kabos [樓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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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衣怪客一爪挥出,眼前的少年却像泥鳅游鱼般缠转过来,他手上的刀也是--人狼一声痛叫,毛茸茸的粗壮臂上被刨起一圈连皮硬毛,浓墨般的鲜血飞溅而出,耿照已与他交错而过,自是毫发无伤。 黑衣怪客痛极,不明白护身的罡气何以突然失效,这少年刀锋削过之处,全是这一抓里的弱点,仿佛变戏法的秘藏机关被人掀了开来,专挑紧要处破坏,伤害倍增。他自《青狼诀》大成以来,已多次拿活人来试爪练功,自问比聂冥途钻研得更透彻,只碍于身分,不能正大光明挑战高手,琢磨实战应用。 原以为雷奋开那老流氓受了重伤,该能轻易擒之,殊不料“铁掌扫六合”威力极大,雷奋开那厮心计又工,故意示弱,甫一交手便中了六合铁掌的暗算,若不以青狼诀疗愈受创的脏腑胸骨,只怕死在屋里的便是他了。 为吐怨气,他可是狠狠折磨了他一顿,无奈雷奋开硬气得很,黑衣怪客明白从他口里套不出话,适巧耿照寻至农舍,才故意放他进来,谁知......当真可恶至极! “吼--!”人狼仰天长啸,臂上窜出大股药烟,刀伤被迅速修补起来。 耿照初试“蚕马刀法”奏功,又惊又喜,谨记着马蚕娘的吩咐,绕着黑衣怪客游斗,不避任何一爪,而是直接以蚕马刀为“鞘”,令人狼爪爪无功。 然而狼荒蚩魂爪毕竟是狼首的成名武功,亦是变化多端,不是每一下都能像第一击那样顺利破隙。两人一个前后左右疯狂出爪、一个兜着圈子连消带打,耿照还是守多攻少,以他伤疲之甚,黑衣怪客的修为又远高于他,这已是不可思议的惊人战果。 交手数十合,黑衣怪客的身躯再度裹入缕缕药烟之中,知道这样下去极是不利,一式“狼猛蜂毒”又被耿照轻易化去,惊天之威如击空处,突然明白过来: “他这路刀法,专克“狼荒蚩魂爪”!”虽不明就里,他却不是冥顽不灵之人,作势再发一次“狼猛蜂毒”,待柴刀抹至,突然反掌握住刀锋,左掌画了个圈平平推出,正中他胸口,将耿照打得倒飞出去,整个人摔进金帐之中,一口鲜血全喷在藕纱上。 马蚕娘细眉微皱,趴着向前抓住他的手腕,一把拖至枕畔,随手点了几处大穴,微微透光的小小玉掌一拍他肩头,一股熟悉的绵和之力透体而入,护住他的心脉。耿照只觉脐间一阵烘暖,周身如浸温水,奇怪的是碧火神功的护体真气并未抗拒她输送过来的力量,仿佛早已习惯似的。 “前......前辈......”他神识渐渐模糊,仍奋力挣扎着开口: “雷......总......总瓢把子......秘密......”脖颈一歪,终于不省人事。 帐外呼喝声此起彼落,黑衣怪客与举大红宫灯的三名女童斗得正酣,三人身手毫不逊于江湖上的一流好手,喝叱的声音同样嘶嘎苍老,半点也不像幼女;片刻几声裂帛劲响,三女各被利爪所伤。被称作“玉嬷”的女童一挥衣袖,沉声道: “四穷童子,保护蚕娘!”那抬帐的四名童子发一声喊,齐跃上前。 “退下!”马蚕娘轻叱:“莫添伤亡!”众人奉她若神明,闻声顿止,一动也不敢动。黑衣怪客“唰!”飞入账中,巨爪一攫,抓起马蚕娘举至面前,两人身长相差悬殊,他单掌捏着她纤细的楚腰,拇、食二爪几能合住,忍不住啧啧称奇: “你这个玩具娃娃,弄出这许多花样!” 谁知马蚕娘全无惧意,悲悯似的摇了摇头,叹息道:“你露馅啦,知不知道?普天之下,能将“不动心掌”使到这般境地者,屈指寥寥。你那一掌“河凶移粟”,不啻写著名姓,还蒙脸做甚?”小手微扬,轻易将他的覆面巾揭下。 黑衣怪客大惊捂脸,旋又目露凶光,咧着血口尖牙,狞笑道:“窥人阴私,身死莫怨!”掌中用劲,正要将这小得出奇的白发女子捏死,谁知不管怎么收拢指力,却仿佛掐了块金刚砂,他已捏到全身微微颤抖、额际汗涌的程度,说是九牛二虎之力也不为过,马蚕娘的小腰却丝纹不动,一双大眼仍眨巴眨巴地望着他,带着高深莫测的笑容。 她只伸出一根蕊芯似的手指,按住他死命用力的虎口。 “若非我立下誓言,不得插手武林之事,今天你就死定了。”小小的女郎轻声说道:“只是本门先祖万万想不到,这誓言竟保护了一名伪君子。”指尖慢慢上移,啪的一声,黑衣怪客的腕骨已被扯脱,不住冒出药气。她不知用了什么法子,将他施加的握力全凝于她指尖下的那一点,还能倒移回去,严格说来黑衣怪客的腕关节是被自己施力扭脱的。 马蚕娘的指尖继续上移,片刻又是“啪!”一记脆响,肘关也被倒行之力震脱。 “你博览群书,学问大得很,又工心计,我骗不了你。碍于誓言,任何可能改变武林的事我都不能做,包括揭发你的真面目;除非生命受到威胁,否则我不能出手。这是你今天犯下最大的错误。” 指尖滑过人狼的肩头,肩关节应声脱臼。他整条手臂软软垂下,巨大的身躯跪倒在软榻上,马蚕娘站在他身前,居然还比他矮了大半个头,踮起脚尖伸直藕臂,指尖继续上移,“啪!”锁骨也断裂塌陷。 黑衣怪客痛得汗如雨下,浑身簌簌颤抖。他已经整整有三十年,不曾重温过这种难以言喻的绝望与胆寒,瓷玩偶般娇小精致的女郎仿佛是阎王最美丽的化身,索命的幼嫩指尖一路往喉头移去。 咽喉软骨与肩、腕关节不同,一旦爆碎将波及颈动脉,直与砍头无异,即使是青狼诀的修补异能恐怕也来不及救。女郎的指尖从锁骨滑至胸骨,所经处的皮肤表面不住鼓起,发出炒豆般的劈啪声响,皮下已骨烂如糜。 他施加于雷奋开身上的折磨,远远不及于此。黑衣怪客咬牙呜呜颤抖,在青狼诀强大的肉体修复能力之下,他连想昏过去都不能。 她叹了一口气。“只可惜我也不能杀生。为防止继承蚕娘之力的人忘了自己的使命,规矩还真多啊,是不?人活在世上,本有许多限制,不是你想怎么样便能怎么样的。” “你记好了。”女郎踮起脚尖凑近他耳畔,亲昵似的嘱咐着: “你若动这耿姓少年一根汗毛,我杀你便不违誓言,明白么?”指劲疾吐,身前的巨大兽躯轰然飞出,直到两丈开外才坠落地面,撞出一个大坑。 黑衣怪客落地后,不能行动言语的禁制犹未解开,身子从坑中弹起、落下,再弹起落下,连滚几圈才恢复自由,烧烟般的药雾随风源源涌出,断碎的锁骨与左臂已复原大半。 “这女人......这女人的武功,决计不在当年的刀皇、隐圣之下,是......是三才五峰的级数!” 他头也不回,起身便往林深处逃去,用尽全身所有的力气。和风火连环坞的聂冥途一样,黑衣怪客做了受人讪笑的选择,看似怯懦卑鄙,但只有亲眼看过修罗地狱、并且得以生还的人才明白:活着,才是最大的成功!只有活下来才能洗说耻辱,获得更多。 ◇ ◇ ◇ 在梦里,耿照持续与身披残碎黑袍的巨大人狼缠斗着,施展马蚕娘所授的一式刀法。梦境里的黑衣怪客并没有变成十丈高或三头六臂,甚至与在莲觉寺的聂冥途相结合,“狼荒蚩魂爪”的威力更真实也更强大--这可是结合了两名修练奇才的对战经验,从中淬炼而出的完美之狼,就算聂冥途与黑衣怪客遇上也要头疼半天。 自从接受夺舍大法再造之后,耿照的脑海中便宛若一座“记忆宫殿”,所有的记忆都罗列其中,只需要一点窍门与练习,便能从中任意调出记忆查询。但耿照并未受过这方面的训练,对奇宫门人而言算是锻炼心识的入门记忆法他一无所知,甚至不知道该去锻炼这项能力,只能偶尔借助梦境,达到这种“默念其容”的神奇效果。 透过梦境的战斗,他逐渐发现问题出在哪里。 马蚕娘说的一点也没错,“蚕马刀法”的重点在于心诀,那几下招式不过是临时拼凑而成,越花时间琢磨威力自然越强,反之则越粗疏--但这仅仅限于马蚕娘心中所预想的狼荒蚩魂爪。 倘若黑衣怪客使出一招自创的爪法,这几手刀路不免要大打折扣,而黑衣怪客正是以此法取胜。 不知不觉间,耿照仿真出来的战斗对象不断重复最后打败自己的那一掌,那掌法与狼荒蚩魂爪的武学路数天差地远,耿照只好不停修改刀式,让他从马蚕娘短暂指导而得的那一点朦胧感觉能运使开来,发挥面对狼荒蚩魂爪时的强大威力。 经过千百次的对敌,他把那一掌战得滚瓜烂熟,到最后连他自己都能使出,修正出来的刀法与马蚕娘所授早已大相径庭,两者间几无关连,只余一丝模糊飘渺、似是而非的心法串接。 算不清是第几次落败,耿照再改刀路,眼看黑衣怪客握住柴刀,左掌画圈轰至,他突然松开刀柄,右手并指作刀,左抹右挑,绕着黑衣怪客的手臂缠转直进,掌缘重重切中他颈侧-- “成功了!” 哗啦一声,耿照骨碌碌地喝了几口水,赶紧伸手找东西扶,好不容易从水中冒出头来,才发现双手所扶是滑溜腻润的石阑,自己居然浸在一座石砌的池子里。那池水很烫,蒸出大片热烟,四周景物看不真切,然而四野星垂,应是在户外无疑。 耿照这辈子唯一见过的温泉便是在流影城的“响屧凌波”,没看过真正的温泉池子。池子的另一头被蒸腾的雾气挡住,难以判断浴池的大小,池缘以珍贵的汉白玉砌就,池畔遍铺打磨光滑的石板,接缝极细,可见其考究。 温泉池子的周围植满庭树,权作挡墙,另有石灯笼、石椅、棚遮等布置,与富豪之家的庭园相仿佛。靠近耿照这边就有两座雕成鹤形的中空石灯笼,里头摆布了防风的琉璃灯,映射出淡淡晕黄。 不远处,一名纤细的女郎赤裸着玉一般的雪润小脚,在温泉中浸着,一头雪白的长发在胸前拢成一束狐尾也似,末端以金环束起避免被泉水浸湿,正是桑木阴的主人马蚕娘。 “睡醒啦?”她嘻嘻一笑,轻轻用脚踢水。“果然,你整整睡了一天,怎么也唤不醒,我的臭脚丫子一浸水里,就把你给熏醒啦。” 她说这话毫无道理。且不说温泉本有刺鼻的硫磺气息,什么味道一入其中就都闻不到了,那顶金帐之中幽香细细,馥郁动人,她光着小脚儿在里头爬来爬去,哪有什么脚臭?简直就是一双香脚丫子。 耿照敢跟宝宝锦儿这般调笑,在前辈高人面前却不敢放肆,强笑道:“前......前辈说笑了。”马蚕娘笑笑也不看他,忽道:“女人啊不管到了什么年纪,总是不愿意老的。我不爱听“前辈”两字,你喊我蚕娘罢,我门中之人也这么叫的。” “是。”耿照想起黑衣怪客来,迟疑道:“昨晚那个用狼荒蚩魂爪的人......” “我打发他走啦。”马蚕娘说得轻描淡写,似是不愿多谈。“我一时不知道要带你们去哪里,听你昏迷中老喊着“总瓢把子”、“秘密”什么的,如此上心,索性便带你来这里。雷奋开与那户农家,我已着人埋好了,你不用担心。” 耿照感激她的细心周到,但又听得迷糊:雷奋开只跟他说了几个字,都不知道是不是地名,怎么她就知道要来这里?他并非不相信马蚕娘,只是受人遗托,不敢轻易辜负,谨慎问道: “这里......是什么地方?您......怎知道要来这里?” “你和那黑衣人打斗时我就在附近,你们说的话我都听见啦。”马蚕娘也不以为意,顽皮地摆动小脚打水,曼声道:“他吟了一首五言诗,那诗里是藏字的,乃是一条字谜。” 耿照读书不多,那时正犯迷糊,哪记得什么诗句?却听蚕娘怡然道:“冈陵何无人?井上蔓草生,岱岳宗一目,含毫空复情。诗有云:“如山如阜,如冈如陵。”冈陵二字,射的是一个“阜”字;何字去掉人字边,只剩一个可。左阜右可......” 耿照在心里照写一遍,登时省悟:“是“阿”!” “没错。”蚕娘掩嘴一笑,续道:“井上围者,阑也;上边再加个草盖头,便是“兰”字。岱、岳两字共通处,乃是一个“山”字,所以前三句合起来,指的就是阿兰山。” “我们在阿兰山上?”耿照忍不住东张西望。阿兰山有这样的地方? “我找了好久,才找到这么个适合疗伤的地方。”蚕娘笑着踢水。“你的伤还不怎么碍事,雪艳青那丫头可严重啦,又受了点风寒,泡泡温泉也对症;我带来的嬷嬷里,有三位被狼荒蚩魂爪所伤,温泉亦解寒毒、散固瘀,怎么想都是这里合适。” “那第四句呢?”耿照好奇起来。 “没别的意思。就字面上来说,可以解作“我一边写这首诗,一边怀念我们旧日的交情”。依我看,这是一首约期诗,因为不方便让人知道,故将约会的地点藏在字谜里,最末一句是希望对方念着旧情、前来相见。”她淡淡一笑,摇头道: “虽说江湖豪杰,肚子里没甚墨水,但写这种近乎游戏的藏字约期诗,未免也太小儿女了些。我不相信这里边藏有什么秘密。” 耿照想起当日躲在莲觉寺转经堂的梁顶,曾听雷门鹤与显义密谈,提到“老头子让我抓权”、“只有雷奋开那老流氓知道他的下落”,显然说的正是总瓢把子雷万凛之事。他们找寻了阿兰山各处,要找个叫“万梅庵”的地点,相信雷万凛便藏在那个地方,想来阿兰山这条线索便是来自诗里的字谜。 但雷奋开告诉他的东西,却与万梅庵、甚至与阿兰山无关。不管是谁在找总瓢把子,全都错得离谱。 此事自不能说与马蚕娘知晓,他定了定神,随口将话题转开:“我在阿兰山上待过一阵,从来不知道有像这样的地方。”皇后娘娘驻跸阿兰山,环山都是镇东将军府或金吾卫的人马,严格来说都算是己方阵营,耿照稍稍放心下来。但对雪艳青而言,这可是大大不妙。 桑木阴怎么说也是七玄之一,虽说七玄未必同气连枝,总比和七大派、镇东将军府亲近些。马蚕娘把身受重伤、孤身流落的天罗香之主,和耿照一起带进对反阵营的势力范围,动机实在值得玩味。 蚕娘似是一派天真,笑道:“是么?我觉得这儿挺好的,又有温泉。”凝着烟雾缭绕的水面静默片刻,悠然道:“耿典卫,你的碧火神功,是与人双修而得的罢?” 耿照脸一红,要不是温泉水烫,他直想把头都埋进去。“是......是。” 蚕娘不用转头,也知他定是尴尬得很,温颜笑道:“双修本是道门诸法之一,也没什么。我看过几张《火碧丹绝》的残页,却怎么也想不到可以用双修之法来贯通,想出这个法子的人真是不世出的奇才。是你想出来的么?” “不......不是。” “啊,那定是女子想出来的,那可好极啦。”蚕娘眼睛一亮,片刻又道:“你的伤势虽不如雪艳青,但也不是泡泡温泉、放着不管就能自己好的。最快的方法,就是与你的双修道侣一同运功疗伤,而且是越快越好,以免留下什么遗患。与你双修的那名女子在哪儿?” 要是知道明姑娘在哪儿就好了,也不用这么牵肠挂肚的。耿照神色一黯,摇了摇头。“她不在我身边,一时也不知道去哪里找。我们许久没见啦,挺挂心的。” 失望的神色一现而隐。“既然这样退而求其次,寻一名身子健壮、根骨上佳的女子,以双修之法交合,虽然不及道侣,倒也不失为一策。” 耿照脸红耳热,忍不住偷偷瞥了她一眼,蚕娘正把一条腿儿从水里收起来,无比细长的玉白小腿宛若鹤颈,比例完美至极,难再增减半分。 他看得心猿意马,忽生奇想:蚕娘站起来比他的胸口还略低,身长与十岁女童差不多,却非女童身形,而是整个人等比缩到了这样的高度,脸蛋比巴掌小得多,精致得难以言喻......这么小的人儿,玉户该有多么细小?只怕一根食指便撑得满满,若与她交合,龙杵怎弄得进去? 一想到这里,怒龙迅速翘硬起来,他突然觉得下身毫无拘束,完全可以感觉杵身在热水里划了个半弧,昂然指向水面。 --我没穿衣服! 其实这也不难理解。哪有人会衣着完好的泡温泉? 他赶紧坐到池底,双手掩着水中的朝天巨物,结巴道:“晚......晚辈该死!不知身上未着寸缕,冒渎了前辈......”蚕娘咯咯笑道:“我知道啊!我让人丢你下去的,怎会不知你没穿衣服?我从头到尾,可都没瞧你一眼哪。”拍了拍双手,提着裙子起身,两条笔直的修长细腿比骨瓷还要莹白,一路滚落水珠的那股弹性更是令人想咬一口。 “好啦,我瞧瞧雪丫头去,你要好好“疗伤”啊。我明儿再来瞧你。”她带着一抹恶作剧似的笑意,扭着那小香瓜似的浑圆翘臀,就这么走出了石灯笼的黄晕,只留下尴尬无比的耿照。 “真是......被狠狠戏弄了一把啊!”耿照觉得对人家浮想翩联的自己,简直就是个大驴蛋。正想在水底调息运功,忽听池子对面人声鼎沸,一团黄光划破缭绕的温泉水雾而来,映出几个晃动的身影。 (有人!) 他本能一摸池畔,才发现没有衣物,不由得连天叫苦,正要冒险爬上池缘找地方藏身,黄光忽然停滞不动,闯进来的那帮人都待在池子的另一头。由声音的传递速度推断,这温泉池两头少说有三丈以上的距离,灯光照不过温泉水雾,竟无人发现他的踪影。 一个低沉有力的声音道:“公主殿下,小人已雇了当地的土人做向导,派出人手沿江搜索,但我等此番北来,携带的侍卫有限,当以保护殿下为要,不敢......” “啪!”一声脆响,那人死死咬住一声痛哼,看来这掌掴得有力,连个大男人也禁受不住。那“殿下”怒道:“不敢什么?那你敢不敢死啊?没用的废物!通通都给我找去!一会儿我提刀巡视,见有哪个还赖屋里的,本宫一刀斩了他的头!”那人应喏而去,灯笼的光晕登时少了一半。 皇后既然驻跸于此,附近有几个公主也不是难以想象之事。但这个公主殿下凶霸霸的,动辄要提刀砍人,显然不是什么善男信女。耿照越听越不对劲,暗忖:“奇怪了,这人的声音怎那么熟?我不识得什么公主殿下呀! 正自狐疑,忽听一阵窸窣声响,随即噗通一声,水花四溅,应是那“公主”褪了衣裳,滑入池中,朦胧的白雾中但见一团沃雪似的影子,那公主的肌肤竟比白雾还要白皙。 她发出“嗯”的一声娇吟,似觉舒畅,耿照只觉这呻吟又更耳熟了些,却想不起在哪里听过。那公主余怒未消,不多时又嫌侍女烦人,怒道:“都给我滚!这池子周围不许有人!我见一个杀一个,听见了没?”众侍女逃命似的推搪而出,池边又只剩下石灯笼的昏黄光晕。 耿照不敢作声,收敛气息,竖起耳朵仔细聆听。 那公主趴在池缘浸水,半晌才自言自语道:“这帮人没半个顶用,废物一群!子时一过,再让孩儿们去寻。”怔了一会,又喃喃道:“小和尚,你可千万别死啦。就算死了,也逃不出我的手掌心,瞧我拿役鬼令把你从阴曹地府提上来!”一手轻拍水面: “上来呀,上来呀!世间鬼魂,谁敢不听我的号令?上来呀......”喊了几声,约莫是累了,将脸埋在臂间,翘着雪臀趴在池边歇息。耿照钻入水中缓缓游近,水中无光,只能见到朦胧的影子,但她皮肤委实太白,雪一般在水底格外分明;耿照游到她身后一丈,于投影下缓缓冒出头来,直至露出鼻端为止。 温泉水雾依然浓厚,但距离拉近,那“公主”的模样已能大致看清:水面上贲起两座圆丘般的大白屁股,沾着水珠的臀股酥白耀眼,几乎比顶级的白丝缎还要烁白,以致露出水面的小巧菊门呈现粉酥酥的橘色,仿佛是在红嫩的肌肤上又涂了一层珍珠粉。 这屁股不仅雪白弹手,尺寸更肥硕惊人,浑圆的大腿也是肉呼呼的十分诱人。公主的肩膀甚宽,裸背光滑,最惹眼是她那一头火焰似的金红浓发,发梢飘散在水面上形成大半个圆,仿佛连水都要燃烧起来。 --是她! 红发雪肤、宽肩腴臀......这些曼妙的身体特征只能属于一个女人。 耿照再无怀疑,“哗啦!”自水中站起,勃挺的狰狞怒龙昂然对着错愕回头的女子,居高临下俯视着她,沉声喝道:“媚儿!” 【后记 纪念我生命中的那些武侠因子】 虽说[ 千古文人侠客梦] ,但我想每个人心中的武侠母亲都不是同一个面目。今天就来谈谈我的武侠血统好了。 在国中以前,我只看过台湾某老版的《射雕英雄传》漫画,画风近于绘制《小侠龙卷风》的老牌漫画家陈海虹,但并非陈老师所绘。据我年幼的印象,俩书的画风还是有相当的出入。 家中当时仅有[ 酒楼赌技] 、[ 铁枪遗恨] 、[ 九指神丐] 几集,第一本是江南七怪与丘处机的赌斗,第二本则是郭靖、黄蓉为治疗王处一、连袂闯六王爷府取药的精彩过程。有读友说我擅写群战,说不定就是这本潜移默化之下的结果。奇妙的是:这些精彩并不连贯的漫画,当时才读小学一、二年纪的我居然也看地懂,中间跳过的前因后果就自行脑内补完,如欧阳克是坏蛋、三头蛟候通海是笨蛋,而杨康则是个混蛋等、不用人说我都非常清楚...... 我到高中次啊看完大部分的金庸,只保留《鹿鼎记》到大学时代看--至今我都不承认这本是武侠,说他是[ 反武侠] 可能更贴切。看金庸的同时,我也飞快看过了古龙,可惜古龙的龙头蛇尾连对高中生也很难交代,他对我最大的启发大概就是[ 正义一方的男生可以名正言顺的到处跟人上床] ,我也必须承认[ 光滑修长的大腿] 等描述对我有着极深渊的影响...... 古龙就是那种字里行间迸发才气的天才型人物,无论我想用多么戏谑的笔法轻轻带过都办不到。然而掩上《大旗英雄传》之后、失望到极点的我,忍不住开始思索着背后所代表的意义。如非英年早逝,而是像金庸一样有机会回头修整作品,我们将会得到何其丰硕的一套古龙全集!天慧结合耕耘,历练沉疴创意,岁月淘洗人生......光想象就令人战栗不止,但这终究无由发生。现在的古龙全集不能说是残缺或是不完美,或许,这就是它必然的摸样。 古龙给我的无比遗憾,让我重新审视了[ 严谨] 二字的重要性。对作者而言,作品只存在[ 当下].我们必须在每次出手时全力以赴,。而非寄望将来有机会如何,每次修整都必须视为再创作,是独立的创作经验,而非创作的附庸。 事实上,也就是越修越回到过去的例子。金庸的三校版是难以撼动的经典,可惜四校版缺失败的很彻底。这或许能成为另一项晚节不保的新里程?我不知道。 在高中时代放弃古龙的同时,我迷上了温瑞安,他诗化的语言对我影响很深。当时在联合报连载的《战僧与何平》,我每天都整整齐齐用铁尺刀片割下收藏,不小心割坏了还会去杂货店再买一份重割,直到某天报纸提早卖完,面对大半本的剪贴簿无以为继,我才停止了此生第一次的追星活动。 其实我一点都不喜欢《战僧与何平》的故事,只记得女主角林晚笑被白衣大侠龙喜扬设计强暴的可怜遭遇,至于她后来如何假手“下三滥”何家替自己报了仇,却没留给我太深的印象。这个女人描写得并不出彩,而温瑞安其实太擅于描写鲜活出彩的女子。 至今我仍然坚持温瑞安的短篇好过长篇,皇冠替他出的《杀了你,好吗?》武侠短篇合辑是我认定的温派武侠最高杰作,甚至比赤裸裸描写人性丑恶的大长篇《刀丛里的诗》更好。《刀》被认为是温瑞安反映其冤狱不平的沉痛之作,但我恰恰以为此书太贴近作者的愤烈,从立意到笔法都扭曲到不行,用来研究温瑞安这个人是不可多得的文本,却远远不是他最好的作品。诗遣悲怀,本是最眞诚、最直接的灵魂呐喊,但并不等同于在情绪最浓烈的一瞬间全力迸放;那是嘶吼、是发泄,足够令人震撼,却无法美过沉淀转化之后的东西。《刀丛里的诗》恰恰不是诗,而是温氏的怒吼,我猜想李后主在赵家朝廷的每个夜晚都曾如此发自灵魂的痛吼过,但直接把它写出来却无法得到〈虞美人〉那样伟大的杰作。 诗人终究会老,会失去他的敏锐纤细,这并不是他变得比较庸俗或不高贵,而是万物自有时。生命的衰退会迈向死亡,时光的衰退会致使腐朽,而诗人的灵感泉源的衰退则会让他失去创作的渴望与力量,所以我们必须趁能写的时候尽其所能地写,当衰退来临时,才不会留下遗憾。至于衰退的来临则是一种无法反抗的必然,如四时流转、飮水呼吸一般,不用害怕也无须羞赧。因为我们在尙能提笔之时已一往无前,无丝毫愧对慷慨赋予的伟大造物。 默默猴 <center><img src=../txt/18a.jpg></center> <center>封底兵设:昆吾剑</center> <center><img src=../txt/18b.jpg></center> <center>封底兵设:昆吾剑</center> 【第十八卷完】
第十九卷 恩信仇雠
【内容简介】 <center><img src=../txt/19.jpg></center> 姑射中人俱是炼狱恶鬼,背负血海深仇,还阳讨回公道......对横疏影来说,将她打入地狱的又是什么?落叶别树,飘零随风,当年怀抱婴儿、在冰封大地上踽踽独行的孤女,是谁毁了她的亲她的爱,毁了她的童稚与无忧? 耿照再三坏事,古木鸢忍无可忍,终于使出杀着!“仇恨”是姑射集结的关键,更引发妖刀肆虐;三十年前的七玄、七派第一大势力,各自亡于什么样的阴谋奇情?
内彩图及人物介绍 <center><img src=../txt/19c.jpg></center> <center><img src=../txt/19d.jpg></center> <center><img src=../txt/19e.jpg></center>
第九一折 投瓜报琚,人鬼殊异 趴在池畔的雪肤丽人浑身一震,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一时竟忘了提防,自水中“泼啦!”昂起一双挺凸美乳,撑着白皙腴臂,茫然四顾:“小......小和尚,是......是你么?” 耿照本以来她会吓得魂飞魄散,谁知却转过一张泪眼婆娑的俏美雪颜,全不复适才的嚣狂跋扈,媚儿--或该说是统领九幽十类的集恶道之主、“鬼王”阴宿冥--望着他直发愣,半天才抚胸蹙眉,仿佛生生吞下几斤窝火黄连,颤声道: “小和尚!你......你真死了,是不是?只剩一缕魂魄,才让我一招即来,是......是不是?”弯翘的浓睫眨得几眨,大颗大颗的泪珠自眼眶里滚出,竟不沾颊,滴滴答答撞碎在雾气氤氲的水面,她却浑然不觉。 耿照吃了一惊,胸口没来由地一闷:“怎地......怎地她竟如此悲痛!这是......这是为了我么?”错愕间,见媚儿自温泉中站起,葫芦也似的腻白胴体离水挺立,两座沉甸甸的乳峰弹颤之间,抖落大把大把的液珠,如倾钟斛。 池水本就不深,她生得肩宽腿长,在女子中算是高大,一直起身子,池面堪没过腴饱的耻丘,露出顶端一小撮金红卷茸,沾湿的毛尖犹如婴儿壮发,打着涡卷似的细细毛旋,更衬得小腹丰腴白皙,连弹跳的水珠都不及雪肤晶莹。 媚儿有一半的异邦血统,发育较常女要早,十二岁上便有傲人的臀乳,曲线更胜成年女郎;随着年岁增长,得自外邦血裔的硕大骨架益发明显,及至十六七岁时,丰臀盛乳直是成了“肥臀沃乳”,圆滚滚的、雪呼呼的充满肉感。幸而她要强好胜,练武甚勤,硬生生从大把的雪肉中练出强韧肌束,练得圆腰凹窄、紧致玲珑,加上另一半东洲血脉发挥作用,不似海外女子皮粗如砾,提早现出老态,算是各取所长,得天独厚。 她下半身在水中行走,梦游般来到男儿身前,本要触摸他古铜色的厚实胸膛,又怕轻轻一碰形神俱散,不觉踌躇,指尖凝于虚空,半晌才抚慰似的呢喃道:“你......你莫怕,我......我是九幽十类、玄冥之主,我......我夜夜都这般唤你前来,教你的魂魄常留中有,必......必不受轮回之苦......” 介于阳世与阴间两境的交界处,被称为“中有”。佛经有云:“死生二有中,五蕴名“中有”。未至应至处,故中有非生。”媚儿想起佛书所载,终于忍不住“呜”的一声,连忙以手掩口,生生止住哽咽,片刻才将手伸近他颊畔,柔声道: “小......小和尚,你冷不冷?别怕!我是众鬼之王,身上的血......也是冷的,不会......不会烫着你的。”话虽如此,终究不敢触及,唯恐生人血温,灼伤了留置中阴的无主孤魂。 两人近在咫尺,声息相闻,媚儿藕臂轻颤,手掌与他的面颊始终隔着寸半。 耿照心中波涌,久久难复:“我若死去,竟让她如此伤心!”想起自己从未对她有过半点好,不但夺了她的处子清白,还大大折损她辛苦修练的纯阳功体,哪里值得她这样牵挂?思之既愧又怜,柔情塞满胸臆,伸手为她抹去泪痕,笑道: “别哭啦!堂堂九幽十类之主,这般哭鼻子,也不怕人笑话。”但觉玉颊微冷,虽浸在温泉池里,身子却没甚温度,颤抖的丰润樱唇浑无半点血色,只有簌簌掉落的眼泪是温的。 这个突如其来的举动吓坏了媚儿。 她自幼熟读佛典,知人死后七日至四十九日间为中阴身,乃生死之间的过渡。在甫亡的前七日里,中阴身光明灵通,经历过死亡的四大分解之苦,初苏醒的魂魄多半不知既死,一听亲人至哀呼唤,便想上前安慰,旁人却听不见他的言语;如此反复折磨,才知己身已殁,伤感一起,周身如遭火灼,苦不堪言...... --既然如此,为何我能听见小和尚说话? 想必......是身为鬼王的缘故吧? 媚儿小手一按,怔怔覆住抚着面颊的粗厚手掌,果然在冰冷的指触下,他的手背摸来比记忆中寒凉。印象里,小和尚的身体总是又硬又烫的,宛若烙铁焙红,凶猛地刨刮着、撞击着她,像要将她身子里最娇嫩湿润的部分捣坏似的,连疼痛都甘美得教人颤栗...... 至于为什么还能摸得到他的形体、感受他的抚触,恐怕也是身为鬼王的缘故吧?直到察觉男儿的掌心渐渐发烫,回神时甚至有种被灼烧的恍惚感,媚儿才急急将他的手指掰开。 他......终于发现自己死了,是不是? 伤感一起,身子如下油镬......那是离世者踏入鬼蜮的第一步,在坠下十八泥犁、地狱无间之前,先在“中阴”熟悉烈火焚躯的苦痛。“小和尚,你莫怕!我会......我定会想法子让你还阳。我是鬼王!这种事......这种事情一定能办得到的!” 虽然师傅从未提过,但她开始相信“鬼王”绝非头衔而已,甚至不仅仅是权柄或王座的象征,而是真正具有掌幽通玄的无上力量!但她不能让小和尚的中阴身被烧灼殆尽,这样会坠入恶道的......雪肤红发的混血少女奋力抗拒着“鬼魂”的触摸,只为保留一丝渺茫的希望。 “笨......笨蛋!别再碰我了呀!”她抹去泪渍,气急败坏地推拒着男儿滚烫的怀抱:“会......会烧死你的!笨......笨蛋!色鬼!蠢......呜呜......唔--嗯----” 耿照又气又好笑,用力将她拥入怀里,铸铁般的双臂箍得紧紧的,丝毫不容她挣脱,低头堵住了她的嘴唇。媚儿被吻得心魂欲醉,眼泪又止不住地流下,片刻忽然省悟: “他......不是死人!”温软如绵的娇躯一绷,贝齿径往他唇上狠狠咬去! 碧火神功发在意先,耿照还来不及疼痛,真气已透体而出,媚儿鲜滋饱水的樱唇何其娇嫩?顿时被震破嘴角。耿照也不好过,她这下是来真的,若然换了别人,肯定被生生咬下一块唇肉来,说不定连舌头都不保。纵有真气护体,他仍咬得嘴唇破裂,鲜血长流。 “你......”耿照眼冒金星,口中不住溢红,又咸又温。 “无端端的,你干什么咬人啊!” “下贱的小和尚!谁让你骗我!” 知道眼前之人非是鬼魂,她胸塞顿开,连怒火都格外来劲,顾不得身无寸缕,一阵拳捣掌劈,用的全是“役鬼令”的杀着,鹅卵形的雪乳随出招的动作弹撞甩圆,急遽改变轮廓,晃荡之剧,竟无一霎是常形。 兴许是杀意攀升带来了强烈的感度,杯口大的粉色乳晕之上,原本微微凹陷、软烂肉豆也似的乳蒂竟剧烈充血,无论雪乳如何甩荡,乳尖总翘硬得像小石子一样。 耿照捂嘴踉跄,周身都是破绽,可惜她元功大损,两人贴得又近,大开大阖的路数施展不开,成了名符其实的粉拳,打在皮粗肉厚的耿照身上,自是难伤分毫,一阵劈啪肉响之后,反倒震得她掌心热辣辣的,益发恼火: “他妈的!这小和尚是铁铸的不成?皮肉怎地这般硬!” 她素来好胜,平日连一尺半寸也不肯输,早忘了方才还为他流过眼泪,拳掌没奈何,就换肘击膝顶;身子骨硬朗是吧,本王专往要害招呼! “泼啦”一声,媚儿的玉腿横出水面,宛若游龙旋扫,不管私处将尽入小和尚之眼,屈膝撞他腹侧,强大的风压刮动水花如砾,抢在劲招及体前一阵密响,俱都碎在耿照的左半身! 他及时稳住身形,睁眼见一条雪酥酥的丰盈大腿飞来,腴到了极处的腿根绷出强劲的肌束,与平坦的小腹形成诱人的三角,连肉呼呼的凹陷圆腰,正面都浮露出六块角肌,只有覆满金红茸卷的耻丘依旧饱嫩,犹如一只新炊的雪面包子。 他顺着膝顶一让,短短一尺间的腾挪,就将媚儿这一击拖过了出力的高峰,膝盖顶实时已是强弩之末。耿照乘势欺入她怀中,胸膛几乎撞上雪乳,左臂迅雷不及掩耳穿过媚儿抬高的右腿,掠过赤裸的股缝间,与右手在她腰后一合,抬起转落,猛将她掀翻在温泉中! 他曾在莲觉寺对琼飞用过这一手,破去“蝎尾蛇鞭腿”的杀着“回天纵地·蝎蛇齐飞”。当日琼飞衣着完好,被摔晕在花圃软泥之上,此际媚儿却是一丝不挂,滑过腿心时触感酥滑,不仅肌如敷粉,两片小嘴似的娇脂更是黏腻得一塌糊涂。 媚儿的敏感处被他粗糙的掌臂贴着长长滑过,身子一颤,一下没了力气,在水底骨碌碌喝了几口酸涩的温泉水,抽搐稍平,自知不敌,手脚并用向岸边逃去。 耿照三步并两步追上,不及唾去口中新出热血,从后面抓住她丰腴的小臂,含混道:“你......等等......我替你......”媚儿挣脱不开,不知怎的,周身软绵绵地使不上力,胸口噗通噗通狂跳,差点喘不过气来;危机感之强烈,直是此生未有,本能地想逃,小脑袋往后一仰,狠狠撞上耿照! 撞击的剎那间,碧火真气生出感应,他及时避过鼻梁要害,但眉骨仍是重挨了一记。耿照忍痛一推,贴着媚儿的裸背,将她牢牢压在池畔,双腿挤入腿间,挤得她腿根大开,两脚悬在水中,既踮不着池底,也无法再勾腿回击;十指钩住她的指根压在粗砺的岸石上,下巴扣抵肩窝,这下子她连头锤都没法使了。 “放......放开我!死小和尚!”威风凛凛的九幽十类玄冥之主,像个让人揣抱把尿的小女娃子,赤裸裸地夹在池岸边动弹不得,媚儿又羞又怒,徒劳无功地持续挣扎着。 耿照嘴里的口子还没痛完,眉角的裂创又被她撞得爆开,血渍披面,鼻端嗅到鲜烈的血腥气息,再加上怀中娇躯不住顶撞,不由得心浮气躁,沉声喝道:“别动!再动......我强奸你啦!” 媚儿的小脸“唰!”涨得通红,想起处境不妙,但里子既已全输了,再拉不下面子服软,狠啐了一口,怒道:“你......你敢!”益发挣扎。忽觉一根火辣辣的狰狞巨物滑入股沟,与臀肉一阵厮磨,越磨越大,想起被他充实贯满的销魂滋味,半身都酥了,没来由地生起自己的气来: “别碰我!把......把你那肮脏下贱的臭东西拿开!”心底却隐约希望他不要这么听话,稍微......稍微放进来一下就好。当然是经过她同意的。 察觉自己真心的女郎涌出难以言喻的挫败感,只好把气全出在小和尚身上-- 她发疯似的拱肩踢腿,奋力挣扎,玉蛤中汩汩沁出、在温泉里都没化开的黏腻爱液涂满男儿股间,在水中拉出条条液丝,两人接合处的温泉水更加浓浊,“唧唧”地冒着大串的气泡。 耿照忙着压制恼羞成怒的小母兽,根本没法说话,由她闹了半天,烦躁益盛,双臂一收,下腹上顶,龙首抵入一处既窄又狭、却不若玉户腻软的小褶。媚儿“呀”的一声,紧绷的声音一下拉高了八度,惊慌道: “你......干什么?那儿......那儿不行!快......快出来!要不,我杀了你!” 耿照箝着不让她动弹,蛮横地将前端挤进些个。 肛菊本无玉门的弹性,纵使温泉水滑,龙杵又沾满淫蜜,硬塞入一枚鸡蛋大的肉菇也够她受的了。媚儿颤抖着向前躲,用力夹紧臀肉,想阻止狰狞的巨物叩关,跋扈的诟骂渐渐变成呼痛: “不要......不要插那儿......好疼......” 耿照心中叹了口气。要对付她,还是得用这样的法子。怎就不能好好说呢? “你不动,我就拔出来。”他故意装出凶霸霸的口吻,沉着嗓子威胁她: “你不听话,我就使劲插进去,狠狠抽你个三五千下,连肠子都刮得出。” 媚儿尝过他的雄伟,常在梦里回味,渐觉“角先生”也没什么意思,寻常的尺寸不如他,与他一般大的又无男子硬中带软、滚烫弹胀的妙处,自渎越不尽兴,老惦记着小和尚的过人之长。 想到后庭要被那样的巨物破开,媚儿不禁胆寒,本想倔强闭口,岂料肛菊又被撑开,硕大的肉菇塞入近一指节,细小的绉褶绷成了一圈肉膜,又红又热,疼痛难当。她破瓜时没吃什么苦头,这次算连本带利讨了回来,疼得眼角迸泪,颤声道: “知......知道了。” 耿照想起她爱玩的把戏,暗忖:“她一有机会便反扑,从无例外。若不能压服,怎么替她疗伤?”狠心再挤进分许。媚儿“呀”的一声昂首呼痛,知道他并不满意,趴上池岸大口喘息,片刻才低声道: “你别......我......我会听话。主......主人。” 这两个字仿佛对她有特别的魔力,一旦出口,掌管九幽十类的“鬼王”之魂便自抽离,嚣狂的气势剎那间消失无踪,连绷紧的肌肉都变得温驯绵软。十九岁的年轻女郎尽管有着超龄的丰满胴体,这一刻她白皙的裸背却显得格外脆弱,宛若幼女。 耿照松开十指,见她身子骤软,及时伸手穿过胁下,满满搂住丰盈的雪乳;另一只手却环至她身前,按住平坦的小腹,不让两人接合的部位脱离。媚儿骨架甚大,胸围宽阔,纯论乳量,尚不及娇小玲珑、却拥有傲人双峰的横疏影。 她的乳房大小便似一只精巧玉碗,说小也不小了,因乳质太软,份量又沉,才坠成了略长的鹅卵形。握在掌中,触感如充分发醒的鲜奶面团,绵到不可思议的地步,仿佛指尖一掐便能合拢,全然揉不到乳中有“核”的弹韧。 这是如横疏影、宝宝锦儿那般豪乳才有的殊质,握感绝佳。媚儿竟也能拥有,细绵处丝毫不逊双姝。她敏感的双乳被铁臂一束,又疼又美,双颊酡红,紧抓住他的手腕;片刻缓过气来,忍痛道: “你......怎么还不拔出来?” 他好不容易掌握发话的主动,岂能依她问答?搂着胸腰凑近耳珠,沉声问:“我死了,你很伤心么?”媚儿浑身一震,面颊滚烫,支支吾吾说不上话。 她本想暂时屈从,赚他快快将龙首拔出,以免多吃苦头。岂料被小和尚一问,想象他洋洋得意的神情,突然羞怒起来,也不管会不会触怒身后的男子,恶狠狠道: “你......你臭美!死小和尚,我巴不得将你碎尸万段!有什么好伤心的?” “是么?”耿照忍着笑,继续道: “我方才见你流泪,以为有几分真心,这才手下留情。要不......哼哼。”腰板用力,龙首一跳一跳暴胀分许。媚儿圆腰僵直,堆挤在两人间的雪白臀肉如波轻颤,撑挤至极的窄小屁眼不住缩夹,像要把侵入者掐挤出去一般,却只换来不受控制的抽搐而已。 要是干脆地一贯而入,再痛也能慢慢适应,偏生这样要进不进的,一颗心悬在半空,还未到来的痛楚在想象中不断被增幅扩大,连带使零星的折磨也变得更难当。 媚儿颤抖着吐出一口长气,也不转头看他,豁出去似的怒叫:“我、我才不是为你流......呸!我是......我是恨不得亲手杀了你,把你加在我身上的污辱折磨,千百倍的还给你,以为再没有机会,难过得掉下眼泪。我是堂堂九幽十类玄冥之主,鬼是没有眼泪的,不要随便污蔑我!” 听她语无伦次拼命辩解,耿照差点要回答“是是是,知道了”,赶紧干咳两声,沉声道:“嗯,我对你做了这么多过份的事,你是应该恨我的。” “没错,我最恨你了!你这杀千刀的、狗娘养的下贱小和尚!你......啊!” 他轻轻一顶,让她将满肚子的恶言秽语又咽回去,只能倚在他臂间簌簌颤抖。 “你这么美丽的姑娘,不可以说粗口。” “......可、可恶......” 但被夸奖“美丽”似乎又有点开心。无论是哪一边的身分,从来没有人敢在她面前说这等放肆的言语,集恶道群鬼甚至不知她是女儿身......媚儿缩着粉颈一阵痉挛,仿佛在躲避他温热的呵息,连圆润的香肩都瑟缩起来。 “这样是不是很舒服?”他用鼻尖和嘴唇轻轻擦滑她敏感的颈侧。 媚儿两臂一夹,身子不停扭动,活像是一头被悬空抱起的无助雪貂。 “一点......一点都不舒服......啊......你别碰我......我、我一定要杀了你......” 魔手抚着平坦的小腹向下肆虐,在滑润的温泉里爬网着金红色的细软茸毛,然后摸进一团难以言喻的浆腻温软之中。 “这里已经这么湿了,又是怎么一回事呢?” “那是......那是在水里,本来就会湿的......” “可是很黏滑哩。” 指尖在蜜裂间轻轻滑动,拇、食二指分开抵住,分开又抵住,仿佛揉着一团半融的糖膏,刮出的浆液全都沾黏在指腹上,连温水都冲不淡化不开。 “是......是温泉。温泉水滑......洗......洗凝脂......”媚儿细细喘着,原本极力压抑的鼻腔哼声成了悠悠断断的气音,偶尔夹着一声拔尖倏转的激昂呜咽。 九幽十类之主很机伶的。说粗口会吃苦头,吟诗总可以了吧?然而,也只余这一丝清明而已。 几乎将她燃烧殆尽的欲望重又在体内苏醒,以惊人的速度累积。即使一动肛菊就疼得要命,媚儿仍忍不住沉腰旋扭,让指尖更加没入空虚难耐的玉户,到后来耿照只是将她箝住而已,呻吟不止的红发女郎自行抬臀迎凑,宛若脱缰的小牝马。 后庭的疼痛与玉门的快感越发强烈,媚儿渐渐难以控制力道,被挤裂的肛菊渗出血丝,雪臀偶尔落得重些,便痛得她昂颈呜咽,臀肉抖似雪浪,裸背都沁出汗来。她终于受不了疼,又耐不住空虚,可怜兮兮回头: “求......求你,再......再下面......再下面一点......” “这样?”耿照将前端退出些个,扯动裂开的菊门,媚儿拱肩抚颈,打摆子似的簌簌发抖,火焰般的红发在湿漉的池岸黑岩上散成一片,趴低的裸背曲线无比诱人。 “再......再下面一些......啊----!” “唧”的一声黏腻浆滑,龟头滑过会阴,终于塞进泥泞不堪的小洞。媚儿的膣户充分湿润,两壁却仍带有强大的压迫感,这一下颇受阻挠,塞进小半截便被嵌住,膣管里一圈圈的美肉拼命收缩。 巨物忽来,媚儿猝不及防,猛地屈膝抬臀,两只小脚“哗啦!”勾出水面,玉颗般的足趾蜷了起来,由外侧紧紧夹住男儿臀股,俯腰趴在岸边的石板地上,身子痉挛不止。 这个不自觉的反射动作使阴道内壁加倍夹起,却又箝着男根往里缩,压迫的程度甚至大过了强入后庭的紧涩,耿照握住她的雪臀,下身美得一挺,怒龙像是捅破一小团嫩肉,于无路处长驱破关,裹着油润直没至底。 媚儿的窄迫远比记忆中更甚,似乎较初次占有她时要紧得多,偏偏她欲火炽烈,早被撩拨得一发不可收拾,阴道中泌润丰沛,闭锁似的痉挛一过,进出便极为顺畅,不变的只有她的湿热紧凑。 他“啪啪啪”地撞击着女郎肥美多肉的雪臀,一边逗她:“媚儿怎么这样紧凑?这些日子里,都没有自己来么?” 媚儿整个人趴在岸边,极力伸长双臂,十指揪抓着石板地,仿佛这样才能稍解巨阳冲撞的强大压力,小脑袋埋在湿濡的红发中拼命摇动,娇喘半天勉强道:“没......呜呜......都......都是你!被......被你干过之后......啊......角先生都没......没滋味啦!啊、啊、啊!” 耿照握住她的雪臀往后抵紧,交合处再无一丝空隙。 这姿势插入极深,媚儿美得挺腰,丰腴的小臂被他抓住,整个人弓起来,美背贴着他的胸膛,像是半跪坐在男儿身上。耿照顶着花心狠撞几下,撞得媚儿雪乳跌荡,双峰活像筛滤豆乳的纱囊,兜满稠浆上下抛甩,浑圆的乳廓一下拉长摊扁的,软得不可思议。 “那你不是挺惦记我的?” “我......我夜夜都想的......” 她正美得魂飞天外,出口片刻,才省起自己说了什么,又羞又怒,反正那根朝思暮想的狰狞巨物正插着小穴,教她牢牢坐在屁股下,还怕它飞了不成?自尊心一下膨胀起来,一边呻吟一边还口: “你......你别想歪了......呀、呀......我们......我们集恶道有一门妙法,能把......能把鸡巴做成角先生,比......比在活人身上还要威武百倍!我......我恨死你啦!夜夜都想剁了你的脏东西,做成......啊啊......做成......啊啊啊啊......” “听起来挺厉害的嘛!” 亏你编得出这么长一串--其实他真正佩服的是这个。 “本来就很厉害!比......比你有用多啦!” 耿照又气又好笑。虽说“嫌货才是买货人”,但边吃边挑剔也未免过份了。 “既然这样,给你找根“角先生”好了。” 她双手反扣着男儿结实的腰臀,不让他拔出去,更加用力扭腰,蜜壶死命绞扭着怒龙,尽情享受着贴肉擦刮的爽利。“啊、啊......好......好舒服!”蓦地美眸圆睁,呻吟变成了尖叫,分不清是惊慌还是惊喜:“又......又变大了!好硬......啊啊......小和尚你好硬......” “有没有比角先生好?” 媚儿本想用销魂的淫叫蒙混过去,谁知死小和尚停下动作,环过双臂将她搂在胸前,两人贴得密不透风,难再扭腰摆臀。她勉强动了几下屁股,自己都觉得心虚,不好意思再放声浪叫,唯恐快感一去不回,垂眸嚅嗫道: “......有。” 男儿的反馈来得快极。耿照见她可怜兮兮的模样,龙杵暴胀,在湿热的嫩膣里不住鼓动,热辣辣的火劲炙得媚儿两腿发软,颤抖呻吟--这回不是装的--烂泥似的挂在他臂间。 “这么不老实,我要好好的惩罚你!” 他抄起媚儿的膝弯,将她顶出水面,把那两条与丰腴胴体难作联想的长腿端至池畔,摆成一只屈腿翘臀的小雪蛙,按低她的腰背飞快进出,阴茎“唧唧唧”戳刺着娇红的阴户,粉色的肉唇被插得微向外翻,刮出的白浆积满细细的肉褶,连金红色的阴毛都挂满液珠,散发出鲜烈的膣中气味。 媚儿没想到这“惩罚”竟如此爽人,美得翻起了白眼,双手撑地,被推撞得乳摇发散。被插肿的小菊门兀自渗着血丝,却因低腰翘臀的姿势纤毫毕露,粉酥酥的雪股间凸起一枚花苞似的彤艳蓓蕾,衬与绉褶里的丝丝殷红,欲开不开的模样可爱极了,男儿低头瞥见,更是硬得一塌糊涂。 “美......美死了!啊......好快、好快......好硬!要......要插坏啦!媚儿要飞了,媚儿要飞了......啊啊啊啊啊啊......”脚跟忽然离地,原来是耿照抱着她的雪臀,踩着嶙峋的礁岩走上岸来。 硬翘的怒龙成了顶起娇躯的支点,随着迈步的动作,在膣里左冲右突,脚板一踏实了,剥壳鸡蛋似的龟头便顶住花心,酸得媚儿眼角迸泪,紧并着细白长腿,脚趾勉强踮地,整个人侧看浑如个“八”字,手脚并用娇唤不止,歪歪倒倒地被男儿推着向前爬行。 “呜呜呜......不、不要......放......放我下来!啊啊啊......” 耿照全不理会,双手扣紧她的腰眼,雄根进进出出、边走边插,推着她像只低头摇尾的小母狗一般,绕着池子行走。 强烈的羞耻感冲击着出身尊贵的集恶道鬼王。不管是哪一边的身分,她从没受过这样的污辱:趴着翘屁股让男人干,已经够像母狗了,居然一边被插着一边爬行,简直就是溜狗! 要是以膝着地,还有一点反抗的余地,男人却仿佛看穿她似的,知道她的屈服仅是表面,是为了贪恋与他交欢而做的权宜,一旦危及“重要的东西”--譬如说性命或尊严--用头锤也要撞得他唇破血流,毋宁才是鬼王真正的应对姿态。 但腰部被悬空吊起,只能以手掌和脚尖接地,却玩不出什么花样来。 更要命的是:怒龙由下而上、微向后勾的插入角度,恰与膣管相扞格。本应深深插入的背后体位,因她上身弯折的缘故,杵身只进得一半有余,钝尖抵住一处又脆又韧、带着凹凸不平的微硬触感,似比铜钱略小的位置,竟是酸得难以形容。 才被推送几步,她已两腿发软,抖得像要厥死过去,一股不同既往的稀蜜淌出玉户,溢满交合的缝隙,饱满的液面晃呀晃的,“噗噜”一声抖破开来,沿着耻丘、小腹淌下,液量之丰沛,直流到媚儿的颈颔间,溅得满脸都是阴户气息,舐到淫水的嘴唇麻麻的,膣里又是一阵大搐,差点让耿照精关失守。 羞耻而愤怒的媚儿,干起来的快感简直难以形容,连感度都莫名提高了好几倍。 “放......放开我!啊啊啊......让、让我起来!啊啊啊啊----别、别再顶那儿了!啊啊啊啊----!”她的诟骂带着濒临崩溃的哭腔,强烈的快感逼得她并紧膝盖,右足痉挛似的勾起又放落,仿佛想翘起脚儿抵挡猛烈的高潮。 但耿照一点都不打算放过她。 为方便后续计划的进行,必须让她再疲累些才行。 耿照强忍着射精的冲动,推着身前雪呼呼的赤裸小母狗,绕着池子整整插了她一圈,媚儿泄出的阴精从薄浆变成如尿水般无色透明,流满胴体正面,盈乳就像水中的两座险峰,虽然绝大部分都从乳沟当中流过,但乳根处也积了不少,一路漫至乳上,连勃挺的蓓蕾上都挂着液珠,媚儿忘情淫叫之际,不时被甩入檀口。 耿照插了她半个时辰,渐有泄意,低声问:“......媚儿,你要我拔出来么?”身下的雪肤丽人正高潮迭起,小脑袋瓜里晕陶陶一片,一径摇头喘气,偶尔迸出几声呜咽。 “走......呜......走......走不动了......走不动了......” “那,去你屋里好不?也不怕人看见。我再插你几回。” “好......”媚儿呜呜痉挛着,片刻垂在湿发中的螓首才虚弱地点了几下。 她狠泄了几回,手足软软垂落,全身重量挂在男儿臂间,只肥美的雪臀时不时挺动几下,迎凑着凶狠进出的硬物。耿照抱她走上回廊,方圆百余尺内并无声息,显然众人对这位“公主”十分惧怕,被她驱离之后,谁也不敢擅自靠近。 耿照一来怕弄坏了她,其实也忍耐到了头,行走间不敢再抽送,只牢牢顶入她身子里。 谁知媚儿尽管累得死去活来,膣里却不见松弛,仍是无比紧凑,阳物像套入了一管太过合身的软皮厚套,连跨步的震动,都一丝不漏地反馈在女郎充血的阴道。 再加上先天真气的灵感一开,知觉敏锐至极,耿照连肉壁上一跳一跳的血脉鼓动都能清楚察觉,淫水的催情气味更被放大了几十、乃至上百倍。媚儿的体味本就十分浓烈,如酥如酪,又像是充分发酵的微酸马奶酒,那股辛辣诱人的异样膻甜,此际已到了刺鼻的程度。 他嗅闻片刻,阳物陡地暴胀数分,连昏沉沉的媚儿都被撑挤得嘤宁一声,昂颈颤抖。 耿照实在忍不住了,见长廊尽处有间金碧辉煌的绣阁,连忙湿漉漉地拔将出来,横抱着媚儿,施展轻功掠去,“碰!”一声推门而入,旋风般绕至屏后,将赤裸的女郎放倒在绣金锦榻上,大大分开双腿,胀得赤红的巨物“滋--”重重插入,在雪股下刮挤出满满的汁水! “啊!好......好大、好硬......”媚儿突然活转过来,雪白修长的细腿高高举起,原本蜷起的足趾不但奋力箕张,脚拇指儿更是弯翘欲折,带着美好的弧度剧烈颤抖。 “媚儿!”耿照不再分神防备,按住她细软的雪乳用力揉捏,仿佛要将两大团白面儿抓下。“我......我要来啦!” “呜......给我......给媚儿!” 她甩头哭喊着,圆腰弓起,膣里像要扭断阴茎似的一掐,没命地抽搐。耿照跪在榻上,端起她的腰臀往后一坐,正要痛痛快快射了给她,再行运功化纳,一股奇异感应忽掠过心头,来人已至阁外,提声叫道: “公主殿下无恙否?我要进去啦!”竟是英气勃勃的女声,中气十足,不下于青壮男子,显是身负武功。 耿照大惊松手,被提起的媚儿失去撑持,臀股“砰!”重重摔落,娇躯前滑,将阴茎拉出了小半截。不速之客的到来,不仅杀得耿照措手不及,也让魂飞天外的媚儿心尖儿一吊,同时攀上了顶峰-- 这回的高潮来得既快又猛,浑身汗湿的混血女郎失声尖叫,“呀”的短短一声仿佛垂死前的挣扎,用尽了力气,旋即弓腰剧颤,美得翻起白眼;本已极紧的肉壁收缩得太过剧烈,突然喷出大把大把黏稠阴精,非是像尿水一样稀薄,而是滑如调蜜的浓浆,又紧又滑之下,居然“咕啾!”一声,把阴茎给挤出去了。 龙杵脱出剧烈充血的阴户,裹满浆腻的狰狞肉棒上下弹动,杵身一胀,一道白柱自怒张的马眼激射而出,越过香汗淋漓的痉挛女体,悉数射在急促娇喘的媚儿脸上,不但射得粉颊上黏糊糊一片,部分更射进了不及闭起的檀口中,全被失神的媚儿吞了下去。 猛烈的喷射还未结束,第二、第三......连射了几注,最末一下射在媚儿脐间,浓精积鼓如丘,溢出小小的凹陷。她的头脸颈颔、奶脯,乃至腰腹都布满白浆,阳精遇风化稀,在曼妙的胴体上蜿蜒成一条精水带子,衬与泛红的汗潮雪肌,说不出的淫艳动人。 便只一停,绣阁正面的六扇门牖“砰!”被震开,出声的那名女子一跃而入,落地时跫音甚轻,伴随着“当!”刀环轻响,桌顶纱笼中的灯焰却只一晃。 (是高手!) 纱制屏风上投映出一条拉长的斜影,依稀见得来人一身束袖袍服,头戴簪羽乌纱冠,明明是男子装束,曲线却凹凸有致;腰后一抹乌影,果然佩得长刀。女子见堂上无人,径往后进奔来,口中连唤:“公主殿下!公主殿下!”语声方落,乌皮靴尖已踏入屏间。 任谁看了榻上两人的模样,都只能认为是歹人摸进阁中,玷污了“公主殿下”;要是被认出是将军麾下的典卫所为,还不知要闹出什么风波。耿照应变机敏,随手扯下两边的绣帐,缩入雕花床格之后,要是女子执意掀帐察看,只好短兵相接,光着屁股杀将出去了。 “公主殿下!”斜影投帐,这回没再被拉长,来人肌肤白皙、下巴尖细,眉目等难以悉辨,冠服倒是眼熟,乃是朝廷的七品武弁。她先前分明听得女子叫喊,连唤几声不见答应,白皙的手掌悄悄移上刀柄,朗声道:“公主殿下,小人得罪了!” 总算媚儿回过神,勉力开口:“你......你干什么?出去!”她高潮未退,兀自溺于甘美的余韵,连威吓的口吻都透着软腻,说不出的娇媚可人。 “小人该死!惊扰了公主殿下......” 女子吓了一跳,垂手低头,一路退至屏外,兀觉有异,竟无意离开;静立片刻,才抱拳道:“殿下,山间僻静,林鸟啼猿所在多有,难免有弓影之疑,可要小人里外巡视一遍,保护殿下安寝?” 媚儿正自闭目,膣里那麻麻辣辣、又疼又美的羞人爽利还未褪尽,指尖揉着乳上残精,只觉触感腻滑,脸上忽有什么物事流了下来,一路淌至嘴角。她慵懒地挪指去抹,细红的丁香小舌扫过指尖嘴角,将抹残的精水都卷入红艳艳的檀口之中。 耿照看得怦然心动,转眼恢复雄风。媚儿非是有心造作,只是周身还沉浸在高潮后的欢悦里,交媾所遗的一切在她看来无不可爱至极,忍不住亲近狎玩,细细回味。 来人却坏了她的兴致,深受打扰的媚儿皱起眉头,也不废话,只道:“滚!” 那女子恭敬道:“是。小人适才听见殿下屋里有......有动静,莫非殿下身子有什么不适?待小人请御医前来......” “我在自渎!”媚儿怒道:“要弄给你看么?蠢东西,滚!” 女子一愣,绣阁外窸窣声起,几名被惊动的侍女联袂来瞧,大老远便听见公主殿下的咆哮。当先一人道:“典卫大人!殿下说啦,请您速速离开。”女子恭敬抱拳:“是。小人告退。”声音虽镇定,料想表情定是尴尬得紧。 耿照听得“典卫”二字,还以为露了形迹,片刻会过意来,想起方才投在帐上的朦胧衣影,果与独孤天威所赐相类。王府的典卫袍服虽有明制,但王公显贵们未必遵守,如流影城的便极华贵,暗想:“原来她领的也是典卫武衔。”这女典卫也算是克尽职责了,若自己真是侵入行凶的歹人,肯定逃不过她的法眼,却不幸遇上一名监守自盗、吃里扒外的坏主子......思虑至此,又不免生出一丝亲近。 公主火了,侍女们也不敢久留,匆匆闭起门扉,逃命似的走了个清光。 耿照松了口气,却听媚儿腻道:“小......小和尚,还要......我......还要......”甜美的喘息未止,上气不接下气的嗓音宛若呢喃,听来倍加诱人,衬与她一双猫儿似的如丝媚眼,当真是人如其名。 他本有此意,又将她双腿打开,握住纤细雪白的足踝,迎着媚儿狂喜兴奋的迷蒙眼神,再次用滚烫的硬杵填满了她。 以“汲”字诀吸去媚儿的功力一事,耿照始终介怀。在他看来,这般行止无异于贼,实在不够磊落。集恶一道纵非善类,但盗取贼物仍旧是贼,并不会成为义举。况且汲字诀对媚儿的身体亦造成了损伤,断不可轻易揭过。 在池里见到她流泪的瞬间,他就想还给她点什么。至少,也该要弥补她身子的损伤。 耿照在宝宝锦儿的体内培育阳丹,效果十分显著,媚儿身怀役鬼令根基,乃罕见的纯阳功体,若以内力持续增强阳丹,于她大有补益。唯此法与碧火功的双修法门不同,全由耿照一人推动,媚儿若于行功之间出手袭击,可是大大不妙,又不能点了穴道来办;想来想去,只有将她干得手足酸软魂飞天外,再玩不出花样,才能确保培丹的安全。 况且对男女交媾之乐,媚儿向来有不知节制的毛病,这法子用在旁人身上或失之荒诞,于她却是十分对症。 耿照与她尽情交欢取乐,将媚儿摆布得死去活来,才像抱稚子般让她坐在怀里,如为雪艳青疗伤御寒的姿势,将龙杵深深插入膣中,抵着花心催动真气,在玉宫内一点一滴化去阳精,截取先天之气,再以碧火神功搬运周天、予以增幅后,重新聚于她丹田之中。 先前种在她体内的那枚丹核,这些日子以来与媚儿的纯阳功体相互感应,虽无碧火神功增益,仍渐趋厚实,已不似初植入时那样虚无飘渺;稍一运功,丹田中似有一枚豆粒大小、有形有质之物在滚动,一层层沾裹内息,越发厚实绵密。 “授胎截气”由同练碧火功之人以双修法门行之,效果快也好得多,耿照独自催动,尚不及他与明栈雪合使的两成,果然印证了“碧火神功一人独练,须耗费数倍光阴”的说法。但这个过程对耿照自身大有裨益,蚕娘所说的双修疗伤,约莫如是;否则仅为媚儿培壮阳丹,又无丹气可采,对眼下来说毫无意义。 耿照又在她身子里射了两回,以提炼先天精元,再运气调理两人血脉,一边壮实阳丹;忙到下半夜,好不容易大功告成。媚儿闭目细喘,盈乳起伏不定,泛着潮红的俏丽脸蛋满是倦色,似已沉沉睡去。 耿照为她抹去汗水残精,揭被盖好,望着她甜美的睡颜,不觉生怜,低道:“这么温温静静的,不挺好么?媚儿,你也是讨人欢喜的姑娘啊!”离榻前忽然想起,又道:“其实我也挺惦记你的,我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谢谢你......谢谢你为我流的眼泪。” 正背转身去,碧火真气忽生感应,他侧身一让,一抹寒彻心扉的冷钢触感贴背掠过,媚儿一剑刺空,降魔青钢剑在昏灯下泛着蓝汪汪的光芒,剑柄的黄穗坠在雪白的裸裎娇躯之前不住晃荡。 “你......你干什么!” 媚儿面露狠笑,苍白的面庞泛着晕红,美丽的淡褐眸中却绽异光。 “你很欢喜我,是不是,小和尚?” 耿照实在不知怎么回答。今晚在温泉池里的重逢,让他对媚儿有所改观,方才凝着她酣睡的模样,甚至生出一丝丝心动-- 耿照以为自己看透了她。直到此刻,才发现他对她其实一无所知。媚儿等不到回答,面上的酡红慢慢褪去,咬牙轻道:“没关系,反正我也不希罕。小和尚,我早说了,有一天你落在我手里,我会挑断你的手脚筋、穿了琵琶骨,废掉你一身的武功,让你知道得罪本王的下场......” “还有割下来做“角先生”。”耿照提醒她: “......贵门有很厉害的妙法。” 媚儿脸一红,嚅嗫道:“那、那也不必啦......你以为我在跟你开玩笑啊!”唰唰两剑,径取小和尚的咽喉!可惜气力未复,不只是脚步虚浮,剑上更无威力,招式徒具其形。 耿照不欲缠夹,信手勾转,轻轻巧巧夺剑弃地;双掌突入中宫,按住了绵软的双峰,使的正是当日蚕娘传授的心诀。他掌心一吐劲,媚儿猛被抛回榻上,跌落时也不怎么吃痛,只是余劲震得乳尖酥颤,两条腿都软了,忙环护双乳,夹着腿心又羞又恼的模样极是可爱。 “你!使这种不要脸的贼路数,算什么......”忽然雪颈一歪,软软瘫倒,被及时掠至的耿照接个正着,轻轻放落,幸未碰伤头脸身子。 绣榻与内室间隔着另一扇织锦屏风,他清楚察觉一缕指风透屏而出,点了媚儿的昏睡穴。对方纵使修为高绝,能避碧火真气之灵觉,出招的瞬间不免起心动念,气机仍与先天胎息相呼应。 --屏风后有人! 耿照单掌推出,屏风轰然倒地,内室床上一名小小的人儿坐起身来,一袭雪白睡褛,披着狐毛披肩,用一根银绸带子束起的白发几乎曳地,比盖着腿儿的被褥还要厚绵,不是马蚕娘是谁? “前......前辈!” 耿照省起自己又是赤身裸体,忙不迭滚回榻上,以被裹腰,不用看也知模样狼狈得要命。“您......您怎么在这里?” 蚕娘轻轻巧巧地打了个哈欠。“睡觉呀!老人家睡得早。这会儿都几更天啦?” 几更天什么的一点也不重要!“这里......这里是鬼王阴宿冥的屋子......她......” “我知道,也是“公主殿下”的屋子。”蚕娘揉揉眼睑,笑着瞟他一眼。“这屋子的后院够大,能放得下我的向日金乌帐,便挑这儿落脚啰。要换了别间,都摆不了我的帐子呀。” “蚕娘一......一直都在这儿?” “呵呵呵,老人家睡得很熟,什么都没听见哟。” --她......她绝对是故意的!绝对是这样没错! “算算时间也该起来啦,便顺手替你点倒了她。”蚕娘掩口一笑: “这丫头也是,天罗香的雪丫头也是......可不能教她们看见我唷。” 耿照微微一怔,便即明白。隐于暗处监察的桑木阴,握有媚儿的秘密并不奇怪。为了让“观察”顺利进行,别让七玄中人知道桑木阴的存在,毋宁是更有利的条件。 对七玄一切了如指掌的蚕娘,能明白媚儿在想什么吗?耿照将倒落的屏风扶起,安置好昏睡的女郎,随手替她理了湿乱的浏海,喃喃道:“你我之间,真有这么大的仇么?还要挑手脚筋什么的,唉。” 蚕娘拥着温暖的狐毛披肩,脚下趿着一双小巧可爱的软绸便鞋,啪答啪答走出内室。她连就寝的装扮都是成套的,不知为何,一看就令人不由自主涌上睡意,直想找一床舒适的被褥枕头窝着。 “这丫头啊,可是喜欢你喜欢得要命呢!” 耿照苦笑。 “蚕娘就别消遣晚辈啦。她说要挑断我的手脚筋、穿了我的琵琶骨,废掉我的武功......我并不想同她这样的,甚至想过行有余力,该将她导向正途才是。如今想来,是我太天真了。原来她是这样恨我的。” 蚕娘“噗哧!”举袖掩口,半晌转过一双翦水瞳眸乜着他,神情似笑非笑。 “兴许,这就是她表达“喜欢你”的方式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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