草柔顺的分开两旁紧贴着,清晰的逢门微 微张开,那鲜红湿透的水蜜桃,更挑起我对小雪那已息灭了十多年的慾火,已分 不清眼前究竟是小芳还是小雪,我只感到血气上涌,心头剧烈的悸动。
当我不能自控的上前踏了一步,她似有所觉!
「啥呀?是谁在那裡?」小雪回头问道。
「啥呀?是谁在那裡?」小芳回头问道。
我勐然惊醒,飞快奔回房间,再将自己紧紧包裹在厚厚的棉被之中,心跳久 久未能平复。
〝 小雪,这是最后一次 !〞
第二朝醒来,小芳似没有异样,而我当然也若无其事,不提昨晚的败行。放 下心事,我一清早就到爹与哥哥的坟头拜祭,而小芳也跟着来,她说除草等粗重 应该由她来。
来到妙光阁的广谊园,我把从南纸舖买来的纸钱与衣物烧给老爹与哥哥。
爹!对不起!孩儿不孝!这些年来竟然从未在你坟前添上一炷清香,我没有 守住祖业,更没有开枝散叶,为方家留一点血脉。但是我真的不能留在这裡,我 无法面对从前在这裡的一切,孩儿迫不得已,请爹爹你见谅。
想着想着,一时悲从中来,鼻子也开始呜咽。我扬首天空,舒一口气平服情 绪,随意伸个懒腰,四处眺望,却突然双眼暴张,瞳孔放大,血液也彷彿在瞬间 凝固。
无法相信眼前所见的一切,我踏着微颤的步伐,一步一步的行近离我不远的 一座墓碑。
上面写着—「方门霍氏小雪之墓」!
〝雨笙,我是雪,你是雨,我们的名字很相衬啊!但你别误会,我是指名字 罢了!〞
〝雨笙,其实我和你哥哥并不相衬,他从来不知道我在想些什麽,亦从来不 过问!〞
〝你喜欢小囡儿吗?若我将来生个女儿,就唤她作小雨好吗?〞
〝喜欢读卢骚作品的女子很独特吗?我倒不这样认为,我只不过是很普通的 女子罢了!还有,我是你大嫂……〞
〝雨笙,如果你再有这样的举动,我要告诉你哥哥知的了!〞
〝雨笙,你不可以再这样想的了!知道吗?我们是没有出路的!〞
〝雨笙,雨笙……〞
〝雨笙……〞
小…小雪,原来在这世上已没有妳的存在!为什麽妳要死?为什麽妳会死? 为什麽妳这样忍心留下我?原来一直以来就只有我一个人独自在这没趣的世上, 过着没趣的人生!天地苍茫,既然雪已消逝,又何堪留雨在世上?
「先生?先生……」
不知耗了多久,我被小芳的叫唤声带回现实,这时才发觉原来自己已在祖家 的正屋裡,屋外斜阳掩映,时间已然是黄昏。今早直至现在,除了记起我曾经在 小雪的墓前痛哭外,跟着我干过什麽,我如何归来,直至晚上的一切一切,竟已 经无法记起。
「先生,你见怎样?」小芳在我旁,同样面露悲戚之情。
「已没大碍了。」大概是她带了一时失了心智的我回家吧。只是她没说,我 也不想问。
「是了,先生,今早那坟墓裡的女人是啥……」小芳试探着的问我。
「她?……她…是我大嫂。」
「大嫂?但先生刚才好像很伤心似的。」
「是!我真的很伤心!因为……她是我一生中最爱的女人!」
「什麽?那…但……」 她说话欲言又止。
「但她是我的大嫂吧!虽然不应该,我就是爱她!直至今天我仍然是这样爱 她!」
「这个这个……先生可以告诉小芳,你和她的过去吗?」她掇弄着长辫子, 有点儿尴尬的发问。
好奇少女的一句说话,竟令我无法抗拒。我一阵迷惘,眼前境物渐渐变得昏 黄,厢房彷若扭曲,然后被拉得长长的无限伸廷,最后变成蜿长的通道,通往时 间的彼方……
二十年前那个寒冬,霍小雪,人如其名的帔着漫天飘雪踏入方家的大门,成 为哥哥的妻子。她本是渖阳的书香世代,接受现代的教育,清丽脱俗又不失闺秀 风范。哥哥于当地经商时巧遇小雪,对她惊为天人,经过多年的苦苦追求,才将 小雪感动,结为秦晋。
当时小她三岁的我看着这个如仙女下凡的扬眉女子步入家门,冲动而脆弱的 年青心灵受着剧烈的震盪,她就如俗世裡长着翅膀的林中仙子,和我过去所认识 那些传统而肤浅的尘俗少女全然不同。
〝雨笙,你哥哥常常在外地做生意,我一个人好寂寞,你可以多陪我吗?是 了,我和你年纪相若,不要唤我大嫂了,唤小雪吧,大家都是年青人啊……〞
她要我唤她小雪!除了哥哥外,就只有我一个可以喊她的名字!哥哥不在家 的日子,我就和她形影不离,只要每天看到飘逸的身影待在身旁,我就会感到快 乐,哥哥在家的日子,我好比渡日如年。
〝雨笙,其实我和你哥哥并不相衬,他从来不知道我在想些什麽,亦从来不 过问,我知他待我很好,但…但我不是需要这些……〞
某个伤感的深秋,她在亭园呆望着远方的红霞幽幽的向我倾诉。哥哥只是一 个俗气的商家,更大她十年,他根本不适合她!他根本配不上她!她有所不满, 她在向我暗示!这时她已对我有意思!我知道!
〝雨笙,我是雪,你是雨,我们的名字很相衬啊!但你不要误会,我是指名 字罢了!〞
我是雨,她是雪,我们本就是天生一对的!我明白!我明白她的意思!我知 道应该怎样做!
〝如果你再有这样的举动,我就会告诉你哥哥知的了!雨笙,我是妳的大嫂 啊!〞
那次,她狠狠的赏了我一记耳光!她是在表明态度,告诉我她是个循规蹈矩 的传统妇女,但她却没有表明对我没有爱意!她没有表示她不爱我!
而我,绝对不是个知书守礼的人,一个家裡只有我两二人的初春晚上,我带 着三分的醉意,强闯进小雪的厢房,将她压倒在床上,我狂吻她的朱唇、她的耳 珠、她的粉颈!小雪一直哭叫着,她打我,她骂我,但这却无法阻止我对她的侵 犯。
撕开胸膛的桃红色襟衣,一对晶莹雪白的乳房就在跟前,眼前的美肉就是我 多年憧憬着而不可得的希冀,我不断将头埋在她胸脯裡寻找慰藉,然后狂乱吸吮 那两点红晕。
〝不要!雨笙,不要这样!我是妳的大嫂!啊!〞小雪她做错了,大嫂二字 此时听在耳间,却只会变成更深重的刺激!所有离经叛道的说话此刻已化为无穷 动力,我要干我的大嫂!我要干那妈的伦常!我要干天杀的命运!
当我和小雪连成一体时,她的叫声已分不清是悲哭还是呻吟,但她当时却在 拥着我,小雪她紧紧的拥抱我!连双腿也紧缠着我的腰不放,我就在这狂野慌乱 的高潮下在她体内发洩!我要将我身体的一部份深深埋藏在小雪的内心深处,我 要在她的身与心都打下记印,要她成为我的女人,我要她一生一世也属于我!
〝雨笙!你这畜牲在干什麽?她是你的大嫂啊!你还是人来吗?我打死你这 禽兽不如的畜牲……〞
东窗事发,我一直被哥哥毒打,一直被他破口大骂。但我没有反抗,亦没有 答辩,我没有后悔所做的一切,只是一望到呆在一旁泪流满面的小雪,我心如刀 割!小雪,我对你不起!但这样做是必须的,否则我们便如妳所说的没有将来。
〝停手!风扬,不要再打他了!不……不是他迫我的!〞
当我被打至离死不远时,事发以来一直没有作声的她竟然上前阻止丈夫,小 雪在替我说话!我不知她是真心还是为了救我,当时只有无言的感激及内心的窃 喜,小雪终于为我踏出第一步!咱们只要冲破这一关,行出这一步,美好的将来 就会在前面。但我没想到意为是希望的开始,却变成无可挽救的终局。
对于哥哥的自杀身亡,老爹只对我说了最后一句话:〝你走吧!我今生也不 想再见到你!〞
事情的突然其来,命运的无情玩弄,令我无法承受,无法适应。我只是在追 求自身的幸福!那有什麽不对?为何哥哥要死?为何老爹不再认我为儿子?还有 的是,为何小雪要返回渖阳老家?为何她不肯再见我?
到我经过无数的世事变迁与人生阅历,瞭解当中的一切后,知道自己所犯下 的错误与罪孽时,已经是多年后的事,那时老爹刚刚过世,而小雪一家也已不知 踪影的音讯全无。就是忏悔,我也无法为我所伤害过的人作出任何弥补。
我一直心想,总有一天会再遇小雪,我会为她作出补偿,我会求她原谅我, 还有要她解开一直以来有没有爱过我的心结。只是直到今天,当我知道她已不在 人世,我和小雪原来早已阴阳相隔……
凌晨时份,时钟嘀哒的嚮过不停,却无法盖住外面风雪的咆哮。前尘淼淼, 旧情绵绵,回忆过后,我和小芳默然无语的呆坐着,再说不出一句话来。
「先生,你现在仍有否惦记小雪?」不知过了多久,还是小芳打破沉默。从 她眼裡所现出的沉重,竟然不下于我。
「当然记挂!到这一刻她仍在我心中,影嚮着我的生活,影嚮着我的人生, 我无法放下过去,无法重过生活,妳叫我怎能不惦记她?」
「但你昨晚……」
小芳怀疑的目光突然狠狠的扫过来,我勐地怔住,昨晚我在偷窥她洗澡,她 根本就知道!
「小雪无法在世俗威严与道德的冷眼下,背负着心理与现实的重担去走完所 谓人生的路,她因为你鬱鬱而终,而你却每天也在想女人!你究竟有为小雪干过 什麽?」小芳脸蛋涨红,幽幽的道出,然后是一阵感叹。
我已是四十五岁的中年,这些年来跑江湖讨生活,孤苦伶仃,四处为家,当 然各地都有床伴,但离开风月场所我绝不承认,然而此际被面前少女一语道破, 我不禁万分羞愧。是!我毁了小雪的一生,但这些年来却和无数女人亲蜜过,口 说后悔,但我有为小雪做过什麽?我究竟有为我伤害过的人干过什麽?
「昨…昨晚很对不起!只是…昨晚妳令我想起小雪,妳的背影很…像她!」 这时我才想起小芳给我那份仙子的感觉,和当年小雪给我的一模一样!
小芳听到我的说话,身子像微微的颤了一下,然后呆呆的看着我,她的眼神 再次流露和昨天在大门时所出现过的微妙变化,然而这刻,我已没有心情理会。
无地自容,我默然离开正屋,走入内院,拿起老爹一直珍藏着的旧酒便喝, 除此之外,已不知可以干什麽!我无法面对我自己!无法面对为我而死的小雪!
不知已喝了多少烈酒,我开始感到头晕转向,四周景物亦开始摇晃。此时门 咿哑一开,一个身穿桃红睡衣的女子来到跟前,我记起,那是小雪当年的睡衣!
「小…小芳吗?妳在干什麽?」我的视力已无法作出肯定的判断。
「我只想你知道,那时我的确是喜欢你的!」她平澹的道出。
屋外的风雪不断咆哮,风吹在纸煳窗上,哑闷地嚮,彷彿快要吹破似的,时 间就凝在这将破未破之间,我无法再竭止内心的激动,上前将她拥入怀裡,疯狂 地亲吻!
「小雪!原谅我!我求妳!原谅我!」
我将舌头伸入她的口内舔弄,她先是微微一震,然后闭上双眼,享受着我舌 尖的挑逗刺激。感到她的身体开始酥软颤抖时,我抱她到我房间,放在床上,脱 去那桃红睡衣,再重新确认这久违了的娇躯,舌头、耳珠、粉颈、肩膀、腋窝、 乳房、然后是两点樱桃,再以深情的吻封印,这时她已浑身酸软,低声呻吟,小 穴亦已春潮氾滥。她就像什麽都不懂的小女孩,紧闭着眼睛,用不断颤抖着的小 手轻轻的抚慰着我。
我压在她身上,将阳具对准她的心花,慢慢的将龟头没入,她虽状甚痛苦, 不断娇啼惋转,却张开妩媚的双眼,含情默默的望着我,拥着我,两腿更缠着我 的腰不放,任由我疯狂的抽送。我意识迷煳,状态狂乱,不断将她翻来覆去,用 不同的姿势和她交合,多年的痛苦煎熬,就在这一刻尽情宣洩,我要和小雪永远 连成一体,今生不再分离!
「小雪!我爱妳!小雪!不要再离开我!……」
她一边紧紧的抱拥着我,一边热情的和我拥吻,咱们不断互相抽送与迎合, 最后双双进入忘我的高潮,积存了十多年的压抑终于毫无保留的在她的体内疯狂 喷射,我身体的所有水份彷彿都被抽离,然后一股接着一股的不断灌进她的子宫 裡,直至最后一滴精液也挤乾为止。在她体内注入所有的情与慾后,我彷彿全身 虚脱,拥着她徐徐进入梦乡。
当双眼受到早上朝阳的刺激而张开时,我发现只有自己赤裸的睡在床上!小 芳已然不在身边,床边除了我的衣服外,还留下一套桃红色的睡衣,头脑清醒过 后,想起昨晚的温馨绮莉,我后悔不已!为何小芳要这样做?
我穿衣起来,找遍整间大屋,却不见小芳的踪影,我渐渐感到事不寻常,究 竟她去了哪裡?为何她会懂得小雪的衣物?为何她会知道小雪的心意?究竟她是 谁?
找遍城中大街小巷,依然找不到小芳,最后我来到怀叔的旧居,希望她在那 裡,只是我不见小芳,却竟然见到怀叔!
「啊!二少爷!真的是二少爷吗?你终于也回来了!」
「怀叔!你不是有事回乡了吗?」
「谁说我回乡的?方小姐来了,每年老爷与大少奶忌辰她都回来,她想一个 人在大屋住,所以我就回旧居暂住一会。」
「方小姐?哪个方小姐?」
「是你们的亲戚方小姐啊!你不见到她吗?她就在大屋啊!」
「我没有什麽唤方小姐的亲戚!」
「怎会没有?她说是你堂亲来啊!那年也是她带大少奶回来入土为安的!怎 会不是你的亲戚?」
「怀叔,那个方小姐……你不是说小芳吧?」
「小芳?不!她不是唤作小芳!她只是姓方,我记起,她说她的名字唤作– 方.小.雨!」
我的脑门彷彿被重重敲了一记,身躯如堕进黑暗的深渊,一个素未谋面的脸 孔,一个不能忘怀的名字,它们竟然属于同一人,而我和她更相见不能相认。小 雨,妳是小雪从天上派来的使者,为我带来一个已苦等了廿多年的答桉,为我解 开心中的死结。妳其实一早已知道我和小雪的事,妳一直是在试探我对小雪的情 意,但为何妳要这样傻?为了一个已被打进地狱永不超生的人这样牺牲!这样付 出!当年我害了小雪,现在我害了小雨,再一次令我背负无可补救的罪孽,就是 知道小雪当年的心意,那又如何?
现在我已在返回南方的火车上,望着满天飞雪,感慨万千,原来人是不会死 的!只是在下一个世代,略为改变样子而已。小雪妳从这世上消逝,然而另一个 妳却在不知不觉间再次闯入我的梦中,可是无论怎样努力,我还是找不到小雨, 更隐隐然感到我和她今生也不会再见面。小雨,我已了无所求,只希望无论妳在 东南西北任何一方,也愿四面飘雪为我带来妳的讯息,让我知道妳在尘世间某一 角落仍然安好。小雪,愿妳在天之灵,如天上降下来的纷飞飘雪守护小雨,保佑 小雨,令她永远幸福。
〝雨笙,我是雪,你是雨,若我将来生个女儿,就唤她作小雨好吗?〞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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