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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魔

 ◆ 01

  黑夜沉沉,两道人影彷佛两道流星般划过夜空,往阴山上的天狼寨奔去。

  那天狼寨乃是武林中的罪恶渊薮,名列三帮五寨之一,寨主“狼妖”董重可说是无恶不做,贪花好色的一代凶人,麾下还有四兄弟均是与其臭味相投的武林高手妖,董重本身的武功更是在五兄弟中为最高。

  天狼寨中的守卫也极为严密,原因是“狼妖”董重自知自己树敌甚多,虽说自己武功精湛不怕有人前来挑衅,但小心一点总是不错,可惜今日闯山的两人都是一流的武林高手,尤其是当先一人更是厉害,天狼寨的匪徒才觉眼前黑影一闪,剑光一亮,眉心已经中剑,剑劲刺入,任你武功再高也要魂归九幽,往见阎王去了。

  其他的匪徒连叫都来不及叫,当先的黑衣夜行人手睕一抖,长剑挥击而出,无数闪亮飞跃,密如星河落雨的剑光散落洒开,剑无虚发,只一招之间便解决了十人之多,剑法之快、疾、绝、狠,看得随后的黑衣人眼中异采连连,悄悄靠近先前一人,低声道:“岳弟,留几个给我试剑。”

  那先前的黑衣人点头道:“嫂子,你放心,我会把“狼妖”董重留给你处置的,这些人只是小角色,杀了也没什么大用,我们走吧!”那随后的黑衣人道:“好,我们走。”两人如同星丸跳掷,飞跃于阴山之中,直闯天狼寨。那天狼寨此时也已发现两人踪迹,号角急吹,当时人声鼎沸,灯光处处,整个天狼寨全都动了起来。

  当先黑衣人此时已经来到天狼寨门前,冷笑一声道:“就凭这扇烂门就想挡住我云岳,哼!看我破门而入。”脸上紫气大盛,离天狼寨大门还有数丈,足下一点,人如流星怒矢,破空射出。身在半空急旋如龙,浑身紫气缭绕,双掌运足了内力,“轰”的一声大响,双掌打在天狼寨的大门之上,内力所及,如九天之上惊雷怒响,紫电狂殛,喀啦一声,天狼寨那厚有两尺的大门竟在云岳双掌怒击下裂成数百块,四下飞割。由于木片上贯注了云岳雄浑无比的内力,木片飞出,无异钢刀,登时唉嗥惨叫之声此起彼落。

  云岳冷冷一笑,不知由那里来的一柄长剑在手,剑尖一抖斜圈,剑光骤然大盛,光雨散开如海潮急转,漩涡怒卷,剑光所至,无坚不摧,无敌不克,血溅肉离之下,又有数名天狼寨的恶人死在云岳剑下,而那之后的黑衣女子则好像与天狼寨有深仇大恨似的,出剑狠绝,虽无云岳剑法的清冷凌厉,但剑法中所含的煞气冲天却是云岳剑法所无。

  由于两人武功剑法实在太高,天狼寨众人才一接手便溃不成军,便在此时,一声暴喝响起,吼道:“谁敢来我天狼寨逞凶,死来。”一团黑影乍现,手持一根狼牙棒,自上而下,向当头的云岳压下。

  狼牙棒乃是沉重兵器,使棒者又是天狼寨中素以神力着称的“巨狼”董山,这一棒怒砸可说是力逾千斤,棒势未到,狼牙棒激出的劲风已令人呼吸不畅,气魄胜人。

  那随后的黑衣人心中一惊,叫道:“小叔小心!”

  云岳面对董山这沉重之极的狼牙棒,脸色丝毫不变,只是冷冷一笑道:“来的好,就看是你的狼牙棒厉害还是我的“惊神九式”强横?”

  倏忽之间,一道雄强炽烈的光华骤然暴射,好似一条穿过九天烈日的长虹,以后羿神箭的威势凌霄破出,两人棒剑相交,抖然硬碰,“巨狼”董山大叫一声,手中狼牙棒竟然在刹那间碎成无数片,满天光雨也似的向四周暴散,而云岳的剑也在一招击碎董山的狼牙棒后,后招不变,骤化万点星芒流彩,剑圈耀虹,冷电飞空,幻出一重又一重的剑雨紫霞,轻纱飘雪,大地飞霜,登时寒气大盛,刺人如剑,无数光环剑影向“巨狼”董山聚合绞杀,只要四下剑光一收,“巨狼”董山就是有十条命也不够死。

  就在“巨狼”董山堪堪伏诛于云岳剑下之时,四条人影暴闪,锐啸嘶风,同时有人厉喝道:“剑下留人。”两柄单刀,两只铜鎚,外加一柄剑几乎是同时不分先后的向云岳身上猛砍狠砸,所采取的战术正是围魏救赵的策略,要逼得云岳自救。

  云岳冷冷一笑,道:“有这么简单?云某的剑出必见血,否则也不叫剑魔了。”

  剑上陡一用力,剑光大盛,如极东之地的烈阳旭日自云海波涛中乍现骤升,刹那间金芒遍洒大地,光华万道,浩瀚无匹的剑气充斥天地之间,彷佛每一寸空间都弥漫着撕天剑气,只一靠近便有如赤身裸露于万剑千锋之下,冷的令人胆落魂飞,而云岳剑尖所爆闪而出的剑花,也如金蛇万道,波光耀日般不住互撞冲击,激出无数光点剑潮,千堆雪,万顷波的向四方涌卷,不但剑法凌厉不减,反而更加三分,将其他四人圈在金芒剑光之中。

  这一来,四位要救“巨狼”董山的高手不但救不了人,反而身陷云岳的滔天剑浪之中,数不清的银光刃影铺下了一重重的天罗剑网,将阴山五狼完全卷缠在澎湃剑气之下,六个人六样兵器不住交击,金铁交鸣之声不绝于耳,激出蓝星火花万点,如正月的烟火般此起彼落,灿烂之极,看得黑衣女子与天狼寨众人都是呆呆的看着六人火拚,根本无从插手。

  蓦地,一道惊雷也似的大响,如天地同崩,似五岳乍碎,轰然一股大力于剑圈光潮中炸开,万千剑影如星碎月破,暴洒无数寒芒冷电,挟着沛然无尽的森森剑气,向四面八方怒射开来,剑光过处,无物不摧。阴山五狼做梦也没想到云岳的剑法之高已到惊天地,泣鬼神的地步,在云岳威力无匹的“惊神九式”之下,“巨狼”董山首当其冲,身中无数剑招,剑尖上贯入了云岳的浑厚内力,当场哼也没能哼一声便在云岳的万剑绞杀之下化为一天血雨,尸骨无存,就此人间消失,化为乌有。

  而那驰援而来的阴山五狼中的其他四位也在云岳凌厉无比的绵密剑法下负伤挂彩,老二“阴狼”董玄一颗眼珠被挑出,鲜血流了满面,老四“人狼”董风较好一些,只胸前中剑,血肉模糊,右耳被削掉一半,老么“淫狼”董雨也没好到那里去,左腕中剑而断,鲜血狂涌。

  至于“狼妖”董重由于武功较四位胞弟为高,受伤较轻,但也身中七剑,闪躲不开云岳快若流星,变化奇奥的剑法。云岳以一挡五,凭高超剑法护身,竟然一点伤都没有,仍是一身黑衣如墨,静谧地卓立场中,手中灵犀剑在月光映射下,寒芒闪动,剑尖滴下一滴鲜红血水,四周一片静肃的可怕,几乎是一片死寂,只有众人因恐惧而急促的呼吸声清晰可闻,连那随同云岳齐来的黑衣女子也同样震慑在云岳的这一式剑法之下,心中寒气直冒,几乎不敢相信人世间有如此惊天动地的剑法。

  好一会儿,云岳才回过头来,冷冷对“狼妖”董重道:“董重,你两年前残杀了我结拜的义兄,今天我云岳要帐来了。”

  “狼妖”董重双睛睁大,失声道:“什么?你是“剑魔”云岳?”

  云岳残忍的一笑道:“不错,我就是“剑魔”云岳,剑魔魔剑,出必见血,想你也应该略有耳闻才对?”

  “狼妖”董重强忍怒火,沉声道:“云岳,我天狼寨与你无冤无仇,你居然下这等毒手,就算你剑魔名声天下震动,我天狼寨也不含糊你。”

  一使眼色,阴山五狼剩余的四狼立刻将云岳围在其中,云岳冷冷道:“与我无冤无仇?董重,我且问你,两年前你可曾在淮阳山区试图非礼一对夫妇不成后,狠下杀手,可有这档事?”

  “狼妖”董重心中一悚,强道:“没有。”

  云岳冷笑一声,眼中杀气大盛,问道,“当真没有?”还未等董重回话,那跟随云岳同来的黑衣女子已经忍不住,厉声喝道:“董重,你瞧我是谁?”

  董重一愣,往发声处望去,只见一名黑衣女子猛然脱下头套,一头乌黑长发笔直的泻了下来,一张美艳绝伦,却带无边煞气的天仙面孔陡然现于眼前,董重先是一怔,既而失声道:“是你!你没死?”

  那天仙般的女子怨毒地道:“是的,董重,我没死。你以为我掉下山后必无生理,可是?可惜你算错了,那山崖之下是一条大溪,我掉落山崖后恰巧落入溪中,为人所救,你想不到吧?云岳是我丈夫的结拜义弟,今日正是与我来报两年前的杀夫大仇。”

  董重没想到,自己以为早已不在人世的人居然没死,更带来天下威名最盛的“七魔三仙”之一的“剑魔”云岳,不禁又惊又怒,冷笑道:“唐云真,当日你侥幸逃过一劫就该隐姓埋名才对,居然还带人来我天狼寨逞凶,今日我要你们来得去不得。”

  大喝一声道:“布天狼阵,将这对狗男女砸成肉酱,为三弟抱仇。”便在他喝声方出的同时,五狼之一的“人狼”董风人化狂风,猛然向唐云真扑去,一出手就是一招“双雷轰”,两柄大铜鎚猛向唐云真击落,云岳见状也不出手,只淡淡一笑道:“嫂子,他是你的了。”

  唐云真应道:“小叔,你放心,他跑不掉的。”娇喝一声,手中剑不知怎地彷佛幽灵虚空陡现,无声无息,只一眨眼,明晃晃的剑尖已到“人狼”董风面前,董风再怎么样也没想到才两年时间,唐云真的剑法大进,竟然变的飘忽玄奇,与她所成名的流云剑法以变化多端为主的剑路大相迳庭,大骇之下,暴吼一声,双鎚齐出,力拒这虚空陡现的神来一剑,但唐云真这两年来受“剑魔”云岳调教,武功剑法大进,已非两年前的吴下阿蒙。

  这神来一剑正是云岳的成名剑法“惊神九式”中的第一剑“惊虹陡现”,也正是云岳方才一剑灭绝“巨狼”董山的剑法,“人狼”董风本想柿子挑软的吃,没想到唐云真的剑法如何奇奥,还以为自己的双鎚一挡,唐云真剑法再高也要无功而返,却不知这一招“惊虹陡现”乃是云岳苦心研创,综合各派剑法菁华所汇集的剑招,威力之强,变化之妙,可说是江湖中一等一的武功。

  “人狼”董风才自以为挡开唐云真这一剑,唐云真的这一剑彷佛就像有生命一样,一变二、二成四、四生八,霎时间,光虹乱闪,剑气千丝,一柄剑于眨眼之间,骤化无数芒彩流虹,由四面八方向“人狼”董风卷挤绞来,剑未至,剑风嘶啸,寒芒冰心,令人手麻足酸,活动不灵。董风面对如此刁钻难测的剑法,眼中骇意大盛,叫道:“大哥救我。”双鎚狂舞,意图架开唐云真这鬼神莫测的一剑。

  董山见胞弟处境危险,厉喝道:“四弟撑住,我来了。”身子刚动,头顶上猛然传来一道冷若玄冰的语音道:“回去。”一道剑光如练,寒气大盛贯顶,董重武功再高也不得不挡这一剑,否则一剑刺入天灵那还有命在?无奈之下,厉吼一声,金背刀扬起,与云岳硬碰硬。

  云岳冷冷一笑道:“天狼刀?你还差的远,若是“大漠神刀”沙飞羽来使还差不多,你!根本不配!”剑身一震,剑光暴涨,如飞瀑流泉,似星河落雨,鸣珠溅玉般,千点万点的怒洒而下,又快又疾,又密又劲,彷佛狂风惊涛,奔腾不绝。长虹一卷,万刃齐出,冷森森,紫莹莹,晶芒闪动,满空流舞的剑光交织成一大片光网,猛然向董重罩下,气势之强,变化之繁复,直令人以为是魔术,而非武功。

  董重于江湖中虽然也算是高手,但云岳的武功却更令人心寒,这一剑出,董重已知要驰援董风是不可能了,没有人能在“剑魔”云岳那千重浪叠,变化无穷的魔剑下还能分心救人,当下全力应付云岳的进击。

  而云岳根本不是真的想杀他,只是不愿让唐云真要亲手复仇的心愿落空,这才出手阻止董重相救董风。

  ◆ 02

  只听得一声惨叫,在唐云真全力施展云岳所传的“惊虹陡现”剑招下,董风虽竭力招架,却仍不敌“惊神九式”的莫测变化,顾上顾不了下,顾左则失右,被唐云真横里一剑,寒光闪过,带出大片血雨,将两腿齐根切下,昏死了过去。唐云真也是第一次以这招“惊虹陡现”对敌,没想到只一出手就将董风双腿斩下,又快又狠,自己也被这式剑招的威力吓得一呆。

  董雨,董玄也没想到唐云真竟然只用了一招便重创了自己兄弟,出剑之快,直如闪电惊虹,剑光过处,董风双腿已断。又惊又怒两人联手齐上,单刀长剑向唐云真猛攻。

  唐云真呆了一呆,随即被两人刀剑激起的寒风惊醒,眼见董雨、董玄刀剑齐施,向自己砍下,急忙长剑圈转,剑光飘移不定,如风中柳絮,似云间飞羽,化出了星星点点的冷电精芒凤凰展翼般将两人的刀剑拨开。

  董雨、董玄面对武功大进的唐云真,心知若不尽力施为,不知道唐云真还有什么绝招能致两人于死地,索性先下手为强,以狠攻猛打逼得唐云真不得不全力招架,再伺机消磨她的体力精神然后下杀手。

  唐云真冰雪聪明,自然看出两人用意,暗哼一声,心道:“想消耗我的体力,哼!那有那么容易?”脚踩流云步,手中三尺青锋指东打西,指南打北变化倏忽,每每在意想不到的地方再生变化,杀的董玄董雨两人冷汗直流,根本无法应付唐云真的剑法,只有仗恃力大与唐云真周旋,暂保不败,但已经招架的十分吃力。

  另一方面,云岳面对阴山五狼中武功最强的“狼妖”董重,一柄灵犀剑使得矫若神龙,自在腾飞,长剑挥洒中,圆转如意,变化诡奇,剑尖幻出千朵剑花,万点寒星,星罗棋布也似的上下闪流,有时剑若长虹,纵横环绕,发出炫人心神的七彩霞光,有时剑如潮浪,层层叠叠,爆裂分出无数银环星点,如海龙掀涛,激起万丈波涛,似群龙争食,数道匹练般的剑光由浩瀚剑海中盘旋交缠卷上,将董重紧紧困在这明灭不定,闪烁不停的无边剑网之中,芒彩合流中,万千光点如怒涌青天的银白海浪碎裂开来,一蓬又急又密的碎浪剑雨倾盆洒下,剑气丝丝,董重根本无法抵挡,若非云岳要让唐云真亲手报仇,杀了董重,在如此漫天剑雨中,董重那还会有命在?

  过不一会儿,只听唐云真喝了声道:“着!”一剑奇诡无比的刺出,如晴空万里,四望无云的长空突然闪过一道冷电,精芒一闪,剑光穿过董雨的护身剑网,飕的一声,一剑贯入董雨喉咙,董雨做梦也没想到自己会死在唐云真剑下,尤其是这神来一剑,毫无预兆,好像本来就在那儿,是董雨自动将自己的喉咙凑上去的。董雨喉头鲜血直冒,双目瞪大,一付不可置信的神情,咚的一声,倒卧黄土,就此结束了罪恶的一生。

  董玄亲见自己兄弟遭诛,心神大乱,手中单刀狂舞,招不成招,董重见了,心急如焚,吼道:“二弟稳住,大哥就来救你了!”

  云岳冷笑道:“救人?你还是先救你自己吧!手中灵犀剑吐出蛛网也似的大蓬星芒剑雨,如雨洒芭蕉,叮叮当当之声不绝,火花乱闪旋飞,董重虽全力硬闯云岳布下的绵密剑网,但两造功力天差地远,根本无法相比,董重根本无法闯得出云岳天罗地网般的剑幕。再听一声惨叫,董重心中一沉,通体冰凉,不由得转过头去,正好看见唐云真剑光一线,先将董玄右臂斩下,随即剑光横披,划过董玄咽喉,一颗毛头飞起,鲜血喷出丈来高,斑斑点点,落了一地血红。

  云岳见唐云真剑诛董玄、董雨两人后立刻往自己这个方向而来,知她心意,朗笑一声,喝道:“去。”力贯剑尖,运劲一挑,董重此时心神已乱,哪里化解的了这一剑?被云岳一剑掀飞,人在半空,无从着力。

  便在此时,唐云真厉喝一声:“董重纳命来。”一个飞云步,足下一点,人如飞仙出游,手中剑暴闪出万点寒芒,百练千丝,迎向董重。

  董重大骇之下,顿起拚命之心,虎吼一声道:“贱人!还我弟弟命来!”单刀疯了也似的狂劈怒击,与唐云真一阵快打,叮叮当当,如珠落玉盘,清脆玲珑,如金铃响风,又快又急。只一眨眼的时间里,两人已经互换了六七十次刀剑交击,但唐云真剑法刁钻,居然在第七十五剑上穿入董重的刀光之中,陡然抛手弃剑,那柄剑顿时如脱手飞龙般电射而出,只见寒光一闪而没,血花骤起,染红了董重衣衫,脸面朝天,重重地摔倒地上,胸口上插着一柄精光闪动,兀自发颤的长剑。

  董重的表情则是又惊又怒,不敢置信的神色。云岳走到他面前,淡淡道:“没想到吧?这就是“灵犀一剑”,虚空陡现,灵犀一剑,若你能避的过的话,我这魔剑的招牌不就砸了?你的时辰到了,我送你一程吧!”董重怒目瞪视云岳,却无力说话。云岳中指一弹,一度剑气吐出,结束了董重的一生。

  ◆ 03

  云岳,唐云真两人联手,不出三十招便将阴山五狼诛于剑下,如此神功,吓的天狼寨门众不等董重死透,便树倒猢狲散,各自逃命去了。云岳自然也不会去追杀这些无足轻重的小罗喽,当下在挑了天狼寨之后,一把火将天狼寨烧成飞灰。三帮五寨之一的天狼寨就这样灭在云岳的手中,与唐云真连袂而去。

  隔日,天狼寨灭于“剑魔”云岳手中的消息便传了出去,三日不到,整个江湖就好像一锅沸腾的开水般,每个人都在谈论云岳灭了天狼寨的消息,这其中最感震惊的自然是与天狼寨同列三帮五寨的其他七家,虽说天狼寨于三帮五寨中,若以实力论,可以说是敬陪末座,但由于寨主“狼妖”董重是西域大漠派的弟子,以大漠派的实力,绝不会轻易放过云岳,而且这也显示,以阴山五狼联手都无法挡的住云岳三十招,若云岳有心灭绝三帮五寨,以三帮五寨目前的实力,任何一家帮派恐怕都挡不住云岳的魔剑。

  外面江湖闹的沸沸汤汤,此刻的云岳却一点也不在意,悠然自得地在他自己所拥有的“云涛山庄”逍遥。

  云岳此时懒洋洋的躺在一张木制软椅上,双目微闭,全身放松,身周桃花如林,落英缤纷,却都落不到他身上。原来,云岳的武功深不可测,已到了罡气外放,自动护身的上乘境界,因此落英虽多,却半点沾不得他身。软木躺椅旁还摆了一张上好木桌,外加三张椅子,桌前大约两丈之遥的地方则有一个小湖,湖心中建有假山,另有一条木桥与之相连,假山上有一平台石桌,可以容人于湖心假山顶上举酒赏月,别有滋味。这处正是云岳用以放松心神筋骨,最喜欢来此晒晒太阳,享受宁静的“涤心别苑”,与云岳练剑所在的“神剑堂”所散发的肃杀冷森之气,截然不同。

  云岳歼灭了天狼寨,为义兄报仇之后便无事一身轻,除了平时练剑的习惯外,便没有什么事了。当下觉得无聊,晒太阳也晒够了,身子轻轻蹦起,心想道:“反正闲来无事,不如去玩玩水,顺便可以藉水力练功。”主意既定,足下用力,人如大鹤飞起,三两下纵跃,身子已经在十丈开来,朝庄后的一处瀑布流泉而去。

  那瀑布不大不小,但水量却多,河水奔腾而下,巨响如雷,溅起无数水花,在艳阳映照下闪出七彩光芒,令人叹为观止。云岳毫不在意奔腾飞落的河水,人如一道银光般射入那瀑布之下,剑光挟着水光,竟然于瀑布下练起剑来,如此练法,不但须要使剑者有极深内力,还要熟悉水性才行,云岳当年便是发现了此处之后,藉水练功,是以武功进境一日千里,内力也无形中增强了许多。

  练了好一会,云岳突然咦了一声,于巨响如雷的飞瀑暴落下,居然还能听到林中的些许声响,当下咻的一声,由水中射出,半空中急旋,瞬间将自己身上的水珠洒掉大半,独立树稍,迎风摇摆,轻功之高,武林中少人能及。

  云岳挺立树稍,由上而下,一切尽入眼帘,只见树林中正有两人打得激烈,分别是一男一女,男的使扇,女的舞剑,一时间难分高下。云岳定睛一看,那女的赫然正是与自己连袂灭了“天狼寨”的“流云剑”唐云真,而那与唐云真交手的汉子则是一名书生打扮的翩翩公子。云岳眉头一皱,施展“神潜魔踪”的身法,无声无息地接近两人,隐密地躲在树枝叶影之后。

  耳中传来那公子柔声道:“唐姑娘,你何苦这么倔强?杨怀远已经死了两年了,人死不能复生,你又何必为他竖立贞节牌坊?不如跟我回“万艳宫”,包你吃香喝辣,从此无忧无虑,没人敢惹你,要什么有什么,否则,凭云岳一人,又怎能力抗大漠一派,保你无伤?还是跟我回去吧!”说话之时,又连出三招,将唐云真逼退三步。

  唐云真美目怒视那书生公子道:“安少谷,我劝你趁早打消这个念头,我唐云真不是你想像中的那种女人,更不会到你的万艳宫去任你淫欲,当你的玩具,我劝你还是趁早滚蛋,否则的话,等云岳来了,你就走不了了。”

  那人阴阴一笑道:“我好不容易才找到你,岂会这样便放弃?云岳又怎么样?他虽名列七魔三仙之一,但你别忘了,我“灵魔”安少谷也是七魔之一,云岳还不在我眼中,你还是乖乖的归顺我吧!”

  说话间,突然一扇横扫斜敲,劲风如刀,当的一声,剑扇相交,唐云真内力不足,手中剑被安少谷扫得脱手飞出,面如死灰。狞笑声中,安少谷一指点向唐云真,眼见唐云真难挡这一指,便要成为安少谷的阶下囚。

  陡听一声冷哼,一人冷然道:“安少谷,这里还由不得你撒野!”话出剑到,一度剑气射下,快如迅光惊虹,只一闪,灵犀剑的剑尖已经堪堪指到安少谷的天灵盖。

  安少谷大骇,虽惊不乱,冷喝道:“谁?出来?”身子横移七尺,本来直出的指力陡然向上发出。

  云岳冷笑一声道:“比指力?安少谷,你不是我的对手的。”

  中指一弹,一道指力袭出,与安少谷的指力硬拚。云岳专研剑法,连带的也钻研指力,这一指突出正是云岳自“惊神九剑”蜕变出来的“惊神指”,安少谷虽然也是七魔之一,但其人专长以扇招掌法为长,虽然也会其它武功,但毕竟在指法上不比云岳功力修为之深,闷哼一声,退了两步。云岳得理不饶人,灵犀剑闪出无数炫目寒光,如冷月清辉洒落大地,又快又密,又是那样的无法抵挡。

  安少谷自然不会坐以待毙,厉喝一声道:“谁?报上名来,安某扇下不杀无名之鬼。”

  云岳冷笑道:“安少谷,你刚才不是说不把我放在眼中吗?云某就看你有多大本事?”

  安少谷失声道:“你是剑魔云岳?”便在三句话的时间里,云岳已经出了九招一百九十九剑,这一百九十九剑化为一面天罗剑网向安少谷罩下,安少谷也不是省油的灯,手中铁摺扇如卷狂风,叮叮当当,铁摺扇化成铜墙铁壁,尽挡云岳一百九十九剑的连环追击。

  云岳冷冷一笑道:“好身手,能连续接我九招剑法的不多,你这淫魔还算有些本事,不太脓包。”话锋一转,急转直下道:“只可惜你找错对手了。”

  安少谷也冷哼道:“本座早想找你较量了,如今正好看看你有什么本事,居然能与本座齐名?”话落,一柄铁扇舞出凌厉狂风,排山倒海也似的向云岳扫来,威力强劲无比,正是其成名绝技“修罗扇”。

  云岳哼声道:“来得好。”灵犀剑一式千锋,如万剑同出,江河奔流般滔滔不绝,瞬间交缠旋绞,爆出数不清满天星斗似的光点寒芒,泼风狂雨的急射而出,正是惊神九剑第二式“四海龙腾”。无数剑光冷虹幻化成星点剑幕,天罗也似的向安少谷罩去,剑幕飘扬中,匹练电闪,激迸成五道寒虹剑芒,分上下左右中五个方位环击安少谷。

  安少谷大叫一声:“来得好。”人如陀螺急转,带起威力强大的护身旋风,一柄铁扇则化成无数扇影组成一片扇山,将安少谷整个人如人藏铁塔般紧紧护卫在铁扇的防护圈里,云岳的剑法虽然凌厉无匹,可称天下第一。但在安少谷无懈可击的防守下,剑扇交击,爆出无数蓝光火花,却难以摧破安少谷的扇招。

  云岳十余招狠攻强打无功,心火渐发,长啸一声,如老龙清吟,似凤鸣九天,声回云间山岭,久存不散,人也如神龙出海般电射长空,一腾十丈有奇,正是惊神九剑第三式“惊雷殛魔”的前奏。

  只见云岳人在半空翻滚旋转,灵犀剑带起一圈又一圈,闪烁不停,明灭不定,相生相灭的银环剑芒,在烈日映射下激出万丈豪芒,整个人已经完全被灵犀剑洒出的寒芒所掩,只看见半空光球旋动,发出令人目视心寒的冷冽剑光,看得唐云真张口结舌,说不出话来,只是双目直直地瞪着半空中旋飞的剑团光球,宛如失了魂。

  安少谷见云岳的剑法未出,气魄已然压天盖地,知道这一剑势必凌厉凶险非常,哪敢有丝毫大意?于瞬间已将压箱底的绝技“玄阴神功”运足了十二成功力,修罗铁扇紧紧握在手中,额上已经见汗,准备迎战云岳这凶险无比的一剑。云岳半空舞剑,此时已经聚集了十成功力,便在一声长啸中,一道雄强光芒,彷佛慧星落地,长虹贯日,发出的浩瀚剑光之盛大猛烈,连天边的太阳也相形失色,轰然一声,向安少谷殛下;就好像世界末日来临,万物俱毁。

  安少谷大叫一声,修罗扇配合玄阴神功十二成的功力全然无保留的送出,迎向云岳身化剑芒光虹的惊神第三剑“惊雷殛魔”。两造硬拚立刻爆出震天巨响,光华大盛,剑光扇影如中天皓日突碎,万道剑气挟玄阴神功的浑厚劲道四下散开,威力无可比拟,剑气扇风所到之处如怒涛破岸,似狂风拔树,方圆十丈之内的生物树木不是被云岳发出的剑气所灭绝,就是在安少谷的修罗扇下化成飞灰,连唐云真也不能抵挡两人硬拚所发出的余劲,幸好她还远在两人八丈之外,能及时跳出两人硬拚所产生的风暴圈外,但奇猛无比的罡风还是将她扫飞五、六丈外,若非她轻功不错,又在云岳处学了一些借力化劲的法门,否则这一下罡风扫至,她非重伤不可。

  尽管如此,唐云真仍然惊骇非常,没想到两人的功力之高,竟然已到如此境界。陡听一声闷哼,一条人影飞起,随即听得安少谷厉声道:“云岳,这笔帐安某记下了,断指之仇日后安某会加倍还你!”

  云岳则毫无表情,傲立被两人轰出的大洞之中,缓缓的抬起头,眼中发出宝剑般的刺目寒芒,彷佛是一柄亘古就存在于天地间的无敌神剑,冷冷道:“安少谷,云某警告你,若你再敢纠缠不清,骚扰我嫂子,云某的剑就会毫无保留的刺入你的咽喉,不会只取你一根手指。”

  唐云真定睛一看,果然见到地上血淋淋的一根小指,原来方才云岳,安少谷硬拚,由于云岳发动的早,剑法又凌厉多变,安少谷硬拚之下被云岳斩下一根小指,云岳也受了些许轻伤,两袖,裤管都是破皮见血,论伤势,是比安少谷要轻许多了。

  ◆ 04

  唐云真惊呼一声,带着一股香风卷到,焦急地问道:“岳弟,你受伤了,有没有怎么样?”

  云岳微微一笑道:“只些皮肉之伤,没什么大碍的。”

  唐云真幽幽道:“都是我不好,没事到处乱跑,才会招惹到这七魔之一的“灵魔”安少谷,害得你受伤。”

  云岳微笑道:“云姐,这事不是你的错,安少谷专门找女人下手,就算你不出去,别人一样会遭殃,我取了他一指,让他有所警惕,看他日后还敢不敢到处强抢女人?”

  看看天色道:“我们回去吧!”

  唐云真点头道:“嗯。”两人便连袂走回云涛山庄。

  是夜,云岳正在书房中看书,屋外脚步声传来,轻敲房门,柔声道:“主人,小柔帮你送莲子汤来了。”

  云岳放下手中书券道:“进来。”呀的一声,门被推了开来;一名雪衣女子,手里端着莲子汤,缓缓地向云岳走来,将莲子汤放在书桌上,轻柔道:“主人请快趁热喝了吧!凉了就不好喝了。”

  云岳瞧了瞧小柔,突然笑道:“小柔,你是越来越漂亮了,来,坐下来!”伸手握住他柔细玉嫩的手掌,轻轻一拉,小柔轻啊一声,整个人跌入云岳怀中,斜倚在云岳肩上,吐气如兰,玉手轻抚云岳胸膛,脸上尽是柔媚春情;云岳举起莲子汤,三两下就将莲子汤一饮而尽。

  左手如一道强而有力的铁箍环在小柔腰间,右手则毫不客气的伸进小柔的胸衣中寻找那丰满坚挺的雪玉双峰,轻轻揉弄,同时,更不断的亲吻小柔的双唇;小柔轻吟娇喘,与龙浩耳鬓厮磨,全身发热滚烫,一双水汪汪的灵眸双眼洒出一重又一重的款款柔情,玉臂环抱云岳颈项,身子轻轻蠕动,向云岳紧靠过去。

  云岳一边与小柔热吻,一边还不停的抚摸小柔雪滑玉嫩的身体,右手手掌先是在那坚实挺拔的双乳恣意摸揉抚弄,渐渐往下探向小柔的双腿之间,食中二指在小柔的玉穴蜜洞中轻轻撩拨,把小柔弄的浑身火热,下身更是泌出了蜜汁,又痒又热,不禁扭摇起屁股来,玉手也忍不住伸向云岳的阳具,轻轻握住它上下套动。

  云岳被小柔这一刺激,阳具暴涨紫红,又大又烫,索性将小柔抱起,走向床边,大手一挥,小柔已经是身无寸缕,全身雪白如羊脂白玉,光滑柔嫩,诱人之极。尤其是那胸前双乳,又大又挺又白,粉红的乳头高高耸起,两股之间的蜜洞玉穴隐隐有水光闪动,小柔那张美艳的天仙面孔红扑扑的,眼中发出热切神色,樱桃小嘴微张娇喘,配上鲜红欲滴的双唇,看的云岳不能自己,双目冒火,跪在床上,一双大手将小柔玉腿分开,露出那世人皆迷的玉洞,赞叹了一声道:“真美!”

  以双手托住小柔浑圆滑润的无暇玉臀,令小柔双腿环勾自己的腰间,毫不客气地将大阳具对准玉穴,滋的一声,狠狠贯了进去。

  小柔的玉穴本以泛滥成灾,如今云岳将大阳具干入,立刻看见玉门穴口冒出泡泡,小柔发出如释重负的娇吟,不等云岳攻击,小柔就已经迫不及待的将玉门凑上挺动与云岳的阳具紧密结合。

  云岳此时阳具涨的难受,立刻耸动屁股,狠狠的在小柔的玉门蜜洞抽插。云岳天赋异禀,不但是练武奇才,性欲更强,再加上那长达六寸以上的大阳具,长硬粗圆兼具,以及深厚的内功基础,这一下狠插,可说是直捣花心,记记结实,把小柔弄得全身滚烫火热,娇颜红云满面,雪白的肌肤因为兴奋而呈现粉嫩的粉红色光彩,更不时的娇吟出声道:“啊…啊!主人,你好…………好……大,干死我了!我………我好快活啊!”

  云岳则是哈哈大笑道:“现在还没开始呢!我这才只是热身而已,等一下就要让你好看了!”

  说话时底下也不闲着,大阳具陡然加速,密集的挺动,当下噗嗤噗嗤之声不绝于耳,间杂着水声与小柔的淫叫声,在烛光映照下,云岳看着自己的阳具来回不停在小柔的玉门进出,更是兴奋;阳具发热炙烫,狠狠的插入,龟头抵住小柔的花心嫩肉,紧贴猛旋,发出阵阵热力,把小柔弄得娇吟声越来越大,双腿紧紧缠在云岳腰间,云岳空着的双手自然也不客气,在小柔的一对玉乳上不停的搓揉抚弄,恣意轻薄,还捻住小柔因兴奋而发红挺立的鲜红乳头轻轻旋转,双管齐下,把小柔弄得快活无比。

  云岳狠干了小柔五、六百下后便想试试别的姿势,突然间耳朵一动,隐隐然听见屋外似乎有人呼吸急促,只略一凝神,便发现那人竟是自己的嫂子,“流云剑”唐云真。

  脑筋一转,故意要引起唐云真的性欲,微微一笑,索性将小柔抱起,令她双臂环抱自己的背部,双腿紧黏着自己下身,自己的头脸则埋在小柔的双乳胸前,含住小柔的右乳,不停地用舌头舔卷吸缠,下身不断挺动,硕大的阳具在小柔的玉门蜜穴忙碌地进出,还带出不少水花沾满了整根大阳具,连睾丸也是水淋淋的,鲜红的阳具,雪白的玉臀,以及漆黑如墨的沾水阴毛在烛光映射下看在窗外偷窥的唐云真眼里,当真是耳鸣心跳,全身无力,整个人瘫在屋外,淫水将唐云真的下身衣裙全弄湿了,且浑身滚烫,欲火中烧,想将眼睛移开不看,却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右手不自觉地深入裙子之中,在她那两年未经男人滋润的玉门轻轻抠弄,激起一阵阵的快感酥麻了全身,左手则是紧紧握住自己的乳房,又挤又揉,美如天仙的艳丽面容上闪现的是浓媚春情的饥渴神色,双目微闭,幻想房中正在受云岳宠幸的不是小柔而是自己,鲜红的双唇不时让丁香软舌资润的泛出水光,全身因欲焰燃身所发出的容光令人血脉沸腾,直想提枪上阵,跟她来场盘肠大战。

  天啊!怎么会那么“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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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05

  云岳虽然在屋内与小柔缠绵,但仍极为注意屋外的唐云真,尤其是耳中听着她微喘娇吟的声音更是令人欲火高升,不禁将怀中的小柔当成了唐云真,将她放下,令她双手按住圆桌,撑开立地的两腿,露出了那鲜红的肉瓣玉珠,尤其是沾满了淫液之后,小柔的玉门肉瓣更是在烛影摇红下闪闪发光,火红的肉瓣因充血而兴奋炙烫,胸前的玉乳双峰下垂,发出白玉也似的光泽,看起来比平常更大更圆更白更有吸引力。

  面对如此美艳的胴体,云岳仍然强忍着狠干小柔的欲念,将涨大的紫红阳具轻轻地在小柔的双股之间,玉门之前厮磨,火热的阳具在小柔的玉门徘徊不进,都快把小柔逼疯了,忍不住向云岳求爱道:“主人,请干我吧!小柔需要你的大阳具啊!”同时右手迅速回抓云岳的胯下大家伙往自己的玉门塞……

  云岳哈哈一笑道:“好,就成全你!看我怎么把我干的欲仙欲死!”

  阳具往小柔的玉门狠狠一顶,抽插如风,又快又急,把小柔干的浪叫:“啊……啊……………主人,再……再快一………点,啊……啊……我……好美!…我………我要升……升天了!”

  云岳也觉得肉棒阳具被小柔的玉门紧紧夹住,舒爽非常,而小柔又猛摇那迷人之极的圆大雪臀,一扭一甩的更增情欲,耳中小柔的淫声浪语传来:“嗯……啊……主人,你………你好会插穴,啊……啊…小柔的小穴好爽……主…主人,我……我快不……不行了!啊…啊…!”

  云岳不理她求饶,龟头狠狠顶住花心嫩肉,紧紧的顶住旋磨,一股激情狂潮排山倒海地扫过小柔全身,小柔浑身剧震,啊了一声,阴精如瀑布暴泻,冲向云岳的龟头,将云岳的龟头阳具完全包住,云岳也是痛快非常,阳具插在小柔的蜜洞里不愿抽出。整个人趴在小柔的背上,大肆揉弄她的玉乳双峰,尽情抚摸。阳具还不时在小柔的蜜洞中轻旋细转,弄的小柔面红耳赤,心跳加速,只得求饶道:“主人,我………我帮你吹…吹一吹,好不好?”

  云岳笑笑,指了指门外道:“好啊!怎么不好?”

  小柔冰雪聪明,自然明白有人在外偷看,不觉大羞,玉面发烫,小声道:“那我就开始了。”云岳将阳具由小柔的蜜洞中抽出,哈哈一笑,向小柔使个眼色,小柔立刻会意,假装弄出口交的滋滋水声,还不时故意发出淫声道:“主人,你的阳具好大,我……我………”。这一来立刻把屋外的唐云真弄得面红耳赤,欲念达到了顶点,已经是快忍不住就要冲进去求云岳干她了。

  突然间,唐云真闻到一股浓烈的男人体味,同时,更有一股热气扑面而来,微闭的双眼缓缓睁开,赫然发现云岳正满面笑意,全身精赤,挺着一根怒耸微动的紫红七寸大阳具站在她面前,那发出扑面热气的大阳具正面对着自己,距离不到三寸。玉面涨得通红,当下不知所措,面动云岳,全身酸软无力。

  云岳此时欲念高涨,大阳具不断跳动,一弯腰,双手将很快的解开唐云真的所有衣物,露出一个完美无暇,羊脂白玉的女体,再也忍不住,说道:“嫂子,我要干你了!”

  不等唐云真反应过来,猛地将她抱起,分开双腿,大阳具对准已经湿到无可再湿的玉门,运用腰力一顶,阳具破门而入,直捣花心,唐云真嘤咛一声,酸软酥痒的小穴肉瓣早就希望有一根大阳具贯入,如今夙愿得偿,很自然的双腿一勾,紧缠云岳的腰身,螓首后仰,衬托的胸前美乳双峰更加突出,云岳美人在抱,等不及入屋上床,腰身频顶,边走边干,将唐云真弄得淫狂快活,雪臀连扭,喘气道:“小叔,干我,我……我需要你。”

  云岳亲吻着她道:“我也需要你,今晚,你就是我云岳的夫人,我要好好的和你享受干穴的快乐。”轻轻地将唐云真放在床沿上,分开唐云真双腿,将之握在手中,当下唐云真的玉门蜜洞整个暴露在云岳眼中,只见唐云真两股之间的蜜洞又红又湿,居中一条肉缝,两片肉唇全被淫液浪水给沾湿了,蜜洞旁长着稀疏的墨黑阴毛,诱人之极。

  云岳至此实在忍不住了,大阳具对准玉门,狠狠一推,阳具尽根而入,把唐云真的玉门塞的满满的,饱满充实。

  唐云真已有两年未曾做爱,阴道甚紧,云岳的阳具干入,便觉得舒爽无比,整根大阳具被一团嫩肉紧紧包住,温润暖和,弹力十足;而唐云真骚痒的玉门被云岳的大阳具贯入,骚痒略受抑制,但仍觉骚痒非常,需要云岳大力抽插来满足她骚得要命的阴幽。

  檀口啊啊发出模糊的噫语,身子不由得扭了起来,尤其是那浑圆无暇的雪嫩白玉臀更是难耐奇痒的幽骚,不停地扭动,一边喘气一边要求道:“岳…岳弟,快……快干我吧,我……我快……快受不了了,今……今晚……嫂子……是你的了。”

  云岳屁股快速抖动,也是喘息道:“嫂子,不,云……云姊,你……你不但今晚是我的,以……以后你也跑不了。”说到这,臀部加劲,阳具充血后更呈火热,双目欲焰大炽,抽插速度加快,阳具力抵花心嫩肉,唐云真的圆臀与云岳的阴部因抽插而不时碰撞,发出啪啪的肉击之声,其间还挟有噗滋噗滋的水声,把唐云真干的淫言浪语不断,小柔在一旁也不闲着,将自己丰满圆挺的玉乳自动送上云岳面前,任由云岳亲吻舔吸,三人之中,春光无尽。

  ◆ 06

  唐云真昨夜今早连续两次与云岳合体交欢,脸色红润中略带苍白,晶莹剔透的汗珠自额头、秀发,娇躯滚下,看在云岳眼中当真是怜惜万分,虽然胯下大阳具不再像一早起来那么火气升旺,但也胀得有些难受,但唐云真此时已经浑身无力,实在再难与云岳再一次云雨。不舍之下,云岳只好心不甘情不愿地将阳具抽出,深吸一口气来平息体内欲火。

  云岳功力深厚,虽然昨夜耗了不少力气降服满足唐云真及小柔,现在仍是精神奕奕,不露半点疲态。指了指唐云真,向小柔笑笑,小柔微笑点头,知道主人要自己服侍唐云真,以免唐云真因云岳自己在场而羞的不敢起来。

  云岳见小柔示意点头,笑笑穿好衣服便到“神剑堂”练剑去了。只留下小柔服侍唐云真。自此之后,唐云真便俨然成为“云涛山庄”的女主人,小柔则与另一位美艳不输唐云真的侍女冰姬成了云岳的宠妾,云岳每日不是练剑,就是与三女交欢,这其中自也传授了不少内功心法的秘诀予三人,三人之中,唐云真功力最高,获益也最大,小柔与冰姬虽不如唐云真功力较深,但两人练的乃是和合神功,反而更容易与云岳所练的“逍遥紫气”相融合,燕好之时所得的益处反而更多。

  云岳尽情享受两人的温柔浓情,口中含着小柔的雪白嫩乳,胯下阳具在唐云真的蜜洞忙碌进出,可以说是爽到了极致,一连抽插了三、四百下兀自不满足,索性将唐云真翻过来,背对着自己,分开两腿,骑了上去。大阳具自后面插入唐云真的蜜洞,双手各自捉着一个硕大坚挺的白玉嫩乳,弹力十足,摸起来光华细致,柔润饱满,更是令云岳性欲高涨。阳具用劲,全用腰力,一次次深深地干入唐云真的蜜洞,龟头更是轻旋厮磨,把唐云真弄的骚痒难当,非得将肥大的圆臀向后连挺才能令阳具与蜜洞嫩肉产生更大的磨擦,结合的更密实,才能满足。

  小柔也不甘寂寞,从后面抱住云岳,双乳抵在云岳背上轻轻磨转,云岳夹在两人中间,性欲更呈狂放,狂风暴雨似的挺动屁股,狠狠地在唐云真的蜜穴里进出,小穴中溢出的淫液顺着唐云真雪白的大腿流下,湿了床单。云岳的阴部与唐云真得圆臀相击,更是啪啪之声不绝,淫叫不断,一连搞了一个多时辰,三人才有倦意,相拥而眠。

  翌日,云岳功力最高,因此最早醒来。细细瞧着唐云真与小柔的睡姿,唐云真正满脸笑意的躺在自己怀中,胸前双峰依然雪白坚挺,弹力十足的随着唐云真的呼吸起伏微微颤动,鲜红的乳头衬着雪白的柔肌更呈嫣红,诱人之极,云岳差点忍不住就想咬了下去。再看下去,除了坚挺丰满的双乳外,唐云真纤细的小蛮腰也是光滑如缎,白璧无瑕,而之下的浑圆的雪臀,细长温润的一双美腿更是放出无限热力,尤其是两股之间露出一小措黑毛,与雪白嫩玉的肌肤相衬,更是美不胜收。回头看小柔,她也是美极了,又纯又真,像一只安顺的猫儿,由身后紧紧贴住云岳,正熟睡着,还露出甜甜的笑容,一身肌肤雪白,不输唐云真。

  云岳一早起来,阳具正处于兴奋勃起的状态,看着这两位美女寸缕未御地躺在自己身侧,阳具更呈火热发烫,小心地分开唐云真的玉腿,将她的双腿分开多一些,登时便看见那两股之间的蜜洞小穴是如此的鲜红可爱,昨晚的淫液浪水还未完全退去,在微光下闪闪发光,美丽之极。那还忍得住,一个翻身,压在唐云真身上,大阳具自动找到蜜洞,右手放在唐云真左大腿根部外侧一提,唐云真嘤咛一声,左腿被云岳高高提起,将那蜜动鲜红的阴唇完全暴露了出来,而这时云岳运用腰力,“滋”的一声,大阳具随即插入唐云真的蜜洞之中,抽插了起来。

  云真被云岳一插,人也醒了,只觉下身奇痒,身体的磨擦令唐云真的情欲迅速高升,身体很快的发热,满脸通红的看着云岳,娇吟道:“岳…岳弟,你……你怎么可以……啊…啊……”叫声高了八度。

  云岳亲吻着唐云真的脸颊耳后,在她耳边悄悄道:“云姐,小声点,小柔还在睡觉,若你叫的太大声把她吵醒了,你好意思嘛?”

  唐云真涨红着脸,娇羞道:“岳弟,你……昨夜我都被你给……你怎么还不满足?”

  云岳轻吻她的鼻头,下身仍然快速挺动,发出滋滋的肉击声,边干边道:“没办法啊,云姐,我的情欲可是很强的,可以说是无女不欢。难道你不想我把你弄得欲仙欲死,同游巫山?”

  话停阳具可不停,挺动的更厉害,干得唐云真雪肌泛出鲜艳的红光,淫水直流,口中不停叫道:“岳…岳弟,你干……干得我太爽了,我……我好美…好……啊……啊……不行…啊…我……我要泄了……我…我不行…行…了。”

  云岳听得唐云真浪叫,欲火更是高涨,索性将唐云真两腿扛在肩上,紫红发烫的大阳具不停在唐云真那已经湿透了的玉门蜜穴抽插旋动,时而九浅一深,时而七浅三深,时而记记结实,把唐云真干得淫言浪语不断,央求道:“岳……岳弟,你好会……干啊!我……我好美……好像要飞……飞上天了,啊……啊……美……美死我……我了,骨…骨头都酥…酥了,不…不…不行了…我…我快不…不行了!我……我快…快丢…丢了,啊………!”

  云岳的阳具猛然在唐云真的肉穴中紧绞连旋,龟头贴住穴中嫩肉又吸又咬,唐云真哪里见过如此绝技,“啊”的一声长声,阴精自玉穴奔流而出,冲激在云岳又热又硬的龟头上,弄得云岳也是快感连连,微闭双眼,阳具仍然塞在唐云真穴中,享受那将龟头浸泡在阴精穴心中的温柔。

  唐云真昨夜今早连续两次与云岳合体交欢,脸色红润中略带苍白,晶莹剔透的汗珠自额头、秀发,娇躯滚下,看在云岳眼中当真是怜惜万分,虽然胯下大阳具不再像一早起来那么火气升旺,但也胀得有些难受,但唐云真此时已经浑身无力,实在再难与云岳再一次云雨。不舍之下,云岳只好心不甘情不愿地将阳具抽出,深吸一口气来平息体内欲火。

  这时,小柔张开了眼睛,方才云岳、唐云真朗人一阵巫山云雨她都看在眼里,没有半点遗露,只是怕唐云真脸皮薄,羞了她,才假装睡得极沉。云岳自然不会不知小柔在偷看,轻轻地在小柔的圆臀上打了一记,笑骂道:“你还要装?起床了。”这一来羞得唐云真不敢见人,急忙用被子蒙住头脸,不敢出来。

  小柔窘笑了一下,庸懒地伸了伸身子,从后面抱住云岳,在他耳边悄悄道:“主人,需要我帮忙吗?”云岳的阳具涨得正难受,那有不需要帮忙的?

  云岳将小柔抱在怀中,亲吻道:“当然了,让你看了一场白戏,不让你做些工来补偿我,我岂不是亏大了?”

  双手顺势在小柔身上乱摸。小柔雪白嫩滑的美丽胴体如水蛇般的滑下床,双臂环在云岳颈上,在云岳耳旁悄悄道:“主人,我帮你吹一曲可好?”

  云岳双手抓住她雪白且弹力十足的乳房道:“那就来吧!”小柔温顺地蹲了下去,玉手握住了云岳的大肉棒,轻轻上下套动,螓首一低,张开那鲜红欲滴的樱桃小嘴,吐出一道热气,缓缓地将云岳的大阳具含在口中,丁香之舌则在云岳的龟头上打转舐舔,含弄吞吐。

  云岳的阳具被小柔含在口中,只觉得又暖又嫩,舒服之极,尤其是小柔的口技十分了得,再加上小柔除了不怕脏的将云岳的阳具含在口中外,一双纤纤玉手也不稍停地按摩着云岳的睾丸,云岳双眼微闭,左手抚弄小柔丰满的乳房,右手则在小柔头上不停地梳弄。

  小柔为讨主人欢心,更是加紧吞吐云岳的阳具,偶而还用牙齿轻咬云岳龟头,不停地刺激云岳的感官。云岳被小柔这一轮吞吐阳具的功夫弄的阳具更加涨大,就要爆炸了,忍不住阳具挺动,在小柔的樱桃小口抽插起来。

  小柔知道主人已经快要射了,当下更是用心吞吐阳具,舌尖不停地舔舐云岳龟头马眼,只见小柔螓首埋在云岳双腿之间,秀发微扬,全身雪嫩白玉的胴体在门外太阳光照射下,闪闪发光,异常动人。

  过了一会,云岳实在忍不住了,精关一开,浓浓白浊的精液激射而出,全射在小柔口中,有部份还溢了出来,由小柔的嘴角流下。小揉不以为脏,一点不剩地将云岳的精液完全吞入口中,还伸出香舌将嘴角溢出的多余精液卷入口中,媚眼如丝,温柔之极地瞧了云岳一眼,再度埋首云岳阴部,以舌为布,用温润的香舌将云岳的下身再舔一遍,然后才站起来穿上衣服,到外头取出早已弄好的温水抹布为云岳擦拭下身,弄个干净。

  云岳功力深厚,虽然昨夜耗了不少力气降服满足唐云真及小柔,现在仍是精神奕奕,不露半点疲态。指了指唐云真,向小柔笑笑,小柔微笑点头,知道主人要自己服侍唐云真,以免唐云真因云岳自己在场而羞的不敢起来。云岳见小柔示意点头,笑笑穿好衣服便到“神剑堂”练剑去了。只留下小柔服侍唐云真。

  自此之后,唐云真便俨然成为“云涛山庄”的女主人,小柔则与另一位美艳不输唐云真的侍女冰姬成了云岳的宠妾,云岳每日不是练剑,就是与三女交欢,这其中自也传授了不少内功心法的秘诀予三人,三人之中,唐云真功力最高,获益也最大,小柔与冰姬虽不如唐云真功力较深,但两人练的乃是和合神功,反而更容易与云岳所练的“逍遥紫气”相融合,燕好之时所得的益处反而更多。

  ◆ 07

  时光匆匆,云岳自灭了天狼寨后,已有三个月。这段期间虽然江湖上传闻大漠派已经下令全派动员追查云岳下落,格杀勿论,以报云岳歼灭天狼寨之仇,但云岳却不当一回事。

  “云涛山庄”自建成以来,还未曾被人入侵过,且江湖中认得云岳的人可说是少之又少,一般人只是听得“剑魔”云岳之名,对于云岳是老是少,高矮胖瘦却是一无所悉,只知道云岳的成名剑法“惊神九剑”凌厉无匹,尤其是变化奇诡,往往于令人意想不到的角度出手,克敌致胜。

  云岳剑法之高,声望之隆,于灭了天狼寨后,于七魔之中仅逊于七魔之首的“浑沌魔君”公孙羽,至于原本排名在云岳之上的“大力神魔”西门仲则成了第三,于七魔中排名仅在“血魔”萧狂,“雪魔”冷月公主严雪瑶,“毒魔”龙山,以及“灵魔”安少谷之上,尤于西门仲一向对七魔排名十分在意,昔年便因不满七魔排名以“浑沌魔君”公孙羽为首,遂挑战公孙羽于黄山之巅,虽不幸落败,但公孙羽也没能杀他,“大力神魔”西门仲之名自此广为人知,于七魔之中仅次于公孙羽。

  这次因为云岳仗剑灭绝天狼寨而将西门仲挤下,屈居第三,已有江湖传闻说“大力神魔”西门仲已经放出风声要与“剑魔”云岳一战,以定七魔第二、第三位的排名。云岳也听得了风声,丝毫不以为意,七魔虽然与三仙齐名,但云岳从为见过“大力神魔”西门仲,就连“灵魔”安少谷也是数月前肇因于安少谷想强抢唐云真才迫的云岳与之动手,在此之前,云岳对于七魔的其他六人可说是只闻其名,未见其人。

  何况,“云涛山庄”虽然说是云岳的老巢,但江湖中知道云岳就是云涛山庄庄主的,除了云涛山庄中人外,几无他人得知,因此云岳在云涛山庄中可说是住的十分安稳,未受侵扰。

  这日,云岳正于后庄中与唐云真,冰姬及小柔三人调笑,突然有急报以飞鸽传书送来。云岳接过传来的纸条,只见上面几个潦草的字迹歪歪斜斜地写着,“危甚,请世兄速来”七个大字,落款无名,只画了一个金环。

  云岳看完字条,双目冷芒大盛,立刻下令道:“备马,我要立刻赶往“金环庄”。”

  唐云真见云岳瞬间脸色变的异常怕人,不禁担心问道:“岳弟,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

  云岳双眉微锁答道:“我也不清楚,只知道这事十分危急,否则“金环庄”庄主“金环绝刃”东方刚与我交情非浅,凭他那金环绝刃的技艺,决不会轻易向我求援,我知道他的脾气的。现在东方刚不但向我求援,而且字迹潦草,连说明发生了什么事的叙述都没有,显见此事定然非同小可,我要亲自走一趟湘南金环庄,越快越好,即刻启程。”

  唐云真忍不住道:“我也去!”

  云岳一愕,摇头道:“不行,云姐,听我说,这件事看来非同小可,定有一场大厮杀,我不能让你去。”

  唐云真眼眶一红道:“你是不是嫌我武功太差,怕拖累了你?”

  云岳将唐云真抱在怀中安慰道:“云姐,不要胡思乱想,我怎会有这种想法?你的功夫有一部份是我传授的,那有太差之理?只是这次我不想你卷入这场风波,我一个人应付的来的,你几时听过“剑魔”云岳败战的?”

  唐云真知道云岳的脾气,当下不再要求同行,只忧心道:“那你要早去早回,记得一定要全身而退哦!”

  云岳在她的额上亲了一下,道:“这是一定的。”说完,也吻了冰姬,小柔,飞快地出了庄院,上了快马,风驰电掣地星夜赶往湖南“金环庄”。

  金环庄,金环庄乃是武林大豪“金环绝刃”东方刚所有,于江湖中也算是有相当份量的武林重镇,但此刻的金环庄却是火光烛天,杀声四起,黑夜沉沉中人影不停跳来窜去,刀光剑影来回闪动,金铁交击之声不绝,挟着怒喝暴吼,划破了重重宁静黑幕。

  金环庄庄主“金环绝刃”东方刚此时正一脸怒容,悲愤无比地挥动着手中成名兵器,一枚夺命金环,一把长刀与两名枯瘦汉子做殊死战。那两名枯瘦汉子,阴鹜着脸,出招狠辣绝毒,两人一使丧门剑,一使一对短柄狼牙棒合攻东方刚。

  东方刚虽然武功不弱,但与之交手的两名汉子乃是巫山四妖,若是一对一单打独斗,东方刚可说是占了六成赢面,但以一敌二就不同了,尽管他将金环长刀使得风雨不透,在巫山四妖中两人合力下,却渐渐不支,手臂青筋暴起,额上已经见汗。

  陡听一声惨叫,东方刚心神大震,那是爱逾骨肉的亲生儿子啊,就在东方刚心神稍分之际,巫山四妖中的“鬼妖”林盛阴阴一笑,手中剑猛然刺出斜斩,东方刚一个闪避不及,胸口中剑,被划出了一条尺余长的口子,鲜血直涌,一旁的“狂妖”吴蒙也抓住这大好良机,厉吼一声,人如狂风卷来,手中两柄短狼牙棒快疾无比的连出二十七棒,棒棒招沉力猛,逼的东方刚连退六、七步才勉强挡下吴蒙的攻击,但身上也因此而多了几道新伤。

  暴吼一声,东方刚全力反攻,左手金环掷出,带着锐啸风声,急撞“鬼妖”林盛,右手长刀刀花暴放,如严冬飞雪,大地飘霜,冷森森,白茫茫,闪动着无数晶亮银光的刀花如雪片般降下,寒意袭骨侵肤,锐气穿心洞肺,刀招之奇之猛,正是东方刚的成名绝技之一“雪花旋风刀”的杀招“风扬飘雪”。

  ◆ 08

  “狂妖”吴蒙没想到东方刚重伤之下仍能使出如此凌厉的杀招,大惊失色,怒吼一声,一对短柄狼牙棒急舞,布起一面狼牙棒幕,力挡东方刚。

  东方刚方才听得亲生儿子惨叫,心中认定仅有的一个独子已经没了,因此这一招可以说是杀红了眼,出手的每一刀都用上了十二成的功力,这招“风扬飘雪”又是雪花旋风刀中的精华,吴蒙虽说全力相抗,仍难全身而退,在东方刚的雪花旋风刀网下,一重又一重的密集刀花,如暴风雪狂卷,罩住了吴蒙全身上下,偏偏“鬼妖”林盛又被东方刚脱手而出的夺命金环逼开数步,缓了一缓,未能即时补上相助吴蒙,就这么一缓,东方刚刀法已经使全,雪花旋风刀的重重刀浪圈下怒绞,杀气大盛,全力击杀吴蒙。

  倏听一声惨叫,东方刚的雪花刀网乍放突收,在万刀怒卷下,东方刚以刀破棒,乱刀斩下,硬是砍入吴蒙的狼牙棒影中,卸下了“狂妖”吴蒙的一条左臂,登时血花飞溅,喷了在旁的“鬼妖”林盛满头满脸,而东方刚也在一招斩下吴蒙一臂后,脱力而倒。单膝跪倒地下,长刀插地撑住身子不倒,双目血丝满布,怒火仍盛,全身染血,狠狠地瞪着“鬼妖”林盛,神情怕人之极,彷佛一头吃人的野兽。

  眼见“狂妖”吴蒙重伤,林盛呆了一呆,随即怒火狂升,暴喝道:“老狗,你死定了。”长剑一抖,狠毒无比地向东方刚天灵盖刺下,东方刚其时已经是力竭气衰,连躲的力气都没有,又怎能闪的开林盛这一剑?

  林盛一剑刺来,眼见东方刚便要死于非命,突然黑夜茫茫中传来一道冷极的声音道:“你敢?”声出人到,一道雄强光芒,如慧星贯日,金乌落地那样暴绽出无数剑光银芒,就在那一瞬间,照亮了每个人的脸庞,林盛清清楚楚地见到一道来自无尽黑幕的夜空惊虹,那么的气魄盛大,光华耀眼,就彷佛是天兵神将降临,那么了令人敬畏庄严。

  还来不及反应,那道剑光已经电射而下,骤然炸开,好似寒星怒碎,天河落雨,数不尽,看不清的闪烁剑光如千刀万剑同时碎成无数片,向林盛的方向狂洒,挟浩瀚无匹的沛然剑气,惊涛怒卷的向外急涌,每一剑都蕴含了灭绝万物的力量。剑气所至,无物不摧,将五丈方圆内的人或物全数绞成粉末霁粉,只留下东方刚睁大了双眼看着这总算赶到的救星。

  而巫山四妖中的“鬼妖”林盛,“狂妖”吴蒙,连见都没见过来人像貌如何,才觉眼前剑光炫目难张,照得两人通体皆银,便已身受万刃加身之祸,于一瞬间千锋万剑同时聚合圈杀,当下哼也没能哼一声,血花飞溅,骨碎肉离,在云岳剑下骤化一团无生命的血肉,连骨头都没剩半点,名副其实的粉身碎骨。

  云岳一剑诛双妖,剑法之玄奇神妙,看的东方刚目瞪口呆,连自己身负重伤都忘了。还没回过神来,人影一闪,云岳运指如飞,瞬间封了东方刚数处大穴,以免东方刚流血过多致死,同时手掌摊开,递给东方刚一颗清香扑鼻的药丸道:“东方庄主,这是小还丹,快服了它,其他事你就不用担心,交给我云岳就是了。”

  东方刚眼中泪光闪动,紧握住云岳的手道:“那就有劳老弟了。”

  云岳道:“这是我份内的事,本来就该做的,你用不着谢我。”身法展开,快速无比地在东方刚周围布下了一个简易的风火阵。阵势一成,人也电射而去,一剑在手,将独门的“神潜魔踪”身法施展得淋漓尽致,快若一条闪亮的银线,只要一见到与巫山四妖同来袭击金环庄的同党,毫不留情,便以快绝剑法斩于刃下。

  巫山四妖此次袭击金环庄可说是事先有预谋的,虽然“金环绝刃”东方刚警觉性高,巫山四妖一入湖南地界便十分注意四人行踪,但仍令东方刚措手不及,受了四妖的突击,而四妖之所以突击东方刚便是因为东方刚有一颗祖传的“灵龙珠”,据说这颗灵龙珠具有化解百毒的能力,因此引的四妖觊觎,下手强抢。

  云岳身法奇快,才一会儿便已经绕行了全庄一圈,剑下也添了不少亡魂。突然,当云岳来到后院的时候,耳朵一动,听见柴房中似有什么动静,正想入内,骤然“呀”的一声,柴房的门被推开,由里面走出两名满脸淫邪笑容的汉子,一人手提单刀,一人则手持双短枪,衣衫不整的由柴房中走出。

  那提刀的汉子还淫笑着向持枪的汉子道:“嘿嘿,没想到东方刚的这老婆保养的还真不错,细皮白肉的,风骚有劲,干的真爽,这一,两个月来就这娘们最够水准。”

  那持枪汉子也是淫笑道:“不错,不知道东方刚知道我们上了他的老婆后会不会叫我们一声小舅子?”两人相视大笑,旁若无人。

  云岳听在耳中,心火已发,面罩寒霜,以阴冷无比的声音道:“你两个就是巫山四妖里的两个人渣?”

  这时两名汉子才注意云岳,警戒立生,那提刀的汉子立刻厉声道:“你是什么人?竟敢诋毁我们巫山四妖,报上名来。”

  云岳此时脸色铁青,骇人之极,双目暴射夺人寒光,直如两柄利刃,刺入人心,瞧的两妖胆颤心虚,冰冷地道:““剑魔”云岳。”

  两妖闻言失声道:“什么?你是“剑魔”云岳?”

  云岳残忍的一笑道:“不错,我就是“剑魔”云岳,你们今天死定了。”

  两妖脸上一阵青,一阵红,一阵白,一时说不出话来,好一会儿那提刀的汉子“刀妖”蔡玄才强道:“云岳,我们巫山四妖跟你毫无瓜葛,阁下开口就说要杀我们不嫌太霸道吗?”

  云岳嫌恶地往地上呸了一声,冷冷道:“杀你们巫山四妖这种人渣还要理由吗?我已经送了你们两个同伴往见阎王去了,你们也该上路了,免的让阎王等太久?”

  两妖又惊又怒,那持枪的汉子“屠妖”周年暴喝道“你杀了吴蒙,林盛?”

  云岳冷冷道:“不错,而且还是万刃加身,粉身碎骨,化成一堆血肉。”两妖闻言,再也忍耐不住,暴喝声中出手,“屠妖”周年使的是双短枪,手中红樱短枪一抖,红云滚动,银浪骤现,一出手就是寒星万点,风狂雨骤的怒插而下,挟着带起的霍霍劲风,枪影纵横,威势十足,大有横扫千军的气势。

  “刀妖”蔡玄也不闲着,“四绝刀法”的压箱底绝技全力施展,也是刃流寒光,刀吐冷芒,一柄刀布下了交织繁密的刀网,如老翁撒网,以“天降刀罗”之势向云岳当头劈下,又狠又辣。

  ◆ 09

  云岳眼中出现鄙夷的目光,冷笑道:“就这一点功夫也敢为恶?你们是找死。”掌中灵犀剑便在满天枪影刀光罩下之际陡然化做一团刺目银球,不偏不倚,猛然突现,挡在身前,正好将两人的枪法刀招完全接下,与两妖的短枪单刀一接,银球怒爆,无数剑芒银虹激射,流星纵横,光华大盛,灵犀剑反射昏黄月光,稀微星光而成的剑光竟在刹那间汇聚成令人无法张眼正视的刺目银光,以云岳为中心扩展成一个奇大的闪动光球向四方放射出逼人的剑光,刺人的寒芒。

  两妖在那一瞬间,在云岳的剑光反射月光,星光下,则变成两个银人,全身光华闪闪,而也在这一瞬间,云岳人的枪法刀招接下之余也猛然反攻,一出手就是惊神九剑的第二剑“四海龙腾”。

  剑招一出,顿时光潮猛涌,剑式化龙,如大海中翻波掀浪的神龙,激起暴卷千丈的剑浪寒涛,浪花银白碎成数不清的光点星珠,比暴雨更密,比狂风更急的骤落,时而大海漩波,怒涛涌天交缠,剑花暴闪骤现,千千万万的剑雨似有生命的环旋飞舞,带起闹海的神龙,于剑浪光潮中匹练惊虹陡现,正是“四海龙腾”的杀招“六龙御天”。

  原来这“惊神九式”招中有招,每一式剑法都由数招剑法融合浓缩而成,因此虽说是一式,但却包含了数十甚至百余杀手,也因为如此,接云岳的一招其实等于接了数十招,再加上云岳出剑奇快,对手根本还没有反应过来,云岳惊神九式的数十下杀手已经几乎同时施展开来,自然是不大可能有胜算了。

  云岳出手之快之疾,“刀妖”蔡玄与之一经交手,便心中大叫不妙,惧意立生。高手相斗,除了本身技艺影响胜负之外,武林高手本身所发出的气势亦是能否取胜的关键,尤其是当双方武功相若时,一时气势的消长更有决定性的影响。

  “刀妖”蔡玄武功本就远逊云岳甚多,这一胆怯,刀法气势由盛而衰,更加不敌。才一触及云岳反击回卷的万千剑气寒芒,涛天银潮怒涌而至,一下子蔡玄的刀网便被云岳那千点万点的惊神剑潮所破,溃不成军,灵犀剑浪环飞出无数银点光圈,明灭闪烁不定,更令蔡玄挡不胜挡,大骇之下,抽身急退。蔡玄这一抽身,原本与他并肩同抗云岳的“屠妖”周年便觉压力大增。

  周年的武功与蔡玄可以说是半斤八两,本来两个人联手还可以多抵挡云岳一下子,蔡玄这一抽身,压力全落到周年身上,周年本来面对云岳万变无常,鬼神莫测的惊神九剑已经是异常吃力,如今蔡玄因惧而蒙生退意,所受压力更大,大叫声道:“蔡玄,快……”“快”什么还没说出口,眼前云岳的灵犀剑闪化出千万朵剑花,骤吐乍进,数道轰雷掣电的剑光陡然划过,彷佛沉沉黑夜中,毫无预警地飞射过数道闪电,每一闪都带起照夜如昼的光华,那么地快速急疾,映的周年发须皆银,还不及反应过来,胸、肩、腹、臂、腿、腰感觉一凉,鲜血如注飞洒,大蓬血花爆开,双臂双腿在瞬间被云岳的灵犀剑剑环回旋圈斩,血肉分离,断成了八段,再也无力撑住周年的身体,砰的一声,鲜血飞溅下,尘土扬起。

  周年浑身剧痛,躺在血泊之中,脸色苍白的怕人,一点血色也无,只剩下一口气,染红了金环庄的黄土。手中双短枪也在云岳的神兵灵犀剑下断成近百段,看得蔡玄骇得愣住了,做梦比没想到云岳的惊神九剑恐怖到这种地步,直觉以为这已经不是人间的武学,而是魔法了。

  云岳本拟用一招蕴藏数十下杀手,数百次劈刺斩击的“四海龙腾”,一举就将蔡、周两人歼于剑下,没想到蔡玄临阵退缩,因此也改变主意,不一口气将周年诛于剑下,而是要他一点一点的失血死去,为他对金环庄所做出的伤亡付出代价。

  灵犀剑一抹流虹,于月光下微微闪光,那么的晶亮灿烂,但映射出的冷芒却那么的令人心寒,打从脚ㄚ子冷到了心房。蔡玄强自镇定,深吸一口气,突然闷哼一声,胸口奇痛,低头一瞧,只见胸前血肉模糊,鲜血浸透了前襟,纵横交错的剑痕翻皮见肉,血迹斑斑,伤的也不轻。原来方才蔡玄虽说及时暴退,躲过了云岳惊神剑法的致命剑招,但剑魔剑下岂有全身而退,毫发无伤之辈?

  在云岳无定无常,凌厉万分的惊神剑招绞缠追卷下,银光洒落,剑影纵横,把蔡玄的前胸斩了个血肉模糊,鲜血淋漓。蔡玄又惊又骇又怕又怒,心知自己绝非云岳对手,周年就是个例子,当下用力厮吼道:“不是我,不要找我,不是我,不要找我。”

  云岳眼中奇光一闪,冷喝道:“你说什么?这金环庄的人难道不是你杀的,难道还有别人吗?说。”

  蔡玄刀抱前胸,哑声道:“不错,人是我杀的,但是东方刚先讨衅我们的,我们巫山四妖南下游玩,根本没有生事之心,东方刚却放出风声说要杀我们,还派人到我们下榻的酒楼下战书,是他先向我们挑战的,怎么能全部怪在我们头上?”

  云岳神色一冷,冰声道:“是这样吗?恐怕是你们得知金环庄东方家有一颗不世奇珍“灵龙珠”,这才起了贪心,想仗侍人多强抢灵龙珠吧?”

  蔡玄又惊又怒,嘶声力呼道:“没有的事,云岳,你讲话要凭良心,那灵龙珠有什么好,我们巫山四妖要远自巫山下来抢夺?那灵龙珠虽说可以解百毒,但我巫山四妖一不练毒功,二来不碰毒药,就算抢了灵龙珠也是无用,何况我们若抢了灵龙珠,毒门的人肯定会来找我们的麻烦,我们巫山四妖虽说每个人身上都背了数条人命,但得罪了毒门,生不如死,我们巫山四妖岂会自找麻烦?”

  云岳想想蔡玄话也有几分道理,但脸上寒霜依旧,冷声喝问道:“你说金环庄向你巫山四妖挑衅,据我所知,东方庄主还不致于如此做,你休想瞒我。”

  蔡玄哑声吼道:“你若不信,我有战帖为证。”伸手入袋,三掏两摸的好一会儿才取出数片红帖,原来蔡玄方才与云岳交手时将蔡玄前胸斩得血肉模糊,连带的也切碎了蔡玄怀中的大红战帖,蔡玄一看红帖破碎,人都呆了。

  云岳见他虽然没有拿出战帖,但手中却有数张红色碎纸,疑心大起,心道:“莫非他并未说谎?”剑眉一扬,右手虚空一招,冷喝道:“拿来。”蔡玄被云岳一喝,如严冬冰水贯顶,全身一震,手上一松,掌中数片破碎红纸居然被云岳在五丈之遥以“虚空取物”神功吸了过去,惊佩不已。

  云岳脸上紫气一闪,真气聚于手掌,形成一层无形的气罡,以免蔡玄施诈,纸上涂毒来陷害自己。凝神检视手中数片红纸,只见上面除了有金环庄三字的印押外,更有其他文字,微一皱眉,冷声道:“你身上还有没有这些破碎纸片,快快拿出来。”

  蔡玄忙道:“有,有,我马上拿,我马上拿。”一只手伸入怀中掏摸,一双眼睛却瞪视着云岳,似乎怕他在自己伸手拿东西的时候出手袭击。

  云岳冷哼一声,冰然道:“你不用瞪着我,我若要动手杀你,你就算请了天王老子来也保不了你,难道你自信你能比我的剑快?”

  蔡玄脸色难看之极,伸手掏摸的左手又取出了几块红纸片,摊在掌心。云岳右手再招,将红纸吸到手中,略一凝神将红纸拼成一张,虽说仍缺了好几块,但的的确确是讨战书没错,不禁一愣,心道:“东方庄主一向温和,不大惹事,怎会发出挑战书呢?何况金环庄中除了东方庄主外,门人弟子够格能与巫山四妖抗衡的一个也没有,发出这封挑战书岂非自杀?”

  再着,看这场厮杀,对方似在不久前才发动,我的云涛山庄虽然距此并不太远,只有约莫三百里左右,但这三百里路程也花了我一个时辰的时间快马赶来,再加上飞鸽传书所耗的时间,就算东方庄主有心假我之力除掉巫山四妖,也不致于在危急之时才以飞鸽传书求援?此事并不单纯,莫非是有人阴谋挑起金环庄与巫山四妖的火拚,好渔翁得利?”一念及此,脑中灵光一闪,正想再对蔡玄盘问,突然咦了一声,感到气流有异,似有极为细小的些微风声传来。

  云岳应变奇快,闪电腾空,灵犀剑顿时爆发无数亮银闪烁,回旋环飞的星芒光雨,前前后后,上上下下将云岳紧紧守护在流光四射的炫银剑球中,密不通风。只听嗤嗤数声,似有什么东西被云岳的灵犀剑绞碎。

  云岳心叫不好,人在半空便如长空飞龙般的急射“刀妖”蔡玄,带起一大片星河也似的光虹芒雨,又密又急,天河飞瀑的一倾而,气势无两。蔡玄还来不及反应,突觉脚踝,腰间,背部似乎被蚊子咬了一口,还不觉的有什么不对,已经脸色发黑倒地,临终最后一眼只看见云岳破风而来,灵犀剑洒下穹苍万点的剑雨,那么的明亮耀眼,满天流动。
待续
TOP Posted: 05-19 12:39 #1樓 引用 | 點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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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10

  云岳怒喝一声:“谁?出来?”灵犀剑凌空挥斩,光华大盛。一道光胜星月、匹练也似的经天长虹,陡然自灵犀剑挥击而出,是那么的凌厉威猛,又快不可挡。似夜空中慧星骤流,来的那么突然急疾,只一闪,那惊虹也似的剑芒已经发出。

  剑芒过处,无物不摧,那以暗器偷袭云岳并杀了蔡玄的人没想到云岳功高如斯,才见银芒电闪,心中喊了一声“不好”,云岳所发出的剑芒已经一线横闪,血雨狂飞,将那人斩于剑下,一刀两断。

  人影一闪,云岳默默静立于那人之前,冷冷地看着地上被自己一剑断首的黑衣人。神目如电,搜寻着那黑衣人全身,只见那偷袭云岳的黑衣人衣襟上绣有两个金字——“长江”。

  云岳眼中冷芒一闪,心道:“长江?这不是长江帮的记号吗?怎会出现在这人身上,莫非是长江帮在背后搞鬼?”心中虽然存疑,但却不敢肯定就是长江帮在幕后搞鬼。

  这时哔剥哔剥的烈火燃物声传来才使得云岳一惊,身法快如闪电环飞,四处审视是否还有人存活下来,来到柴房,赫然发现地上铺的乾稻草上躺着一具赤裸女尸,下体明显遭人污辱,双目圆睁,表情悲愤,死不瞑目,嘴角挂着一片红肉,云岳翻开那女尸的嘴巴一看,只见女尸的舌头全被嚼烂了,显然女尸生前承受了极大的痛苦?生不如死。

  云岳见东方刚的妻子死的这么惨,不禁怒火中烧,咬牙切齿道:“这些没天良的家伙,倒让蔡玄死的太便宜了。”伸手令东方刚的妻子单小莲闭上双眼,同时语重心长地道:“大嫂,您安息吧!我云岳不会让你白死的,必定会将一切真相查出,以慰你在天之灵,大嫂,你安息吧!”

  便在这时,云岳突觉门外人影一闪,一道劲风猛然向云岳天灵盖打下,似乎是棍棒之类的兵刃。云岳一生最恨的便是遭人偷袭,对方一语不发便下杀手更是令云岳心中暗怒。头也不回,反手出剑如电,剑光倏亮骤明,“当”的一声,一剑震开偷袭的铁棍,转身面对偷袭者,灵犀剑一圈一抖,冷芒乍飞,星点倏流,带起长江叠浪的奔潮剑涛,剑光吞吐如急抛突收的渔网,将那人完全困在灵犀剑万刃旋绞的剑网之中。

  那偷袭云岳的乃是一位全身补钉的乞丐。他万万没想到云岳的剑法神奥奇绝如斯,手中铁棍才被震开,云岳的灵犀剑已经顺势而上,化成满空星雨,芒彩闪虹的冷电精光罩下,只觉得上下左右前后全是云岳的闪动剑光,而且云岳发出的剑光更像是有生命的,明灭不定,相生相随,就彷佛是奔潮拍岸所激起的浪花那么的密集光亮,永不止歇。

  面对如此剑法,老丐想也不想,手中铁棍一抡,棍影如山,护住全身上下左右前后,力抗云岳的绵密剑法。

  云岳冷冷一笑道:“有这么容易?”握剑的手掌一紧,内力骤增,顿时光华大盛,如东升的太阳,激射出无数的灿烂金光。所不同者只是灵犀剑发出的是银光,而非金光。老丐不意云岳居然还能再增剑威,顿感压力奇重,四周上下旋飞,左右闪流的剑雨星点光华更盛,速度也更快。虽然拼了命的舞动手中铁棍,但如此使招耗力必钜,何况云岳的内力之高还在老丐之上,只要在略一加劲,“四海龙腾”剑招往中心一卷,万剑齐发之下,任你武功通天也逃不出云岳的灵犀剑下。

  便在云岳即将聚合那满场环飞的灵犀剑光,将老丐毁在剑下之时。陡听一人哑声急呼道:“老弟手下留情。”

  云岳剑眉一轩,原本就要力压而下,将老丐斩于剑下的“四海龙腾”突然间,狂风乍止,云雨骤收,满室晶光闪亮,跳动无定的灵犀剑光就好像本来就不在那里一样,虚空消逝,无影无踪。当真是船过水无痕,半点先兆也无的就这样将交织无数的剑网收了回去。

  老丐不意云岳突然收回剑招,压力骤失的当儿,全身一松,手中铁棍在激起的旋风余劲四卷下,激射而出,“弹前一灯”,铁棍直奔云岳面门。云岳神色自若,沉稳依旧,寒光一闪,“当”的一声,云岳一剑快疾绝伦地在老丐的铁棍堪堪还距自己三寸左右,蓦然出剑,“惊虹陡现”将老丐的铁棍荡开震回,剑上内力回袭老丐,将老丐退了两、三步才站定,脸现惊容,冷汗湿衣,几乎不敢相信天下居然有这么快的剑。

  云岳动作快如鬼魅,身子一闪,已到东方刚身旁,见他因为方才勉强出声制止自已,中气一消,人自然而然地便不由自主地跌倒,健臂一伸,及时将他扶住,与其同时右掌已经轻放在东方刚胸口,雄浑深厚,兼之精纯无比的“逍遥紫气”内力输入东方刚体中,东方刚原本委靡困顿的神情立刻为之一振,那老丐大惊,误以为云岳要向东方刚下杀手,暴喝声道:“死来!”情急之下,铁棍带起强横劲风扫了过来,风声嘶啸,显然用上了全力。

  云岳此时刚好背对着老丐,听得耳边风声响起,劲风压体如山,若被这一棍打中,不死也重伤,却又不能放下东方刚不管。猛地回头,双目冷电闪动,锋锐如剑,彷佛宝石寒光,令人全身一寒。

  老丐与云岳凌厉的眼光一接,不由得心中一怯,胆气便消,出手也缓了一缓,就这么一缓,便已足够。

  云岳体内逍遥紫气运功九转,一道无形无影的真气运行全身,形成了一道护身罡气,右掌往前一推,足下用力。带着东方刚贴地平飞射出,身子姿势不变,仍然以雄浑内力为东方刚护住心脉。

  就这么一缓,云岳险而又险地避过老丐的杀手棍招。那老丐由于云岳突然扑向东方刚,又挡在东方刚之前,因此根本不知道云岳并无加害东方刚之意,反而误会了,以为云岳想杀人灭口,才一愣,人以怒吼追出,铁棍狂舞,人腾空中,如山棍影向云岳当头打下,声势之强,劲力之猛,比之方才一棍横扫威力大上三成,显然是急了。

  云岳脸上冷气大盛,哼了一声,就在老丐的铁棍打下之际,一个“神仙幻影”,于瞬间左右一幌,人影一闪,于千钧一发之际堪堪避过老丐的棍招,老丐没想到云岳身法奇幻如斯,乱棍打得尘沙飞扬,黄土四起,眼前一片迷蒙。心中一惊,还没回神过来,一道冷气由身后直透背心,同时耳边响起云岳的声音,冷冷地道:“你是第一个能连续两次在我身后出手而不死的人,也将会是最后一个,若非看在东方老哥的面子上,你铁世心就算有三头六臂又焉能在云某的剑下全身而退?我再警告你一次,若下次再敢于云某背后出手偷袭,则云某的灵犀剑将毫不留情的一剑洞穿你的喉咙。”话落,抵在老丐铁世心背后的灵犀剑倏回乍收,就好像那剑原本就没出鞘似的。

  铁世心一呆,灵犀剑之名在他脑中猛然响起一道惊雷,不禁叫道:“你是剑魔云岳?”

  云岳在他身后冷冷道:“不错,我就是剑魔云岳。”这时,云岳的腋下传来虚弱的呻吟声,云岳眉头微皱,问道:“东方老哥,你还好吧?”

  东方刚虚弱地道:“老弟,这是误会,铁老哥不是存心的。”

  云岳点头道:“我知道。”这时铁世心也转过头来,于烟尘中依稀见到了云岳,却看得不甚清楚,就在这时,远处似有一道飞影掠过,云岳反应快极,闪电突进,将东方刚交到铁世心手上道:“好好照顾我东方老哥,我去追敌。”

  铁世心还没反应过来,东方刚已经靠在他身上,不得不接,还待开口询问,云岳的身影已经快逾闪电的扑出,化成一道银白长虹,急追那飞影。

  ◆ 11

  那飞影身法奇快,云岳却也不慢,两人一前一后追了个首尾相接。那飞影知道云岳在后,更是全力施展轻功狂奔。

  云岳虽以剑成名,但轻功之高亦不在其名动天下的“惊神九剑”之下,追了盏茶时候居然还距那飞影有十丈之遥,不禁争胜之心大起,脸上紫气大盛,双足用力一点掠过的树枝,灵犀剑陡然出鞘,乍放出令人刺目,照夜如昼的雪白银光,身法溶合灵犀剑,身剑合一,彷佛一条跨越千山巨大银龙,长虹卧波,慧星落地似的在茫茫夜幕中划过一道炫目的银河,猛然向飞影身后噬来。

  那飞影只觉身后压力如山,灵犀剑气如寒潮雪浪自后卷来,气魄盛大,难以抵挡,端的可以冻骨伤命。心知自己绝挡不住云岳如此凌厉无匹的剑招,却又不能不挡,一咬牙,转头回身,大喝一声,双手连发,一口气打出六颗球形暗器回敬云岳。

  云岳听到那喝声竟是女子口音,心中略感诧异,那六颗球形暗器已经堪堪打到。冷哼一声,运气三转,原本高速直冲的身子居然猛地上提三尺,就这三尺之差,六颗暗器便呼呼数响地从脚下射过,与其同时,云岳人如神鹰般俯冲而下,又快又急,不等那黑衣人有所行动,满天闪动的刺目剑光已经交织入一面扇形光幕罩下,只要云岳用力下压,扇形光幕猛落,黑衣人神通再大,恐怕也难逃灵犀剑下。

  黑衣人眼中露出极度惊恐的神色,面对云岳凌厉无匹,变化无穷,又快又狠的惊神九剑化成一面光幕飞落,在灵犀剑发出的寒劲剑气下,只要一动,便觉全身如遭玄冰封冻,万刃攒割,连动一下小指均觉困难,眼睛不由得一闭,静立等死。

  便在这时,满天剑光突然瞬间不见,云岳人如鬼魅般的冷冷地站在黑衣人面前,灵犀剑于些微依稀星光之下寒芒闪动,望之令人全身发冷,如处冰山雪岳之中。

  而这时,那黑衣人打出的六颗暗器也堪堪坠落,轰然数响,爆发出强光烟雾,不但令人视野难开,而且强光伤眼,爆炸惊人,可说是极为厉害的暗器。爆炸威力震得地面传来强大震波,撼得那黑衣人几乎站不住,而且飞石碎木四射,足以入肉断骨,威力强悍。云岳却是面无表情,神色依然冷静,身子站得笔直,不动如山。

  尽管碎石断木散飞如蝗,但云岳功力深厚之极,逍遥紫气布满全身,三尺之内,紫气隐隐,碎石断木一遇上云岳护身的逍遥紫气不是被震成粉末,就是遭弹开,根本伤不了云岳半分。由于云岳如巨人似地站在黑衣人面前,那黑衣人的身材又较娇小,因此云岳等于为黑衣人挡了所有碎石断木。好一会儿,那黑衣人才睁开眼,只见云岳双目如炬,灼灼目光落在自己脸上,心知今晚是跑不了了,索性手一摊,苦笑道:“好,我落在你手里了,你要问什么就尽管问吧!我有问必答就是了。”

  云岳冷冷一笑道:“也不怕你不说,好!我问你,你是谁派来的?”

  那黑衣女子毫不犹豫地道:“我是“天灵宫”风后座下三大使者之一的飞影使者,奉风后之命监视长江帮的一举一动。”

  云岳略感诧异道:“天灵宫?”

  那黑衣女子答道:“不错,就是天灵宫。”

  云岳略一皱眉,再问道:“你说你奉命监视长江帮的一举一动,又为何会出现在“金环庄”?我且问你,金环庄之所以被毁可是你“天灵宫”一手导演的?”说到这里,双目冷电暴射,杀气大盛。

  那黑衣女子心中一寒,急忙摇手道:“云岳你别误会,我们天灵宫与此事无关。”

  云岳重重地冷哼一声道:“与这无关?好,那我问你,你为什么要跑?又为什么会在这会儿出现在金环庄,早不早,晚不晚的?”

  那黑衣女子飞影道:“我老实告诉你吧!我是跟踪一个人才会来到金环庄的。”

  云岳冷声问道:“谁?”

  飞影道:“是一位长江帮的高手,“江上飞鱼”马奇,也就是死在你剑下的那名长江帮高手。”

  云岳双目奇光闪动,冷然道:“那好,我且问你,“刀妖”蔡玄可是你下的手?”

  那女子飞影连忙摇头道:“不是,绝不是,你应该知道,蔡玄是死在暗器之下,只要你查一下蔡玄所中的暗器就应该知道他中的是“飞鱼刺”,我“天灵宫”是不用这种暗器的。”

  云岳哼了一声,再问道:“好,那我问你,你“天灵宫”暗中追踪长江帮高手所为何来?”

  女子飞影犹豫了一下道:“不瞒你说,长江帮近来不断扩张势力,不但接连与其他帮派起了不少冲突,也直接间接与我们“天灵宫”有了一些利益上的冲突,其实,早在一、两年前,风后就已经下令要严密地监视长江帮的一举一动,所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因此我们“天灵宫”监视长江帮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

  说到这里,顿了一顿,又道:“我们监视了长江帮这么久,他们也多多少少发现似乎有人在暗中监视观察他们,因此我们只有在监视他们的时份外小心,没想到这次没被他们发现,却落到了你的手中。”说完,连连苦笑。

  ◆ 12

  云岳半信半疑,心想:“瞧她说的似乎不是假话,只是没想到连一向神秘的天灵宫都扯进来了。”冷冷地望着那黑衣女子道:“你说你是天灵宫风后座下的三大使者之一可有什么证明?”

  黑衣女子点头道:“有,你若不信,我可以让你看看我天灵宫的信物。”

  云岳点点头道:“好,不过我警告你,你最好别耍花样,否则我的剑会比你想像中更快的一剑刺入你的咽喉。”

  黑衣女子苦笑道:“如果是在昨天有人向我说这些话,我一定嗤之以鼻,但是看了你方才剑斩马奇那一剑威势,我还不致于轻举妄动,拿我自己的性命开玩笑。”

  云岳冷哼一声道:“这样最好,否则你就宣判己死刑。”

  黑衣女子轻轻伸手入怀拿出了一块金色的令牌,大概只有巴掌大小,令牌的一面雕刻著名姿态飘逸,凌波而仙的女子,另一面则是刻着“天威无限,灵气所钟”八个小金字。

  云岳虽然没看过天灵宫的信物,但也曾听闻过天灵宫的一些传闻,这“天威无限,灵气所钟”八个字正是天灵宫为人所知的话语。当下对黑衣女子的话已经信了九成,但为了谨慎起见,仍冷然问道:“好,那我问你,既然你说你没参与灭绝金环庄的行动,那你可知道金环庄的幕后黑手是谁?长江帮?”

  黑衣女子犹豫了一下,道:“我不知道金环庄的幕后黑手是谁,灭绝金环庄的虽说是巫山四妖,但长江帮似乎也脱不了干系,因为我曾见到马奇鬼鬼祟祟的频频与一名黑衣人接头,只是不知是谁。”

  云岳哦了一声,眉头微皱,脸色一变,叫道:“不好。”人如流星破空,疾如闪电一抹,快绝无比地回射金环庄。

  那黑衣女子一愣,随即也领会到云岳所担心的事,不但不趁机逃走,反而紧紧跟着云岳奔回金环庄。

  天灵宫立足江湖数十年不衰,除了本身绝艺神功有其独到之处外,其轻功更是驰名江湖。事实上,以轻功论,天灵宫的轻功绝技可以说是天下第一,没有任何一个门派在轻功的成就上能与其相抗衡。

  云岳由于心急如焚,“神潜魔踪”的身法使到极限,速度之快,连名列天灵宫三大使者之一的飞影使者见了云岳如此快绝的身法都是大为惊异,虽然尽了全力跟上,仍不能追上云岳,反而两造距离渐渐拉开。心中又惊又佩,暗道:“好快的身法,我本以为剑魔云岳以剑成名,除了剑法之外,若论轻功,当远不及本宫绝技,没想到他轻功如此之高,看来本宫中只有宫主的轻功才能胜他。”

  便只一眨眼,云岳已回到了金环庄。才一踏入金环庄烧毁的残骸断木中,云岳便亲眼看见一名黑衣人手中握着一柄镰刀,刀刃闪闪有光,猛地向扶着东方刚的老丐斩下。

  怒气勃发,头发根根竖立,状若猛狮,暴吼一声道:“贼子尔敢?”手中灵犀剑寒芒骤盛,化为一道光射斗牛,怒破霄汉的经天长虹,于茫茫夜幕中照亮了每个人或物,彷佛白昼,纤毫毕现,那么的快绝凌厉,无可抵挡。

  那黑衣人头抬也不抬,手中镰刀脱手掷出,撞向云岳脱手的灵犀剑,而在镰刀脱手的同时,人也着地一滚,想必是知道手中掷出的镰刀不足以挡住云岳的灵犀剑才不得已出此下策,弃车保帅。

  果然,云岳这一剑可说是盛怒下出手,自然用上了十成功力,灵犀剑威可破山,只听一声“嗤”,精钢所制的镰刀当场被削成两断,深深插入土中。而灵犀剑受此一阻,威力居然丝毫不减,带着光盛烈日的寒芒冷电,“轰”的一声震天巨响,泥翻土飞,彷佛火山爆发,潜藏于灵犀剑中的“逍遥紫气”整个发挥其威力,如地底潜雷炸开,一股海啸惊涛的狂劲怒气猛地涌出。

  黑衣人虽避过这一剑,却想不到云岳这一掷居然威力如斯强猛,虽早以运功护身,仍觉胸口如雷殛鎚轰,一股鲜血忍不住夺腔而出,人也被震抛的老高,不分东西南北。

  好不容易站稳了身子,陡觉头上气流有异,如神龙分波,一股冷冽犀利的剑气猛然刺下,心中大惊,勉强一个“鹞子翻身”躲过云岳的惊神指。只听数声沉响,地上泥沙飞溅,深达两尺,可见云岳指力之强。

  惊神指威力虽不若惊神九式威力宏大,但用于近身搏斗,短兵相接,其功用却更大于惊神剑法。惊神指源出惊神剑,刁钻之处,丝毫不下于惊神九式。黑衣人才避过云岳凌空下击的数道惊神指力,云岳已经于瞬间变招,惊神指密如急雨繁星,如千刃万锋随风卷起,涵盖了黑衣人正面全身上下。

  黑衣人也是高手,不用眼看,只凭感觉便能知道云岳攻势之凌厉,实不比有剑在手逊色。心知这次是避不过了,索性来个正面接触,双爪猛旋急舞,绵密的爪网迎向云岳的惊神指,还带起阵阵腥风扑鼻,似有毒物在身。

  云岳察觉到黑衣人双手戴着铁手套,且铁手套上钢钉处处,还传来令人浑身不适的腥风,心知对方九成九练有某种毒功,或者是有什么毒物在身。总之,与毒脱不了关系便是。

  冷哼一声,不愿与对方手掌接触,展开“神潜魔踪”的小巧身法,于瞬间化出数十个幻影,脸上紫气大盛,但掌心却闪过一抹难见红光。便在刹那间,云岳化出的数十个幻影排列成一座山形的人墙,易指为掌,近百掌影满天盖下,掌心发出奇热红光,与脸上浩盛的紫气大异其趣,截然不同。

  黑衣人没想到云岳的掌上功夫也不弱,只一怔,云岳的千百掌影已经骤然击落,带起炽烈无比,热力无限,洪炉火网般的掌力压下,才一眨眼的时间,黑衣人彷佛置身火海,难逃难避,只有硬拚。

  心一横,暗道:“好,老子就跟你拼了。”怒喝一声,如大地狮吼,音波如浪,猛地向云岳袭去。人也在同时,两手铁爪毒功齐齐向云岳迎去。

  云岳自然不会笨到以自己的肉掌去硬拚对方的带毒倒钩铁爪,“紫阳掌”骤化“紫殛手”,双手一圈一探,抓住黑衣人双睕。黑衣人大惊,暴怒声中,铁腿猛地上踢,“当”的一声,脚尖弹出一截明晃晃的剑尖,踢向云岳小腹。

  云岳脸上紫气大盛,沉喝一声:“你找死。”突然间,电光大做,吱吱之声不绝于耳。云岳扣住黑衣人双腕的手陡然发出无数紫色电光,千丝万缕地将两任包在一团紫色光球之内,光球之中,紫电起落不绝,隐隐有雷声霹雳,当场殛得黑衣人面容扭曲,浑身无力,汗透重衫,堪堪刺入云岳小腹的鞋底剑尖也因此顿住,再难有所寸进。

  云岳则是脸上紫气浓得化不开,双目冷若寒星,精芒如电。

  两人僵持了好一会儿,云岳才沉喝一声,道:“去。”双手紫电暴闪,光华烛天,将黑衣人抛了出去,跌了个四仰八叉,动也不动。云岳则凝立不动,看了看自己的双手,冷哼一声,神功默运,手掌瞬间转红,正是自出道以来未曾施展的“紫阳掌”。

  这“紫阳掌”乃是纯阳武功,最是炽烈阳刚。紫阳掌内劲一到,火热浩猛的紫劲立刻将手掌上沾到的毒全数炼化,伤人不得,化做缕缕青烟归于虚空。

  飞影没想到云岳的武功之高,只一瞬间就能将侵入体中的毒力尽数逼出,不禁看得呆了。

  过了好一会儿,云岳缓缓地呼了口气,喃喃道:“好厉害的毒,差一点就废了我的双手。”双掌一圈化圆,卷起无数草灰断木,突然喝道:“什么人?出来。”内力陡发,那无数草灰断木彷佛千百利刃向倒地枯木树干击去,飞影见云岳居然向一截断木出手,不禁大感奇怪,心道:“他不会是中毒了后连脑子都被毒坏了吧?明明没有人,只有一截断木,怎么……”

  心念未完,便见那段枯木居然飞起,同时耳中听得有人大笑道:“好,剑魔云岳果然不愧是剑魔云岳,连老夫都瞒不过你,接老夫一招。”化成一道圆形的黑影向云岳扑到,人未到,凛冽暴猛的拳风已如泰山般压下,千百拳影又密又急,直令人喘不过气来。

  云岳眼中神光怒射,脸上冷气如霜,长啸一声道:“好,我云岳就领教领教你的“玄武神拳”。”

  双掌各转一圈,紫阳掌法于瞬间拍出数十道掌影,这一招正是云岳紫阳掌中的绝学“紫阳飞焰”。登时在黑影千重拳影中金红光华闪动,只听两声闷哼,两人骤合倏分三次,“波”的一声,两人各退七尺,那黑影正好退到黑衣人身旁,脚一挑,将黑衣人挟在腋下,大笑道:“云岳,这人我带走了,后会有期。”展开身法就想走。

  云岳岂会让他说来就来,说走就走。双眉倒竖,冷喝道:“想走?玄武星君,你也太小看我云岳了。”足下一点,人如神龙腾野,急追玄武星君。

  玄武星君与云岳交手过,知道云岳的功夫绝不在己下,若真的打起来,自己并没有什么胜算。当下大喝道:“看招。”伸手入怀,巨掌一挥,打出一大把圆形扁平的暗器,如有生命般的由各种角度向云岳射来。

  云岳大怒,紫阳掌神威大显,双掌飞舞中带起数条火龙腾旋,火劲到处,玄武星君发出的暗器全数被云岳发出的紫阳火龙劲击落,但便只这一担搁玄武星君已经不知去向。只留下声回长空的笑声道:“云岳,要这个人的话就到我“四象宫”来,我会好好招待你的。”

  云岳大怒,正想循声急追,突觉左肩中拳处一股阴森寒劲犹如一只冰爪紧紧抓住自己的肌肉气血,而且还向四方扩散,颇有要将云岳冻僵的样子。

  云岳不敢大意,脸色倏紫乍红,运转逍遥紫气驱出侵体寒劲,不一会儿,云岳呼出一口气,侵体寒劲已在瞬间被云岳的“逍遥紫气”化解尽净,半点不存,但玄武星君也因此早已跑的无影无踪。

  云岳冷哼一声,自语道:“中了我一记“紫阳掌”,我就不信你会比我好受。”闷闷不乐,单手朝灵犀剑一招,灵犀剑如有生命般回射云岳手中。

  走回东方刚身旁,只见他在老丐铁世心的扶助下脸色已经好转了不少,但内伤依然不轻。

  云岳皱眉道:“老哥,你受伤不轻,看来要静养一阵子才行。”

  东方刚悲愤道:“我知道,只不过让那些灭我金环庄的混蛋逍遥法外,我又如何对得起所有死伤的人命。”

  云岳正容道:“老哥,这事有我,你的事就是我的事,我绝不会让那些幕后黑手逍遥法外的,你放心好了。”

  铁世心也劝道:“云大侠说的不错,老弟,你还是先安心疗养伤势的好,否则你伤势不好,就算遇上了对头仇人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啊!先到我那边休养,等你身子好了,老化子陪你报仇。”

  东方刚感激道:“铁老哥,多谢你了。”

  铁世心笑道:“这是应当为的,说什么谢?”

  一行人商议了一会儿,决定先将东方刚送到君山丐帮总舵休养,云岳则负责追查幕后黑手。

  而那天灵宫的飞影使者,云岳则放她走,不认为天灵宫跟金环庄这事会有什么关联。当下决定往长江帮一行,再顺道前往四明山区的四象宫。

  主意既定,云岳立刻动身前往长江帮总舵。而金环庄被灭的消息传了出去,转瞬间就已经是武林皆知,各派震动。尤其是知道“剑魔”云岳曾于金环庄出现过后,更令各派心中一跳,密切注意云岳的消息。

  云岳则飞鸽传书回云涛山庄告知唐云真情况,让她安心,自己才前往长江帮。

  ◆ 13

  长江帮,这天下知名的武林帮派,雄踞长江水域,势力之大,徒众之多,几乎不下于天下第一大帮的丐帮,其帮主“长江王”司徒无惧更是武功超绝,智计高人的旷世奇才,声名之响,比之“七魔三仙”更有过之,而无不及。且麾下率多奇人异士,帮中高手如云,声势之显赫,已隐隐然有盖过丐帮,位居天下第一大帮的趋势。

  云岳自然知道长江帮财雄势大,帮中能人无数,但凭着一身胆气,云岳无畏无惧,决定独闯长江帮。

  这日,云岳来到了长江帮所在的千秋镇,问明了长江帮总舵所在,休息了一会,养足了精神气力,便迳行拜访长江帮。

  云岳策马缓步向长江帮总舵而去,走在通往长江帮的黄土道上,心中正思索着该如何面对长江王之时,突然背后蹄声如雷,烟尘滚滚,当先数骑领头,之后一辆马车紧随,正快马加鞭的自后掩来,看这气派,似乎是长江帮的重要人物。

  云岳微一皱眉,不去理它,自顾自地策马独行。那马车队越来越近,当先一骑的马上大汉见云岳一人独行道上,立刻大声喝令道:“闲杂人等快快让道,可是活得不耐烦了?”云岳冷哼一声,置之罔闻,依然缓步前行。

  那马上大汉远远地瞧见云岳一点让道也无的表示,本来云岳一人策马独行,并无占据整条道路,但那马上大汉也许是骄狂惯了,见云岳对他的话充耳不闻,心头火起,虽说云岳原本就靠边行走,根本没有妨害到任何人,但那大汉心中已起来要云岳出丑的念头,快马将超过云岳之时,猛然大喝一声:“好狂的小子,滚一边吃泥去吧!”手收长索,皮鞭一挥,往云岳座骑的马臀抽下,要让云岳当众出丑。

  云岳岂是好相与的,心中冷笑一声,暗道:“你是自找苦吃。”出手如电,便在那皮鞭长索挥下之时向后一抓,一把抓住鞭稍一甩,一股大力猛然冲来,那马上大汉猝不及防,被云岳藉鞭使力,抛了出去,重重地落在道路两旁的泥田之中。弄的全身泥污,狼狈不堪。

  本来那马上大汉也有一身功夫,不会轻易便被弄得灰头土脸,满身泥泞,但云岳是何等人也,岂会被人相戏而束手无策?这一甩之中用上了“叠合劲”,令那大汉空有一身功夫,但在云岳的叠合劲下全然用不上,摔了个四仰八叉,浑身泥污。这一来,气得那大汉怒吼,顾不得甩掉身上泥污,暴吼一声:“王八羔子。”人如饿熊扑鹿,双拳紧握,猛地当头跳起,冲向云岳,对着云岳的脸就是一拳。

  云岳冷冷一笑道:“你这么爱玩泥污,舍不得抛开,那就再下去玩玩吧!”食中两指骈起如剑,在大汉打来的拳面上一敲一拨,痛叫声中,大汉转向飞回,“噗”的一声,整个人头下脚上,“插”入泥田之中,双脚兀自在外不断踢动,状甚滑稽。

  那跟在大汉身后的同伴见竟然有人敢在长江帮的地头上撒野,而且还是在长江帮总舵之前,均是大哗,立刻有人厉喝道:“好大胆子,长江帮地盘岂容你撒野?拿下。”

  话声方落,人影闪动,身法奇快,一下子云岳已被四、五人围住,显然这般人全是训练有素的战士。云岳头也不回,只淡淡地扫了几人一眼,问道:“你们是长江帮的?”当前一名粗豪汉子洪声道:“不错,我们正是长江帮“天机堂”秦堂主座下的开山五力士,小子,你挡了我们秦堂主的路已经不对了,现在又出手伤了本堂同伴,快快向我秦堂主负荆请罪,否则……”

  云岳目光一转,道:“否则怎样?”

  那汉子冷笑一声道:“否则你就可能不能走出这长江帮地界了。”

  云岳哦了一声,微笑道:“这倒有意思,云某行走江湖一向是别人怕我唯恐不及,躲得远远的,至今还没有一个人能让云某退却害怕的。”

  那粗豪汉子似是开山五力士之首,闻言大怒道:“好小子,敢在我长江帮地界耍嘴皮子,丝毫不将我长江帮放在眼里,你这小子找打。”一使眼色,便要动武。

  云岳淡然处之,神色自若,徐徐道:“你们自己要找苦吃,我也没办法了。”

  那人怒喝道:“动手,这小子找打,我就看他有几条命,敢在长江帮撒野?”

  就要动手之际,突然一道娇柔的语音由马车中传出道:“且慢!”

  原本要上前动手的开山五力士,连那怒气冲冲刚从泥田中被“拔”出来的汉子闻言都不敢不听,垂手静立,不敢稍动,可见长江帮纪律之严。

  马车上布帘轻动,一女探出头来,原来是位千娇百媚的美女,只见她蛾眉轻蹙,向开山五力士之首的车明问道:“车明,你们是怎么了,吵吵闹闹的,难道你不知道小姐最爱静了,不喜欢旁人喧哗吵闹的?”

  开山五力士之首的车明连忙道歉道:“对不起,灵儿姑娘,我们不是故意的,是有人在我们长江帮的地头上找碴,又伤了我们的弟兄,我们才想教训教训他,没想到竟然吵到了小姐,还请小姐海涵,灵儿姑娘多担待些。”

  那叫灵儿的姑娘看了一旁悠闲的云岳一眼,心道:“是个俊人儿。”说道:“这事小姐已经知道了,这种小事不用跟人家动手,何况,以你们的身手,就算五个齐上也不是人家对手,这件事就算了吧!”

  车明听了,心中大为不快,不禁说道:“我们还没出手,还做不得准呢!”灵儿姑娘瞪了他一眼道:“你有什么本事,敢说这样子的大话?告诉你,刚才小姐已经看到了你们动手的情况,别说你们不是人家对手,就凭方才人家将你们摔出去的那一手功夫,已不下本帮堂主级以上的修为,你们五个送上去也只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而已,有什么没出手做不得准的?难道你们自以为武功比小姐高,眼力比小姐好?”

  云岳听那灵儿姑娘对开山五力士一番斥责,当真是又好气又好笑,没想到自己居然被暗骂成狗,不禁对那车中人请了好奇之心,想道:“刚才动手时我确曾注意到马车的窗帘动了一下,似乎有人掀帘,看来就是那小姐,没想到这小姐也是一位高手,才一瞥便已大略测知我武功深浅非开山五力士能敌,看来,这长江帮的确是卧虎藏龙,这一次长江帮之行可大意不得。”

  开山五力士被灵儿斥责的面红耳赤,连称不敢,心中却大大不服,心中均想:“小姐大概是看中这小子了,不忍他被我们打得鼻青脸肿才出言制止。”

  云岳则笑吟吟地看着那灵儿姑娘如何处理这事。那灵儿姑娘见云岳在一旁笑吟吟地瞧着自己,颇有幸灾乐祸的意思,不禁些许着恼,心道:“好家伙,我替你出力,你却一旁看戏,一句道谢的话也没有,真正该打。”

  眼珠儿一转,心中已有计划,要耍云岳一耍,云岳见她暗地里慧黠的一笑,灵动的大眼中露出几许淘气促狭的神色,心知这小丫头必有诡计,心中暗笑道:“好家伙,要耍我云岳来了,好,我就看你玩什么把戏?”

  就当灵儿要施诡计之时,马车里突然传出银铃般优美悦耳的话音道:“灵儿不准淘气,否则小心你的…,哼,结果你知道的。”

  灵儿厥起小嘴,小声地向马车内道:“小姐,我都还没…。”马车中的小姐不等灵儿说完便道:“不能胡闹,对方可是绝代高手,非寻常高手可比,如此单身孤骑一人前来我长江帮,若无惊人艺业岂敢为之?普通的高手也就罢了,这人非你所惹的起的,不能乱来。”

  灵儿心中一惊,悄悄问道:“小姐,你看得出来?”话还没说完,额头上已经挨了一指节,马车中人笑骂道:“怎会看不出来?若看不出来,我还会叫你去制止那开山五力士,你当我是当玩的?你在我身边这么久,却还怀疑我的话,该打。”

  灵儿委曲的摸摸额头,雪雪呼痛道:“小姐真没良心,打得我这么痛?”

  马车中的小姐笑骂道:“你敢骂我?好,看我回去后怎么处置你?”

  灵儿淘气地向马车里做了个鬼脸,吐了吐舌头,道:“小姐,我知道错了,你饶了我吧?”

  车中的小姐笑骂道:“好啊!你以为我没看到你在干什么吗?哼,你错了,你敢向我做鬼脸,回去你有苦头吃了。”主仆两打趣笑骂,差点把云岳忽略了。过了一会儿,车中小姐才向灵儿道:“灵儿,你去问问那位公子看来我们长江帮有何贵干?”

  灵儿点点头道:“好,我去。”轻盈地下了马车,脸上带着甜甜的酒涡,笑盈盈地走到云岳面前道:“这位公子你好,我们家小姐遣我来问你来到我们长江帮有何贵干,有什么我们可以效劳的吗?”

  云岳笑笑回答道:“我是来向贵帮询问一下,“江上飞鱼”马奇是否是贵帮中人?”

  灵儿哦了一声,向马车瞧了瞧,道:“这个我就不清楚了,我可能要问问我家小姐方知。”云岳嗯了一声,只是笑了笑,并没说什么。

  ◆ 14

  便在这时,一阵马蹄声传来,由长江帮的方向奔来了三,四骑,一阵风也似地赶到了马车面前才勒?ahref=mailto:停马,马上汉子个个身手矫健,明显都是高手,尤其是当先一人,衣饰光鲜亮丽,年纪不大,顶多只有二十五、六左右,双目闪动有光,长相不凡,可说是俊俏风流人物,腰间佩带着一柄鲨皮金鞘长剑,看来是个用剑好手。

  灵儿一见来人,心中暗喊一声糟,想道:“不好,又是他,看来小姐这回又被他缠上了。”那人远远就瞧见了灵儿和马车,面带微笑道:“灵儿,小姐在车里吧?”

  灵儿心知无法隐瞒,只有微笑道:“是的,小姐在马车中。”

  那公子瞧了瞧一旁的云岳以及满身泥泞的开山力士,皱眉道:“这是怎么回事?你怎么弄得一身泥,也不梳洗干净,成何体统?”

  那被云岳摔落田里的开山力士满脸通红,低声道:“小的是被摔的,不是故意要弄成这般德行的。”

  那公子眉毛耸了耸,冷声道:“是谁敢在长江帮的地盘撒野?不会是这小子吧?”

  说着冷冷瞧了云岳一眼,眼神中似有嫉妒不满之色。那力士低声道:“启禀公子,正是他。”

  那公子随即冷喝道:“好大的胆子,竟敢在长江帮前撒野,把他给我抓起来。”那跟在那公子后的三名护卫闻言,正要行动。

  突然,马车中的小姐喝道:“且慢。”那三名护卫立刻停住,静待下文。这时马车中的小姐徐徐道:“令狐公子,妾身在此多谢你的好意,但这事既然已被妾身碰上了,又在长江帮地界内发生,可否请令狐公子不要插手管这档事,由我来处理,可以吗?”

  那令狐公子知道马车中的小姐外柔内刚,也不便太过于介入,否则引起马车中小姐不满,反而不美。当下哈哈一笑道:“既然嫣妹想自己处理此事,那么愚兄也不便僭越了。”

  一使眼色,那三名护卫立刻退下。令狐公子瞧了云岳一眼,笑问道:“敢问嫣妹要如何处置他?”

  马车中小姐淡淡道:“站在那边的公子乃是一位少见的绝世高手,岂是我秦紫嫣所能任意处置的?”

  令狐公子一怔,哑然失笑道:“绝世高手?就凭他那样子?嫣妹可能看走眼了吧?当今之世能称的上绝世高手了,除了贵帮帮主,家父以及几位老一辈的前辈外,能称的上绝世高手的可说是寥寥无几,就连那什么七魔三仙恐怕也构不着“绝世高手”这四个字的边,何况是他?”

  他话才说完,还等不及马车中的小姐回话,已有人冷喝道:“是谁说七魔称不上高手的?”话声宏亮有力,听在耳中宛如雷震,可见来人功力深厚之极。

  云岳眼中奇光一闪,向发话之处望去,只见一人高头大马,身长最少有七尺,长发披肩,一身虎皮大衣,全身上下都是皮革制品,尤其是插在腰间的的一件重兵刃,独脚铜人,更是在阳光下闪闪发亮,发出炫目黄光。每走一步都是沉雄有力,每一步都像是在每个人的心房下震了一下,犹如击鼓,令人心神摇憾,在气势上已压过众人。

  云岳名列七魔之一,当然不会轻易被吓倒,仍然悠闲之极,双手负在背后,顾盼临风,好像在观赏附近风景,这七尺大汉的来到一点也不关他的事。

  那七尺大汉双目威棱如电,环视了众人,还特别地瞧了云岳一眼,目有异采,分明已对云岳注意上了,最后才慢慢将目光停在令狐公子的脸上,冷冷地道:“是你说七魔称不上绝世高手的?”

  那令狐公子虽然不知来者是谁,但一瞧见大汉腰间的那独门独脚铜人以及硕壮的体格,也猜得到对方是谁,不甘示弱地冷然道:“不错,我是说过这句话,怎么,你不服吗?”

  那大汉眼中精光暴射,沉声道:“你可知道我是谁?”

  令狐公子冷冷一笑道:“瞧你这身打扮大概就是那名列七魔之一的“大力神魔”西门仲吧?”

  那大汉宏声道:“你既然知道我就是七魔之一的“大力神魔”西门仲还敢在我面前大放厥词,胆子不小。”

  令狐公子冷笑道:“你“大力神魔”西门仲在别人面前耀武扬威还可以,在我“罗刹公子”令狐长松面前,嘿嘿,你“大力神魔”西门仲的名号还吓我不倒。”

  “大力神魔”西门仲一向最忌讳有人小视于他,今日居然被令狐长松公然小视,是可忍孰不可忍,当下气极反笑,笑声如天雷连响,轰然霹雳之声不绝于耳,连附近树木林叶都禁不住他的沉雄笑声,纷纷飘落,气势惊人。

  连令狐长松都是心中暗惊,暗道:“好深厚的功力,不知道我的罗刹神功挡的住挡不住他?”好一会儿,西门仲才笑声渐歇,朗声道:“好,原来你是罗刹教令狐老怪的儿子,怪不得如此嚣张,目中无人,只可惜……”

  冷冷地瞧了他一眼,道:“只可惜令狐老怪一世英明,却生了个不识时务的笨儿子,居然惹上了我西门仲,小子,别说是你,就算是你老爸“罗刹神君”令狐百龄亲自来也不敢对我“大力神魔”西门仲如此无礼,好,今日我就代你老爸教训教训你这不知天高地厚的笨儿子。”

  令狐长松被他左一个笨儿子,右一个笨儿子早已骂的心头火起,如今西门仲更占他便宜,居然要代他老爸来教训他,这一口气哪里咽的下?尤其是心爱的人更在马车中听得清清楚楚,如若退缩,这个脸往那里搁?当下暴喝道:“西门仲,休得逞口舌之利,有胆就接我几招试试。”

  长剑出鞘,金光乱闪,如烈阳初升,暴放无数逼人剑芒,群蜂出巢也似地向西门仲猛地攻到,剑法之凌厉,实非一般高手所能抵挡。

  西门仲哈哈大笑道:“我还以为令狐老怪教了你什么了不起的本事呢?原来只是这一路“罗刹绝剑”,哈哈哈,连“剑魔”云岳的“惊神九剑”都被我破的干干净净,死在我的独脚铜人下,你这一路罗刹绝剑又怎能奈何的了我?”

  说话间也不闲着,半步不退,顺手举起独脚铜人,一式“千军冲锋”,独脚铜人舞起一面黄澄澄的光幕,将令狐长松的剑招尽数挡下,只听金铁交击之声不绝于耳,两人斗的异常激烈。

  云岳在一旁听见“大力神魔”西门仲居然声称自己已经死于他的独脚铜人之下,不禁又好气又好笑,想道:“这西门仲是个草包,我明明还在这儿,怎会死在他手中?想来是有人冒了我云岳的名号到处招摇撞骗,却倒霉之极的遇上了这“大力神魔”西门仲,结果反而被杀,这草包,也不搞清楚便杀人,当真是头脑简单,可笑之极。”心中暗骂,却仍目不转睛地凝视两人交手的情况,只见两人兔起鹄落,各显神通。

  西门仲独脚铜人在手,舞的风狂叶落,威猛之极,方圆两丈之内,飞砂走石,黄雾蒙蒙。反观令狐长松一柄剑则是使得辛辣诡谲,招招致命,化起千重剑浪向西门仲盖下,一时之间两人旗鼓相当,胜负难分。

  两人出手均快,不一会儿,两人已经交手了三、四十招,西门仲由于力大招沉,渐渐占了上风,而且他内力较令狐长松为深,四十招之后,独脚铜人威力显露,令狐长松已渐渐露出了疲态,但令狐长松生性好强要胜,虽然心中叫苦,但却丝毫不露出萎靡之色,咬紧牙关将罗刹绝剑使到极限,万千环身剑影形成一重又一重的绵绵剑浪,向外展延,额头已微现汗珠。

  西门仲见他居然可以与自己拆上七、八十招不败,心中也觉诧异,暗道:“看来“罗刹神君”令狐百龄那老儿倒还有一手,教出来的儿子还不算太差,能接的下我西门仲七、八十招的人已经不多了。”

  突然间暴喝一声道:“小子,就到这里了,躺下。”一招“威镇八方”,独脚铜人化成数十根黄澄澄的光柱,交织如网,以推金山,倒玉柱的崩天陷地之势压下。这一招威猛无伦,就连一旁观战的云岳也不禁微微皱眉,可见这一招威力之大,非常人所能挡。

  令狐长松自不甘束手待毙,厉喝一声,罗刹绝剑陡现冲天剑浪,要一举突破西门仲的这招“威镇八方”。奈何西门仲已占先机,独脚铜人威力完全施展开来,就算是令狐百龄亲至,恐怕也要费一番手脚才能话解西门仲这威猛无伦的一招。

  令狐长松剑招方出,已知不对,所有的出路已经全然被封死,想要硬闯,功力又不及,再加上西门仲膂力惊人,独脚铜人又是外门重兵刃,眼见就要死在西门仲的铜人之下。

  突然一道黄影自马车中电射而出,同时娇喝道:“住手。”闪到西门仲背后,玉掌轻拍,如大地飞霜,似寒冬降雪,一道奇冷无比的掌力如自冰渊雪岳之中吹出的寒潮,好似一块寒冰般贴上西门仲的背脊,连四周的空气也都在四周急冻如冰,略一吸气便觉全身如坠冰窟,四肢奇冷,连血液似乎都冻住了。

  云岳噫了一声,低声道:“雪玉掌。”西门仲没想到有人会突然出手,而且一出手就是天下至寒的“雪玉掌”。心知这雪玉掌厉害之极,有中掌血凝,内腑成冰的大威力,岂会让这雪玉掌力着身?

  怒吼一声,独脚铜人硬生生的收回,如转风车,舞大轮似的将铜脚铜人化成一面光幕,护住全身上下,同时左拳轰出,略减雪玉掌的威力。如此一来,令狐长松压力大减,当机立断,立刻跳出战圈。

  那黄衣人见目的已达,正想脱身,陡听西门直仲怒喝道:“这样就想走?给我留下。”独脚铜人再起,狂砸黄衣人。那黄衣人正是长江帮“天机堂”的堂主“寒梅玉女”秦紫嫣,见西门仲转移目标出招向自己猛攻,急道:“且慢。”但西门仲充耳不闻,独脚铜人舞的势若狂风摧树,一招狠似一招,将秦紫嫣困住。

  秦紫嫣连呼几声“住手”,西门仲不但不听,反而攻势更狠,出招更猛。秦紫嫣几次拍出雪玉掌的寒劲冷风全都被西门仲或闪或接,顶了下来。

  由于秦紫嫣手无寸铁已经先吃了亏,再加上西门仲恨她搅局,出手更是全用重手法。只要挨上独脚铜人一丁点保证不死也重伤。

  秦紫嫣身处危境,最急的自然是侍女灵儿了,连忙向令狐长松急道:“令狐公子,求你救救我家小姐,我家小姐快不行了。”

  令狐长松好不容易从西门仲的手下藉秦紫嫣之助逃生,内力已消耗了大半,再加上见识过西门仲独脚铜人的威力后,知道其厉害,信心胆量大挫,哪敢再上前找死?只有苦笑道:“我是很想帮秦堂主的忙,只是…只是…”吞吞吐吐,一时居然语塞,找不到适当的话来搪塞推辞。

  灵儿又急又怒,叫道:“只是什么你说啊?怎么不说话,我家小姊快抵不住了。”随同令狐长松而来的侍卫见灵儿居然向令狐长松不客气的喝问,立刻上前喝道:“不得对我家公子无礼。”

  同时更出手去推灵儿,便在此时,云岳也看不下去了。施展“神潜魔踪”的快绝身法,人如一道乍现的雪银剑光,由灵儿身边射过,暗施劲力将那出手要推灵儿的护卫摔了出去,硬生生地插入西门仲,秦紫嫣两人之间。就在云岳出手的刹那,秦紫嫣闷哼了一声,而云岳也在这时剑掌齐出,掌是“紫阳掌”,剑是“惊神剑”为秦紫嫣化解了西门仲的一式杀招,拦腰将秦紫嫣抱起,腾空而起。

  西门仲两次出手受阻,心中之怒,无已复加,岂会让云岳轻易脱身?厉喝道:“哪里走?下来。”收起独脚铜人,人如饿熊狠扑,双拳汇聚“雷霆魔功”的十成功力,拳风呼啸,向云岳背后连出三拳隔空拳劲,正是西门仲成名江湖的绝技,“轰雷拳”。

  云岳不必回头,光听拳风呼啸如狂,便知这三拳非同小可,不可等闲视之。

  “逍遥紫气”祭起,全身发出淡淡紫雾,宛若身披紫纱,真气三转,身子骤五尺,避过西门仲两记轰雷拳的隔空拳劲,第三拳却正对云岳脊骨打来,最是阳刚。云岳冷笑一声,右手掌心闪过一抹红光,头也不回,反手便是十成功力的“紫阳掌”,正好藉拳掌硬拚所产生的震力腾的更高,射的更远,还顺手在路旁的树干上“喀啦”一声,借物化劲,将西门仲的轰雷拳劲力以及自己部份的紫阳掌力全数卸在树身上,同时长笑道:“大力神魔,不过尔尔,你也接我一指试试。”反手一指,“嗤”的一声,一度剑气射出,威力不亚于长剑破空,脱手飞掷,正是由“惊神九剑”蜕变而来的惊神剑气。

  西门仲冷不防云岳来一招回马枪,才一眨眼,那一度惊神剑气已堪堪射中自己。怒吼一声,铁拳上挡,总算险险接下这招,但拳背上被云岳的剑气所伤,现出了一个不太深的血洞,把西门仲气的暴跳如雷,抬头望时,云岳和秦紫嫣已经不知所踪。正想循路急追,猛地头上一黑,“喀啦”一声大响,那被云岳将劲力卸于其上的树木因禁不住两人的拳功掌劲,倒了下来,向西门仲头上压来。

  西门仲连续受人出手相扰,已经是怒不可抑,这下连树木都来找他的麻烦,更是怒火三千丈,暴喝道:“滚回去。”轰雷拳劲力狂放,数十拳如一拳,将那断树打的枝断叶残,木屑四飞,激起漫天风沙,里许可见。待风沙稍歇后,云岳与秦紫嫣早已无影无踪了。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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