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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涯死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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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此结束了。以后各位发帖,千万别太监了,对性生活不好啊。


點評

    TOP Posted: 11-14 21:57 引用 | 點評
    梅川裤子 [樓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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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修罗场
    修罗场
    莫安安洗完澡,敷着面膜躺在床上摆弄手机。短视频一个个翻过去,有的能给人带来短暂的欢乐,这种欢乐持续不过十秒,随着指尖的滑动又会消失得无影无踪。
    她并不喜欢这种打发时间的方式,但没有心情真正看点什么,不放出点声音又觉得不安。一墙之隔的书房里,夏衍仲在忙活。可能是在忙繁复的图标,也可能是忙着看A片打手枪,而莫安安无心去分辨真相是哪一个。
    换妻游戏没有拯救他们之间越来越无趣的性。那次之后夏衍仲又和她搞过两次,他耐心不足,每一次没等莫安安湿就急躁着插入,没什么互动抽插一阵,把精液灌在避孕套里就是结束。
    谁都觉得没意思。
    莫安安比以前更加干涸。夏衍仲尚且照顾她的心情,告诉她和柯燃的感觉一般般,但电脑搜索记录却不是这么说的——在几次夏衍仲忘记删除的记录里,显示着他半夜先后浏览过柯燃的社交网站主页和黄色网站,莫安安点开那些页面,女优的长相身材和照片里的柯燃有着不同程度的相似。
    她知道不应该,可是还是忍不住把自己跟素未谋面的柯燃作比较,越比较越自卑,越自卑越湿不了,做爱简直像受刑,痛苦远远多于快乐。
    相较之下,反倒是和敖衡那一次更称得上是性爱,起码舒服。
    莫安安感到绝望。她的婚姻已经悬在一根极细的钢索上,摇摇欲坠,下面是万丈深渊,一阵最细微的风足以将之摧毁。
    她觉得必须要做点什么,往左走,往右走,哪个方向都好,只要别杵在原地不动。所以当夏衍仲问她要不要考虑敖衡柯燃夫妇邀约的饭局,她想也不想便同意了。
    她盼着这次见面会带来一点转机,虽然可能性微乎其微。除此之外,她也想看看让夏衍仲动心的柯燃本人究竟是什么样子,那种风情她是否能够企及。
    碰面的时间定在了周末晚上,地点是一家在本地颇有人气的火锅店,招牌菜是牛蛙。莫安安出门前换了几套衣服,在穿衣镜前照来照去,却都不甚满意,她在心里已经不经意将柯燃神话成了一个无法望其项背的符号。她断定无论穿什么、画什么妆,在天然性感的柯燃面前都会显得太过矫揉做作。最后只用了平时最常示人的一套装束,毛衣裙和大衣,只擦了豆沙色口红。
    约定的时间是晚上七点,推开包厢门,那对夫妻已经到了,正靠坐在沙发上聊天。莫安安的眼睛先看柯燃,她梳着高马尾,穿了件露肩黑色修身毛衣,活力满满。见莫安安夫妇进来,柯燃爽朗地朝他们挥了挥手:“hi,晚上好!”
    夏衍仲笑着打了招呼,莫安安拿出了惯常见客户的笑容,中规中矩地应:“晚上好。”这时才把眼睛瞟向坐在沙发另一端的敖衡。
    敖衡浑不在意夏衍仲,视线一直在莫安安身上,咄咄逼人。他没有错过她步入包厢后任何一个举动,她忐忑打量柯燃的神情,咬着下唇企图掩饰的紧张。四目相对的一刹那,莫安安像是触电似的抖了一下,她惊愕于敖衡目光里不加掩饰的侵略意味,这让她骤然想起一个月前那个淫糜的夜晚。
    敖衡像是看穿了她的内心活动,这时方才淡淡笑了一下:“都坐吧。”
    座位已被提前清好,只留了四把座椅。柯燃和夏衍仲都过去坐下了,敖衡却没走,靠近莫安安抬了抬下巴:“外套和包给我,帮你收起来。”
    这本该由服务生来做,但敖衡言辞不容拒绝,莫安安愣了一下,把衣服递了过去。两人指尖相碰,蜻蜓点水那么短暂,莫安安背上猛地一热。她抬眼看敖衡,那人还是泰然自若的。
    已经落座的柯燃调侃似的道:“敖衡,人家夏先生还在这里,你这样献殷勤是不是不大合适?”
    热蔓延到了莫安安脸上,她无措地看向夏衍仲。
    夏衍仲还没吭声,敖衡已然冲他问:“有吗?”
    夏衍仲露出了一个让人不大能一眼看懂的表情:“没有的事。”
    敖衡没再说什么,转身去把候在门外的服务生叫了过来,说可以点菜了。
    点好菜,热气腾腾的锅一端上,气氛便自然地热烈了起来。那三个人都很自如,柯燃和夏衍仲聊得开怀,话题从金融市场到旅游胜地,哪个都能聊得生动有趣,敖衡话不多,但偶尔插言几句,内容都很引人入胜。
    只有莫安安冷眼旁观,她隔着锅上蒸腾的热气看相谈甚欢的三个人。不知道是这个世界病了还是她病了,明明是不该睡却睡了的关系,这三人竟然能真的毫无芥蒂?
    夫妇两人并排坐,夏衍仲看不见莫安安的表情,对面的敖衡望得清清楚楚。他抿了口茶,微微蹙眉注视莫安安,莫安安和他眼睛对上就错开了,可他还是盯着她看。
    莫安安索性撂下筷子,拿出手机刷新闻,
    那两人还在热火朝天地正说着绿松石海岸的风景,敖衡注视着莫安安,看她餐盘里的食物热气一点点消失,直至完全冷下去。她的手在拨弄手机屏,一行行图文飞快地闪过,她分明什么都没看,又烦躁地锁上了屏幕。
    敖衡终于捕捉到了她躲闪的视线,冷不丁开口:“你该多吃点,比上次见瘦了。”
    话明摆是对着莫安安说的。此言一出,一桌人都愕然地停下了手里的动作。
    纵然是这种关系,明面上对别人的妻子嘘寒问暖也有些过分了。说话的两人一下子噤了声,柯燃表现还好,夏衍仲登时就有点下不来台。
    “这种贴心话是属于人家小两口的好不好,你说是想干什么,横刀夺爱嘛?”柯燃笑嘻嘻地打圆场,“就不怕我吃醋?”
    敖衡似乎还真不怕柯燃吃醋。他抽了张纸巾,不紧不慢擦了擦手,悠然道:“男人嘛,不就是这样。”他拖长了腔,似笑非笑看了眼夏衍仲,“得手前是宝贝,得手后哪还顾得上在乎,热情都是留给别人的女人的……这些你未必懂,同为男人的夏先生一定能理解。”
    听完这席话,夏衍仲的表情由阴转晴,兴致甚至比刚才还高昂了一些,和敖衡痛快碰了一杯,转头大喇喇把自己盘子里的牛蛙夹给莫安安:“哈哈,这就是男人的劣根性……喏,老婆,敖先生都说你瘦了,多吃点。”
    柯燃默不作声地闷了一大口酒。莫安安看着杯盘里的东西,胃像是被拧在了一起,吃下去的东西在往上涌。
    她站了起来:“我去趟洗手间。”
    反胃仿佛是错觉,真的到了卫生间,莫安安什么也吐不出来,她把自己锁进最后一个隔间,蹲坐在马桶上静静哭了会儿,等到又有人进来,她打开门锁,洗把脸出去了。
    从卫生间出来左转,走廊上倚站着一个高大的男人,正抱着手臂在抽烟。
    莫安安看他一眼就要绕过去进包厢,敖衡把烟熄了,手虚拦了她一把:“等会儿再进去。”
    莫安安不想理他,抬脚又要走。敖衡的声音在她背后响了起来:“我不知道他们在里面做什么。”
    一句话把莫安安钉死了。
    她转回身,看着敖衡,男人神色平静:“聊聊?”
    【那什么,突然意识到大家可能误会了……男主不是夏衍仲啊,是敖衡๏_๏】
    偷香
    偷香
    拐了个弯,莫安安跟着敖衡来到了露天的平台。
    夜晚八点多钟的城市正沉溺于纸醉金迷,楼下是流光溢彩的车灯霓虹,商场的动感音乐密不透风地覆盖了各个商圈,待飘扬到高高的楼台,声淡了,光也淡了,只剩下了寒凉的夜风。那些热闹都在脚下,在隔壁房间的笑闹声里,而跟楼顶的人无关。
    两人并排站着,敖衡把身上的开衫毛衣脱下,丢进莫安安怀里,随即又抽出一支烟:“介意吗?”
    这种场合的标准回答是“不介意”,但莫安安偏要答“介意”。她没办法不恼恨这个男人,他说出了她一直不愿意面对的事实——夏衍仲就是腻了,爱欲横流的那么几年过去,“得手”了的莫安安在他眼里成了清洁妇、厨子,却不是能够唤起欲望的女人。莫安安心知如此,却总想要回避,敖衡让她避无可避。
    “那就不抽了。”敖衡淡然收起烟,静静地望着远处,看那些不断变换内容的广告牌。风拂起他额前一缕发,给高大的身影无端平添了几分落寞。
    莫安安悄悄打量敖衡,他们睡过一次,那一次她不像谎称的那么醉,可也没有太清醒。今天没有酒精的干扰,站在敖衡身边,她清晰地感知到了这个男人身上的吸引力——那种集结了强大与脆弱,无情与多情的矛盾与错乱,像是吸引飞蛾的火。
    正当她局促着想问敖衡要找她聊什么,敖衡侧过身子,一手松松搭着栏杆,向她摊开了手掌心:“手机借我用用。”
    他没说干什么,莫安安略一踌躇,还是把手机解锁递过去了。屏幕映出淡蓝色的光,投射在敖衡棱角分明的脸上。他打开电话栏,修长的手指按下一串号码,按下拨号键,等裤兜里的手机响后果断掐断,把手机还了回去:“上次就不说了,这次存不存由你决定。”
    莫安安有一丝丝尴尬:“上次我……走得急,忘了存。”
    敖衡并不拆穿她,只笑笑:“是么?”
    或许是被敖衡身上那股沉静的气质所感染,气氛变得惬意而轻松,莫安安握着手机,轻声说出了心里话:“我只是觉得大家没有什么联系的必要。”
    敖衡似乎是觉得这说法很可乐,放纵地笑了起来,牵动了他宽阔的肩膀。笑完,他把话题转到了另一件事:“知道么,一般来讲这顿饭应该发生在那天之前。”
    “什么意思?”莫安安没明白。
    敖衡淡淡道:“我是说游戏规则,不知道么?”
    莫安安这回听明白了,“游戏”是指换妻,她不自觉吞咽了口唾沫,摇摇头。
    敖衡语气从容地向她解释:“很简单的规则,对于我们的四人游戏来说,只要所有参与者自觉自愿就能开局。所以一般情况下,玩家们会在开局前先碰上一面——甚至是两面、三面,至少先聊一聊,弄清楚对象是否能让自己满意。”他俯身,用那双冷沉沉的眸子看着莫安安,“我们的局可是跳过了这个步骤,但柯燃,夏衍仲,我——我们三个事前都见过面,你见过我吗?”
    或许因为披着的针织开衫阻挡不了风,莫安安的身体微微颤抖。
    敖衡站得不远不近,他看着眼尾泛着红的莫安安,像在欣赏一件易碎的艺术品:“莫小姐,你的丈夫笃定你会同意这样的性交,你猜他是对我太有信心,还是对你太有信心?”
    答案显而易见。敖衡语气轻慢,他不是在发出疑问,而是在沉着地向她陈述残忍的事实。名为夫妻,他们的关系却从未平等,莫安安只是夏衍仲手里的提线木偶,她的一举一动都被对方所拿捏。
    莫安安咬着下唇,避而不看敖衡的脸:“你不也没有见过我吗?”
    等了半天没等到回应,莫安安奇怪地抬头,看到敖衡脸上的表情——像是玩味,却比那要郑重,唇线紧绷。她从中读出了一种信号,敖衡在等待着她好奇,等待着她寻求答案,如同等着一条鱼咬饵料,她让他如愿了。
    “我见过你,”敖衡说,“工作的时候。”
    莫安安怔了怔,这时才想起夏衍仲说敖衡是个医生。但搜刮记忆,她并没有在找到和敖衡相关的就诊片段,
    “偶然碰过面,”敖衡接着说,“我猜你应该没印象了。”
    确实没有。莫安安老实承认:“抱歉。”
    “没什么可抱歉的。”敖衡说。他走近一步,莫安安向往后撤,但背后是栏杆,两人的距离被骤然拉近。这已经突破了正常的社交距离,莫安安梦回那个夜晚,古龙水的味道携来一股令人晕眩的压迫感,她将要栽倒在这个男人的怀里。
    但敖衡什么都没有做,姿势暧昧,他的话残酷:“男人对太容易掌控的事物总是不大珍惜,”声音又低沉蛊人,“一直追逐你的丈夫,只会让他更看轻你,这样不觉得累吗?”
    莫安安有一刹那的恍惚,反应过来已经用力推了敖衡一把,红着眼问他:“那就该追逐你吗?你们男人不都是一个样!”
    敖衡扯了扯嘴角:“当然。”
    他承认得坦荡,莫安安无话可说。她懊悔不该跟敖衡上来,吹着冷风还要把刀子往心口捅,甩了甩脱力的手腕就要回去,走两步想起来身上还披着敖衡的衣服,又负气地拐回来,把衣服脱下丢回给敖衡。
    衣服飞过来,敖衡手伸出去,接的却不是那件开衫,而是莫安安的手腕。他轻轻一扯就把莫安安扯进了怀里,另一只手还游刃有余地插在裤袋。
    两人脸对着脸,莫安安呼吸喷出一小团热气,扑在敖衡赤裸的脖子上,激起了一小片难以察觉的鸡皮疙瘩。
    “你放开!”
    敖衡的手仍抓着她的腕子,莫安安作势要扇他耳光,手已经扬起来了,他也不拦,只低低地说:“别再爱他了,爱你自己。”
    莫安安懵了,发泄了一半的怒火忽然没了去处,她的手垂下来,气焰也熄了下来,懊丧地看着敖衡,像是没听明白他的话。
    敖衡望着她,还是那双黑沉沉的眼睛,念动咒语一样地告诉她:“你该爱你自己。”
    敖衡的手松开了,莫安安仰头,盯着头顶的夜幕眨眼。那些星星也在看她,一闪一闪地。
    她吸了吸鼻子,茫然地问:“怎么爱?”
    敖衡的神色暗了暗,他伸出右手,点在莫安安手心。女人打了个颤,没有躲闪,手指进而往上,划过她的小臂,胳膊内侧,在她胸前浅浅一点,滑在了腰际。风声呼呼的,刮过耸立的高楼,吹得莫安安心底发寒,但被敖衡触碰过的地方却像点燃了火,一寸寸烧灼着她的肌肤。
    敖衡一眼不眨地注视着她,用那种贪婪而充斥着欲望的眼神。另一只手从裤袋里抽了出来,抓住了莫安安细瘦的脖颈。这是一张网,她被捕获了。
    颈侧的手指上有一层茧子,刮擦着莫安安的脖子,动作缓慢得色情。莫安安感觉腰上的手在掌控着她的身体,把他们之间的距离缩得更近,她迷蒙地瞪着眼睛看敖衡,明明伸手就能推开他,但那双眼睛里雾一般的东西在吸引着她。理智出走,在萧瑟的风里,她渴望的东西变得具象——就是敖衡这双手,攥紧她,揉搓她。
    两个人的呼吸逐渐变得粗重,视线交缠,唇一点点靠近,莫安安沉溺在了敖衡的眼睛。敖衡先吻住了她,她轻哼了一声,张开了嘴。席间柯燃和夏衍仲喝的是酒,她和敖衡只喝了茶,唇舌交接却仿佛融着酒香,让她醉得魂不守舍。力气全被敖衡夺走了,她整个人虚脱似的靠在敖衡的怀里,舌头紧紧缠绕在一起,下半身紧贴着,互相推搡,摩擦,撩拨着彼此脆弱的神经。
    这是一个长到不可思议的吻,谁都没有要停下的意思,直到天空突然出现了一簇烟火,细瘦的火花蹿向天空,发出了尖锐的鸣响,他们这时方才恋恋不舍地分开了唇,盯着对方的眼睛,逐步撤开距离。
    莫安安的心脏快要从胸腔跳脱出来了,她才意识到自己的手不知什么时候搭在了敖衡的肩膀,像一个满怀真情的女人亲吻情郎那样,圈住了他的脖子。
    羞臊后知后觉,她要从敖衡身上起来,男人却还是搂着她的腰,哑着声音问:“舒服么?”
    莫安安不答。比起有计划的互换对象,这个意外的吻更像是偷情,该被谴责一万次。她想到楼下包厢里的夏衍仲和柯燃,内心的愧疚压倒了一切,大脑一下子清醒了,拍开敖衡的手:“你放开。”
    敖衡依言松手,不依不饶问:“舒服么?”
    他问得温柔,带着循循善诱的意味,莫安安顿了一霎,小声说“嗯”。
    敖衡笑了起来,抽出一支烟,没点着,只是放在指间把玩:“先从利用我做起怎么样?”他狡黠地眨眨眼。
    莫安安这才想起,在接吻之前,她提出了一个问题。
    “让你舒服,让你的丈夫嫉妒……”敖衡接着说,“我都可以。”
    【单机写手流下泪水,终于又有身体接触了】
    枯花
    枯花
    “腿打开。”卧室里的灯大亮着,床边抱着一男一女,男人正拿着自己那话儿抵着女人的阴道口,示意她调节进入的姿势,女人却扭动着不肯配合。
    “不行……”莫安安哼咛着。
    “怎么不行?”夏衍仲正在兴头上,这点小打小闹在他看来简直是闹情趣,反剪了莫安安的手臂就要硬上,“你不总想让我操你么?”
    莫安安焦虑地瞥了一眼没遮严实的窗帘,都快哭出来了:“灯也没关,外边能看清楚……”
    “这可是22楼!”夏衍仲好笑,一个挺身捅了进去,隔着套子的紧和热让他舒服地叹了一声,“你跟我说谁能看见?超人吗?”
    说完他自己先乐了,超人?他才是超人——今晚莫安安去厕所闹别扭,敖衡出去抽烟,夏衍仲借机偷得美人香,不单和柯燃激吻了一把,两人情难自禁还险些走火。后续他一直半硬不软的,回了家就急吼吼地拉着莫安安要上床。
    刚亲着一个,马上又能操着另一个,哪个男人不做这样的梦?他夏衍仲偏有本事把梦变成现实。低头看着自己的分身在女人下身进进出出,夏衍仲又是舒服,又是畅快。手上似乎还残留着柯燃的触感,紧绷而充满弹性的皮肤着实妙不可言,他沉醉地回忆着,再一睁眼,看见了莫安安晃动着的雪白的屁股。
    抽动的速度慢了下来,莫安安的呻吟也低了下去——搁在平日她是不会这么快就感到舒服的,水总是后来才会渐渐满溢,甘在后头,苦在前头。可今晚不知怎么了,敖衡那番话搅得她脑子发浑,嗡嗡的,下头的淫液也不知羞耻地一汩汩往外涌。夏衍仲只带着避孕套就进去了,很快便搅得她湿滑不堪。
    夏衍仲还在里头插着,却又觉得似乎还是少点什么,于是把莫安安从床上拖拽了起来,逼迫着她往前走。两人如同一只连体的四脚野兽,一面抽送着一面沿着墙挪动,莫安安不知夏衍仲是要刷什么把戏,喘着气随着他往前迈着步子,腿不住打颤。
    两人正做得激烈,这时听见“啪”的一声,夏衍仲把灯给灭了。
    刚才叫着让他关灯他还不关,这会儿却又变了心思,莫安安以为他是想如自己的愿,心顿时软了下来,下半身主动地往男人胯骨上蹭,像只求欢的猫,嘴里甜甜叫着:“老公……”
    声音刚出来,夏衍仲那头的动静就疲了,他含混地“嗯”了一声,听见莫安安又说:“你亲亲我吧。”
    夏衍仲没拒绝,但也没亲,他扳过莫安安的下巴,把手指塞进了她的嘴里。这动作让莫安安一惊——他们先前不这样,被塞手指头就只有跟敖衡那一回。她下意识就拒绝着往外吐。
    “含好,别出声,”夏衍仲不耐烦地把手指头往里塞了塞,性器又抽动一阵,过会儿手忽然高高扬起,“啪啪”两声脆响,巴掌打在了莫安安的屁股上。莫安安被臀部又麻又痛的感觉惊呆了,还没反应过来,就听见了夏衍仲接下来的话。
    “婊子,你怎么这么会夹!”他声音颤抖,充满着亢奋和羞辱的意味。
    他吼完,哆嗦了一下,下面的动作就停了。
    射在避孕套里没什么感觉,莫安安只觉察到夏衍仲的性器软了下去,于是知趣地把身体和他分开。夏衍仲爱干净,最讨厌做完以后的粘腻,两人只有刚开始上床那阵儿才做完搂在一起腻歪,往后都是结束了立刻去冲凉。
    她刚撤开,夏衍仲却一反常态,把她拽进了怀里,体贴地问:“舒服了吗?”
    莫安安侧目看了夏衍仲一眼,看对方还满怀期待地等着答复,隔了一会儿才淡淡地说了违心话:“舒服。”
    她的屁股还在发麻,还有很多疑问。事都是相通的,她和敖衡做爱时不愿让对方说话,今天这一幕又何其相似。性爱之后冷静下来,她不免从雷同的行为里揣测原因。
    夏衍仲在她耳朵边啄了一下:“拍的那一下,疼不疼?”
    灯已经重新打开了,光线明晃晃地照着,五个指头的巴掌印清晰可见。夏衍仲刚才激情上头下手没轻没重,这一下用了大力,怎么会不疼呢?
    莫安安被他这么温柔地抱着问话,心里说不出的堵:“还好。”
    “我给你揉揉,”夏衍仲嬉皮笑脸地在她臀上揉捏,手法外行得算不上按摩,更像是作恶。揉得夏安安直抽冷气。
    “这是新玩法,我从A片里学来的。”夏衍仲欲盖弥彰地向她解释,“头一回所以下手没准头。”
    相处8年,如果是条狗会知道它什么时候需要遛,撒尿习惯翘哪条腿。至于人,从一张读得懂表情的脸上能获取更多信息。莫安安看着夏衍仲一边说话一边用食指挠眉心,神色暗了下去。
    她掀开被单,先一步踩着拖鞋进了卫生间:“我困了,洗澡睡吧。”
    半个月后,T市下了这年的头一场雪。白色的雪花扑簌簌地落,自写字楼顶端望去,整个城市都被雪花铺满,纯净无暇。
    莫安安是讨厌雪的,看上去干净美好,待到化雪时只会留下一地污浊,不免让人发散联想。
    雪天是个工作日,赶上交通堵塞,项目组这几天不太忙,许多同事纷纷告假先回家了。临近下班时间,莫安安环顾空了大半的办公室,沉默着划开了手机。夏衍仲现在加班和应酬繁多,默认回家时间是夜晚十一点钟以后,偶尔要早归才会提前发一条信息,告诉莫安安晚饭想吃什么。
    她点开两人的对话框,最近一次信息是在三天前,她竟然默默松了口气。
    这不是一个好兆头,莫安安抬眼望向了背景墙上,灰色墙面上的slogan像在朝她喊话:沟通,协作,teamwork!
    通,协作,teamwork。她把这几个字在心里过了一遍,拨通了夏衍仲的电话。电话接通,夏衍仲大约是没看来电详情,声音彬彬有礼:“您好,请问哪位?”
    “是我。”莫安安问他,“今晚还会回来很晚吗?”
    夏衍仲那边声音很嘈杂,嘈杂得不像是在公司,他“嗯”了一声,说:“回去不一定几点了,你不用管我。”
    接下来就没话了,莫安安等了一阵,夏衍仲又开口:“怎么不挂电话,还有事?”
    “没了。”莫安安凉凉道,“雪天路滑,注意安全。”
    “嗯知道。”接下来电话就干脆地挂断了,留下一片茫然的“嘟嘟”声。
    莫安安怔怔捏着手机。不知是不是幻觉,挂电话的刹那她好像听见了女人的嗤笑,那种搔得人心痒痒的声音。她木呆呆地坐了一阵,在脑子里反复回放那短促的嗤笑声,又觉得自己多心了,可能只是小野丽莎在唱歌。
    回到家已经快九点,屋里黑漆漆的,夏衍仲果然不在。莫安安换下衣服,去卫生间简单冲了个淋浴,从冰箱里找出了一只皮微微起皱的苹果小口啃着,这就是晚饭。
    走到窗前,雪依然在飘落,小区对面是一座私立幼儿园,平素的夜里幽暗沉默,像吃人的怪兽,在这样的雪幕里却是沉静美丽的,雪反射的月光白且亮堂,映照着孩童们玩耍的滑梯,意外有了几分童真意味。
    莫安安看着飘雪,把那只苹果一口口吃完,转头打开了电视机,在国际时政新闻播报中把地板清理了一遍,熨烫第二天要穿的衣服。
    时钟指向了十二点,夏衍仲仍然没有回家。
    她麻木地刷牙,上床,在黑暗中把被子拉到下巴。
    刚躺好,外面的门锁响了两声。夏衍仲回来了。
    男人的心情显然不错,嘴里哼着不成调子的歌,莫安安闭着眼睛,听见他放钥匙,换衣服,把手机放在床头柜,连接上充电器发出“叮”的一声提示音。等浴室的流水声哗啦啦响起,她睁开眼。
    手一捞就捞到了桌上的手机,夏衍仲刚进浴室的时候手机震了一震,这会儿一看,上面果然有一条未读信息,内容是语音,联系人是“柯”。
    半夜三更,会是姓柯的客户与夏聊工作吗?莫安安嘲弄似的勾了勾唇角。她从前认为偷看伴侣的手机行为令人不齿,而现在信任荡然无存,已经顾不得这些。接连输入了自己的生日,夏的生日,他们的结婚纪念日,统统都不对,莫安安还想再试,浴室的淋浴声停了。
    她匆忙把手机摆回原位,钻进被子里,闭眼,放松表情,装出睡得香甜的模样。
    夏衍仲洗好澡擦着身体进了卧室,只看了一眼睡着的女人,视线就落在了手机上。莫安安偷看他面带微笑地拿起手机,解锁后附在耳朵上听了一阵,旋即拿着手机出了卧室。
    门被轻轻带上,在隔音材料充分把门里门外隔绝成两个世界之前,一句话透过缝隙,轻飘飘地钻入了莫安安的耳朵。
    “这么快就开始想我了吗?”
    窗帘拉得严实,房间漏不进一丝光亮。但莫安安却看见雪一片片地掉落,堆积在地上,仿若愁绪,令人心寒。
    伪装无用,她终于不得不面对难堪的现实:拥簇在怀的爱情已然不过是枯死的玫瑰,花瓣凋零,留下的只剩荆棘,抱得越紧,扎得越疼。
    燕窝
    燕窝
    服务生第二次来给莫安安添茶了,这男孩可能是好奇,倒茶时一直在悄悄打量莫安安。她捕捉到男孩好奇的目光,抬眼看他,对方赶忙害羞地把头低了下去。
    不一会儿,这年轻男孩又来了,这回大概是鼓足了勇气,问她:“您等人吗?”
    莫安安点头。
    “还等得到吗?”男孩声音有些紧促,“等不到的话……我能不能请你喝杯饮料?”
    莫安安从头到脚看他,男生看样子是个兼职学生,少年的纯情一看便知,他甚至说话时不敢直视自己的眼睛。
    “不了,”莫安安朝他淡淡一笑,“还没到约定的时间,我等的人会来的。”
    敖衡的电话号码她没有保存,纠结久了,居然达到了能够熟练地背出来的程度。这让莫安安自己都觉得意外,相比之下,敖衡会答应见面则是在意料之中了。
    提出见面的人是莫安安,时间、地点都是她定下的,可到头来,为此忐忑不安的也是她。为此,她提前半个小时赴约,佯装镇定地刷手机,尽管她自己也不知道都看了些什么。
    敖衡很准时,周六上午十点整,他踏进了咖啡馆。没有人会不注意这样一个人出现,他身上那股气势天生引人注目,几个服务生都在偷偷拿眼瞧他。看他摘下手上的皮质手套,极有风度地走向莫安安。
    “抱歉,刚有点事拖了点时间,等很久了么?”敖衡款款落座,转头对服务生道,“一杯美式。”
    莫安安很客套地回答:“还好,我也刚来。”
    敖衡笑笑:“我一向不喜欢让女士等我——尤其是重要的约会。”他把身子往前欠了欠,和上次一样,他没有戴眼镜,缺少了镜片的阻隔那双眼睛尤显深情,“虽然我很希望你是因为想见我才约我,但显然这只是我的一厢情愿。说吧,发生什么了?”
    莫安安有点尴尬,她的心思被敖衡轻易戳穿了。选择这个时间她是有自己的小九九的,周六的下午和夜晚都很有暧昧的氛围,但上午十点却还残留着一股周五的余韵,让会面有点“公事公办”的意思。
    莫安安看服务生都已经走远,深呼吸,不再跟他绕弯子:“有件事我想你应该知道——你妻子在和我丈夫见面。”
    敖衡还是那副要笑不笑的样子:“嗯,所以呢?”
    ……
    莫安安开始觉得,这次会面怕是难以达到她想要的效果了。
    “你不想要阻止?”
    “为什么阻止,”敖衡笑着看她,“我不是也在跟你见面吗?”
    这哪是一码事,莫安安无奈:“他们见面肯定不会是坐在咖啡馆喝茶那么简单。”
    “我们也可以不这么简单。”他说,“时间还早,待会儿一起吃完中饭,我们可以再去做些快乐的事情……”
    他的风流让莫安安觉得很悲哀:“你们一个个都这样,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这感觉有那么好么?”
    敖衡很优雅地端起杯子啜了一口,淡淡笑道:“好不好你该问夏衍仲。像我,只垂涎面前锅里的,碗中的滋味如何并不清楚。”
    这番说辞撇清自己和妻子的关系,无疑是为了博得她的好感,莫安安瞧不上这种做法:“说这些没意思,我只想知道他们的事你管不管,不管就没必要再聊了,我下午还有工作。”
    “有没有意思,话不都是你问的么?你问我脚踏两只船感觉怎么样,我不过是如实回答而已。”敖衡思索了一阵,把唇贴近了她的耳朵说悄悄话,“差不多有半年吧,我只跟你一个人做过。现在你问我管不管他们的事,我当然不会管,我希望看到的是你们夫妻感情破裂,最好分居离婚……没有男人希望别人跟自己喜欢的女人上床,哪怕这人是她的丈夫。”
    这话简明扼要地,刺了莫安安一刀。
    敖衡看她的手在微微颤抖,温和地握住:“如果你还不清楚我的意思,那索性说得更直白一点,我想跟你……”
    “敖先生,”莫安安直觉接下去不会是什么好话,立刻打断他,面无表情地抽出手,“您用人夫的身份说这话不觉得丢脸吗?”
    “我看起来像会在乎丢脸吗?”敖衡仿佛是发自内心地感到惊讶,英挺的眉微微挑起,“要脸面的人不会参与交换伴侣这样没下限的游戏,我以为这是常识。”
    这话不单损了他自己,也损了莫安安,话里话外在指摘她又当又立。
    敖衡看她脸色难看,又笑着为她挽回颜面:“不过你的情况还不太一样,是半被胁迫参与的。”
    胁迫?莫安安苦笑,敖衡替她找的这个理由连自己也觉得难以信服。自始至终,夏衍仲只是抛了个饵,告诉她“只这一次,便能找回夫妻之间的激情”,她便毫无二话地顺从了。
    她摇摇头,眼神飘忽起来:“你倒是说对了一点——参加这种滥交游戏的,有一个算一个,都不是什么好东西。”她顿了顿,“包括你,夏衍仲,也包括我自己。”
    她没点柯燃的名。莫安安对待柯燃的态度很微妙,嫉妒、恨意兼有,在很多个不成眠的夜晚她甚至还想过要当面质问柯燃,为什么不要脸,为什么骚浪贱,为什么要私下和夏衍仲纠缠……但清醒过来,她明白这些都不是症结,怪罪另一个女人毫无意义。
    症结在于她的婚姻本身。那里布着的已不是招引苍蝇的裂缝,这颗蛋坏透、烂透了,覆着令人作呕的菌群。
    “好了,”敖衡轻叹了口气,“已知我是坏人,你也是坏人……那么坏人该做什么?”
    ==
    正午,阴了半晌的天空终于放晴,一缕光透过未遮严实的窗帘投射进房间,落在了还睡着的人的眼睑上。
    夏衍仲揉了揉眼,缓缓从床上坐了起来,习惯去找床头的水杯——冬天干燥,莫安安起得早往往会给他在床头的杯子里备好温热茶水,醒来可以直接喝。但今天,杯子却是空的。
    喉咙干得难受,夏衍仲草草穿上衣服,趿拉着拖鞋去厨房接水,顺手打开手机查看信息。昨晚跟同事出去聚餐,一票人喝得七荤八素,估计大多也没醒,工作群里静悄悄的。除了订阅号推送之外只有莫安安的一条信息,说是今天要加班,午饭就不一起吃了,让他自己解决。
    莫安安的公司只是个小型企业,接的都不是什么上档次项目,工资不高事却不少,隔三差五还要周末加班。她一加班,就没人做饭,夏衍仲要么得回父母家,要么就得叫外卖。外卖自不必提,工作日连续吃五天早已经吃腻了。而回父母家,又意味着他要面对老生常谈的催生问题。
    想到这儿,夏衍仲低声骂了一句。他心情很坏地接了杯凉水,胡乱喝了两口,把电话打给了范铮,叫他出来吃饭,下午一起健身。
    “少爷,”范铮声音听起来半死不活的,“设计图明天得交,我现在还在公司给甲方爷爷卖命呢,饭留着下星期再吃吧。”
    一对比自己眼下情形还不算太糟,夏衍仲笑了下:“上个月我们总公司有一二十多岁的小青年猝死了,你可别步人后尘,悠着点。”
    “靠你这乌鸦嘴可别咒我,”范铮骂了一句,又想起来了另一件事,“对了,前段时间我三姨来看我搁了两盒燕窝,说是吃了美容养颜,改天给你媳妇拿去吧,我一大老爷们用不上。”
    “给你你就拿着呗,”夏衍仲说,“保养保养指不定能榜上富婆,荣华富贵加身,哪还用周末窝着给人画图。”
    “我贱成吗?”范铮精疲力尽,无意跟他斗嘴,“反正东西就在我车上,看你闲得蛋疼干脆今天就过来拿,顺便给我捎带一份老韩家的羊汤面。”
    韩记是以前就读大学附近的一家老字号面馆,路不算远,但排队的人多,夏衍仲不太想跑这一趟,他正思考用什么理由拒绝,那边范铮已经把电话挂了。
    夏衍仲“操”了一声,不情不愿地放下手机,刷牙洗脸吹发型,把自己收拾利索了下楼开车。
    到了店,夏衍仲点了一份汤面,配上小菜,交代老板十分钟后把另一份打包,美滋滋地吃了起来。范铮这回倒没有坑他,昨天酒喝多了,汤面养胃,吃下去正舒服。于是夏衍仲毫无怨言地做了回外卖员,把汤面送到范铮办公室,范铮吃面加班,他在一旁拿着手机看NBA。
    临走,范铮把他送到地下停车场,让他把燕窝带走。
    夏衍仲本来打算接下的,伸手前瞥了一眼包装盒,认出了这是个价格不菲的品牌——先前给高端客户准备礼品时做过功课,顶头上司说这个牌子品质好云云,他没怎么细听,架不住记性好。
    朋友之间互送东西没什么,但贵重东西则另当别论。更何况在夏衍仲看来,燕窝不过就是一坨蛋白质,营养价值跟鸡蛋没差多少,只是吃个面子和心理安慰。
    莫安安是个过日子的女人,没有必要享受这样的高溢价虚荣。
    他把手缩回去,搭在了后备箱边缘:“算了吧,她不吃这些,你就算自己不吃也可以拿去送人。”
    “别瞎替人做决定,”范铮打了个哈欠,“安安说了不吃吗?”
    “……没见她买过。”
    “她不买你可以送啊,”范铮笑哈哈拍了他一把,“你这小子怎么回事,自己老婆不知道疼,助攻都给你送到手边了还推三阻四的,小心人家安安踹了你。”
    “亏你说的出口。”夏衍仲嚣张地甩甩头,“她眼里根本就看不下别人。”
    “是是是,你魅力大。”范铮把礼盒拿出来,递到夏衍仲手里,“接着吧,反正放我这也只会浪费,就说你买的。”
    “借花献佛?这是不是有点太不要脸了?”夏衍仲打趣。
    “嗐,这无所谓,说你买的她肯定会高兴些。”范铮搓了搓脸,犹豫了片刻,说,“上星期在广发超市碰见她了,一个人拎着大包小包的东西往后备箱放……我说你啊,拼事业也得照顾点家吧,安安是个好女人,别欺负人家。”
    范铮这人有点“婆婆嘴”,总爱站在道德制高点劝人这那的,往常这些话夏衍仲都是一笑了之。然而最近他的确是做了对不起莫安安的事——那回一起吃完火锅,他私下和柯燃见过两面。柯燃这女人很有点手段,文字信息里热情如火,多么露骨的话都说得出,见面却只让亲亲摸摸,一到真枪实弹就推脱有事。
    没上床就不算出轨,夏衍仲坚定这样的想法,可被范铮劝说多少有点理亏,急赤白脸地抢白他:“你怎么知道我没顾家?这么怕莫安安受欺负,你到底是真圣父还是对她有想法?”
    刚才还说笑的范铮脸立刻拉了下来,眼神阴沉沉的,看得夏衍仲一惊。
    玩笑开过火了。
    他正想着说点什么挽回这尴尬的气氛,范铮率先勾唇笑了起来:“你这小子真不知好歹——你媳妇跟我有一毛钱关系么,老子真是操着当妈的心还被你这狗儿子嫌弃。反正东西交给你了,爱给谁给谁,自己吃了去爬富婆的床也行,卖屁股赚来的钱别忘给我分成。”
    “去你丫的。”夏衍仲跟着笑了,这一篇算是翻过去了。
    告别范铮,夏衍仲驱车前往健身房。路上看见花胡哨的礼品广告,心思又转到了年底给领导送礼的事上:范铮话糙理不糙,东西名义是给他老婆,实际上还是为了他这个朋友,他当然有权力让礼盒发挥最大效益,与其拿回去给居家的莫安安,倒不如送给热衷保养的女上司……
    一边思索一边停车,手机“叮”地响了一声。
    夏衍仲瞄一眼来信人,眉尖一挑,急忙去看信息的内容。
    柯燃只发来了一句话:暖气开得太热了。下面配了一张令人血脉贲张的自拍。她盘腿坐在地板上,只穿了件低胸内搭,领口大到乳晕若隐若现,唇微微张着,眼神迷离。
    夏衍仲立马就升旗了。
    他飞快地回问:你在哪?今天有空吗?
    怕柯燃会拒绝他的邀约,夏衍仲瞄了一眼副驾驶的包装盒,灵机一动,接着打字道:我给你买了点东西,想今天送过去。
    两盒燕窝,一盒送上司,一盒送柯燃,很完美,就是稍微委屈了点莫安安。但她也应该不需要这种东西吧?夏衍仲坐在车里,鲜见的负罪感一时占了上风,他拨通了莫安安的电话,想问问她加班忙不忙,要不要明晚一起去看个电影。
    但拨通电话,传来的却只有一串嘟嘟声,机械的女声告诉夏衍仲:您所拨打的电话暂时无人接听,请稍后再拨。
    【虽然慢,可是我长!-危险发言
    请客
    请客
    从咖啡馆到停车场的一段路大约有500米,刚出门,敖衡取下了自己的围巾,一圈围在了莫安安的脖子上。
    围巾是深灰色的羊绒布料,和她今天穿的摩卡羊绒大衣很匹配。莫安安不知道这算是做戏还是真情流露,但来自异性的、久违的体贴,还是让她小小地心动了一把。
    “走吧,”敖衡说,“你穿太薄,容易冻着。”说着抓住了她的手,包在掌心,牵着她往前。
    此时还未到中午,商业中心似是尚未完全醒来,街头的人松松散散,他们两人快步疾行其间很显眼,莫安安挣了一下,没挣开,只得任由他牵住。走到停车场,莫安安拉开车门坐上驾驶位,敖衡则从另一侧钻进了副驾。
    两人并没商量要坐一辆车,莫安安纳闷:“你怎么不开你的车?”
    敖衡拢起两条长腿,自觉地系好安全带:“怕你半路反悔。”
    “就算坐我的车,想反悔我一样会反悔。”莫安安做了个“请”的手势,示意他麻溜滚蛋。
    “那不一样,”敖衡面无表情地说,“坐你旁边我至少还有争取死缓的机会——刚才说得好好的,可告诉我你现在就反悔。”
    莫安安被噎得一愣,话说到这份儿上她实在没什么可接的了,只好硬着头皮发动车子,拿手机捣鼓导航:“……去哪家酒店?”
    刚才在咖啡厅他们聊了很多,敖衡这人看起来内敛,聊起天来却并不沉闷,甚至恰恰相反,他很擅长抛出问题,引人不知不觉往下说下去。莫安安从那一晚柯燃的语音说起,在敖衡的循循善诱下,又讲起了最初为什么会参与交换伴侣,话题不可避免地落脚在了她糟糕透顶的婚姻。
    敖衡收起了那副玩世不恭的神情,静静听完,说:“日久天长,新人变旧,荷尔蒙消散之后开始对伴侣失去性趣——你和你先生之间的问题大多数夫妻都会有,如果在问题出现之初能够好好谈谈,共同想方设法解决并不困难。”他皱了皱眉,话锋一转又道,“关键是你丈夫非但没有主动解决,还提出了一个让事情变得更糟的做法。”
    莫安安有些紧张地看他,敖衡说这话的时候语气很客观,也正是因为客观,每一个否定的字眼都让她觉得更沉重。
    “外界的刺激可能会起到一时的积极效果,本质却是在逃避问题,况且人的兴奋阈值会不断提高。”他看了一眼莫安安,低声说,“……不知道你听没听说过,尝试过交换伴侣这种刺激,大多数人都不太能回得去。坦白来讲,就算柯燃他们断了,你丈夫还很有可能找上别人。”
    莫安安感觉喉咙有点发紧,情绪却比预想要平静。夏衍仲再去找其他女人这件事听起来一点也不新鲜,毕竟除了柯燃,他还时常浏览热辣女人的视频照片,惯于和公司的年轻实习生拌嘴、单独吃夜宵。
    还在学校的时候也是这样,夏衍仲信誓旦旦为她守身如玉,莫安安盯得紧,也知道他确实没跟别的姑娘上床,但实质性出轨没有,打情骂俏、红颜知己这样的擦边球却从来未断过,单就这个话题他们吵过无数次架,结果是莫安安一再退让。
    嘴上过瘾几句没什么,只要人还是她的;跟别人睡过没什么,只要心还是她的……她底线一再拉低,到头来,哪一样都未落得痛快。
    莫安安苦笑,她忽然觉得很没劲。拆散老公和小三没劲,眼巴巴等着夏衍仲回头没劲,继续扮演贤妻更没劲。
    “我真的很好奇,”敖衡这时说,他的好奇不假遮掩,那双深邃的眼睛微微睁大了些,“你丈夫是哪里好,以至于你对他这么执着。”
    莫安安抬头和他对视一眼,缓缓说:“我也问过自己同样的问题。”
    “答案是?”
    莫安安凉凉地笑了,声音很轻:“……可能只是种习惯吧。”
    敖衡沉默了一阵,只说:“习惯有好有坏,坏习惯还是早点改了好。”
    他这时候没再说很暧昧的话,仿佛是一个单纯的朋友,仅仅站在莫安安的立场为她考量,让莫安安能够畅所欲言——这感觉很好。
    如果是寻常的夫妻矛盾,莫安安完全可以和自己的好友吐槽抱怨,可以和母亲打电话时聊一聊。但加上换妻这个骇人听闻的情节,她没这个胆。
    在社会大部分正常人眼里,这行为意味着绝对的离经叛道和变态,他们的故事大概率只会让看客感到刺激和不可理喻。实际上回过头,莫安安也觉得自己不可理喻,可怪她自己头脑不清楚,被夏衍仲一说就稀里糊涂地答应了。
    说不出口的秘密与烦恼终于找到了一个安全的出口,因为敖衡是她的共犯。
    “你呢?”莫安安禁不住问。就像敖衡对她的事好奇,其实她也好奇他和柯燃的关系,“既然你知道这样不好,为什么还会和她走到这一步?”
    “想知道啊?”敖衡卖了个关子,“一会儿赏光一起吃个饭,我就告诉你。”
    “爱说不说。”
    敖衡笑了笑,显然刚才只是个玩笑:“有的关系能修复,有的不能——我跟柯燃就属于后者,较之夫妻我们更接近于伙伴,这也好,共同的利益比感情更加牢固。”
    他把手边的咖啡杯往前推了推,坦言道:“我们不是正常的夫妻,她和谁交往,和谁上床,我无权干涉。”
    莫安安听完怔了一会儿,敖衡和柯燃像是开放式婚姻,但他刚才说自己半年没开张,听上去又不大像是开放式婚姻那么简单。
    她不太能理解这种关系,也不愿去细想,毕竟,别人眼里她和夏衍仲的关系大概也病态得不相上下。戳中她的是敖衡另一句话:共同的利益比感情更加牢固。
    她和夏衍仲的感情走向了穷途末路,那利益呢?
    不提还好,提起这些莫安安忽而发觉夏衍仲成了一个面目更加模糊的人。
    没有孩子,两人平日里没有太多共同支出,大件商品夏衍仲付账,小件日用品莫安安负责——除此以外,两人账户分开,各管各用。她只知道夏衍仲薪酬不低,并不知道他具体赚多少,存款多少,平时钱花在了哪里。
    根本没有什么称得上共同利益的东西,连现在共住的房子都是夏衍仲婚前买下的,跟她莫安安没有任何瓜葛。
    敖衡看她望着面前的玻璃杯出神,以为莫安安是因为他不愿出面和柯燃交涉而忧愁。女人眉心皱起了一个小小的山丘,他很想伸手将它抚平,但忍住了。
    “如果你执意……”敖衡正要说他或许可以找柯燃私下谈谈,被莫安安突然打断了。
    “待会儿你有时间吗?”她问。
    敖衡用疑惑的眼光向她看去,只听莫安安接着说:“有时间的话就去开房吧,我请客。”
    =  =
    眼下,车厢里狭小的空间把气氛烘托得暧昧,车子还没启动,莫安安就觉得有点热了。她用手机搜索关键词“酒店”,屏幕上弹出了一片红色标记,往下翻看,各种评价好坏不一,有些像是很明显的水军,让人无法抉择该选择哪个才好。
    一时冲动就得一鼓作气,莫安安是气性上头才有了这一出,一出现阻碍,她的这份不理智就往下冷却了三分。正想打退堂鼓,抬眼看见敖衡静静地看着她。
    很奇怪,莫安安从来不会想到在生活中用温柔去形容一个人的眼神。但毫无疑问,敖衡的眼神是温柔的。
    她怔了一瞬,索性把问题连带手机一并丢给敖衡:“你看看去哪。”
    “客随主便。”敖衡淡淡地笑,“你不是说要请客么,你来定啊。”
    他虽是这么说,但还是接过手机摆弄了起来,还没出停车场就问莫安安:“你喜欢哪种风格?”
    “风格?”莫安安一时没明白这跟开房有什么关系,“什么风格?”
    “简单一点的还是情趣一点的,”敖衡点弄着屏幕,笑得不怎么纯真,“你应该看看,这家情趣酒店的电动床看上去还挺有意思的,好像还可以玩角色扮演,我觉得很不错。”
    莫安安耳朵红了起来:“闭嘴。”
    这时听见导航已经响了,莫安安瞥了一眼屏幕,没看清酒店名称,只看见距离终点5公里,有点慌张地问:“你选了哪里?”
    敖衡看她神情紧张,笑着伸手轻轻往方向盘搭了一把:“开车小心点,好好看路。”
    这人心思极坏,后面也不肯吐口到底是去哪,一直走到红绿灯口莫安安才有机会认真去检查导航的目的地。发现要去的只是城市中心一家喜来登,哪是什么情趣酒店。
    她松了口气,又忍不住埋怨敖衡:“是正经酒店你干嘛不早说。”
    敖衡稍微换了换坐着的角度,动作间一股木质调男香弥漫开来,沉稳重夹杂了一丝温暖,莫安安觉得这味道很好闻,悄悄深呼吸了一口。
    敖衡把她的小动作看在眼里,却并不拆穿,兀自笑笑,跟她解释道:“不是我不想去,是情趣酒店卫生条件堪忧,而且……”
    莫安安手扶着方向盘,随意地接过话问:“而且什么?”
    “跟你在一起,本身就是种极大的情趣了。”敖衡说。
    【科学上网太难了】
    润肤乳(h)
    润肤乳(h)
    人想通一个道理有时候要花费一辈子,有时候又只消一瞬间。下午那杯茶把莫安安喝通透了,她想,同样是扯了一张结婚证,凭什么只有夏衍仲能潇洒在外招蜂引蝶,而她就得孤守空房,贤良淑惠?难道这段关系里注定只有他一个人有权把她的心纸片似的撕着玩、满天扔?
    莫安安心头横着一口恶气,她现在不愿意去顾及理智,只想把这口恶气出掉。睡敖衡正是一个摆在她面前的现成机会。
    两人一前一后进了酒店,敖衡走在后面,气定神闲,浑然不觉自己被人当成了免费鸭子。
    平心而论,莫安安对于自己遇上的“换妻对象”是敖衡是心有庆幸的。少年时代没什么见识,夏衍仲就是她见过的顶级男人,步入社会形形色色的人见多了,也不乏有青年才俊。但像敖衡这样被上天格外怜爱,堆砌了各色优越条件的,却独此一个——这年头多少人想扮霸道总裁只能装出一身油腻,敖衡却根本无需刻意去凹,人往那一站就有一股子难遮掩的精英派头,加上无可挑剔的五官身材,放在明星模特里也不逊色。
    但即便是这样条件优越的男人,莫安安也不打算和他发展任何感情上的联系。她已经在一个坑里跌倒过一次,不能再重蹈覆辙。
    与敖衡。她只要性,不要爱。
    莫安安踩着细跟鞋,加快步伐走到柜台。根据价目单,酒店“豪华大床房”和“高级豪华大床房”只相差不到百元,莫安安理所当然地要了高级房,然而不等递上两人身份证,敖衡却拦住了她。
    “我预约过了,”他对接待员说,顺手拿出了卡包向她出示证件,“麻烦检查一下。”
    莫安安冷眼看着他:“我记得先前说过我请客。”
    接待员都见过大风大浪,见两人因开房费起争执毫不显好奇,仍是低着头帮他们登记。敖衡俯身拍了拍莫安安的肩膀,低声说:“既然你这么坚持,那你请客留在下次好不好?”
    莫安安心里还是别扭,她这回开房是要睡鸭那样睡敖衡的,这么一搅,倒像是她来陪睡的。于是冷淡地说:“不会有下次了。”
    敖衡笑笑:“哪有还没体验服务就下断言的,或许感觉会很好,那么还会有二次,三次……”
    “上回在温泉酒店还不算体验吗?”莫安安反问。
    敖衡贴近她:“所以感觉不好吗?”
    想起那个荒淫无度的夜晚,莫安安窘迫起来,体验当然算不错,不然哪会有这第二次?但是这话不能说。
    她没办法再保持冷峻的表情,背过身催促敖衡:“拿好房卡就赶快上楼吧。”
    说完她又觉得有点不对味,好像她有多急切地跟敖衡上床似的,这桩本来是她稳占主动权的买卖居然不知道什么时候权柄反落到了敖衡手里。
    敖衡这回没再捉弄她,从接待那里收下房卡,向她伸出了手:“走吧。”
    莫安安犹豫要不要握,犹豫的空当里敖衡已经主动握住了莫安安。
    敖衡订的是行政套房,装潢不错,对于一段不过夜的偷情来讲着实有些浪费了。进了房间,他很绅士地帮莫安安脱掉大衣,问她:“饿么?要不要先吃点东西。”
    这是午饭的时间点,但莫安安一点胃口都没有,她摇摇头:“先洗澡吧。”
    “不吃饭待会儿你可能会没力气,”敖衡提醒她。
    莫安安还是推说不吃,拿了换洗的衣服进了卫生间,自己先去洗澡。敖衡一个人在屋里转了转,打开小冰箱吃了块巧克力,然后坐在沙发上,翻着桌上的财经杂志等她出来。
    大概十分钟后,莫安安出来了,她只简单冲了身体,头发都还是干的。一边往小腿上涂抹润肤乳一边对敖衡说:“该你去洗了。”
    她说着眼睛往酒柜瞥了一眼。上次喝了酒事情还简单一点,这次两个人都很清醒,她半是紧张半是尴尬,甚至不敢直视敖衡。
    不过今天不适合喝酒,事情结束她想尽快一个人回家,还是自己开车方便一些。
    敖衡闻言站起身,一直走到她跟前,伸出了一只手。莫安安以为他要扯自己的浴袍,立刻抓紧了腰带,声音带着紧张:“你还没洗澡。”
    “想什么呢?”敖衡漫不经心笑笑,抽走了她手中那罐润肤乳,“身上涂了么?”
    他的声音低沉醇厚,鼻息打在她耳侧是烫的,莫安安干巴巴答:“涂了。”
    “等着,”他淡淡说,“待会儿我帮你再涂一遍。”
    他转身进了浴室,莫安安羞臊难当,小步上床把自己裹进了被子里。刚才敖衡进屋就打开了空调,这会儿温度有点上来了,躲在被子里热得难受,莫安安躺了一会儿便又把被子掀开,跳下床去调温度,不巧腰间的带子系得不牢靠,一动作全散开了,露出了雪白的胸和大腿。
    正在这时,敖衡裸着上身不慌不忙从浴室走了出来。
    莫安安对男人的身材的审美相当挑剔,肌肉过于夸张的她嫌太壮,而白斩鸡身材又太寡淡,连夏衍仲都难以达到她的审美标准——当然,她不敢在生活中有所表达,只是看电影看剧的时候碰上了喜欢的身材会多瞧两眼。然而严格如她,也不得不承认敖衡的身材很好。漂亮的肌肉线条恰到好处,外面覆着一层薄薄的皮脂,整个人显得纤长有型,最难得的是他比例好,肩宽腿长,正中她的审美靶心。
    莫安安目瞪口呆地看着敖衡一步步欺近,等人到了跟前才想起来把衣裳裹紧,装作很无所谓地说:“你……洗挺快的啊。”
    敖衡弯腰,扣住了她的一只脚:“不快点你跑掉怎么办?”
    他说着,低头在那只白净的脚面上轻吻了一下。
    这个吻很轻,就像被羽毛轻轻扫了似的,他吻完含情脉脉地望了莫安安一眼,接着,沿着小腿,膝盖往上走,亲吻她的大腿。这不过是调情常用的手段,但敖衡用得很有技巧,吻到大腿附近,他逐步向内侧移进,伸出舌头舔舐她的大腿根。力道最初是轻的,然后缓缓加重,一切都在加速,包括逐步膨胀的情欲。敖衡故意发出很大的声响,莫安安无法忽视他在自己身下的动作,湿漉漉的感觉让她觉得腿心发痒,面孔烧得发烫。
    一直亲到被三角内裤包裹的隐秘地带,敖衡停顿了几秒,空气在这片刻凝固了。莫安安忐忑地等待着,不知道他是要帮她脱掉内裤还是怎样,手指牢牢抓紧了被单。
    然而数秒后,他再次探出舌头,隔着布料摩擦莫安安的阴蒂,一下一下,大胆地挑逗,眼睛不时抬头看一眼莫安安。
    夏衍仲从来没这么做过,莫安安也不知道男人做前戏的时候是这么性感撩人的,她垂着眼看敖衡舔得起劲,下面好像小虫咬啮似的发痒,血直往头上涌,起先还只是哼咛,待敖衡把那一小片薄薄的布舔湿了,莫安安也再忍不住喘,开始摆着腰嗯嗯啊啊地呻吟出声。
    敖衡这时候停住了,问:“想不想继续?”声音性感得令人发狂。
    莫安安大口喘着,手象征性地去推敖衡的头,却并没有用力。
    敖衡对这种暧昧不明的态度很不满意,凑近了用鼻梁蹭了蹭那一小片湿了的阴部,懒懒地问她:“要的话就清楚点告诉我。”
    “你……快点。”莫安安语气急促地说。
    敖衡笑笑,恍然大悟似的坐起来,不等莫安安反应,脱去了她的浴袍,轻松地把人调了个方向,将莫安安赤条条地摆成了俯卧着的姿势:“险些忘了,还没帮你涂身体乳。”
    莫安安刚被他勾起了欲望,对这就打住有点失望。她从不知所措中缓过神,扭头告诉敖衡:“我刚才涂过了。”
    敖衡居高临下地看着她,袒露着胸膛和漂亮的腹部肌肉,莫安安扫一眼又匆匆把头转回,强调说:“不涂也行。”
    【虽然此文冷成北极,我还是勤奋地来更新了T  T  快表扬我】
    你太粗了(H)
    你太粗了(H)
    敖衡的手比莫安安摸习惯的夏衍仲要粗糙,他的手掌很大,指头特别的长,骨节突出,是男人性征非常明显的手。涂抹了润肤乳后,他的手先落在了莫安安的腰上。她的腰太细,敖衡的手又太大,叠在一起产生了一种强烈的视觉冲突,给人一种大手能轻而易举折断莫安安纤腰的错觉。
    敖衡咽了口唾沫,手上的力道加重了一些,故意用手指最粗糙的部位去摩擦莫安安细嫩的皮肤。
    被抚摸过的皮肤瞬间就红透了,莫安安难耐地哼了一声。
    敖衡不是在涂抹,也不是抚摸。这是一种很下流的摸法,摩挲的时候力道加重,在指头划完一道轨迹的末端又悄然放轻,待莫安安紧绷的神经稍一放松,那暧昧的手又会粗粝地摩擦下去。
    他像是在莫安安身上作画,仿佛一个写意派的艺术家。
    莫安安的内裤刚才被敖衡舔得湿透,但被这样挑逗,很快便湿的更加厉害——隐隐约约地,她感觉腿心有粘腻的体液在朝外淌。
    第一次是这样,第二次也是这样,每次跟敖衡做她都湿很快。莫安安不由想,是不是像这世上配好的钥匙和锁一样,某些男人就该和某些女人做爱,一旦搭错了,不匹配的锁具怎么都不会好用,磨合来磨合去,还是难逃一拍两散的下场。
    这样的想法只在她脑海中浮现了一秒,就被另外的动作打破了。
    莫安安整个背部都被敖衡涂过一遍,滑腻腻的,敖衡欣赏了一阵,逐步将手往下移,勾起了莫安安的内裤边缘。那是很窄的一根布条,几乎相当于一根细细的绳子。敖衡拉起绳子,拉得很高,等莫安安惊讶地回过头看,他面带微笑地松开了手。“啪”地一声,绳子弹回到她的臀肉上,激起了一片颤着扩散开的臀浪。
    “宝贝儿,”敖衡叫完,忽然又改口,“安。”
    莫安安被他称呼的转换惊得一颤。
    “你好性感。”敖衡声音压得很低,仿佛情难自禁。
    夸莫安安漂亮的人很多,但鲜有人夸她性感,更何况是这么大胆直白的夸法。敖衡不光语言直白,他简直是在用全身的肢体语言同时明确无比地传递这句话。他的眼神直勾勾地望着莫安安,像渴急了的人在渴望水一样,欲望昭然若揭,大手在她的胯骨上紧紧贴着,来回摩挲。
    “让我再看看你更性感的样子。”敖衡又说,“再骚一点。”
    他的嗓子真是好听,情欲沾染过,有点急躁,又有点哑,撩拨得人头皮发麻。
    莫安安像是极难呼吸似的,大口喘着气。这跟和夏衍仲做的感觉太不一样了,欲望都让人昏昏沉沉,但和夏衍仲的性事里,她是个被动接受的角色,而和敖衡的这一次性爱,莫安安才是那个掌握船舵的人。
    她翻了个身,故意把动作做得很缓慢,让敖衡看清她引以为傲的纤腰是如何在空中腾转,扭动。她把胸脯挺得高高的,乳波翻动,唇还微张着,目光在敖衡身上漂浮不定地游移,活色生香的样子宛如一个妖艳的异域舞娘。
    她从没有展现过这样的面孔,她从不知道自己隐藏着这样一幅面孔。
    性感大胆的莫安安,放纵渴求的莫安安。
    这是一种无声息的讯号,就像动物求偶时会发散出的,只有同类才能捕捉到的激素信息一样,他们的目光在空中交织的瞬间敖衡已经看懂了她的渴求。他眯起眼睛,精壮有力的手臂猛地一扯,把仰躺着的莫安安拽进了怀里。只穿着巴掌大布片的女人和围着条浴巾的男人,四周的温度都被他们的热情灼烫得升温。莫安安被涂抹了太多润肤乳的身体滑得像条鱼,她牢牢地贴在敖衡身上,肉贴着肉,彼此难耐地摩擦。
    大概是因为这次是莫安安主动提出的邀请,敖衡的热情明显比第一次做时猛烈得多。他看她的眼神几乎是痴恋的,分明盛满了迫不及待,但与此同时动作又是矛盾的。透过那层柔软的浴巾布,莫安安感觉到敖衡的性器早已硬了,存在感强烈地抵着她的小腹,却迟迟没有插进去。
    如果是夏衍仲,这场性爱一定已经开场许久。莫安安有种求而不得的无奈,手攀住敖衡宽阔的肩,蹭弄他硬到极点的下体,示意他快进去。
    “这么想我操你么?”敖衡吸了口气,他憋得很难受,恨不能遵从雄性的本能现在就把莫安安摁着操,用性器贯穿她温暖的穴。可是他又不能让这一次成为最后的晚餐,他必须得耐心地等,等莫安安淫水肆淌,好把她弄得足够舒服,这样才会有下一回。
    莫安安被他撩拨得已是意乱情迷,这时再顾不得矜持,抓着敖衡放在她腰间的手,摁在自己胸前挤压乳肉。敖衡的眸登时一暗,莫安安看在眼里,大脑里那根牵连着理智的线突然就断了,她就着敖衡粗粝的手指,在他的注视下拨弄自己的乳头,把那小小的一点拨得红艳艳的,充血后鼓鼓地肿着,自己也痒得受不住了,眼眶发红,带着几分凄然地看他,话中透着虚张声势的强硬:“……你快点。”
    敖衡目光沉沉地看着她,空出的另一只手猛地扣住了莫安安的后脑勺,唇压了上去。莫安安也是被情欲折磨得要疯了,张口迎接他,两人的舌头激烈地交缠在了一起,互相吮吸着。
    这个吻是少年时代莫安安羞于想象的那种吻,各个层面上都符合“激吻”的定义,莫安安只觉着她要被敖衡抽空了,唾液交换的声响,敖衡的体温,一切因素混杂在一起,促使她不断流着淫浪的体液。
    等吻结束,敖衡一把拉下了她的内裤,那里终于湿成了他满意的程度,透明的黏液沾得内裤到处都是,褪去内裤拉出一道长长的银丝。敖衡摸了一把,穴像被蜜罐子泡过似的,他的耐心终于告罄,用牙撕开避孕套,抱着莫安安便把粗大的性器推了进去。
    “慢着……”方才是莫安安急着要敖衡进去的,现在他才插了一半,她就惊惶地叫了出来。这不怪她,敖衡太大了,即便做足了前戏,也还是太大了。
    “怎么了?”敖衡喘着粗气,他的东西还有一大截露在外面,停在一半的感觉真是不好受。
    “你太粗了。”莫安安咬着牙说。这种不要脸的话她在自家的床上是说不出的,但面对敖衡却说得毫不犹豫。她在他面前好像丢掉了羞耻。
    “哪个男人听了这种话会慢得下来?”敖衡低声咒骂了一句,克制不住地耸动了腰,一下子把整根阴茎都插入了莫安安的穴里,里面那种湿滑温暖的感觉令他简直晕眩了,他舒服地眯起眼睛,收紧双臂把莫安安搂紧了些,细细地啄吻她的脖子。待莫安安脸上稍微有晃过神的迹象,便密集地耸动着腰,往她穴里抽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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